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小雨#

且由你

大年初五是堂兄弟姐妹十来家大团聚的日子,儿子却依然盘桓在婆婆老家，毫无归意。虽然陪上足够的小心翼翼，费了一番口舌，依然拗不回他的固执、偏激甚至乖戾。听说长睫毛的孩子不认亲戚，他的睫毛未见有多长，对世事人情却冷漠的比外星人还外星人。

胸口添堵，药也喝不下去。老姚安慰说，管不了就不管；如果说还能做些什么的话，就只能看他的需要了，比如说给点儿钱。这话无奈又有点儿心酸，却真切的让人后背发凉。

愣怔一大晌。罢了，20岁的孩子，早已不是皮球，你用力拍拍它就按你的意愿弹跳几下。我但愿，你是一支放活了的鹞鹰风筝，挣断了线，头也不回，拼命往外飞，飞过高山，飞过大海，飞出你的路子去。倘能如此，我宁愿一个人，寂寥地呆在我的人群，说一句，由你的性子去。

#家有小雨#
 

开 怀
 

我给儿子打电话：你爸回来了……静高考结束了，现在咱家……我最近忙着做操，锻炼身体……每句话后都停顿一下，像顺风耳一样伸得老长，探听着千里之外的风向，思索着新的词句。

儿子，有时长长地报以呵欠，有时语无伦次手忙脚乱，说要下雨了，阳台上忙收衣服得呢，有时压低了声音，干嘛，在图书室呢，有时相当相当地好笑，给我讲这些事干啥？一副不与天地往来自绝于人民的清高相。

我竖起耳朵，睁大眼睛，注入想象。有时会轻轻点一点头，唔，生活正常，身体正常，心里像清晨刚刚出门，迎面撞见一树澄鲜的金桔，又像劳累一天回来，转眼窗外溢满月光。有时也怅然若失，只能反复喃喃地念：好，你长大了，你长大了，像跳跃的鱼儿抓都抓不住……

但又怎样呢？只要想起他童年时肥肥嘟嘟的乖巧模样，想起他用小鼻子蹭你睡衣的甜腻味儿，咦，怪了，你就开怀！
 

#家有小雨#

悄悄地
 
天涯或者梦里
我时常悄悄去见你
 
有时是急逝的云彩
有时是门前的雪粒
 
有时是厚厚的羞涩花瓣
有时是纤纤伸长的细枝
 
有时一小团一小团和煦柔软
有时一滴滴一滴滴湿如草汁
 
我把影子藏得很远很远
我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静静的风儿知道
我踮着脚尖的幸福甜蜜
 
天涯或者梦里
我只能轻轻悄悄地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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