今天翻日历了。
小时候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要过清明,只是听家里大人的话,要扫墓要烧纸钱,然后郑重地在墓碑面前磕头。小孩子的世界没有生死的概念,所有记忆中的清明没有太多悲伤的成分。甚至一度不懂事,并不想去扫墓,认为这些时间应该拿来玩的。放假嘛,只想着自己玩。
爷爷去世的那晚,奶奶来告诉我:“你爷爷死了。”
我记不清当时我读一年级还是二年级,但我很清楚当时奶奶的平静,平静得让我根本感受不到死亡带给人的恐惧,比我以后见过的所有面对死亡的人都要平静。
我很困,被扰了好梦,嘟嘟囔囔地回:“死了就死了吧。”
然后奶奶笑了,被我逗笑了,笑我不懂。不懂死了就是明天晚上就没人专会给我煮夜宵吃;坝子花坛里的无花果树也失了主人;还有那些狗,也会因为喜欢养狗的老人家没了,成日呆滞地守着空旷的坝子......
后面我有一点懂了,在外婆去世的那个夜晚。我很后悔,很愧疚,自责,为什么外婆病重的那些年,我没有好好地和她说上两句话。成天沉浸在父母离异的氛围里,认为自己是最难过的那一个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在外婆去世之前我不懂,不懂生死,不懂生活的快乐,在外婆去世以后,我有一点懂了。
可是,懂这一点点道理的代价太沉重。外婆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干农活烧饭菜生儿育女便是她的一生。她没去哪里旅游过,就连从老家到县城的次数都很寥寥。她总是想着哪块田的地该松土了和今天圈儿里的鸡下了几个蛋这样的事。她不是一个思想先进的女性,不是现在年轻女孩想要成为的偶像,甚至是大多数人不想成为的老妇人。但我知道,外婆没有对自己的生活有过什么怨怼,她是那个热爱生活,努力生活的人。
外婆或许没什么大的见识,可她在一众的农妇中是最勤劳能干的。早年外公基本不管家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外婆一个人忙这忙那。我妈、我姨和我舅,仨人健健康康地长大了。外婆很善良,是个和蔼可爱的老人。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宠爱我们这些孙辈的小孩,总是把我捧在心尖尖儿上对待,是以小时候过年我很爱回老家。那里有雪有竹,我还能和表哥过着小霸王的生活,无法无天。
还记得一年初夏回外婆家,外婆在院儿里不知道晒什么,这类事情我惯不知道。我和表哥就去竹林里,挥起镰刀,三下五除二地砍了两根青青的竹子。我要细的那根,他要粗的那根。我把竹子修修改改变成一把没有孔的假笛子,幻想自己是武侠中用这笛音杀人的圣女。而表哥就简单地剃掉那根粗竹子的枝丫,便是打狗棍。然后我们二人厮杀了五百回合,蹦蹦跳跳,就差把外婆晒的那物踩得粉碎。外婆端把凳子在阶上坐着,笑看我们打打闹闹。那时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点儿也不燥,竹子微冷,还残留我手心的汗,我根本打不过表哥的,外婆只好开口相救:“安安你别欺负妹妹,你要大些。”而脸上却没有责备之意。她笑得很可爱,就像那天的阳光一样,真的很可爱。
我不想去深究,外婆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病痛缠身......不管是爷爷还是外婆,我不曾在他们去世时流过泪,不曾在他们出殡时撕心裂肺。对爷爷是根本不懂,而对外婆则是一瞬间的茫然。最后那几年,我和她几乎没怎么见面,而过年我也从来只在爸爸这边过了。外婆永远都是记忆中的模样,我以为,她会一直是那样,等着我,宠着我。我真的是一个好自私的人,故而要承受煎熬的惩罚。在外婆去世后的这些年,我总是愧疚自责,总是忍不住哽咽,然后惆怅。很想告诉他们,我已经长大啦,不用担心我了,我过得很开心。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过得开心吗,或者,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极乐吗......
我不曾梦到过他们,但家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梦到过。家里人说,是不想来打扰我才不给我托梦的。是吧。
少时不明生死之意,而如今早已阴阳两隔。那天和丹丹谈到一些事,丹丹说我是一个很厉害孩子。她说她们家有一个妹妹,父母离异以后再也没有和家里人说过话了。其实我何尝不是和那个妹妹一样过呢?不明不白的封闭自我,对周围的善意视而不见,总是忘记,有人还爱着你,忘记有人盼着你开心快乐。我不是一个厉害的孩子,但我是一个幸运的孩子。我没有付出过什么,却总是得到了很多爱,亲人的爱,友人的爱,甚至是师长的爱。爷爷和外婆给了我无与伦比的宠溺,只有我才能专吃那份夜宵,只有我才专砍那片竹子。有人说思念不重,像一片秋山的落叶。而我的思念不是洪水,却是一片平静的湖,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暗流汹涌,将我淹没。
我跟吴颖戏说,我死了把我骨灰扬了就好。因为我觉得人一定要死的,并且死了过后,人其实没有痛苦,痛苦总是留给这个世界的,痛苦的是活着的带着那份记忆的人。所以于我而言,死后怎么样无所谓,我不想要什么墓地墓碑,我的生命来过了就好。但是面对那些我所爱的人,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我可以戏谑自己,同时必须尊重生命。古时的人很讲究,他们甚至轻易不言死字,有崩有不禄有卒,庶人才言死,死是忌讳。我自己死了就死了吧,可我不想说爷爷死了,外婆死了这样的话,或许用他们走了哪怕是去世了,我都能接受一些。大概这是最后的挣扎,大概是死太不吉利太过阴郁了吧。
奶奶没有在爷爷的白事的那几天掉过眼泪,她已经是一个通透的成熟的人了,她说人本来就是要死的。而看到爷爷年轻时的照片和我们讲述那些故事时,奶奶笑得也很可爱,和外婆不同,奶奶是一个精明的女商人,很少露出这样柔情的样子。铭记,怀念,我想,这才是清明的意义。人死后,真的就是化为黄土罢了,没有意志可言。但那些他们存在着的痕迹,他们所爱之人,想念着他们的人,还要带着记忆度过余生。奶奶的平静,是她明白,不必带着痛苦去生活,痛苦改变不了什么,却徒增伤悲。努力活着,开心活着,才没有辜负生命的意义,才是对生命的尊重。

