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认翟让当爹

东郡韦城。
大运河永济渠边,传来洗衣女工们嬉笑的声音。随着水声阵阵,那些或是明朗或是娇俏的声音此起彼伏。她们均是十六岁到二十出头的女子,骨子里还带着几分活泼和爱玩。
不远处的空地上,南儿正在舞剑。南儿此时已长成高挑而瘦弱的小伙子,鼻梁高挺双唇饱满,英俊中却显得稚气未脱,尤其一双细长的单眼皮之间,是一派纯真而又懵懂的神色。此刻南儿木剑呼呼作响,倒也威风,接着他纵身而起,木剑斩断几根小树枝,树叶摇摇晃晃好像丢了根的浮萍,缓缓落在地面。
女工朱红见状大声叫好,引来其他女工的侧目。
朱红是这群女工里最活泼的,也才十八岁,一双圆圆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少年的身上:“南儿,你今年十六了吧?”
南儿收了剑,点点头,躲避似的要溜走。朱红笑嘻嘻地走过来,在胸膛拍了一下,大声说:“你大了,可不许缠着你娘到她屋睡了。”
南儿噘嘴:“少聒噪,要你管?”
朱红咯咯笑:“对呀,就要我管,我给你热乎脚,还像你娘小时候抱你那样,还给你……”
朱红说着竟然脸上绯红,在女工的起哄声中抱着衣服要跑开,却被女工拉住:“别走啊,小南子说不定就答应你当媳妇了呢。”
其他几个抱着衣服布单的女工也在南儿身上左掐一把,右摸一下,都对这个腼腆的少年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喜爱。
“南儿好像又高了点。”
“这身板也越来越挺拔了,不似头年那样瘦弱了。”
“真真的,摸起来大腿上长了好些硬邦邦的肉呢,嘻嘻。”
南儿闪身挣脱女工们。
“你爹给你吃了什么好东西?嗯,果然虎父无犬子,南儿是越来越像翟法曹了呢。”
南儿真有点火了,眼眉一立:“胡说,我才不像那个丑了吧唧的老蛮牛!”
朱红见南儿应声,故意逗他,围着他绕了一圈,上下打量:“肩膀宽,屁股窄,挺像。浓眉立,眼细长,也挺像。要是再加上一把大胡子,就更像了,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哄笑点头。
南儿哐啷一声把手里的剑摔在地上,瞪着人群大吼:“翟让根本不是我爹!”
众人被南儿的样子吓一跳,只听到南儿生气粗重的喘息。
一位包着白色头巾的妇人从远处走来,身上的粗布衣裙难掩其绰约的风姿,只见她朝众人摆摆手:“嚼什么舌头,你们快把衣服和船布都晾起来,莫耽误了客人来取的时辰。”
众人点头称是,笑嘻嘻迅速退散。
妇人张素娘弯身拾起木剑,板脸低声道:“谁让你又当着众人练剑,今天去山里跑圈了吗?你主要练得是逃遁之术,这遁术虽然花样繁杂,但关键要反应机敏,首先得要跑得快才行。”
“跑圈又累又枯燥,还是练刀剑有趣。”
张素娘怜爱说:“刀剑练精熟就会与人争锋,你能对付一两个寻常人就足够了,娘只让你好好活下来,所以学会挣脱学会躲避学会跑得又快又远,才是最为要紧的……”
南儿皱着眉头打断母亲:“娘,你是铁了心要跟翟让那老蛮牛过日子?”
张素娘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悦地指责了一句:“不要这么说他。他是你爹。”
“他不是我爹。”
张素娘垂下眼睛,拉过南儿的手:“不管你相不相信,愿不愿意,他就是你爹。这些年,是因为有他的照拂,我们才能开村里最大的浣衣坊,过上安定日子。你长大了,懂事了,就该知道来之不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没爹的孩子,你叫翟南。”
南儿咬着嘴唇,甩开娘的手:“我不。”说完,赌气朝母子俩居住的小院跑去。
推开屋门,南儿径直走向灶边的水缸,掀开木盖,拿只木碗,舀出水来猛喝几口。他一手扶着缸沿儿,一手抹嘴,盯着应在水缸中的自己的脸细看,粗重上扬的眉,细细长长的眼,挺立的鼻梁下如果再长出大胡子……水缸中的脸突然变成了翟让的,跟自己的影子影影绰绰地重叠在一起,南儿突然激动地将木碗摔在水缸里,不断地拍打着水面。
“桂香,快出来看看,俺带了何等好东西。”伴随着浓重粗犷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院门,满脸的胡子和头发连在了一起,根根分明地直挺挺向外张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却笑得爽朗灿烂。
南儿厌恶没回头。
张素娘从屋里探头,惊喜道:“呦,野鸡啊,这下南儿可以解馋了。翟大哥,先来屋里喝口茶歇歇。”
翟让说声好,将手里两只捆好的鸡丢在地上,鸡挣扎着发出连串嘶哑的叫声,吓了南儿一跳。翟让看都不看院里的南儿,仿佛一头发情的公熊跑进屋里,抱住屋门口的张素娘浑身一阵乱摸,张素娘一边扭动身体挣脱,一边赶紧把屋门关上。
南儿坐在葡萄藤下生闷气。
屋里,张素娘和翟让整理好衣裳。
翟让坐在炕上的矮桌边:“这两只鸡是俺那兄弟单雄信抓来的,本要下酒吃,没舍得,心里惦记你和儿子,就带回来和你们一起尝尝鲜。”
张素娘端来茶壶茶碗,给翟让倒上一碗茶,递过去,自己也坐下,边理头发边说:“既是这样,怎么不叫单兄弟同来?”
