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2007年中秋,我爸在外回程,给我妈打电话说想抱回来一只狗,我妈是犹豫的,大姨在旁怂恿说:“让他抱回来吧,哪怕卖掉也是赚的啊,也值几十块钱。”,就这样,当天就有一只狗出现在这个家里了,以一种狗生走向显得非常昏暗的姿态出现了,我们叫它孙小宝。

孙小宝全身通白,略带点黄,面相地包天,品种未知,用东北的说法叫“串儿”,到底谁和谁串的,我们不知道,它没告诉我们,或者它自己也不清楚。世间多的是情到深处,也多的是一夜之欢,哪能断的那么清家长里短。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命途多舛,所以表现得尤为乖顺,喜欢挨着人,不吵不闹不挑食,总之全凭一狗之力,逆袭狗生,讨得我妈欢心和心软,讨得自己可以留下来。我估计照它现在回想,也觉得自己非常机智,年纪轻轻就稳如老狗,超常发挥。这要是上了班,肯定比我混得明白人情世故。

我的好多朋友都见过它,如果他们看到这儿,肯定会说:“拉倒吧,谣言止于智者!”为什么呢?因为上面我写的是“表现得尤为乖顺”。乖是乖,只针对家里人,要是一见到外人,放开就是一条疯狗,属实跌份,所以相当一段时间都是一根铁链子,因为铁的它咬不断。

十数年间,登山游湖,野外田间,广阔天地,潇洒恣意,挨过打受过骂,从动如脱兔到磕磕绊绊,从耳聪目明到又瞎又聋,从一跃而起到扶在沙发上眼巴巴指望我们托它一下,从我的小学到中学到大学,从我读书到工作,从近在眼前到我离家两千二百多公里,它以生命的长短丈量我的青春年华。

刚刚做了一盘蒜薹炒肉,焖了一锅米饭,吃的很香。然后妈妈告诉我,昨晚11点20,孙小宝离开了,在这个家过了15年零50天。听说走前很挣扎,妈妈对它说“你见不到你大哥,你大哥也见不到你,安心去吧。”然后它费力喘几口气后离开了,上一次见还是1月份过年。

极目眺不到故乡,抬起头来,我们看到同一个月亮。

我庆幸自己是一个不太纯粹的无神论者,这样我就可以暂时压抑难过只认为死亡是生命的必然状态,同时,又可以私心希望如果有下辈子,某一天我们能够以不同的身份再相逢。

仿佛人生来就是一种相遇又离开的修行,我们在不同的阶段遇见人、遇见物,接触又抽离。然后我们留下影像,留下味道,留下感觉,封存在记忆中,在未来某一时间,吹吹灰尘打开看看又继续保留。

我告诉妈妈不要难过,生命就是这样的,我们无力改变,那就接受。这是我对很多事的处世态度,多年如此,而现在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仍然难以自抑,悲从中来。我期望它若有来生,还是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有一家人会爱护它。再不济做一只蜉蝣,朝生暮死也好,就是不希望它做人,做人挺苦的。

朋友们,莫发愁,我不劝你太阳照常升起,我只说,明早哪怕没有太阳,你也会知道,天亮了。

2022年10月30日,写于杭州。

#今日贴纸打卡# 在车里睡的一夜 目睹这个社会发生的一切 愤怒而无力
为什么要回国?如果当初一心留在国外 今天这一切最多只是心痛
我爱这片土地 爱这里的人 可是这里有太多不可理喻的愚蠢愚钝 你的思想和逻辑 得到的回应是质疑动机和太平洋又没加盖
顺从麻木忍耐是这里的人民的最大的特性 直到今天还有人指望青天大老爷做主拯救
在我有生之年 能看到这片土地 迎来真正的巨变和觉醒吗?

有一个很显而易见,又被反复误会的事实:
我们无法从“讨厌自己”这个起点开始去变好。起码过去几十年我都没成功。因为“讨厌自己”最快的方式是重新投胎。这种观点一不小心就走过头。

人愿意变好,最起码是自己在舒适区呆够了,或者是我现在也不太差,心有余力了,看到一些更好的选项,我跳起来够一下。咦,够到了!那我多跳几下……慢慢的,人就变了。

许多成功学和教育方式里面,总在举例子说谁谁谁是一夜之间大彻大悟,一下子狠下心就改变了自己。

我想了想挺可怕的,这种人动不动就下狠心切割过去的自己,对自己都下这种狠手。能指望他多有人性?大部分人没有这么硬的心。这种例子根本不值得效仿。为森么我们要提倡这种跳悬崖式的改变呢?提倡这种例子的人,难道他们不是出于对“被改造对象”的深深厌恶和不接纳吗?因为没有耐心和慈悲,就是看不惯,就是忍不了,又等不了。

当我反复听到这种所谓励志案例的时候,我感受到的只是对方在说他有多看不惯我,并不是他有多希望我好起来。哪怕他的行动再积极,对于一个并不真正欣赏我的人,我也实在很难接受他的建议,从他的话语中吸收养分。除非我很恐惧,被这个人所抛弃。这种话语的钳制技术我已经太过熟悉,熟悉到麻木,不想反驳,只想逃跑。

是你们,在追求一个人心的速成,是你们容忍不了眼前这个人的表现,是你们的心不够宽,总把我定义成病人,不开心的人。并不是我错了,我只是如实地存在着而已。我只是不开心就不开心,不勉强自己笑,也不去应付别人。你们就看不惯了。请你们自己反省自己的心量。

呆在大自然里,虽然每天都冻到脑袋疼,但不用听那么多大道理,那么多人生哲理,那么多的时间有限你要好好珍惜,真的很清净。

提醒自己,没有进步是直线的,所有的进退都有反复。坚定自己的轴心。相信今生我只会以这个身体这个生命的进程走向开悟。别无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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