生命无常,生活照常。

༄ J a y y b i n _ w u 、..﹎ ☭ ☭ ☭「 中 国 式 父 母 最 大 的 特 点 ,是 莫 名 其 妙 的 傲 慢 。
无 视 人 的 意 愿 ,无 视 人 的 心 血 ,无 视 人 的 尊 严 。明 明 只 是 个 普 通 人 ,偏 偏 有 我 即 真 理 的 自 信 。

“ 别 人 能 行 ,你 一 定 也 行 ” 这 句 捧 杀 ,从 小 学 开 始 一 直 伴 随 我 到 初 中 。

大 概 从 初 中 开 始 ,我 就 发 现 每 个 人 在 不 同 领 域 的 天 赋 差 异 之 大 ,说 一 句 你 之 蜜 糖 我 之 砒 霜 恐 怕 都 不 为 过 。
我 觉 得 语 文 书 很 有 意 思 ,每 次 开 学 发 新 课 本 ,第 一 件 事 就 是 翻 翻 语 文 书 看 看 有 什 么 好 故 事 。
但 数 学 却 让 我 望 而 却 步 ,完 全 不 明 白 为 什 么 都 认 识 的 字 组 合 在 一 起 就 成 了 天 书 。老 师 说 一 句 “ 易 得 ” ,全 班 同 学 都 在 点 头 ,只 有 我 茫 然 地 望 着 黑 板 。

当 我 就 此 找 同 学 诉 苦 的 时 候 ,却 发 现 同 学 的 处 境 和 我 正 好 相 反 - - 数 学 令 他 甘 之 如 饴 ,因 为 一 法 通 万 法 通 ,只 要 理 解 了 就 什 么 都 会 了 。
而 语 文 书 上 那 些 故 事 并 不 能 引 起 他 的 任 何 兴 趣 ,必 须 背 诵 的 烦 躁 更 令 人 几 近 抓 狂 。

我 们 的 文 理 科 成 绩 自 然 拉 开 了 差 距 。无 论 多 么 坚 强 的 毅 力 ,多 么 认 真 的 努 力 ,都 不 能 让 泥 泞 里 行 走 的 人 追 上 公 路 上 飞 驰 的 汽 车 。
天 赋 决 定 效 率 ,而 每 个 人 的 时 间 有 限 ,结 果 自 然 大 有 不 同 。

