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黑暗之门20年,安多哈尔===
浑身沾满鲜血的乌瑟尔跪倒在地。
抬起头来,他看到昔日的学生向他走来。霜之哀伤缓缓出鞘。
乌瑟尔闭上眼睛——
“圣光啊,请拯救我的灵魂。”
===彼岸,堡垒===
再一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被一个蓝色的翼人抱在怀中,在陌生天空中飞翔。
“乌瑟尔……”
那是一个女性的声音。
“我……我在哪儿……”
“欢迎,来到堡垒。”
===彼岸,堡垒===
“忠诚”德沃斯:
“你度过了真正无私的一生。为此,你受到了选召,”
“选召?”
“你将得以摆脱生前的束缚,加入我们升格者之列。”
“效力于接引亡者的灵魂,使他们得以进入这暗影之地。”
“效力……我效力于圣光!”
“而我的职责还未完成!”
“有一个恶人,他必须受到——”
“这里没有‘恶人’……”
“很就很久以前,黑暗就被封印在了噬渊之中……”
“你错了……”
“他摧毁了我的家园,谋害了我的人民,我的国王!”
“他必须受到制裁!”
德沃斯看着怒容满面的乌瑟尔, 眼神中似乎流露出某种——悲伤?
“你现在的身份是候选者,你必须接受你新的使命。”
“你必须抛弃你对复仇的渴望。”
“我所渴望的……”
“是正义!”
===很久之后===
乌瑟尔在堡垒的苇原之上冥想。德沃斯则在一旁关注着他的进度。
“智慧”塞纽斯:
“德沃斯,你为何亲自训导这个灵魂?你们的级别不是差的太多了吗?”
“他没办法放下……”
“他不断要求为他的死伸张正义。”
“这有什么值得困扰的吗?许多灵魂都花费了数个纪元才得以升格。”
“没错,塞纽斯,但这个灵魂,似乎……”
“损坏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灵魂……”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被分配堡垒来这件事……是否是个错误。”
塞纽斯靠近了她,压低了声音:
“注意点,德沃斯。最好别让执政官听到你这些话。”
“假以时日,他会放下(忘记)的。”
“对我们的方式多一些信心,对我们的‘正道’多一些信心。”
===很久之后===
“德沃斯……我们还要再训练多久……”
“到你准备好升格为止。”
“而又是什么,阻碍了我的升格?”
看着乌瑟尔疲惫的脸,德沃斯再一次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没什么,仅仅是你对生前经历的记忆。”
乌瑟尔紧闭双眼,露出痛楚的表情,抓住了自己的心口。
“当我仍时时刻刻感受到那把剑刺痛!我又该如何忘记!”
德沃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伸出食指挑开了乌瑟尔背心上的肩带。
在他的心脏部位,有一道湛蓝色的伤口,那是一把魔剑在他的灵魂上制造的伤口!
德沃斯大为震怒。
“你的灵魂,有一道伤口?!”
“是谁对你做出了此等行径?!”
乌瑟尔睁开眼睛,他的眼里满是泪光。
“他曾是,我的学生!”
“他背叛了,我们所有人!”
“让我知晓吧,”说着,德沃斯伸出手去,轻轻地触碰了乌瑟尔的伤口。
下一瞬间,乌瑟尔被杀时的场景浮现在她眼前——
霜之哀伤刺穿了他的心口,魔剑的力量将他惨叫着的灵魂撕成了两半!一半被吸收进了魔剑之中,另一半则随风飘摇而去。
在乌瑟尔的视角下,德沃斯目睹了恶人的面容。但在这个恶人的手中,德沃斯看到了更让她惊骇的事物……
德沃斯的指尖离开了乌瑟尔的伤口,幻象消散了。她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长长的吸了口气……
===堡垒,极乐世界要塞===
所有圣杰集结在伟大的执政官座下,倾听着德沃斯的陈述。
“我绝对不会认错那把剑上的符文。”
“这个黑暗力量的爪牙不受束缚地在一颗凡间星球上横行——”
“操纵着来自噬渊的力量!”
“我们整个领域都危险了!”
此言一出,观众们躁动了起来。噬渊的力量出现在了凡间领域,这可能吗?
塞纽斯走上前来。
“不可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逃离噬渊!”
“快回到‘正道’上来吧,德沃斯!”