“叫他来,你不怕惹得一身腥臊?”翟让说完看看四周,喝了一口茶,小声道:“单雄信真乃当世豪杰,侠肝义胆,武艺非凡,跟他结交甚是爽快,只是他不肯循规蹈矩,这不,最近就要干出个大响动来……”
忽然,窗外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起,翟让惊得汗毛竖起,二人急忙循声望去。 https://t.cn/RxuTMhl

唐宪宗元和年间,博陵城南有个读书人杜生。
一日杜生途经汴州,进了一座招提院上香(招提院即民间私造的寺院),无意中一瞥,一个相貌吓人的苦行僧映入了杜生的眼底。一道丑陋长疤,自眼角至嘴角,斜贯鼻梁。杜生凑上前一再追问疤瘌是咋来的?苦行僧沉闷半晌,长叹道:“是隔壁老王砍的啊!”
苦行僧的老家在大梁,家里有父母兄嫂。大哥善经商,以贩卖鱼蟹河鲜来养家。这年大哥跑了趟江南,没少赚钱,第二年又去了,却迟迟不见归,直到第三个年头传来了噩耗。大哥已遭遇不测,淹死在了海里!
让苦行僧(彼时尚未出家)始料不及的是,大哥丧祭未过,突然有个从汉南回来的商贩找到他,言辞凿凿地宣称大哥没死,是做生意赔得身无分文,无颜面见父母,就在汉南流浪,靠乞讨度日。苦行僧听罢,次日便赶往汉南。
这一走,便是七八天,刚踏进南阳地界,苦行僧的心一下吊到了嗓子眼。当时夕阳已沉,夜幕降临。一阵阴风卷来,苦行僧打了几个寒噤后收住了脚,迷路了!头顶之上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举目四望,苦行僧瞅见了一户人家。敲了半天,一个老妪从门缝里露出了脸。“我是过路的,不是坏人。让我暂歇一晚行吗?”苦行僧央求道。“赶紧走。这两天出了个杀人犯,官府追查正紧,我可不想惹麻烦。”。老妪撞上了门:“从这儿往南走,也就三五里,有座招提院,想住去那儿住去。”。阴风越刮越急,雨滴噼里啪啦地往下落,苦行僧连跑带颠走了四五里,扎进一片烂泥草地,哪里有啥招提院?苦行僧愈发胆突,拼力往前跑。前方隐约出现了一豆烛光。苦行僧心朝着烛光奔去,一口气走出十几里,看到了一座建于山角护壕边的老屋。“有人吗?我是过路的,想借宿一夜。”苦行僧边喊边伸手推门。门开了,烛光映照下,是一屋子的尸体!就在苦行僧吓懵之际,一具女尸扶正脑袋,僵硬站起,接着笑嘻嘻一个前扑,径直跃来。苦行僧抖颤着双腿踉跄而逃。行将累瘫,路边出现了一户人家,此时雨停云散,月亮挂上了半空。
苦行僧叫门,门板虚掩,一搭手便开启。院中中门外有个小厅,厅里靠墙摆着一张木床,没人。苦行僧正欲过去歇息,只见一个满脸虬须的糙汉子,手提一柄锋利长刀跨进了门。苦行僧紧贴墙壁,屏住了呼吸。糙汉子坐上床,片刻之后,院中传来了窸窣声响,糙汉子急忙迎出。苦行僧刚要松口气,糙汉子提着包裹,带着一个年轻女子又回了屋。“这屋里,不会有人吧?”年轻女子问。“应该没有,我找找。”。糙汉子将刀一横,绕着墙壁画起了圈。靠墙而立的苦行僧不敢跑,豁出去了,划吧。于是,一道长疤自眼角至嘴角,斜贯鼻梁,就此落脸。
沿墙壁划一圈,确信无人后糙汉子领着年轻女子隐入了夜色。脸颊受伤,苦行僧不敢逗留,也逃出了门。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突然一侧歪,跌进了一口废弃枯井。枯井很深,啥也看不到,伸手往周遭一摸,吓昏过去,怀里竟搂住了一具死尸!是个女子。
及至天色放亮,有人找到了枯井。打着火把往下一照,发现了苦行僧和女尸。女尸恰是被糙汉子带走的年轻女子。原来主家见女儿丢失不见,便差人四处寻找。眼见女儿死于苦行僧怀里,苦行僧又满身是血,主家认定他是害命凶手,拳打脚踢后报了官。
“大人,草民冤枉啊。”苦行僧扯着哭腔,大叫冤枉。“说说看,怎么个冤枉法?”县令问。苦行僧将出寻大哥,半途迷路,老屋女僵,糙汉子以刀画壁,枯井诡遇等一系列奇谭,来了个竹筒倒豆子,边倒还边在心里嘀咕叫苦:就这经历,鬼才信。这回,我是死定了。县令信了:“原来如此。放了他,速速抓捕糙汉子!”