我 以 为 是 一 件 非 常 容 易 理 解 的 事 情 - - 也 是 必 须 理 解 的 事 情 。
因 为 它 是 客 观 存 在 的 事 实 。

但 父 母 不 这 么 认 为 。
他 们 觉 得 世 界 应 该 遵 循 他 们 以 为 的 规 则 ,他 们 觉 得 自 己 就 是 规 则 。

当 我 试 图 告 知 父 母 客 观 存 在 的 差 距 时 ,他 们 就 像 忽 然 听 不 懂 汉 语 了 一 样 。
我 费 尽 口 舌 说 了 上 文 所 说 的 一 大 段 的 例 子 之 后 ,他 们 还 是 那 句 复 读 :
“ 为 什 么 别 人 能 行 ,就 你 不 行 ?”

小 时 候 我 特 别 不 理 解 ,难 道 成 年 人 的 世 界 竟 然 如 此 励 志 ,职 场 充 斥 着 “ 我 要 成 功 就 能 成 功 ” 的 成 功 学 式 梦 想 ?
直 到 今 天 ,我 自 己 也 成 了 大 人 。

成 年 人 并 没 有 孩 子 想 象 的 那 么 强 大 。恰 恰 相 反 ,成 年 人 的 生 活 里 充 斥 着 更 多 的 压 迫 和 无 奈 。
有 人 月 薪 十 万 ,有 人 月 薪 一 千 。有 人 坐 地 收 租 ,有 人 流 落 街 头 。有 人 哼 着 歌 儿 平 步 青 云 ,有 人 日 夜 加 班 却 看 不 见 出 路 。

世 界 上 有 的 是 是 别 人 做 得 到 而 我 做 不 到 的 事 ,有 的 是 出 生 在 罗 马 的 人 ,有 的 是 无 可 奈 何 的 叹 息 。
不 得 不 为 了 生 存 打 拼 的 父 母 ,本 该 比 孩 子 更 明 白 这 一 点 。

也 正 是 因 此 ,我 才 更 迷 惑 于 父 母 的 莫 名 其 妙 的 ,不 知 从 何 而 来 的 自 信 。
“ 别 人 行 ,你 一 定 也 行 !”
难 道 他 们 被 社 会 毒 打 的 还 不 够 彻 底 ?

他 们 的 意 思 是 ,如 果 没 有 追 上 汽 车 ,唯 一 的 原 因 是 你 没 有 努 力 奔 跑 。至 于 别 人 为 什 么 有 汽 车 ,他 们 不 想 知 道 ,也 不 想 听 。
你 不 如 别 人 ,就 是 你 的 问 题 ,一 定 是 你 的 问 题 。

作 为 父 母 ,理 直 气 壮 ,绝 不 反 思 。哪 怕 在 大 庭 广 众 之 下 ,哪 怕 面 对 着 摄 像 机 镜 头 ,都 能 昂 然 自 得 。
人 总 是 会 藏 拙 的 ,这 样 都 不 反 思 ,那 他 们 的 确 是 发 自 内 心 的 自 信 。

那 个 把 女 儿 一 笔 一 划 写 出 的 ,三 十 多 万 字 的 小 说 撕 掉 的 父 亲 ,面 对 女 儿 的 控 诉 ,居 然 可 以 对 着 几 百 人 和 摄 像 机 镜 头 ,说 出 “ 别 人 能 行 ,你 也 行 ” “ 等 我 们 的 数 学 成 绩 能 提 上 去 ,我 们 再 商 定 一 下 能 不 能 继 续 ” 这 种 话 。

他 甚 至 还 在 笑 。
在 所 有 人 的 注 视 之 下 ,还 在 摆 高 高 在 上 的 家 长 谱 。

作 为 一 个 成 年 人 ,理 解 人 力 有 时 而 穷 ,理 解 术 业 有 专 攻 ,有 这 么 难 吗 ?
作 为 一 个 成 年 人 ,理 解 一 个 人 花 费 心 血 的 劳 动 成 果 是 多 么 宝 贵 ,有 这 么 难 吗 ?
作 为 一 个 成 年 人 ,在 职 场 打 拼 过 的 成 年 人 ,难 道 竟 然 会 相 信 努 力 必 然 会 有 收 获 ?