但德沃斯不以为意,继续着她的陈述:
“假若他当真净化了他的生前的记忆,我们将永远无从得知这场灾祸。”
“‘正道’存在着谬误!”
“够了!”听到这句话,执政官终于忍不住了,“能否贯彻我们永恒的职责,关系到整个暗影之地秩序的存续。”
“长姊”格蕾丝蒂娅指着德沃斯,作出了最后的决断。
“你,必须抛弃这一诉求。”
一时间,德沃斯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慢慢地,他抑制住了内心的情感,垂下了双眼。
“遵从您的旨意,我的执政官……”
德沃斯背过身去,离开了要塞。但她的眼神表明她已经作出了私下的决断。
===堡垒,苇原===
“乌瑟尔!”
德沃斯径直飞临到了冥想中的乌瑟尔面前。
“你升格之期已至!”
乌瑟尔略带困惑地站起身来。
“我……还以为我还没到时候……?”
德沃斯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他。
“你想不想让他受到惩罚?”
乌瑟尔坚决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
“那就准备好吧。”
在德沃斯羽翼的轻触下,乌瑟尔的“变化”开始了。
白色的羽毛在他身后聚集,演变成一双硕大的翅膀。升格者乌瑟尔诞生了。
德沃斯向他伸出手来。
“在他死去的那一刻,”
“就会落入我们的手中。”
===艾泽拉斯,黑暗之门27年,冰封王座===
巫妖王阿尔萨斯躺倒在地,身边是他破碎的魔剑。
“我只看到……一片黑暗。”
他的双眼中已经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只有向他飞来的两位蓝色的翼人。
他最后看到的,是德沃斯向他伸出的手掌,以及噬渊那无穷无尽的黑暗。
===彼岸,噬渊上空===
两位翼人拽着一个恶人的灵魂飞临于噬渊上空。
“现在,把他丢进噬渊。”
“让他回到他的黑暗主子所在的地方!”
“永恒的折磨在等待着他……”
乌瑟尔单手扼着昔日徒弟的喉咙,将他提在了空中,这个制造了无数苦难的邪恶灵魂,如今的面容却了无生气。
乌瑟尔盯着他,眼神中露出了一瞬间的悲伤。
“他曾是,我的学生……”
德沃斯凑近了他,在他耳边呢喃。
“别忘了,他曾经做过些什么。”
“实行,你的复仇。”
“不是复仇,”乌瑟尔的眼神恢复了坚定。
“是正义!”
乌瑟尔松开了手。
昔日的学徒在他眼前坠落,直到被噬渊彻底吞噬。
他目睹到最后,不曾别开过视线。
浑身沾满鲜血的乌瑟尔跪倒在地。
抬起头来,他看到昔日的学生向他走来。霜之哀伤缓缓出鞘。
乌瑟尔闭上眼睛——
“圣光啊,请拯救我的灵魂。”
===彼岸,堡垒===
再一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被一个蓝色的翼人抱在怀中,在陌生天空中飞翔。
“乌瑟尔……”
那是一个女性的声音。
“我……我在哪儿……”
“欢迎,来到堡垒。”
===彼岸,堡垒===
“忠诚”德沃斯:
“你度过了真正无私的一生。为此,你受到了选召,”
“选召?”
“你将得以摆脱生前的束缚,加入我们升格者之列。”
“效力于接引亡者的灵魂,使他们得以进入这暗影之地。”
“效力……我效力于圣光!”
“而我的职责还未完成!”
“有一个恶人,他必须受到——”
“这里没有‘恶人’……”
“很就很久以前,黑暗就被封印在了噬渊之中……”
“你错了……”
“他摧毁了我的家园,谋害了我的人民,我的国王!”
“他必须受到制裁!”
德沃斯看着怒容满面的乌瑟尔, 眼神中似乎流露出某种——悲伤?
“你现在的身份是候选者,你必须接受你新的使命。”
“你必须抛弃你对复仇的渴望。”
“我所渴望的……”
“是正义!”
===很久之后===
乌瑟尔在堡垒的苇原之上冥想。德沃斯则在一旁关注着他的进度。
“智慧”塞纽斯:
“德沃斯,你为何亲自训导这个灵魂?你们的级别不是差的太多了吗?”
