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史新编》第五册的道学通论中曾指出:“人一生都在殊相的有限范围内生活,一旦从这个范围解放出来,他就感到解放和自由的乐(这可能是康德所说的自由)。”的确,站在康德哲学的立场,人作为理性存在,其自由在于挣脱了人作为生物的感性存在的自然因果性。自由意味着我们不受生物的、机械的世界的法则所制约,意味着对自然因果性的超越。
一个存在者的意志,就其属于感性世界而言,他属于现象,他可能经常不得不服从自然的因果法则;但就其属于物理世界而言,把他作为自在之物看,他是本体,也就具有本体界的属性——自由,这个自由即先验意义下的自由,即能独立于全部感性世界的自由的原因性。就是说,他不再被感性世界所奴役和支配,他可以自己决定自己。
不仅如此,康德还区分了消极意义下的自由和积极意义下的自由,前者指实践理性摆脱感性法则而独立存在,后者是指理性的自立规矩与法度。从这个角度看阳明伦理学的发展,可以说是始终围绕这个意义的自由展开的。从“格其非心”发展到“致其良知”,即从格物到致知,阳明哲学的发展可以说就是从消极意义下的自由发展为积极意义下的自由。从格其非心的消极对治,到致良知的积极充拓,表明阳明对道德自由了解的深入。
消极意义的自由加上积极意义的自由,合起来就是康德自律原理的全部意义。事实上,整个理学都是向往这个道德的自由之境。陆象山的“自作主宰”,其真正含义不在于对经典权威的挑战,而在于确立道德主体性,使意志摆脱感性自然法则的统治,获得自己的自由的原因性。摆脱自然的因果性而自作主宰、自我立法,这就是自由。
程朱理学围绕天理人欲的辩论也是同样,朱子《论语集注》:“曾点之学,盖有以见夫人欲尽处,天理流行,随处充满,无少欠阙,故其动静之际,从容如此,其胸次悠然,直与天地万物上下同流!”理学肯定的这个境界,毫无疑问也是摆脱了感性自然因果性的自由境界。
我们知道,实践上的外在性无论祸福都表现为积极自由,即得以实现自己意愿的自由。正因为人人追求积极自由,所以每个人都需要消极自由以保护自身免于受到强制。正如柏林论证的,消极自由必不可少,如果失去消极自由,势必人人自危而难以生存。然而,消极自由并没有实现意志自由,没有达到自由之目的,自由意志的意图是实现自由的最大化,消极自由显然没有满足这一意图,消极自由没做什么,因此,积极自由才是自由意志的最终谋图。
这就是自由所蕴含的危险所在:为了自由的最大化,人们总要越出消极自由的边界去实现更多的积极自由,从而对他人构成威胁——当然,积极自由也可能用于帮助他人。那么,是否可以通过增加更多的消极自由去限制积极自由的危险性?
这可是测不准的事。增加“一定量”的消极自由或许有助于减低积极自由的危险性,可是尺度却难以把握,过多的消极自由或许效果适得其反,约束太多会使人寸步难行,结果反而普遍地损害了自由,比如现今流行的各种“政治正确”就在保护自由的同时损害了自由。可以想象,假如任何偏好都标记为人权而被保护,生活一定是灾难性的,不仅公共事业和公共福利不再可能,而且个人自由也将互相抵消而名存实亡。
因此,消极自由总是有限量的,社会必定需要很大的公共自由空间,也就是自由竞争的空间,在其中人们可以合法地使用积极自由,为了实现个人自由最大化而“合法地”冲突、剥削、压迫,损人利己甚至损人不利己。每个人到底应该拥有多少消极自由,至今缺少普遍合理的客观标准,因此只好通过积极自由建立主观标准——专制和民主就是两种最典型的积极自由。
柏林的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的概念简洁有力而因此被广泛使用,但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澄清自由问题。有些自由的性质是清楚的,例如生命权和财产权无疑是消极自由,而民主选举权则明显是积极自由。但有的自由的性质却很难界定,比如言论自由权,它看起来既属于消极自由也属于积极自由。
言论自由的“量子式”暧昧性质在于,它一方面应该属于个人权利,但另一方面又可能合法地干涉损害他人利益(造谣诬陷之类的非法言论不算在内),原因在于,言语也是行为(维特根斯坦和日常语言学派深知这一点)。也许我们可以把消极自由更严格地定义为“免于强制同时无损他人”的自由,把消极自由所允许的行为严格限制为仅仅属于捍卫个人领域并且止于捍卫个人领域。
可是,即使按照这个改进后的标准,言论自由的性质还是难以确定:一方面,言论自由的结果显然不可能止于个人领域而有可能侵犯他人利益,由此看来似乎应该属于积极自由;另一方面,言论自由又似乎属于不可剥夺的个人权利,就像人身自由一样,仍然应该属于消极自由。假如对言论自由进行限制而达到让所有人满意,不难想象,那将完全不是自由了,而变成了每个人对每个人的专制。言论自由只是一个例子,类似问题还有许多,例如市场的自由竞争,等等。显然,用于规定政治或伦理自由的价值标准是否正当,还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一个存在者的意志,就其属于感性世界而言,他属于现象,他可能经常不得不服从自然的因果法则;但就其属于物理世界而言,把他作为自在之物看,他是本体,也就具有本体界的属性——自由,这个自由即先验意义下的自由,即能独立于全部感性世界的自由的原因性。就是说,他不再被感性世界所奴役和支配,他可以自己决定自己。