明 明 只 是 一 个 普 通 人 ,在 社 会 上 遭 受 过 挫 折 和 失 败 的 普 通 人 ,为 什 么 能 如 此 理 所 当 然 地 ,自 然 而 然 地 ,觉 得 自 己 的 观 念 绝 不 需 要 反 思 ,认 为 自 己 永 远 正 确 ?

我 大 概 理 解 了 这 一 类 父 母 的 生 活 轨 迹 。在 公 司 唯 唯 诺 诺 ,对 老 板 点 头 哈 腰 ,回 到 家 里 摇 身 一 变 ,对 着 孩 子 过 一 把 老 板 颐 指 气 使 的 瘾 。
什 么 别 人 可 以 就 你 不 行 ,什 么 只 看 过 程 不 看 结 果 ,甚 至 什 么 感 恩 公 司 感 恩 福 报 ,老 板 嘴 里 那 些 鸡 汤 换 了 个 花 样 ,又 用 在 孩 子 身 上 。

只 不 过 员 工 不 听 话 ,老 板 可 以 扣 工 资 ,那 孩 子 不 听 话 ,该 怎 么 办 呢 ?

找 到 孩 子 最 珍 视 的 东 西 ,然 后 毁 掉 它 。
我 是 父 母 ,我 可 以 为 所 欲 为 ,反 正 孩 子 是 不 能 拿 我 怎 么 样 的 。

30 万 字 书 稿 的 心 血 ,撕 了 。
六 年 积 攒 灵 感 的 笔 记 本 ,烧 了 。

孩 子 上 台 控 诉 ,父 亲 笑 着 说 等 你 听 话 了 ,我 再 赏 赐 你 写 作 的 资 格 。
孩 子 绝 望 了 ,绝 食 了 ,母 亲 上 网 发 帖 ” 求 助 “ 说 ,“ 本 子 都 已 经 烧 了 ,这 也 是 她 成 绩 下 降 的 原 因 啊 ” 。

反 正 孩 子 也 不 能 把 自 己 怎 么 样 ,这 是 唯 一 可 以 为 所 欲 为 的 地 方 。

社 会 上 总 有 人 说 ,我 才 是 规 则 的 制 定 者 。我 觉 得 该 怎 样 ,你 就 该 怎 样 。
老 板 说 ,996 是 福 报 。什 么 身 体 健 康 ,什 么 陪 伴 家 庭 ,一 文 不 值 。
长 辈 亲 戚 说 ,女 人 就 该 结 婚 生 子 。什 么 自 我 实 现 ,什 么 多 元 价 值 ,一 文 不 值 。

每 个 人 都 没 有 尊 严 ,每 个 人 都 处 在 压 榨 的 链 条 中 。

有 些 人 不 服 气 ,可 他 们 并 不 认 为 这 是 不 对 的 ,他 们 只 是 也 想 过 一 把 我 说 了 算 的 瘾 。
他 们 把 目 光 投 向 了 自 己 的 孩 子 ,投 向 了 唯 一 比 自 己 弱 小 的 人 。

“ 我 生 你 养 你 ,当 然 我 说 了 算 。”

人 的 意 愿 被 无 视 ,心 血 被 毁 弃 ,尊 严 被 践 踏 。
“ 人 ” 字 被 狠 狠 踩 在 脚 底 ,这 个 事 实 贯 穿 了 普 通 人 的 一 生

就 连 年 幼 的 孩 子 ,都 不 能 幸 免 。」、り https://t.cn/Ryh9pgF

悟真篇阐幽五
  
  饶君聪慧过颜闵,不遇师传莫强猜。
  只为丹经无口诀,教君何处结灵胎?
  此章言金丹大道,非师传不明也。上章言口诀必待师传,信矣。或疑世有聪慧绝人者,似可无待于师,殊不知性由自悟,命假师传,自古到今,未有无师而得证尽性至命之大道者。所以黄帝拜访于崆峒,孔子特询乎柱下,此两圣者岂非慧过颜闵者哉?彼其求师问道何其勤勤,正以道妙不可强猜耳。即如《阴符》、《道德》两经所言知常返本、察地观天底道理,只在眼前,然未遇真师,无异水中捉月,镜里观花,令人何处下手?又况后来丹经所述药物、火候之秘,曲譬广喻,名相离奇,有不目眩神惊者乎?明之尚且不易,矧能如法行持以结圣胎乎?学道者当急访真师以求真决,毋得蹉跎岁月也。然则丹经竞无用乎,曰真诀原只在丹经中,正如僧繇画龙一般,未经点眼尚是壁间之龙,一朝点出便破壁而飞去矣。点眼之妙存乎真师。
  