“他没办法放下……”
“他不断要求为他的死伸张正义。”
“这有什么值得困扰的吗?许多灵魂都花费了数个纪元才得以升格。”
“没错,塞纽斯,但这个灵魂,似乎……”
“损坏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灵魂……”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被分配堡垒来这件事……是否是个错误。”
塞纽斯靠近了她,压低了声音:
“注意点,德沃斯。最好别让执政官听到你这些话。”
“假以时日,他会放下(忘记)的。”
“对我们的方式多一些信心,对我们的‘正道’多一些信心。”
===很久之后===
“德沃斯……我们还要再训练多久……”
“到你准备好升格为止。”
“而又是什么,阻碍了我的升格?”
看着乌瑟尔疲惫的脸,德沃斯再一次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没什么,仅仅是你对生前经历的记忆。”
乌瑟尔紧闭双眼,露出痛楚的表情,抓住了自己的心口。
“当我仍时时刻刻感受到那把剑刺痛!我又该如何忘记!”
德沃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伸出食指挑开了乌瑟尔背心上的肩带。
在他的心脏部位,有一道湛蓝色的伤口,那是一把魔剑在他的灵魂上制造的伤口!
德沃斯大为震怒。
“你的灵魂,有一道伤口?!”
“是谁对你做出了此等行径?!”
乌瑟尔睁开眼睛,他的眼里满是泪光。
“他曾是,我的学生!”
“他背叛了,我们所有人!”
“让我知晓吧,”说着,德沃斯伸出手去,轻轻地触碰了乌瑟尔的伤口。
下一瞬间,乌瑟尔被杀时的场景浮现在她眼前——
霜之哀伤刺穿了他的心口,魔剑的力量将他惨叫着的灵魂撕成了两半!一半被吸收进了魔剑之中,另一半则随风飘摇而去。
在乌瑟尔的视角下,德沃斯目睹了恶人的面容。但在这个恶人的手中,德沃斯看到了更让她惊骇的事物……
德沃斯的指尖离开了乌瑟尔的伤口,幻象消散了。她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长长的吸了口气……
===堡垒,极乐世界要塞===
所有圣杰集结在伟大的执政官座下,倾听着德沃斯的陈述。
“我绝对不会认错那把剑上的符文。”
“这个黑暗力量的爪牙不受束缚地在一颗凡间星球上横行——”
“操纵着来自噬渊的力量!”
“我们整个领域都危险了!”
此言一出,观众们躁动了起来。噬渊的力量出现在了凡间领域,这可能吗?
塞纽斯走上前来。
“不可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逃离噬渊!”
“快回到‘正道’上来吧,德沃斯!”
但德沃斯不以为意,继续着她的陈述:
“假若他当真净化了他的生前的记忆,我们将永远无从得知这场灾祸。”
“‘正道’存在着谬误!”
“够了!”听到这句话,执政官终于忍不住了,“能否贯彻我们永恒的职责,关系到整个暗影之地秩序的存续。”
“长姊”格蕾丝蒂娅指着德沃斯,作出了最后的决断。
“你,必须抛弃这一诉求。”
一时间,德沃斯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慢慢地,他抑制住了内心的情感,垂下了双眼。
“遵从您的旨意,我的执政官……”
德沃斯背过身去,离开了要塞。但她的眼神表明她已经作出了私下的决断。
===堡垒,苇原===
“乌瑟尔!”
德沃斯径直飞临到了冥想中的乌瑟尔面前。
“你升格之期已至!”
乌瑟尔略带困惑地站起身来。
“我……还以为我还没到时候……?”
德沃斯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他。
“你想不想让他受到惩罚?”
乌瑟尔坚决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
“那就准备好吧。”
在德沃斯羽翼的轻触下,乌瑟尔的“变化”开始了。
白色的羽毛在他身后聚集,演变成一双硕大的翅膀。升格者乌瑟尔诞生了。
德沃斯向他伸出手来。
“在他死去的那一刻,”
“就会落入我们的手中。”
===艾泽拉斯,黑暗之门27年,冰封王座===
巫妖王阿尔萨斯躺倒在地,身边是他破碎的魔剑。
“我只看到……一片黑暗。”
他的双眼中已经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只有向他飞来的两位蓝色的翼人。
他最后看到的,是德沃斯向他伸出的手掌,以及噬渊那无穷无尽的黑暗。
===彼岸,噬渊上空===
两位翼人拽着一个恶人的灵魂飞临于噬渊上空。
“现在,把他丢进噬渊。”
“让他回到他的黑暗主子所在的地方!”
