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岸,晓风残月

“念故友情。”

再看长亭古道、芳草萋萋、兰舟急桨、江流不息,或许已尽是难以启齿的感伤与惆怅了。而如此长久不变的送别之景,会否仍旧承载着自己曾经对故人的思念与不舍。唉,联想至此,不禁再次慨叹“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山河故人,而今几时可重逢。

自从那日在熙熙攘攘的车站里,故人我分别后,算来已有三年之久未曾相逢。然犹记当年,你我一同度过的那段稚嫩懵懂,天真无邪的童年岁月。风雨无阻的玩乐,喜逐颜开的游戏。真个怡情悦性,自由洒脱,无拘无束啊。夜半钟声已经敲响了多次,却依旧娱乐忘归,每次都要被家长棍棒齐下的呵斥驱赶才归家,虽怀着十万个不情不愿,但玩耍的舒爽却久久难以消散,在脑海中徘徊多时也无法平息,此般逍遥愉悦,无不教人心醉,欣喜若狂。我至今还记得,童年时,每逢暑假,夜里你我都会呼朋引伴,约好一些形影不离,情同手足的玩伴,经常一起捉蝉捕鸟的趣事。你身体敏捷,号称爬树的高手,自挑大梁,飞身上树掏鸟窝,然后又跳下树来,我们再一起围着树根挖蝉蛹,搜捕好一切食物后,便在荒野里烧烤,虽然各个都是厨艺不精,但食之犹若品尝珍馐美味,齿颊留香啊。此中趣味,至今想来,依然会让我不时低声发笑,只感当年岁月静好,仿佛如昨,实属快乐幸福,悠然舒心也。

又记得小学时,你我同在一所学校求学,读着晦涩难懂的课文,吞吞吐吐得背诵着要求记忆的语句,听着老师自我陶醉的教学催生睡意,然而又不敢肆无忌惮的睡去,只好魂不守舍般坐在坐凳上,摇头晃脑,与周公会面。许久后,期待已久的下课铃终于敲响,便又精神振奋的起身,大步流星的冲出教室,在操场上快活潇洒的嬉戏,简直再活波可爱不过了。那时,你定会觉得,生活如此,定是一切安好的吧。考试的抓耳挠腮,写作业直到三更半夜也未完成的心急如火,再伴和着家长喋喋不休的责骂,如此,虽悔恨交加,但也只是一时悔过,之后又继续我行我素,乐以忘忧,责骂与训斥早已抛之脑后,尽情的释放天性,好似苏子笔下的超然生活。“且陶陶,乐尽天真。”做个闲人,无忧无虑,任凭岁月无情流逝,你我依旧是童趣未收。即使小学毕业后,我搬离了童年的居所,但仍在同一城市,你我依旧来往频繁,如漆似胶,继续着当年的愉情,不改其乐。

然而,命运愚人,我从未考虑过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我做梦也未出现的你我分别之情,最终还是在三年前的一天里降落在你我身上。为了更好的完成学业,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自我更远大的理想与志向,你我不得不经此之难。相伴多年的故人自此,便踏上了属于个人的征途。由于远隔千里,加之放假回来,也总因繁冗琐碎的家庭之事,使得你我三年也未曾相见过一次,估计,此中痛楚,也只有你我二人熟知了。多想于梦中,回到童年的美好记忆里,与君一起共话人生,然而又恐好梦惊回,继续面对那残酷的现实与无情的冷雨夜,况且即使梦到,又会叹惋,这般梦终究是虚无缥缈,过眼云烟,又待几时才可梦想成真呢,唉。

车站相别后,我几度潸然泪下,泪眼婆娑,平生这般送别故人还是第一次,内心充满着留恋不舍,朝夕相处的日子算来虽有十几年,但总觉短暂,转瞬即逝。正如庄子先生在《知北游》里形容的人这一生一样,“若白驹之过却,忽然而已”。的确,我们的人生也是这般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似水流年谁也未曾留住,你我只得感叹“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而即使岁月不居,我仍愿时间回流,回流到已经远去的岁月,只希冀永生与君不离不弃,一同醉享尘世安宁。