  梦谒西华到九天,真人授我指玄篇。
  其中简要无多语,只要教人炼汞铅。
  此章言真师口诀只在汞铅二物也。汞本无质,喻妙有中真空;铅却有形,喻真空中妙有。妙有中真空即先天祖性,乾是也;真空中妙有即先天元命,坤是也。在后天性寄于心、故乾破为离,离之中虚者乃真汞也;命寄于身,故坤实成坎,坎之中实者乃真铅也。学道者能取坎中之阳,点离中之阴,才复还先天乾体,此炼后天两物以成金丹也。到得两物合体化作先天一炁,始号真铅,却又只是一物,此名外药。复加采取而烹炼之,一点落在黄庭,凝结圣胎,此名内药。更须抽铅添汞,炼之又炼,返于虚无,始称真汞。铅尽汞干才得超凡入圣,此炼先天—炁以成大还丹也。大抵以真铅喻身,真汞喻心,炼真铅所以了命,炼真汞所以了性。性命齐了,大道毕矣。岂非至简至易之真诠乎!我紫阳张祖当年于西蜀成都青城山面遇海蟾刘祖,拜授金丹秘诀,后因误传获谴,隐名着书,遂并其师承而隐之。篇中性命微言皆从刘祖口授,而付之一梦,其意良深。以西蜀为西华,以真授为梦授,以“指玄”二字隐跃《悟真》,无非活句,若作实法会,即是痴人说梦矣。
  
  用铅不得用凡铅,用了真铅也弃捐;
  此是用铅真妙诀,用铅不用是诚言。
  此章揭示真铅之妙用也。上章铅汞对举,而此单举真铅者,点出金丹大药,令人知下手处也。盖真铅是先天一炁,从虚无中来者,凡铅乃凡精凡气也。然对坎离二物而言,身中凡精凡气总属凡铅;对先天一炁而言,则离中至阴之精、坎中至阳之炁又属凡铅矣。直到二物会合,产出一点真种,才算得真铅。真铅即金丹也,即所谓先天一炁从虚无中来者。学者既识得此真种,采取而锻炼之,是名金液还丹。更加温养乳哺之功,损之又损,以至虚无,消尽后天阴滓,浑然一片,先天法身圆明,与太空同体,是并其真铅而弃捐之矣,况凡铅乎?虽不用铅,其初却又用铅;虽似用铅,究竟又不用铅。从有为而入无为,即了命而兼了性。岂非西华所授之妙诀,即从上诸祖之心印乎?古诗云:“用铅不用铅,须向铅中作,及至用铅时,用铅还是错。”正见用而不用,不用而用,颠倒倒颠之妙。凡篇中所云真铅皆与此同看。
  
  竹破须将竹补宜,抱鸡当用卵为之。
  万般非类徒劳力,争似真铅合圣机。
  此章申言真铅为还丹真种也。真铅固是先天一炁,不落形质,然必须后天同类之物有以致之。盖后天不得先天无以变化,先天不得后天无以招摄。离中至阴之精,坎中至阳之炁,虽属后天,即真铅之所自出也。两者一合,真铅自生。此中招摄之妙,有如用竹补竹,用卵抱鸡,自然无中生有,返本还源。后天形质才得真铅点化,自然超凡而入圣矣。除却坎离二用,总属非类,何以致真铅而合圣机哉?
  
  未炼还丹莫隐山,山中前后尽非铅。
  此般至宝家家有,自是时人识不全。
  此章言真铅作用,不可偏于守静也。坎离两物会合方称真铅,真铅即金丹也。既得真铅,再加向上工夫,采取而锻炼之,方称金液还丹。还丹既得,更加九年面壁之功,宣到—尘不染,万境皆空,才合隐山法象。还丹未就,且当求之于尘市可也。若便灰心冥目,关闭六窗,隔绝前后,则外药之用从何而生?故曰:“未炼还丹莫隐山,山中前后尽非铅。”真铅之体产自先天,虽则人人具足,然非真师点破,识之甚难。非金石凡药,非彼家邪秽,并非身中精气。倘离此数者息心内守,又未免独修一物,落断灭种性边见。如入深山而求铅,必不可得矣。可惜至宝不遇真师点破,遂致人人觌面蹉过,故曰:“此般至宝家家有,自是时人识不全。”此章言复命之功,不专守静隐山之象,甚奇,当与居尘市闭尾闾两首参看,方知其奥。
  
