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听黄伟文作词的容祖儿新歌《东京人寿》,听到“撮合无尽的偶然来尽兴,随意浪费着美景,才是对它不敬”。在这辗转难眠的夜里,忽然忆起起在澳洲的两次远行,以及途中惊鸿一瞥却念念不忘的风景。

一次是从墨尔本一路向南,抵达了小蓝企鹅的聚居地——菲利普岛。沙滩边的栈道两旁,是两排低矮的沙丘。沙丘上被企鹅们挖出一个个微型石窟一般的洞穴,每一个洞穴都是一个温暖的企鹅之家。

天色逐渐暗下来,我站在栈道上,凝神屏息地注视着成百上千只小心翼翼的企鹅。它们仿佛匍匐前进的侦察兵一般,从海洋慢吞吞地回到岸上。这些企鹅分属于许多不同的队伍,如果某一队领头的企鹅莫名其妙地停下脚步,它身后这支队伍的全体成员也会瞬间呆愣在原地。它们的警惕性很高,不能受到丝毫手机光亮与人声的惊扰。这走走停停的前进节奏,一度使得窄小的沙路上再现了京城晚高峰的堵车盛况。

我猜想成群结队归家的一定是英勇的企鹅爸爸。这个世界是如此复杂危险,它们本身又如此脆弱渺小,所以才会如此谨慎惊惧。然而为了洞穴中嗷嗷待哺的小生命,它们愿意一次次面向惊涛骇浪的大海,开启很可能有去无回的远征。

我又想起有一次,从布里斯班一路驱车向北,傍晚时分抵达了Bundaberg的海边。当时正是海龟产卵的季节。我们在漆黑的夜色中苦等到一只巨大的海龟上岸。大家悄声聚拢在它的身旁,看她认真地选址、艰难地掘土,在沙滩上为自己刨出一个深坑作为“简易产房”。

作为临时的“陪产爸爸”,我们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它,看她一鼓作气地一颗接一颗产卵,看她轻车熟路地扫来沙土,严严实实地掩埋住上百颗蛋。临行前,保护区的工作人员仔细辨识了她腿上的标签,发现它是一只比我们都年长许多的海龟,这是它时隔多年后的又一次产卵。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轻声欢呼,大家都很为这一只独自待产的高龄海龟妈妈感到骄傲。

随后人群由中间向两边散开,默默地让出一条路,我们用崇敬的目光遥送它回归海洋。奇怪的是,站在南半球忽明忽暗的星空下,看着它安静地远去,我并不感到凄清与悲凉。反而觉得它与这辽阔的天地,都产生了温柔的联系。

这些天也关注了不少社会新闻和微博热搜,吃瓜吃得很忙碌。但我并没有完全体会到瓜田里的猹的快乐,因为有些关于亲子关系的话题实在太过沉重。

原来人世间仍有那么多父母,将儿女当作私有的财产,任意处置和发配;当作情绪宣泄的出口,任意侮辱与谩骂;当作潇洒人生的绊脚石,在需要担负责任时敷衍了事;当作前半生未竟梦想的接班人,不停歇地赶鸭子上架;当作后半生物质与精神的保障,理直气壮地施以无尽的道德绑架……我们身边到底有多少糊涂的父母,又有多少心碎的儿女呢。这些心碎的儿女,又是否会将这份糊涂代代相传呢……我不知道答案。

其实我并没有权利对他人的亲子关系品头论足,因为我还尚未当上妈妈。而且由于化疗药物的毒性、肿瘤恶化与妊娠的相关性、癌症基因的遗传性,我可能一生也很难有机会生儿育女。化疗前主治医师也曾热心劝我冻卵,但我只犹豫了三秒就放弃了。毕竟地球已经足够热闹了,我并不热衷于争分夺秒地在这世上留下自己并不优秀的基因。

还有多年未联系的旧友,一边追问我的婚育状况一边不遗余力地向我传递焦虑。我忍不住将病情据实相告,她从咄咄逼人变成了同情惋惜,“等你老了,我跟你住一个小区,免得你无儿无女晚景凄凉...”虽然不该辜负老同学的一番好意,但我从不觉得生育的终极目标是使自己免于孤独终老的恐惧。比起忙碌而遥远的儿孙,或许更适合陪我们走完一生的,是自己有趣的灵魂。

当然我从不排斥生育,甚至常常深思,我为何渴望成为母亲?又常常幻想,我到底想要成为一个怎样的母亲呢?

