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札记｜中道，也是对自己的宽恕
西汉宣帝一朝，有陈遵、张竦两位臣僚煊赫于当时。二人的背景都不简单，陈遵是杜陵人陈遂之孙，陈遂是宣帝在民间时的故旧。张竦的祖父张敞，以廉吏见称。
陈遵和张竦之间，有过一次有趣的交谈。陈遵「好酒奢放，不拘礼度」，而张竦「好学问，节约自守」。用今天的话讲，陈遵较为随性，张竦高度自律。
陈遵见张竦时说：「足下苦身自约，而我放意自恣。」张竦回应道：「人各有长短。子欲学我亦不能，吾欲效子亦败矣。」由此可知，陈遵的放浪，与张竦的自守，都不是没有原则的，二人大体上还都做到了恪尽中道，陈遵虽然不拘礼，但却未曾背礼。
陈、张二君都未能善终，但这属于时运所致，并不是他们不善处事的缘故。武帝朝「表章六经」的种子，在宣帝朝已经成熟。史书上最直观的反应，是彼时世风文治确实有所改观。
陈遵的随性与张竦的自律，都没有做得很过分，这是极好的。逼仄自身、苦乏自心的人，往往是缺乏仁恕的，其生存的意义，也仅看事功，而不察心性。譬如同为西汉的人臣匡衡，其砸壁偷光时对自己有多苛刻，其入补仕林后就有多荒唐。但匡衡毕竟还有些诗书伦常的敬畏，洪迈在《容斋随笔》中对其为人的底线，还是有所肯定的。
相比之下，在苦恶环境的磨洗之下，对自己越狠的人，就越容易成为鸷酷之徒。汉臣路温舒就曾说过，酷吏之所以用法忌刻，是因为这是能够向上位者显示自己努力的绝好手段。尽管宣帝力推经生循吏来启示之，但亦不乏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后知后觉者。
元康二年（前64年）夏五月，宣帝颁诏：「吏用法式，或以心巧，析律二端，深浅不平，增辞饰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实，上无由得知。或擅兴徭役，饰厨傳，称过客，越职逾法，以取名誉。二千石皆察官属，勿用此人。」可见，希望大汉彬彬文雅的宣帝，深知什么样的人会脏了自己的颜面。沉迷于刑名法术者越努力，就越为宣帝所厌恶。
武帝朝的张汤，深知自己工具人的属性，虽然位列三公，可也不愿意儿子再去背负酷吏的恶名。其子张安世，历经武帝、昭帝、宣帝三朝，他为人纯谨清廉，声望上佳，是当时难得的名臣。张安世的低调谨慎，固然是其自身的经世智慧，但其父以自戕为代价的身教，或许发挥着更为精微的作用。
西汉宣帝一朝，有陈遵、张竦两位臣僚煊赫于当时。二人的背景都不简单，陈遵是杜陵人陈遂之孙，陈遂是宣帝在民间时的故旧。张竦的祖父张敞，以廉吏见称。
陈遵和张竦之间，有过一次有趣的交谈。陈遵「好酒奢放，不拘礼度」，而张竦「好学问，节约自守」。用今天的话讲，陈遵较为随性，张竦高度自律。
陈遵见张竦时说：「足下苦身自约，而我放意自恣。」张竦回应道：「人各有长短。子欲学我亦不能，吾欲效子亦败矣。」由此可知，陈遵的放浪，与张竦的自守，都不是没有原则的，二人大体上还都做到了恪尽中道，陈遵虽然不拘礼，但却未曾背礼。
陈、张二君都未能善终，但这属于时运所致，并不是他们不善处事的缘故。武帝朝「表章六经」的种子，在宣帝朝已经成熟。史书上最直观的反应，是彼时世风文治确实有所改观。
陈遵的随性与张竦的自律，都没有做得很过分，这是极好的。逼仄自身、苦乏自心的人，往往是缺乏仁恕的，其生存的意义，也仅看事功，而不察心性。譬如同为西汉的人臣匡衡，其砸壁偷光时对自己有多苛刻，其入补仕林后就有多荒唐。但匡衡毕竟还有些诗书伦常的敬畏，洪迈在《容斋随笔》中对其为人的底线，还是有所肯定的。