  虚心实腹义惧深,只为虚心要识心。
  不若炼铅先实腹,且教守取满堂金。
  此章言立命之功先于了性也。《道德经》云;“虚其心,实其腹。”此句意义深远,举世莫能窥测。盖实腹是有为之功,所以了命;虚心是无为之妙,所以了性。心体本同太虚,空空洞洞,万象俱涵,一物不着,人能一念回机,直下识取本来面目,则心不期虚而自虚矣。此乃高上之士先了性而后了命者,所谓修上一关盖下二关也。中下之流到此便无站脚处,不若先做炼铅工夫以实其腹,命根即固,方可徐徐了性。然真铅亦未易炼也。凡夫心扰欲牵,刻刻向外驰求,耗散本来,如金玉满堂莫之能守。何以守之?只索收视返听,绝利一源以招致先天一炁而已。六根大定,返乎先天,是为真铅。真铅即得,命基永固,而腹先实矣,炼之又炼,从有为入无为,直到性地圆明而心亦虚矣。虚心实腹二义虽有了性了命之殊,而末常不同归,可见圣意虽深远难测,而未常不可测也。以上数章俱发明先天真铅之妙,欲炼真铅必须从取坎填离起手,故下章紧接坎离二物。
  
  日居离位反为女,坎配蟾宫却是男;
  不会此中颠倒意,休将管见事高谈。
  此章言坎离颠倒之妙,乃真铅所自出也。金丹之要只在真铅,真铅之用不出坎离二物。离为日,日乃太阳真火,是先天乾父法象,不知乾破为离,乾父反为中女矣;坎为月,月乃太阴真水,是先天坤母法象,不知坤实为坎,坤母反为中男矣。此先天转作后天颠倒之妙也,若能再一颠倒,则离中一阴复归于坤,坎中一阳复归于乾。亲上亲下,各从其类,后天不又转作先天乎?不会此中颠倒之妙而高谈阔论,何异以管窥天,可发一笑。世人不知道而妄谈道,祖师所以三叹也。颠倒之妙详见下章。
  
  震龙汞出自离乡,兑虎金生在坎方,
  二物总因儿产母,五行全要入中央。
  此章言金木之用总归真土也。丹道以水火为体,坎离是也;以金木为用,震兑是也。究竟四象不离二体,后天震居东,即先天离位,所以震中木汞出自南方离火,所谓龙从火里出也;后天兑居正西,即先天坎位,所以兑中铅金生自北方坎水,所谓虎向水中生也。火反生木,水转生金,母子颠倒。故曰“二物总因儿产母”。东三南二北一西四,会归中黄真土,始成金丹。故曰“五行全要入中央”。上章言水火以立体,此章言金木以致用,合之而四象全矣,其要只在中土。
  
  离坎若还无戊己,虽含四象不成丹。
  只缘彼此怀真土,遂使金丹有返还。
  此章言真土之功,能和合四象而成金丹也。真土者,真意之别名也。当其寂然不动,是为己土;及其感而遂通,是为戊土。其体则一,其用则二。体在中宫,用寄坎离。盖坎中纳戊,离中纳己,若非流戊就已,则金木水火各散而不能成丹。惟真意一到,才能调和身心,摄伏魂魄,四象合作一家,返本还源只在刹那间,而金丹大药结矣。真土之功不亦大乎!
  
  火生于木本藏锋,不会钻研莫强攻。
  祸发总因斯害己,要须制伏觅金公。
  此章言金木相制之功也。上章说四象归于戊己,是总言金丹妙用,此又分而言之。木体喻人生而静之性,木中生火喻感物而动之情。情藏于性,本自寂然,只因六根门头触境逢缘,处处粘着,引起业识,倏生忿欲。忿欲一起,即能焚却太和元炁。犹之火藏于木,本自宴然,只因钻木发火,烽烟一发即能烧却本身矣,所谓“祸发必克而害己”也。此岂可以私智钻研,强为攻治乎?必欲制伏,非水中之金不可。盖木性轻浮,金性镇重,木汞本流走不定,一见金铅自然受制,六根门头处处勒转,才得转识成智,返情为性,从此定水湛若,慧火长明。忿不惩而自惩,欲不窒而自窒,而寂然不动矣。金既制木,水即制火,岂复有祸发必克之患乎?此即金丹颠倒之妙也。
  
