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草和瓦片,竟是這麼奪目。[哇]

最近一次上山,又有新發現。

一年又一年,日子回想起來,是看花復看花,渡水復渡水,上山復上山。

曾說過,上山,對自己是另一種回家。

回家也如翻書,有時一見如故,有時愈久彌新。

這麼多年,每個季節,每個月份,再到每種天氣,都有上山的體會。

一時間,上山的時空界限被打破,桃花,梅花,睡蓮,紫荊,桂花,樸樹,榕樹,水杉,菩提樹,大螞蟻,吊死鬼,藍蝴蝶,山貓,蟋蟀,熒火蟲,大合唱,梵音,晴空,陰天,颱風,暴雨,紛紛跳出釘死的年月日,一湧如海,交匯而出。

它們在回憶中,彼此混融,相認,分離,天地玄黃,重新編排一個人的歷史……

山上,什麼景況都有。

單說進山和出山。

各個方向的山門,包括土路,都走過了。

下山,自然也是。

越發覺得,山不是五行外之地,它與生活本身可以互相映照。

比如,沒有什麼是唯一的路。

對於堅持,轉身,放棄,有了更寬闊的認識。

如同,認識一座山,四時的變化與永恆。

忽然,眼前交錯出少年、青春至中年的幾個面孔與瞬間。

12歲的小少年,偷偷開始寫詩。

後來,在南方讀書,繼續在宿舍寫。有些夜晚,在九樓的天台上,找北斗星。

不當作家或詩人,不出書,也可以一直寫,一直寫。

打算活多久,就寫多久。

這麼想,都好像有點酷。

常常,看到人們對長久做一件事,用一個詞:堅持。

對於閱讀與寫,我自己從來不覺得需要用到這個詞。

堅持,在個人理解里,帶著某種意志品質,同時,又不乏吃苦的行為。

的確,拿人生來說,一定有很多事,自己是在堅持下才完成的,在過程中,還需要不時克服各種突襲的暗物質,灰色情緒,及無奈,生存之上,不得不為之。

不過,對於真正喜歡的人和事物,幾乎都是風行水上,一切發乎自然。

類於池塘生春草,園柳變禽鳴。

皆是因為興之所致,喜愛而已。

堅持的反向,是放棄。

最近這幾年,開始重新認識:放棄。

逐漸將對這個詞的定性,由負向,而轉成中性,或正向。

有時,人是需要放棄的,如同需要熱愛。

並且,比如,一些固步自封的執念,最好的,不是堅持,而是放棄。

——條條都是道路,處處皆有生活。

今天,跟北方友人說起自己放棄的二三事,談及心情,如是說。

都是曾苦苦困擾自己的,都是曾看得比山還重壓在心頭的。

很長時間,沒有往下一步的路。

就僵在那裡,讓自己像個困獸。

後來,還是一次上山時,不知怎麼,就豁然開朗。

那天,在山中,望著山下被縮小無數的樓宇與人海,覺得,該有個了斷了。

決定,不再在當中消耗生命,就此放下,往前走,留出時間,給真正值得的人和事物。

奇妙的是,當自己發自內心與某樁事解除了關聯,這件事,就不再是自己的夢魘,它真的過去了。

彷彿鬆綁,這種解放感和自由感,是來自精神層面,逐漸又輻射到身心,一種久違的輕鬆。

往山下看,萬家燈火。

每個人駐守在哪兒,哪兒就是家。

如山,如路,如海,如星空,都是忽降在一定的時空下,沒有創始,也無法成終。

曾在《開闊地》寫道:

風暴中心,往往瀰漫著奇異的寂靜
靈魂努力出竅,突圍,悄悄奔赴自由的開闊地

你可以再向前走
你可以隨時撤離
你可以蜿蜒南下
你可以一路往北
還可以哪兒也不去

沒有一條道路
是惟一的,絕對的,必須的

此刻,也仍相信,凹凸之地,不止一橫一竪,頭頂腳下,自有星河萬里。[喵喵]

这些年,樊少皇唯一没有辜负的,就是自己的兴趣和爱好。

今日立冬,很多人随大流地去包饺子、吃饺子,而樊少皇则邀上了唐文龙、成龙徒弟杨政等人一起去骑行。阳光明媚,哥几个心情大好。可扒姐感慨的不是天气,而是“人气”——这些年,樊少皇唯一没有辜负的,就是自己的兴趣和爱好。

他爱演戏,从周润发的怀里一直演到了网剧、网大之中,从香港演到了内地,从主角演成了龙套。可你看看,就在影视圈哀鸿遍野之时、叫苦连天之际,樊少皇影视作品的产量竟然不降反升,他每年都会拍几十部作品,尽管它们都是很多人看不上的网剧和网大。

他爱骑行,从香港骑到了北京,从香江骑到了香山,从一辆二手摩托车“骑”成了摩托车收藏家,从一个人孤独地骑,“骑”到一群朋友跟着他一起骑,甚至连胡海泉都被他“勾引”去了。这没有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在疫情的背景下其实是很难做到的事。

能够坚持自己的兴趣和爱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能历经千辛万苦去办北京摩托车牌照吗?你舍得把好不容易空下来的时间拿来独处吗?你能从名利的牵绊中抽身出来发展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吗?