相比之下，在苦恶环境的磨洗之下，对自己越狠的人，就越容易成为鸷酷之徒。汉臣路温舒就曾说过，酷吏之所以用法忌刻，是因为这是能够向上位者显示自己努力的绝好手段。尽管宣帝力推经生循吏来启示之，但亦不乏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后知后觉者。
元康二年（前64年）夏五月，宣帝颁诏：「吏用法式，或以心巧，析律二端，深浅不平，增辞饰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实，上无由得知。或擅兴徭役，饰厨傳，称过客，越职逾法，以取名誉。二千石皆察官属，勿用此人。」可见，希望大汉彬彬文雅的宣帝，深知什么样的人会脏了自己的颜面。沉迷于刑名法术者越努力，就越为宣帝所厌恶。
武帝朝的张汤，深知自己工具人的属性，虽然位列三公，可也不愿意儿子再去背负酷吏的恶名。其子张安世，历经武帝、昭帝、宣帝三朝，他为人纯谨清廉，声望上佳，是当时难得的名臣。张安世的低调谨慎，固然是其自身的经世智慧，但其父以自戕为代价的身教，或许发挥着更为精微的作用。
#历史[超话]##历史[超话]#
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
魏无忌，长孙无忌，彼无忌，此亦无忌
蔺相如，赵国人，生卒年不详，为战国时期赵国上卿。故里在山西临汾地区古县宝丰村。蔺相如原本为赵国宦官头目缪贤家的一名舍人。惠文王时，得楚“和氏璧”，秦昭王闻悉，遗书赵王，愿以15城易璧。蔺相如在这危难关头出使秦国。秦王接见赵使，接玉后又无意偿城，蔺相如智索国宝，严辞揭穿骗局。秦人欲以武力夺回璧玉，蔺相如“怒发冲冠”，“举璧睨柱”，表示与国宝共存亡的决心，最终“完璧归赵”的胜利。前279年（赵惠文王二十年）,秦、赵“渑池会”，蔺相如自报奉陪赵王赴会，他以机敏和雄辩，阻止了秦的欺侮和胁迫。廉颇是赵之良将，拜为上卿。蔺相如因外交斗争的功劳也拜为上卿，位居廉颇之上。廉颇欲侮辱之，针对廉颇的挑战，蔺相如每遇上朝，常称病不去，不与廉颇争位次，道遇廉颇，多引车避匿。他曾向门人表白心迹：“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赵者，徒以吾两人在也。今两虎相斗，其势不俱生，吾所以为此者，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由于他善自谦抑，相忍为国，使廉颇悔恨交加，负荆请罪，遂成刎颈之交。赵孝成王继位，以赵括取代廉颇，蔺相如带病劝说赵王：“王以名使括，若胶柱而鼓瑟耳。括徒能读其父书传，不知合变也。”赵王不听，终于导致了长平惨败。
司马相如，西汉蜀郡成都人，字长卿。小名犬子。由于仰慕战国时期以完璧归赵、将相和而大名鼎鼎的蔺相如，因而改名相如。然而，他所生活时代的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三代，正是统一的多民族的封建帝国日益巩固和发展的时代,，战国时群雄割据的现象已经逝去，蔺相如折冲尊俎的业绩也难以重演。所以，历史使司马相如把聪明才智转向了文学。司马相如是一个俊雅倜傥的风流才子。诚然，司马相如仪表堂堂，风度潇洒，多才多艺，确是一个引人注目的才士；他琴挑卓文君，赢得这位美女芳心的故事，传为千古美谈。但是，如果仅仅将他视为“风流才子”，那就是皮毛之见了。事实上，除了一表人才，满腹诗书之外，司马相如有胆有识，敢作敢为，堪称一代伟丈夫。与寡居的卓文君自由结合，固然是惊世骇俗之举；婚后生活拮据，夫妻二人开店卖酒，他让卓文君当垆，自己穿上酒保的衣服，涤器市中，旁若无人，是一般儒生做不到的。