  金公本是东家子,送在西邻寄体生。
  认得唤来归舍养,配将姹女结亲情。
  此章言以铅入汞也。先天羲易本离东而坎西,故取东家西邻之象。金公是坎中真阳,因乾破成离而陷坤官以成坎者,岂不犹东家子而寄养西邻者乎?真阳虽然流落在外,面目依稀,急须认取。倘能以真意为媒,取出坎中真阳,配合离中真阴,二物归于土釜,金情木性自然两相和协,金丹得就矣,岂不犹配姹女而生婴儿者耶?此亦颠倒之妙也。
  
  姹女游行各有方,前行须短后须长,
  归来却入黄婆舍,嫁个金公作老郎。
  此章言以汞投铅也。离中流珠喻后天之心,其性喜走,出入无时,流连前境,未肯退藏,若女子之好游。然本自一精,明分为六,和合六根六尘,随其所向而昼夜奔驰,何时得休歇乎?不知涉境则览物招愆,退藏斯安身得地。譬如女子在母家之日宜短,在夫家之日宜长,自有一定安身立命底所在。故曰:“姹女游行各有方,前行须短后须长。”学道之士必须刻刻回机,时时返照,把这点流珠收归中黄神室,即取坎中真阳以制伏之。若女子嫁夫之后,宜室宜家,克相夫子而不敢妄动矣。故曰:“归来却入黄婆舍,嫁个金公作老郎。”离宫取得坎中一阳,返而为乾,老郎之象,此与上章反复一意。上章言招男以配女,此章言嫁女以配男,总是坎离颠倒法象。祖师以世间法喻出世法,太煞婆心,令学人易晓耳。切不可泥男女字面,流入淫秽,以招上苍重谴也。
  
  取将坎位中心实,点化离宫腹内阴;
  从此变成乾健体,潜藏飞跃总由心。
  此章直言取坎填离,复还乾体,乃金丹之关键也。自《日居离位章》言乾坤颠倒而为坎离,以下章章说坎离。盖后天之坎北离南,即先天之乾坤也;后天之震东兑西,即先天之坎离也。水火,坎离之体也;金木,坎离之用也。坎中纳戊,离中纳己,是为真土,调水火而和金木者也。金木喻为龙虎,水火喻为铅汞,铅又喻名金公,汞又喻名姹女,真土又名黄婆。千言万语,究只是一坎一离。坎中—阳依然先天乾体,道心之象也;离中一阴夹带后天坤质,人心之象也。道心本纯乎天理,人心则未免流入私欲矣。学道之士观天道而执天行,能取坎中天理之阳,点破离中人欲之阴,是为克己复礼,从此人心悉转为道心,而乾体复矣。盖由惟精以致惟一,即颠倒之妙也。其初乾坤颠倒而为坎离,先天遂转作后天;其既坎离颠倒而为乾坤,后天仍转作先天矣。乾体既复,变化乃生,六位之中,或潜或现,或跃或飞,周天火候之枢机,便是乘龙御天之作用。千变万化,一切惟心。所谓“乾元用九,乃见夭则”,而出圣入神之基得矣。取坎填离为金丹彻底关键,此章结上以起下,又为篇中通身关键,读者急须着眼。
  
  先把乾坤为鼎器,次搏乌兔药来烹。
  既驱二物归黄道,争得金丹不解生?
  此章括言金丹之要道不离于有作也。上章言取坎点离以还乾体,即金丹之要道也。然使不知安炉立鼎烹炼药物,则丹道何由而成乎?乾上坤下为坎离之匡廓,即鼎器也;日乌月免乃乾坤之精髓,即药物也。学人于二六时中,先要收视返听,须臾不离,从此身心浑合,自归并中黄神室。故曰:“先把乾坤为鼎器,次搏乌免药来烹。”身心既混合而归中黄,三家相见,自然打成一片而结圣胎,火候在其中矣。故曰:“既驱二物归黄道,争得金丹不解生。”据星家书,月行有九道,其中央为黄道,日月会合只在黄道中间。乌兔即日月也,日月即坎离也,安炉鼎而搏药物,即上章所云取坎点离也;归黄道而生金丹,即上章所云变成乾体也。只此四句而鼎炉、药物、火候无不该具,故曰此括言金丹有作之要道也。下章乃逐节分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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