“永恒的折磨在等待着他……”
乌瑟尔单手扼着昔日徒弟的喉咙,将他提在了空中,这个制造了无数苦难的邪恶灵魂,如今的面容却了无生气。
乌瑟尔盯着他,眼神中露出了一瞬间的悲伤。
“他曾是,我的学生……”
德沃斯凑近了他,在他耳边呢喃。
“别忘了,他曾经做过些什么。”
“实行,你的复仇。”
“不是复仇,”乌瑟尔的眼神恢复了坚定。
“是正义!”
乌瑟尔松开了手。
昔日的学徒在他眼前坠落,直到被噬渊彻底吞噬。
他目睹到最后,不曾别开过视线。
刚有人说我瘦了……吃不下睡不好的这二十天人就能挂相了[悲伤]昨天晚上碎片化睡眠,好歹睡着了一点时间,中午也睡了实觉。今天练完也请教练按摩了斜方肌,希望能继续改善。另外,今天练肩爽飞了,昨天练胸简直就是死狗一样渣状态,还是睡眠不好的缘故。:-(,这样子能不掉肌肉就不错了,练再好,睡眠不好都是白费力气。
节日特刊|我们为你点了一只七夕柳宗元,请查收。
今天七夕,想必大家都被叫着“孤寡孤寡”的青蛙、叫着“不孤不孤”的布谷鸟给刷屏了。然而七夕节并不只属于情侣,乞巧也并不只属于小儿女。所以我们在这个七夕,给你点了一只不一样的生物——来看柳宗元在线乞巧。
那是在柳宗元参加“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永州司马期间,大概在某个七夕,他写了一篇《乞巧文》。文中他向“天孙”也即天女之孙乞巧,祷告的主要内容就是:为什么他们别人都那么聪明,就我笨啊?
柳宗元说,我因为太菜,天下之大都没有容身之地。别人言行举止处处得宜,就我做不到左右逢源,招人嘲笑反感;别人向大佬低头就能讨大佬欢心,就我只能惹大佬生气;别人能在险恶世道里游刃有余,就我到处碰壁;别人能说会道善于说服对方,就我笨口拙舌词不达意;别人能写出华丽丽的文章受到大家称赞,就我写的文章丑不拉唧没人看。 这可咋整?天神你凭啥对我这么不公平??? ——当然,柳宗元说的那些别人的“巧”,他自己其实是看不上的。
“天孙”也清楚这一点,告诉柳宗元说,我可帮不了你,这都是你自己选的,你就继续走下去吧。
乞巧失败的柳宗元,起先还痛心疾首,但很快心下了然,决定一直就这么“拙”下去。我们也知道,他为文和为人的操守,会一直坚持下去。这就叫“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因此历来人们认为这篇《乞巧文》从形式到内容都是与《楚辞》一脉相承的。
今附其全文如下:
《乞巧文》
柳子夜归自外庭,有设祠者,(上衍下食)饵馨香,蔬果交罗,插竹垂绥,剖瓜犬牙,且拜且祈。
怪而问焉,女隶进曰:“今兹秋孟七夕,天女之孙将嫔于河鼓。邀而祠者,幸而与之巧,驱去蹇拙,手目开利,组纴缝制,将无滞于心焉。为是祷也。”
柳子曰:“苟然欤?吾亦有所大拙,傥可因是以求去之。”
乃缨弁束衽,促武缩气,旁趋曲折,伛偻将事,再拜稽首,称臣而进曰:“下土之臣,窃闻天孙,专巧于天,轇轕璇玑,经纬星辰,能成文章,黼黻帝躬,以临下民。钦圣灵、仰光耀之日久矣。