更为难得的是，身为汉赋大家，他在汉武帝身边十几年，却从来不把献赋当作向最高统治者献媚取宠的手段，从来不与那些阿谀逢迎、鲜廉寡耻之徒为伍，不愿作没有灵魂的御用文人；而是有条件时争取有所作为，难有作为便努力保持自己的节操，“故其仕宦,未尝肯与公卿国家之事，常称疾闲居，不慕官爵.”（《汉书·司马相如传》）所以，他在政治上郁郁不得志。终其一生，除了出使西南临时挂过“中郎将”衔以外，长期担任的不过是“郎”、“孝文园令”等低级闲职。据《汉书·百官公卿表》：“郎掌守门户，出充车骑”，俸禄从比三百石到比六百石不等。另据司马贞《史记索引》引《百官志》：“陵园令，六百石，掌案行扫除也。“而当时县令的俸禄是六百石到一千石，由此可见司马相如官职之卑微。鲁迅先生在《汉文学史纲要》中指出：“武帝时文人，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而一则寂寥，一则被刑。盖雄于文者，常桀骜不欲迎雄主之意，故遇合常不及凡文人。“这是独具慧眼的高明之论，作为一个杰出的文学家，司马相如凭着雄放的气魄和富赡的才华，勇于创新，锐意开拓，取得了十分突出的成就。
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
魏无忌，长孙无忌，彼无忌，此亦无忌
蔺相如，赵国人，生卒年不详，为战国时期赵国上卿。故里在山西临汾地区古县宝丰村。蔺相如原本为赵国宦官头目缪贤家的一名舍人。惠文王时，得楚“和氏璧”，秦昭王闻悉，遗书赵王，愿以15城易璧。蔺相如在这危难关头出使秦国。秦王接见赵使，接玉后又无意偿城，蔺相如智索国宝，严辞揭穿骗局。秦人欲以武力夺回璧玉，蔺相如“怒发冲冠”，“举璧睨柱”，表示与国宝共存亡的决心，最终“完璧归赵”的胜利。前279年（赵惠文王二十年）,秦、赵“渑池会”，蔺相如自报奉陪赵王赴会，他以机敏和雄辩，阻止了秦的欺侮和胁迫。廉颇是赵之良将，拜为上卿。蔺相如因外交斗争的功劳也拜为上卿，位居廉颇之上。廉颇欲侮辱之，针对廉颇的挑战，蔺相如每遇上朝，常称病不去，不与廉颇争位次，道遇廉颇，多引车避匿。他曾向门人表白心迹：“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赵者，徒以吾两人在也。今两虎相斗，其势不俱生，吾所以为此者，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由于他善自谦抑，相忍为国，使廉颇悔恨交加，负荆请罪，遂成刎颈之交。赵孝成王继位，以赵括取代廉颇，蔺相如带病劝说赵王：“王以名使括，若胶柱而鼓瑟耳。括徒能读其父书传，不知合变也。”赵王不听，终于导致了长平惨败。
司马相如，西汉蜀郡成都人，字长卿。小名犬子。由于仰慕战国时期以完璧归赵、将相和而大名鼎鼎的蔺相如，因而改名相如。然而，他所生活时代的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三代，正是统一的多民族的封建帝国日益巩固和发展的时代,，战国时群雄割据的现象已经逝去，蔺相如折冲尊俎的业绩也难以重演。所以，历史使司马相如把聪明才智转向了文学。司马相如是一个俊雅倜傥的风流才子。诚然，司马相如仪表堂堂，风度潇洒，多才多艺，确是一个引人注目的才士；他琴挑卓文君，赢得这位美女芳心的故事，传为千古美谈。但是，如果仅仅将他视为“风流才子”，那就是皮毛之见了。事实上，除了一表人才，满腹诗书之外，司马相如有胆有识，敢作敢为，堪称一代伟丈夫。与寡居的卓文君自由结合，固然是惊世骇俗之举；婚后生活拮据，夫妻二人开店卖酒，他让卓文君当垆，自己穿上酒保的衣服，涤器市中，旁若无人，是一般儒生做不到的。