“急景流年都一瞬,往事前欢,未免萦方寸。”虽然你我分别已有三载春秋,但此去经年,依旧无法暗淡昔日的欢愉,希冀可将其收录,赠予君,千里之遥,亦可回味。如此,便让这些童年种种乐趣,陪伴着你我,共同迎接新的未来与人生。不过,这些于我而言皆是内心的慰藉,相比之下,在“开门复动竹,似是故人来”。的日子里,更是期盼自己也可惊喜问道“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以此免去“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之苦。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如今,依旧面对着当年送别的车站,好似身处“兰舟催发”的渡口,不禁再次泪水盈眶,当年的“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之感,又再次袭扰着内心,毕竟“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啊。

只此,唯愿故人,他乡安好。愿你我可早日“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作者简介:

远方旅梦,零零后诗词文史爱好者,痴迷老庄道学,亦向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与“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的优雅洒脱的生活。

本来要睡觉了,被狗爪子扒拉了两下手机,滑到相册。如今生活破碎,基本没拍过照,相册成为我确认自己真的有做过点什么的储忆箱之一。p3被我设为壁纸过很长一阵,去四川帮朋友演戏,演地很烂,像屎一样,戏份又重。成片我羞愧到至今只看了一次,实在没有复盘的勇气。
那一年是我最垂危的一年,走在路上会随时死掉的程度。钱、家庭、死亡、学业、疾病、信念崩塌,主要是无知,况且那时没有爱。

意见相左时的争吵我都争不动,记忆里全是打板声,接着我重复重复再重复,代入时都在发呆。理解不了那在我眼中轻盈无比的情节怎会让她痛苦成那样,不愿用我的痛苦妥协她的痛苦,说不愿仿佛还有点主动性,根本不存在较量,是真的无劲可使。
把他逼地也看不下去了,最后一场室内戏,把所有人赶出场,给我留足空间,我俩跟一个长镜头耗了几个小时。全程他发火,我窝火,他开机,我重复。难听的话说尽,我终于哭了出来,但也只是又会哭了。他骂,我哭,哭两下,擦了,再来,效果还是不尽人意。

直到杀青戏。后来他惭愧地告诉我那场发火刻意的成分很高,并不是真的要伤害我,他觉得我没进去,怕重头戏给的劲不够,怕泄了气。事实证明他懊悔不已,我的表现让他完全应激了。
又哭又笑、又喊又默、又疯又舞、欲死还生的被逼疯的女人。我给足了他想要的,给过了头。二三十层的高楼天台,具体高度记不清了,我提前去的。他一进来就看见我已经站上楼沿在抽烟,吓地急忙跑来拉我,直到看到下面还有小天台,才一屁股坐地上,开了话匣,十分钟没缓过神。

我沿着楼沿来回走,向下望,人如蝼蚁,向对面望,窗平如水,向上望,天还是那个天,远不可及。太阳还没被吞,大义凛然,风却不受影响地狠刮,仿佛真能把我卷下去。我感受着、看着、想着、回忆着,他私语般的调度声离我越来越远,莫大的悲伤和憋闷袭来,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一秒也忍不住,一刻也等不了,我演上了。到底是不是在演,我分不清,沉重感夸张地真实,虽然在此之前我从未贴合过自卑的“她”。可那刻的痛苦那般殊途同归啊,我替她哭喊替她嘲笑替她沉默替她疯癫又狂啸,却是以我之名,我拉着她的手在狭窄的台沿松弛地舞、紧实地抱,却是舞我自己抱我自己…
片场极其安静,大家敛着呼吸不愿打扰,没人和我提机位,没人给我讲走位,光在哪我都不看见,完全掉进了排泄的黑洞。只隐约记得他站在哪,我要往哪走,等真晃到那眼泪又糊着头发找不到镜头。
楼下的保安被我喊了上来,不信是拍戏,硬要报警。大家边道歉边解释,他看到机子才催促了几次,为难地离开。