“今闻天孙不乐其独得,贞卜于元龟,将蹈石梁,款天津,俪于神夫,于汉之滨。两旗开张,中星耀芒。灵气翕欻,兹辰之良。幸而弭节,薄游民间。临臣之庭,曲听臣言。
“臣有大拙:智所不化,医所不攻。威不能迁,宽不能容。乾坤之量,包含海岳。臣身甚微,无所投足。蚁适于垤,蜗休于壳;龟鼋螺蚌,皆有所伏;臣物之灵,进退唯辱。彷徉为狂,局束为诌,吁吁为诈,坦坦为忝。他人有身,动必得宜,周旋获笑,颠倒逢嘻。己所尊昵,人或怒之。变情徇势,射利抵巇。中心甚憎,为彼所奇。忍仇佯喜,悦誉迁随。胡执臣心,常使不移?反人是已,曾不惕疑。贬名绝命,不负所知。
“忭嘲似傲,贵者启齿。臣旁震惊,彼且不耻。叩稽匍匐,言语谲诡。令臣缩恧,彼则大喜。臣著效之,瞋怒丛已。彼诚大巧,臣拙无比。
“王侯之门,狂吠狴犴。臣到百步,喉喘颠汗。睢盱逆走,魄遁神叛。欣欣巧夫,徐入纵诞。毛群掉尾,百怒一散。世途昏险,拟步如漆。左低右昂,斗冒冲突。鬼神恐悸,圣智危栗。泯焉直透,所至如一。是独何工,纵横不恤。非天所假,彼智焉出。独啬于臣,恒使玷黜。
“沓沓骞骞,恣口所言。迎知喜恶,默测憎怜。摇唇一发,径中心原。胶加钳夹,誓死无迁。探心扼胆,踊跃拘牵。彼虽佯退,胡可得旃。独结臣舌,喑抑衔冤。擘眥流血,一辞莫宣。胡为赋授,有此奇偏。
“眩耀为文,琐碎排偶。抽黄对白,唵哢飞走。骈四俪六,锦心绣口。宫沉羽振,笙簧触手。观者舞悦,夸谈雷吼。独溺臣心,使甘老丑。嚚昏莽卤,朴钝枯朽。不期一时,以俟悠久。旁罗万金,不鬻弊帚。跪呈豪杰,投弃不有。眉颦頞蹩,喙唾胸呕。大赧而归,填恨低首。
“天孙司巧,而穷臣若是,卒不余畀,独何酷欤?
“敢愿圣灵悔祸,矜臣独艰。付与姿媚,易臣顽颜。凿臣方心,规以大圆。拔去呐舌,纳以工言。文词婉软,步武轻便。齿牙饶美,眉睫增妍。突梯卷脔,为世所贤。公侯卿士,五属十连。彼独何人,长享终天!”
言讫,又再拜稽首,俯伏以俟。至夜半,不得命,疲极而睡,见有青袖朱裳,手持绛节,而来告曰:
“天孙告汝:汝词良苦。凡汝之言,吾所极知。汝择而行,嫉彼不为。女之所欲,汝自可期。胡不为之,而诳我为。汝唯知耻,谄貌淫辞。宁辱不贵,自适其宜。中心已定,胡妄而祈。坚汝之心,密汝所持。得之为大,失不污卑。凡吾所有,不敢汝施。致命而升,汝慎勿疑。”
呜呼!天之所命,不可中革。泣拜欣受,初悲后怿。抱拙终身,以死谁惕!
以上
感谢撰稿、编辑:典辞
部分图源网络,如有侵权,敬请告知。
感谢少年国故微刊,祝大家七夕快乐(๑´ㅂ`๑)!
今天七夕,想必大家都被叫着“孤寡孤寡”的青蛙、叫着“不孤不孤”的布谷鸟给刷屏了。然而七夕节并不只属于情侣,乞巧也并不只属于小儿女。所以我们在这个七夕,给你点了一只不一样的生物——来看柳宗元在线乞巧。
那是在柳宗元参加“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永州司马期间,大概在某个七夕,他写了一篇《乞巧文》。文中他向“天孙”也即天女之孙乞巧,祷告的主要内容就是:为什么他们别人都那么聪明,就我笨啊?