更为难得的是，身为汉赋大家，他在汉武帝身边十几年，却从来不把献赋当作向最高统治者献媚取宠的手段，从来不与那些阿谀逢迎、鲜廉寡耻之徒为伍，不愿作没有灵魂的御用文人；而是有条件时争取有所作为，难有作为便努力保持自己的节操，“故其仕宦,未尝肯与公卿国家之事，常称疾闲居，不慕官爵.”（《汉书·司马相如传》）所以，他在政治上郁郁不得志。终其一生，除了出使西南临时挂过“中郎将”衔以外，长期担任的不过是“郎”、“孝文园令”等低级闲职。据《汉书·百官公卿表》：“郎掌守门户，出充车骑”，俸禄从比三百石到比六百石不等。另据司马贞《史记索引》引《百官志》：“陵园令，六百石，掌案行扫除也。“而当时县令的俸禄是六百石到一千石，由此可见司马相如官职之卑微。鲁迅先生在《汉文学史纲要》中指出：“武帝时文人，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而一则寂寥，一则被刑。盖雄于文者，常桀骜不欲迎雄主之意，故遇合常不及凡文人。“这是独具慧眼的高明之论，作为一个杰出的文学家，司马相如凭着雄放的气魄和富赡的才华，勇于创新，锐意开拓，取得了十分突出的成就。
唐初贞观年间，有一位被太宗称为“竭节至公”的名臣—李大亮。
李大亮（586—644），雍州泾阳（今陕西泾阳）人，少年时代便显示出“文武才干”。李渊起兵反隋入关后，李大亮便自东都洛阳投奔唐政权，被授土门（今山西井陉口）令。当时百姓饥荒，“盗贼侵寇”，地方官多各自为政，“长吏横恣，赃污狼藉”。李大亮却卖掉所乘之马，分给贫弱，劝其垦田，当年便获得丰收。同时，“躬捕寇盗，所击辄平”，使本县百姓不受侵扰。此时，李世民作为秦王，巡抚北方，听到李大亮在土门县的政绩，很是赞叹，并下书表彰，奖励马匹、布帛。不久，北境流寇骚扰其县。李大亮“众少不敌”，便只身单骑到敌营，见其首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群胡感悟，相率请降”。李大亮又杀所乘之马，与之宴乐，然后徒步回到县衙。“前后降者千余人，县境以清”。唐高祖李渊知道后，非常高兴，立即破格“超拜金州总管府司马”。在武德年间（618-626）的统一战争中，李大亮或率兵攻城，或计擒敌将，屡次建功，高祖以功赐给奴婢百人。李大亮说：“汝辈多衣冠子女，破亡至此，吾亦何忍以汝为贱隶乎！”全部放还。“高祖闻而嗟叹，复赐婢二十人”，升任越州都督。在任写书百卷，调离时全部交公。
太宗贞观元年（627），转任交州都督，封武阳县男。不久，又召拜太府卿，出任凉州（治在今甘肃武威）都督。在凉州任上，恰逢御史台遣使考核地方军政长官治绩，见凉州有名鹰，暗示李大亮献出。李大亮不预理睬，反而“密表”太宗：“陛下久绝畋猎，而使者求鹰。若是陛下之意，深乖昔旨；如其自擅，便是使非其人。”太宗见到“密表”，立刻下书称赞：“披露腹心，非常恳到，览用嘉叹，不能便己。有臣如此，朕复何忧！”赐给自己所用的胡瓶一枚。随后，太宗觉得这样还不足以激励臣下，又赐李大亮《汉纪》一部，再下书表彰其“立志方直，竭节至公”。
“终始若一”。军总管，与大总管李靖等出北路。李大亮率部自凉州向西南，至青海湖，历河源（在今青海曲麻莱境内），“虏其名王二十人，杂畜数万”。因破敌之功，由武阳县男进爵为武阳公，赐物千段、奴婢150人，全部送给亲属。数年后，李大亮调回京城，拜左卫大将军，掌管宫廷警卫。贞观十七年（643），太子李治又以李大亮兼领太子右卫率，掌管东宫宿卫，同时又兼工部尚书。史称李大亮“身居三职，宿卫两宫，甚为亲信”。李大亮以正三品高位，统领皇宫和东宫警卫，“每当宿直，必通宵假寐”，丝毫不敢怠慢、偷懒。太宗知道后，非常放心地说：“至公宿直，我便通夜安卧。”太宗遇有出京巡幸，总是命李大亮率警卫居守。宰相房玄龄非常敬重他，经常称李大亮有汉代王陵、周勃之节，可以当大位。