首先,即使腰缠万贯,我也并不想动用财力使自己免于怀胎十月的辛苦,因为这是一场千金不换的美丽旅程。我想,上天一定更偏袒女性,才让我们能亲身感受与一个小生命的唇齿相依、共命运同呼吸。想起每次跟我妈闹脾气,她总是很快消气,跑来我身边嘟嘟囔囔地徘徊,“哼,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跟我自己的肉生气...”可见这孕育的过程,并不是一份危险的诅咒,而是一份温柔的祝福。它使每个母亲在忍受孕期痛苦的同时,与世上的另一个人建立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牢不可破的、天然的爱的联系。

那么,我该如何陪伴孩子的成长呢?我不确定有哪些是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我很明确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不要一味地宠溺儿女,让他们误以为这世间的荣华都得来不费吹灰之力。我不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刻意打击,让儿女沉湎于自我怀疑的卑微情绪里。我也不要见缝插针的喋喋说教,逼迫儿女放弃独立思考的能力。我将用等待一朵花开的美丽心情,陪伴他找到真实的自己,鼓励他成为真正的自己。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与其相互索取,不如相互成全。

当然,我这长篇累牍的感想,也许只是杞人忧天。如同尤瓦尔赫拉利所展望的那样,在生物工程、仿生工程与基因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也许某一刻人性中疯狂的欲望和贪婪会刹不住车。也许所有天然的孕育过程,都会覆水难收地走向消亡。也许人类这个物种,也会彻底被一种全新形式的“生化人”所取代。也许有一天,我们所热烈争论过的一切问题都将不复存在。

但我将永远记得,在菲利普岛上的那个热闹的夜晚,在对岸凛冽的南极海风的吹拂之下,在危机四伏的残酷环境的笼罩之下,那叽叽喳喳的企鹅世界,所流淌着的脉脉温情。

我也将永远记得,在Bundaberg海边的那个宁静的夜晚,我曾目送着那只海龟离开自己亲手建造的“简易产房”,缓缓走入无边的深海里,一路踩着叮当作响的星光,那么坚毅,那么悲壮,又那么洒脱,那么豁达。那一刻,从它孤寂远去的背影里,我仿佛瞥见了生命的全部神秘与美丽、纯真与庄严。

小哥俩日常之趣事三两件

月子里的时候,胖赛很喜欢哭,尿了哭,拉了哭,没吃饱哭,睡不好哭,反正各种嚎叫,Ethan哥哥很是不适应,毕竟也是刚和胖赛接触,那么小的一只,不能抱不能玩的,所以每次胖赛哭的时候Ethan就把耳朵捂上,有一天和我说:把赛赛送人吧,一天总是哭,一点也不好玩。
出了月子后胖赛哭的渐渐少了,醒着的时候多了,我去忙乎的间隙就让Ethan哥哥帮着看一会儿,慢慢的,小哥俩越看彼此越是喜欢,每天哥哥上学前会和胖赛亲一下说再见,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再亲一下胖赛,晚上睡前也要亲胖赛说晚安。
带胖赛去打疫苗,给Ethan哥哥紧张的不行,全程拉着胖赛的手,鼓励胖赛不要怕。
带着俩孩子去买东西,我拿东西的时候Ethan哥哥就推着胖赛,充当保姆的角色,哈哈哈。
昨天胖赛没睡好哭了,我开玩笑的和Ethan说:把胖赛送人吧。
Ethan瞪着大眼睛说:不行。
我问:为什么呢?
Ethan说:这是犯法的,警察会给你抓起来,赛赛会想我的,他是我们的家人,我爱他呀!
听的老母亲我眼泛泪光,冒着高龄风险怀二胎的我,刨妇产失血过多休克过去的我,拼尽全力为了给你们彼此多一个亲人、一起长大的玩伴、一生一世的兄弟、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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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新书主题#活动##中科馆大讲堂#来喽~

主题:假如,你变成一只动物
时间:11月28日(周六)10:00-11:30
地点:中国科技馆一层报告厅

我们总是站在以人类中心的视角上俯视动物。其实,我们也可以换一种思路,假设我们各自变成了一种动物,然后站在动物的视角上去平视它的日常生活。

你可能会问,动物的生活不就是吃喝拉撒吗?不不不,动物的生活可比我们想象的要丰富的多。

假如我们变成了一只甲虫,一只澳洲火鸡,或一只帝企鹅,我们的生活又会有哪些变化呢?

本周六,李剑龙博士将围绕《#有本事来吃我呀#》中的故事和科学知识在中国科技馆一层报告厅展开讲座。希望这些故事能够鼓励孩子们留心观察生活中的各种细节、积极探索未知问题的答案。

本次活动免费,点击下方链接报名:
https://t.cn/A6G3XE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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