柳宗元说,我因为太菜,天下之大都没有容身之地。别人言行举止处处得宜,就我做不到左右逢源,招人嘲笑反感;别人向大佬低头就能讨大佬欢心,就我只能惹大佬生气;别人能在险恶世道里游刃有余,就我到处碰壁;别人能说会道善于说服对方,就我笨口拙舌词不达意;别人能写出华丽丽的文章受到大家称赞,就我写的文章丑不拉唧没人看。 这可咋整?天神你凭啥对我这么不公平??? ——当然,柳宗元说的那些别人的“巧”,他自己其实是看不上的。
“天孙”也清楚这一点,告诉柳宗元说,我可帮不了你,这都是你自己选的,你就继续走下去吧。
乞巧失败的柳宗元,起先还痛心疾首,但很快心下了然,决定一直就这么“拙”下去。我们也知道,他为文和为人的操守,会一直坚持下去。这就叫“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因此历来人们认为这篇《乞巧文》从形式到内容都是与《楚辞》一脉相承的。
今附其全文如下:
《乞巧文》
柳子夜归自外庭,有设祠者,(上衍下食)饵馨香,蔬果交罗,插竹垂绥,剖瓜犬牙,且拜且祈。
怪而问焉,女隶进曰:“今兹秋孟七夕,天女之孙将嫔于河鼓。邀而祠者,幸而与之巧,驱去蹇拙,手目开利,组纴缝制,将无滞于心焉。为是祷也。”
柳子曰:“苟然欤?吾亦有所大拙,傥可因是以求去之。”
乃缨弁束衽,促武缩气,旁趋曲折,伛偻将事,再拜稽首,称臣而进曰:“下土之臣,窃闻天孙,专巧于天,轇轕璇玑,经纬星辰,能成文章,黼黻帝躬,以临下民。钦圣灵、仰光耀之日久矣。
“今闻天孙不乐其独得,贞卜于元龟,将蹈石梁,款天津,俪于神夫,于汉之滨。两旗开张,中星耀芒。灵气翕欻,兹辰之良。幸而弭节,薄游民间。临臣之庭,曲听臣言。
“臣有大拙:智所不化,医所不攻。威不能迁,宽不能容。乾坤之量,包含海岳。臣身甚微,无所投足。蚁适于垤,蜗休于壳;龟鼋螺蚌,皆有所伏;臣物之灵,进退唯辱。彷徉为狂,局束为诌,吁吁为诈,坦坦为忝。他人有身,动必得宜,周旋获笑,颠倒逢嘻。己所尊昵,人或怒之。变情徇势,射利抵巇。中心甚憎,为彼所奇。忍仇佯喜,悦誉迁随。胡执臣心,常使不移?反人是已,曾不惕疑。贬名绝命,不负所知。
“忭嘲似傲,贵者启齿。臣旁震惊,彼且不耻。叩稽匍匐,言语谲诡。令臣缩恧,彼则大喜。臣著效之,瞋怒丛已。彼诚大巧,臣拙无比。
“王侯之门,狂吠狴犴。臣到百步,喉喘颠汗。睢盱逆走,魄遁神叛。欣欣巧夫,徐入纵诞。毛群掉尾,百怒一散。世途昏险,拟步如漆。左低右昂,斗冒冲突。鬼神恐悸,圣智危栗。泯焉直透,所至如一。是独何工,纵横不恤。非天所假,彼智焉出。独啬于臣,恒使玷黜。
“沓沓骞骞,恣口所言。迎知喜恶,默测憎怜。摇唇一发,径中心原。胶加钳夹,誓死无迁。探心扼胆,踊跃拘牵。彼虽佯退,胡可得旃。独结臣舌,喑抑衔冤。擘眥流血,一辞莫宣。胡为赋授,有此奇偏。
“眩耀为文,琐碎排偶。抽黄对白,唵哢飞走。骈四俪六,锦心绣口。宫沉羽振,笙簧触手。观者舞悦,夸谈雷吼。独溺臣心,使甘老丑。嚚昏莽卤,朴钝枯朽。不期一时,以俟悠久。旁罗万金,不鬻弊帚。跪呈豪杰,投弃不有。眉颦頞蹩,喙唾胸呕。大赧而归,填恨低首。
“天孙司巧,而穷臣若是,卒不余畀,独何酷欤?
“敢愿圣灵悔祸,矜臣独艰。付与姿媚,易臣顽颜。凿臣方心,规以大圆。拔去呐舌,纳以工言。文词婉软,步武轻便。齿牙饶美,眉睫增妍。突梯卷脔,为世所贤。公侯卿士,五属十连。彼独何人,长享终天!”
言讫,又再拜稽首,俯伏以俟。至夜半,不得命,疲极而睡,见有青袖朱裳,手持绛节,而来告曰:
“天孙告汝:汝词良苦。凡汝之言,吾所极知。汝择而行,嫉彼不为。女之所欲,汝自可期。胡不为之,而诳我为。汝唯知耻,谄貌淫辞。宁辱不贵,自适其宜。中心已定,胡妄而祈。坚汝之心,密汝所持。得之为大,失不污卑。凡吾所有,不敢汝施。致命而升,汝慎勿疑。”
呜呼!天之所命,不可中革。泣拜欣受,初悲后怿。抱拙终身,以死谁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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