贞观十八年（644），太宗准备征高丽，车驾至洛阳，将京中军政事务委于宰相房玄龄，命李大亮“副之”。太宗尚未赴辽东，李大亮突然重病不起。太宗亲为调药，驰驿赐大亮。李大亮自知不久人世，临终上表，请停辽东之征，并强调京师的重要，要太宗“深以关中为意”，表成言终而卒。“死之日，家无珠玉可以为晗，唯有米五石、布三十端”。
李大亮自县令至三品高位，表现出多方面的才能，然其“至性忠谨”，“终始若一”，无愧于太宗对他的八字评价：“立志方直，竭节至公”！
李大亮（586—644），雍州泾阳（今陕西泾阳）人，少年时代便显示出“文武才干”。李渊起兵反隋入关后，李大亮便自东都洛阳投奔唐政权，被授土门（今山西井陉口）令。当时百姓饥荒，“盗贼侵寇”，地方官多各自为政，“长吏横恣，赃污狼藉”。李大亮却卖掉所乘之马，分给贫弱，劝其垦田，当年便获得丰收。同时，“躬捕寇盗，所击辄平”，使本县百姓不受侵扰。此时，李世民作为秦王，巡抚北方，听到李大亮在土门县的政绩，很是赞叹，并下书表彰，奖励马匹、布帛。不久，北境流寇骚扰其县。李大亮“众少不敌”，便只身单骑到敌营，见其首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群胡感悟，相率请降”。李大亮又杀所乘之马，与之宴乐，然后徒步回到县衙。“前后降者千余人，县境以清”。唐高祖李渊知道后，非常高兴，立即破格“超拜金州总管府司马”。在武德年间（618-626）的统一战争中，李大亮或率兵攻城，或计擒敌将，屡次建功，高祖以功赐给奴婢百人。李大亮说：“汝辈多衣冠子女，破亡至此，吾亦何忍以汝为贱隶乎！”全部放还。“高祖闻而嗟叹，复赐婢二十人”，升任越州都督。在任写书百卷，调离时全部交公。
太宗贞观元年（627），转任交州都督，封武阳县男。不久，又召拜太府卿，出任凉州（治在今甘肃武威）都督。在凉州任上，恰逢御史台遣使考核地方军政长官治绩，见凉州有名鹰，暗示李大亮献出。李大亮不预理睬，反而“密表”太宗：“陛下久绝畋猎，而使者求鹰。若是陛下之意，深乖昔旨；如其自擅，便是使非其人。”太宗见到“密表”，立刻下书称赞：“披露腹心，非常恳到，览用嘉叹，不能便己。有臣如此，朕复何忧！”赐给自己所用的胡瓶一枚。随后，太宗觉得这样还不足以激励臣下，又赐李大亮《汉纪》一部，再下书表彰其“立志方直，竭节至公”。
“终始若一”。军总管，与大总管李靖等出北路。李大亮率部自凉州向西南，至青海湖，历河源（在今青海曲麻莱境内），“虏其名王二十人，杂畜数万”。因破敌之功，由武阳县男进爵为武阳公，赐物千段、奴婢150人，全部送给亲属。数年后，李大亮调回京城，拜左卫大将军，掌管宫廷警卫。贞观十七年（643），太子李治又以李大亮兼领太子右卫率，掌管东宫宿卫，同时又兼工部尚书。史称李大亮“身居三职，宿卫两宫，甚为亲信”。李大亮以正三品高位，统领皇宫和东宫警卫，“每当宿直，必通宵假寐”，丝毫不敢怠慢、偷懒。太宗知道后，非常放心地说：“至公宿直，我便通夜安卧。”太宗遇有出京巡幸，总是命李大亮率警卫居守。宰相房玄龄非常敬重他，经常称李大亮有汉代王陵、周勃之节，可以当大位。
贞观十八年（644），太宗准备征高丽，车驾至洛阳，将京中军政事务委于宰相房玄龄，命李大亮“副之”。太宗尚未赴辽东，李大亮突然重病不起。太宗亲为调药，驰驿赐大亮。李大亮自知不久人世，临终上表，请停辽东之征，并强调京师的重要，要太宗“深以关中为意”，表成言终而卒。“死之日，家无珠玉可以为晗，唯有米五石、布三十端”。
李大亮自县令至三品高位，表现出多方面的才能，然其“至性忠谨”，“终始若一”，无愧于太宗对他的八字评价：“立志方直，竭节至公”！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