前一阵子赵文卓表演“空中踢刀”时,我就在感慨:赵文卓已经功成名就了,他为何还辛辛苦苦地去练这个呢?后来我就明白了:原来那是他的兴趣和爱好,他是真的热爱这个,并且能坚持一辈子!

如今我又看到樊少皇骑行,想起他童时够不到摩托车时的场景;看到他在各个剧组颠沛流离,被网友们嘲笑,想起他被周润发抱着的那张照片。原来,樊少皇可能辜负观众了,但他没有辜负自己。

一向笃定地认为,坚持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很重要。拿扒姐自己来说,读书时喜欢写诗和小说,论坛博客时,喜欢写散文和杂文,我又何曾能想到写作能成为我的谋生手段,让我养活自己和家人呢?

只是有时候总感觉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着走,走着走着就忘记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了。我爱看书,但已经好久没有静心完整读过一本书了;我爱游泳,却已经几年没有下水了。慢慢地,慢慢地,我时常会因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追求什么,而焦虑和惶恐。

但从樊少皇身上、赵文卓身上,很多成功人士的身上,我看了坚持,也明白了坚持的意义。兴趣和爱好,真的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坚持!毕竟,那是我们真正喜欢并热爱的东西呀!

史蒂文斯
        ———愉悦的疲惫
 
阅读史蒂文斯对我来说是一种愉悦的疲惫。愉悦在于我可以从史蒂文斯诗句的缝隙中察觉到他想象与构思诗句的方式,很多时候他能表达出我长时间感受到但是还未说出的景色以及感觉。也许这作为对诗人能否愉悦自己的标准过去普通,但请相信我作为一个也会写诗的人的感觉,我长时间能感受到的景色,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诗情画意”。
 
而史蒂文斯在本书中对于“浪漫跨越”的研讨,也对我有着极大的启发———浪漫是否是一种想象———想象是否只会是浪漫。至于疲惫,是因为史蒂文斯的诗歌和文章,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含有“哲思”,他老人家在行文缝隙中构建的骨架也许就是一种哲学的骨架,而我对于史蒂文斯诗学中的哲学在某种程度上有所畏惧。
 
本书中的前半部分是史蒂文斯众多优秀的诗篇,后半部分则注重于收录史蒂文斯的随笔书信。

诗歌上,相较于诸多学者的分析,我只能浅薄的表示一下对于史蒂文斯先生在诗歌上的崇拜———阅读他的诗歌对我来说是一种未有过的“危险的平衡”。
 
危险在于史蒂文斯先生诗中复,杂纠缠的意向和词语常常使我在精神的探寻中进退失衡,而这种复杂又不是掉书袋形势的乱砸,是一种从日常生活中产生的哲学式的回旋。正是这种表面的复杂与内在透露着的明晰,使得史蒂文斯的诗歌在我脑中形成了一根钢丝,而阅读的过程就是行走于这根钢丝。
 
接着,在随之而来的进一步阅读中你又会发觉,这根钢丝又变成了我们过多说话之后,嘴唇于嘴唇之间拉起来的那根口水的银丝。无论你想要用何种方式了解它,在你伸手触碰的那一刻或是拿起镜子之前,它就会发生一种湿润的断裂。于是,你只得用纸巾拥抱面目全非的它。或许我以上的表述有乱用比喻的嫌疑,但请各位理解我急切与大家分享这种,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的心情。
 
而这种心情又与一种压力,交替产生于阅读后半部分史蒂文斯文章的过程中。史蒂文斯对于诗人以及想象力的各种定义,我报以一种欢呼式的赞同。可是对于另一些文章中哲学式的探究,却让我有些畏手畏脚,以至于最后我抱着一种马拉松式的心态疲惫的读了下来。
 
可即使有此种疲惫的出现,我也仍然感谢与史蒂文斯先生的“相识”,因为某种程度上他是我这种类型诗人创作上的反面,是我这种有时会以燃烧情绪来写作的反面,感谢这次美好的搏斗,我在史蒂文斯先生的身上学到很多,这将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诗歌[超话]##读书[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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