我爆发地太突然,捕捉地仓促,我们经验都不足。那就一条接一条地来,我们都以为我无法再重演那不加修饰的感觉,可那截台沿仿佛就是我的开关,我踏上一次崩溃一次,永无止境般。从抢日落抢到入夜,直到电池耗空,直到我也耗空。
中途我从痛苦中走出恢复意识,身体轻多了,休息时间摸着晾衣绳忍不住跳了一小段,很单纯的那种。后来发现也被拍了下来,剪了进去。
收工的放松和兴奋,大家拍着合照嚎叫几声放歌庆祝。我坐在沿角如烂泥般不停地抽烟,仿若隔世,仍然想哭,感动地想哭,却一滴也挤不出。

走地也匆忙,没聚上餐。刚走就收到大家又嘱咐又道歉又道谢又祝福的话语,车上盯着屏幕又哭了,到家的大半夜又收到他的道歉关心和称赞,又哭了。我认真地说了谢谢和抱歉,他真挚地要我好好的。
争吵误解在结束后我只剩下感谢。我一年甚至好几年的痛苦都在他给予的二十分钟里找到了寄托之所。做出这个决定在我的轨迹上是不合时宜的,但幸好我这么做了,尽管也付出了代价,连他也承担了我一小部分的代价。我明白他的心意,他看得见我的危机,找我来也承担着崩组的风险,但他也这么做了。他给了我出口,我接到了这个出口。
我说,“认真讲我在你这儿死过一回了,轻松多了。”
他:“快拉倒吧,你快别吓我了,这会儿心还在跳。你要好好的,你会好好的。”

这些话从没对谁说过,连这件事都没提起过,我这种暴露癖居然能留存这么久,有点惊讶。
我记得每一次跟组经历。我们稚嫩、频现窘迫,心思比脑子飞地快,狂妄又自傲,谁也瞧不上谁,拍起来却一样的不要命,顽固还执着,怎么野怎么来,什么时候满意什么时候结束。吵地一个比一个凶,不懂磨合却总别扭着说谢谢,结束后一起哭了又笑,等矫情完再继续吵,该难听的一分不少。
我也永远记得这里,这对我个人来讲足够特殊,因我确是借着“她”的死亡活了自己一次。除了感谢,唯有感谢。

#米津玄师[超话]#
海之幽灵——米津玄师(后记)

海的风,
卷去以幽灵为中心的,
近乎所有的生命。
他们的身体重组,组成了铁黑的点。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
黑子,你在哪儿?

这已经,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我已然不知晓了。

那年的光阴,仿佛从未消散。
我依旧沿着那年的路。
海,汹涌着混浊的波涛。
树,晃动着细抹的树梢。
岩石,拍打的有些沧桑。

海之祭典的那个夜,
海水与天的月光相辉应。
那所迸发的能量,足以辉映整个地球。
那万千的海洋生物,所组成的“你”
把我从绝望的睡眠里刺醒了。
也从那遮掩着无限痛苦的迷雾里
刺醒了那蒙蔽在城市迷雾里的我。
也从那隐蔽着的无边忧郁的烟雾里
刺醒了田野,河流和无数的船。
而“你”,闪焯出无数的灰。
而灰又聚集成一个圆点。
既然又迸发出光耀,
我至今不曾相信,
也许那已超过宇宙大爆炸的总和?

但,那个过程的“你”
比处女,比含露的花朵。
比白雪,比你身处的海。
都要美丽许多。
那若在黑白影子间呼吸的“你”,
逐渐升华成了一颗“星”。
天与“你”呼应。

之后,
天与星相交升空,
无限的延伸……

风吹醒了我。
我又一次遥望起了
那片海。
已经有点分不清对你的感觉。
也许,我自始至终都是对你带着怜爱的吧。
怜爱你,为那片海献出了自己的命。
但也敬畏你,敬畏你为那海带来的新生。

风,不断的挥舞。
似乎想要将我的思绪带走。
但我能感觉到。
也许,
这其中夹着你的气息在抚慰我的脸。

亦或,是那祭典后。
你变成了万物,
然后,
吻着我昨夜流过泪的脸颊。
吻着我被被人世间的丑恶厌倦了的眼睛。
吻起我那疲倦的灵魂。

好了,
今后
得奔走在你的影子下了:
我不再垂着头把手插在裤兜里了。
嘴也不再吹那寂寞的口哨。
不看天边的流云。
不彷徨在那人行道其中。
#音乐##米津玄师##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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