不仅如此,康德还区分了消极意义下的自由和积极意义下的自由,前者指实践理性摆脱感性法则而独立存在,后者是指理性的自立规矩与法度。从这个角度看阳明伦理学的发展,可以说是始终围绕这个意义的自由展开的。从“格其非心”发展到“致其良知”,即从格物到致知,阳明哲学的发展可以说就是从消极意义下的自由发展为积极意义下的自由。从格其非心的消极对治,到致良知的积极充拓,表明阳明对道德自由了解的深入。
消极意义的自由加上积极意义的自由,合起来就是康德自律原理的全部意义。事实上,整个理学都是向往这个道德的自由之境。陆象山的“自作主宰”,其真正含义不在于对经典权威的挑战,而在于确立道德主体性,使意志摆脱感性自然法则的统治,获得自己的自由的原因性。摆脱自然的因果性而自作主宰、自我立法,这就是自由。
程朱理学围绕天理人欲的辩论也是同样,朱子《论语集注》:“曾点之学,盖有以见夫人欲尽处,天理流行,随处充满,无少欠阙,故其动静之际,从容如此,其胸次悠然,直与天地万物上下同流!”理学肯定的这个境界,毫无疑问也是摆脱了感性自然因果性的自由境界。
我们知道,实践上的外在性无论祸福都表现为积极自由,即得以实现自己意愿的自由。正因为人人追求积极自由,所以每个人都需要消极自由以保护自身免于受到强制。正如柏林论证的,消极自由必不可少,如果失去消极自由,势必人人自危而难以生存。然而,消极自由并没有实现意志自由,没有达到自由之目的,自由意志的意图是实现自由的最大化,消极自由显然没有满足这一意图,消极自由没做什么,因此,积极自由才是自由意志的最终谋图。
这就是自由所蕴含的危险所在:为了自由的最大化,人们总要越出消极自由的边界去实现更多的积极自由,从而对他人构成威胁——当然,积极自由也可能用于帮助他人。那么,是否可以通过增加更多的消极自由去限制积极自由的危险性?
这可是测不准的事。增加“一定量”的消极自由或许有助于减低积极自由的危险性,可是尺度却难以把握,过多的消极自由或许效果适得其反,约束太多会使人寸步难行,结果反而普遍地损害了自由,比如现今流行的各种“政治正确”就在保护自由的同时损害了自由。可以想象,假如任何偏好都标记为人权而被保护,生活一定是灾难性的,不仅公共事业和公共福利不再可能,而且个人自由也将互相抵消而名存实亡。
因此,消极自由总是有限量的,社会必定需要很大的公共自由空间,也就是自由竞争的空间,在其中人们可以合法地使用积极自由,为了实现个人自由最大化而“合法地”冲突、剥削、压迫,损人利己甚至损人不利己。每个人到底应该拥有多少消极自由,至今缺少普遍合理的客观标准,因此只好通过积极自由建立主观标准——专制和民主就是两种最典型的积极自由。
柏林的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的概念简洁有力而因此被广泛使用,但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澄清自由问题。有些自由的性质是清楚的,例如生命权和财产权无疑是消极自由,而民主选举权则明显是积极自由。但有的自由的性质却很难界定,比如言论自由权,它看起来既属于消极自由也属于积极自由。
言论自由的“量子式”暧昧性质在于,它一方面应该属于个人权利,但另一方面又可能合法地干涉损害他人利益(造谣诬陷之类的非法言论不算在内),原因在于,言语也是行为(维特根斯坦和日常语言学派深知这一点)。也许我们可以把消极自由更严格地定义为“免于强制同时无损他人”的自由,把消极自由所允许的行为严格限制为仅仅属于捍卫个人领域并且止于捍卫个人领域。
可是,即使按照这个改进后的标准,言论自由的性质还是难以确定:一方面,言论自由的结果显然不可能止于个人领域而有可能侵犯他人利益,由此看来似乎应该属于积极自由;另一方面,言论自由又似乎属于不可剥夺的个人权利,就像人身自由一样,仍然应该属于消极自由。假如对言论自由进行限制而达到让所有人满意,不难想象,那将完全不是自由了,而变成了每个人对每个人的专制。言论自由只是一个例子,类似问题还有许多,例如市场的自由竞争,等等。显然,用于规定政治或伦理自由的价值标准是否正当,还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前几天不少朋友都表示非常喜欢北欧风格,今天是来拔草的。原因如下:
最重要的一点,北欧风格需要高能量的生活方式才能维持。北欧风简洁清爽,房子主人必须拥有简单而自律的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
举个栗子,如果你喜欢搜罗各种小东小西,衣物用具随意放,那把房子装成北欧风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又比方说你喜欢爆炒五花肉、油炸小鱼,那北欧风的厨房也很快会让你由爱转恨。
贵。宜家很便宜是不是?但是那些美得没朋友的北欧风家居照片可不是快消品宜家家具能堆出来的。北欧风硬装简单,主要靠家具和配饰出彩,然而原创品牌的北欧家具贼贵贼贵,随便一把椅子就好几千。
当然咱也可以买仿品,那感觉就跟背个A货差不多吧。
有人认为采光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北欧纬度高,即便是冬季,阳光几乎可以平射入室,房子远比咱这亮堂,能出效果。
不过我觉得跟前两点相比,这点不关键,咱很多房子还是蛮明亮的。只要能把前面两个问题解决了,那么恭喜你,放心地去折腾北欧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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