此事出自唐代荥阳人谷神子所著传奇集《博异志》,后被辑入《四库全书》,篇名《崔无隐》。
被宣告无罪释放,苦行僧懵头懵脑走到汉南地界,看到路边树下坐着一个老头,问他是不是来自大梁?苦行僧如实相告,又将这一路的离奇经历嘚啵一遍。老头听罢,摆上卦,掐起了指头。“人啊,都是有前生来世的。你前生有两个老婆,可你都辜负了她们。”,苦行僧将信将疑:“我有那么花心么?”,老头:“昨夜你迷路,走进了乱葬岗。在老屋里突然跳起、追你索命的女子,其实是你大媳妇。被杀死在枯井里的那个,则是你的小媳妇。”,苦行僧:“那划伤我脸的糙汉子呢?”,老头:“你前生花天酒地,夜不归宿,伤透了小媳妇的心。寂寞之中,她找了相好,也便是那糙汉子。他的前生,可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他诱她私奔,却将她卖入勾栏院,吃尽苦头,烂病而死。而这一切的罪因,都由你而起啊。”,苦行僧唏嘘:“那县令呢?”,老头:“他是你前生的娘。”,“那你咋知道这些?”苦行僧又问,老头嘿嘿一乐,随即消散无形:“我是你前生的爹。”
苦行僧深感心愧,遂披剔出家,以游方苦修来赎罪,以求心安。他的大哥也没能找到。
糙汉子则被抓捕归案,斩决于市。
此事能流传开来,多亏了博陵人杜生的追根问底。

孕气十足003[馋嘴][馋嘴][馋嘴]
秦毅宸先是坠落后被祁睿砸,当场昏了过去,而祁睿在下落过程中脚踝因为土坑内壁的凹凸不平而脱臼,尖锐的刺痛感令他也随之晕死过去。
祁睿这次晕的时间并不长,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和对面的一双绿豆眼对视。
黑蛇到底还是追上了两人,正拖着三米来长的巨大身体在秦毅宸和祁睿两人身边游走,似乎在考虑从两人何处开口。
祁睿趴在仍处于昏迷之中的秦毅宸身上,几乎是带着哭腔在秦毅宸耳边轻唤:
“毅宸哥!毅宸哥!你快醒醒吧,再不醒我们就被这家伙给吃了!”
秦毅宸眉心轻皱,仿佛听到了祁睿的召唤,缓缓睁开眼睛,看清趴在他身上的祁睿,眉头皱的死紧,语气冷漠的命令祁睿:
“下去!”
祁睿没动,偏了偏脸示意秦毅宸去看旁边的黑蛇,结果他这边刚动,那边黑蛇立刻有所察觉,张开嘴就朝祁睿扑了过来,祁睿吓得连忙垂首,一头扎进秦毅宸的胸口。
“秦毅宸!”
祁睿发出这声惊呼的同时,只感觉后颈一凉,他以为是那条黑蛇盘缠了上来,几秒之后没感觉到被蛇咬的痛感,从秦毅宸胸口抬起脑袋查看,才知道是秦毅宸的手臂横在了他的后颈上。
顺着秦毅宸的这条手臂,祁睿看到秦毅宸的手恰好握住黑蛇的七寸处,黑蛇龇牙咧嘴神态凶狠,却动弹不得。
秦毅宸再次皱着眉对祁睿命令:“起开。”
祁睿愣愣的好像不明白秦毅宸是什么意思。
秦毅宸深吸口气,不得不解释:“从我身上下去,我把这东西解决了。”
祁睿看向秦毅宸手中的黑蛇,总算明白了秦毅宸是什么意思,哦了一声连忙从秦毅宸身上翻滚下去,忘了自己的脚踝扭伤,那只脚刚一碰到地面立刻传来尖锐的刺痛感,疼得祁睿脸都扭曲了。
对此秦毅宸仿佛没看见,捏着黑蛇的七寸,在土坑里找了块相对坚硬的石块,照着黑蛇的大脑袋就是一顿乱砸。
听到噗滋噗滋石块和烂肉凿击在一起的声音,祁睿空荡荡的胃也跟着扭曲了,下意识朝秦毅宸和黑蛇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急忙转开目光,可是胃部的反应更剧烈了,干呕了好几次,胃部的不适感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不敢再听也不敢再看身旁正在发生的血腥事件,祁睿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感觉有湿答答黏糊糊的东西拉他捂在耳朵上的手。
祁睿犹如被浇了一身的凉水,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眯缝着眼睛惨白着脸看向自己被拉起的那只手。
还没等到祁睿看到自己的手,祁睿就被满手满脸血的秦毅宸吓得脑袋嗡的一声。
听到震耳的惨叫声,秦毅宸皱眉,急忙用还算干净的那只手捂住祁睿的嘴巴。
“叫什么?再引来一条蛇或者更可怕的东西,我可没把握再弄死。”
祁睿哭丧着脸点头,抬手把秦毅宸的手推开,然后赶紧用衣服把手上和嘴上从秦毅宸那里沾染到的蛇血擦干净。
秦毅宸不再管身心被极度折磨的祁睿,转身开始着手从土坑里出去的办法。
秦毅宸平时经常锻炼,身体素质强劲,热爱户外攀岩,所以面对不到两米的深坑,他只是稍微借力,便轻易的跳出废弃陷阱。
祁睿才把手上的蛇血弄干净,抬头发现秦毅宸已经跳出深坑,立刻急了:“毅宸哥,我怎么办?”
秦毅宸却转身走了,正在祁睿失望丧气之时,一根粗大的枯树枝从陷阱口顺了下来。
祁睿立刻转悲为喜,双手攀上枯树枝,因为脚踝受伤,使不上多少力气,只能由秦毅宸单方面用劲,把祁睿拽了出去。
“谢谢。”好不容易从陷阱中被拉了出来,祁睿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秦毅宸道谢,真心觉得自己的体能太渣了。
秦毅宸看了眼祁睿红肿的脚踝,问祁睿:“还能走吗?”
不想让秦毅宸觉得自己太过软弱,祁睿立马点头肯定:“能走。”
也不知道是对祁睿的逞强信以为真,还是秦毅宸不想太过关注祁睿这个负累,听祁睿说能走,便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眼看着秦毅宸越走越远,祁睿无法,只得忍着脚踝处的剧痛远远坠在秦毅宸的身后。
两人从日上中天走到日暮西斜,夜晚临近,林中的温度大幅度下降,祁睿只觉得冷,但在这种艰难环境下,他没吭声,又走了一段路,林中彻底黑了下来,他看着前方和树木杂草几乎混为一体的秦毅宸的轮廓,视野忽然一片漆黑。
冷,好冷。
全身都被寒冷贯穿的祁睿,突然觉得胸口些许温热,然后这一点温热以胸口为中心,慢慢熨烫了他的整个身体。
漆黑的视野中似乎出现几点星光,祁睿嗅闻着被林中湿气和血腥味掩盖的属于秦毅宸身上的味道,思维有些混乱。
“秦毅……宸?”
回答祁睿的是沉默和轻微的颠簸。
因为身下的颠簸,祁睿的意识似乎清楚了一些,他发现他正趴在秦毅宸的背上,胸口的热源就是秦毅宸的后背,此时秦毅宸正背着他在密林中顶着夜色艰难前行。
一阵夜风吹过,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祁睿的意识又模糊了下来,他下意识搂紧秦毅宸的脖子,将头枕在秦毅宸后肩上,脸贴着秦毅宸的后肩闭目轻喃:
“毅宸哥……”
祁睿身上火烧火燎的,可是又觉得很冷,只有无尽的贴近秦毅宸,那种将他足以冻透的冷意才会削减一些。
因为这种矛盾的体验,祁睿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事情知道一些,却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秦毅宸背着他似乎走了很久,因为那种轻微的颠簸感还在,只不过胸口的热源有些变化,而且耳边一直有憧憧的说话声,听不太真切,但应该就在耳边。
“老大,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抱着他?你身上有伤,把他扔车座上自己躺着去呗。”
“开你的车。”
“我这不也是怕你累着。”
“出了林子即刻和兄弟们买机票回M国,没有我的指示,不得再回国。”
“放心吧大哥,除了我,兄弟们早就走了,我要不是担心你在林子里有危险……”
声音听在祁睿耳朵里时断时续,而且此刻他的意识根本无法分析出那些断断续续的句子代表着什么意思,直到他在医院里彻底清醒过来,耳朵里的重音才算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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