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清代篆刻家何昆玉芙蓉石锔钉印）

多年前七月初的一个星期日，与朋友在文庙古玩市场转摊时又遇到上年来南通摆摊卖买古玩杂件的云南女摊主。她大约四十岁左右，染着花哨的指甲，嘴唇抹着如血的口红，高挑身材，一副典型南方云南广东福建地区美女脸型。只是这么个打扮与古玩市场的氛围似乎不太协调，但也格外引人注目。

由于我上年在她摊上一枪打过“几千银子”的生意，于是特别与我套近乎。眼一扫，摊上杂货中几方印引起我的注意。其中一方无钮四方扁平寿山芙蓉石锔钉印与众不同。上手一看，印石老旧，岁月磨痕明显，包浆润泽俨然。奇特的是印石绺裂处镶有紫铜锔钉三处：印首有并排锔钉二枚，印侧有相隔锔钉二处四枚。由于年久，纤小的铜锔钉锈垢较厚呈乌黑状。

印石无钮，为便于携带，印石上下侧面另刻有铜钱状孔相连，以牵绳系带。以往见过老旧贵重瓷器碰撞穿线裂痕，主人十分珍爱宅中瓷器，故延请锔匠施以大，小锔钉固定修补。也见过陶器，紫砂，大缸等用锔钉修固。但数十年间从来没见过在方寸印石上锔钉的？

这方芙蓉印石既不是田黄石，又不是鸡血石却在绺裂痕上施用三处六枚小小锔钉修固，可见定非一般印章?

一、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细瓷活，”。一般上等印石石质皆软嫩异常，远非瓷器，紫砂等硬度所比，非高手岂能在这方寸之地做此毫端手脚。

二、若非此印特别值得珍视，印主岂会如此用心修固保存。（否则可以重新请人刻一枚罢了）思忖之下，与女老板商价，因脸熟在先，顺利与另一枚竹根印一起收入囊中。回府查证，发现确实当时判断无误。

此印印石材质：

一、老坑寿山白芙蓉。

二、尺寸，2.8x2.8x2厘米。

三、重量，43.20克。

四、印文，（朱）“佛昆”二字。

五、边款，“伯瑜篆为可庄先生”。

伯瑜者，清代著名篆刻家何昆玉（1828——1896）广东高要人，字伯瑜。篆刻师法秦汉，旁及浙派。所作谨严浑厚，鉴别遂精。著有《乐石斋印谱》《吉金斋古铜印谱》《百举斋印谱》等。

可庄先生者，王仁堪（1848——1893）福建闽县人，字可庄，又字忍庵，号公定。光绪三年状元。其书法极有功底，法度工森严谨。王仁堪虽官不过知府，但他的品德，政声，文章，书法均名重一时。

篆刻的审美追求，在于劲挺，犀利，错落的刀笔韵味。寓大美不言，大朴不雕和金石气，书卷气于铁线之中。即所谓“印从书出”。此印为朱文，印文字型修长，线条如铁，是篆法中典型的小篆“铁线篆”。印文仅二字“佛昆”。

佛家的代表人物是释家牟尼，佛是指一个境界，要想成佛就必须达到这个境界。佛家的主要思想和文化是无私奉献，慈爱众生。

“昆”是金文字形，从日，从比，会意字。表示二个人在日光下并肩行走。 “昆”的意思：一为哥哥（胞兄）之义。二为子孙（后代）之义。

何昆玉年长于王仁堪，不存在哥哥或胞兄之说。故“佛昆”二字印文应该是何昆玉认为王仁堪是佛家的子孙弟子。亦是何昆玉赞赏王仁堪为官无私奉献，为民慈爱众生的高尚人品。因此此方芙蓉石印的意义和价值在于：

一、是一方清晚著名篆刻家何昆玉为光绪三年状元王仁堪所治的印章，十分罕见。

二、作为难得一见的一方在方寸印石上锔如此之小小铜钉固裂的工艺实物，更是叹为观止。

三、世上有人说“残缺也是美” ，体现在此方寿山老坑芙蓉“佛昆”朱文锔钉印上也恰如其分。

2023年又写于南通笔雀铜瓦斋

旅行后记
7天的青甘环线旅行已经顺利结束。总想写点什么。
之一：大西北是真的大，地广人稀。第一天飞机抵达西宁，乘车前往张掖，车程5个小时。基本上每日行车时间都在5个小时之上。行程中，戈壁滩连绵不断，途中的牛和比人多。偶有点点绿色和青草处，一两个牧羊人在旷野中放羊，而环顾四周，十里内外不见人烟。
之二：青甘是真的荒芜。连绵的祁连山，昆仑山，还有岷山，少有绿树，偶有绿色，也是稀稀拉拉不成林。戈壁滩上废弃的石油小镇，尽管已经开发成影视拍摄地和景点，但因人烟稀少备显荒凉。西出阳关无故人，说的就是嘉峪关—天下第一雄关。虽然关内人烟稀少，但总还有人烟，而西出关外，就是茫茫戈壁滩，就连鸟儿身影都难觅。行走在成片的戈壁上，以至于见到溪水看见绿洲，看见羊群，顿觉人间回来了。
大之三：自然对这片土地的馈赠更是珍贵。因为这份荒芜这份干燥缺水，造就了鸣沙山月牙泉，敦煌莫高窟，七彩丹霞，翡翠湖，茶卡盐湖的天空一号，当然还有青海湖。
之四：因为土地的贫瘠，荒芜，空旷，天人合一，藏传佛教文化的盛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是如此的虔诚和执着。塔尔寺，酥油花无一不是人间奇迹和艺术。宗教是一种信仰，很多藏人终其一生就是为了叩拜修行。而酥油花的制作，是在冷冻天气，僧人们将手在冰冷的中浸泡后保持手指的冰凉，把各种颜色的酥油点点滴滴雕在花架上而成。当然，还有神奇的藏药藏医。
之五：旅途中，同行的人形形色色。真所谓人间百态，总之以后大都是不再见的。

金大大构建的武侠世界里有许多剑术高手，也有许多高超的剑法。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剑神卓不凡的一字慧剑，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林远图的辟邪剑法等等，这些剑法都是一流剑法，练到大成几乎都可以天下无敌。不过金大大的世界里也有一些不起眼的剑法，虽然看起来威力有限，但事实上却是威力强大。这其中就有江南七怪之一韩小莹的剑法越女剑。
01越女剑法
按照射雕世界的设定，越女剑法在浙江一带流传。嘉兴市当年吴越争霸的热点地区之一，所以越女剑法也在当地流传开来。金大大在神雕中提到越女剑法的时候是这样介绍的：
这“越女剑法”乃当年江南七怪中的韩小莹传与郭靖，其后韩小莹不幸惨死，郭靖感念师恩，珍而重之的传了给两个女儿。这剑法源远流长，变化精细，原是剑学中的一个大宗，若由郭靖使将出来，自是雷霆生威，势不可当，但郭芙限于功力，剑法虽精，在尼摩星的双铁杖下不由得相形见绌。
所以越女剑法本是剑学中的一大宗，韩小莹所用的越女剑法很可能只是其中的一支，会越女剑法的除了韩小莹应该还有许多其他人。本来越女剑法是当年越国军队中的剑法，越国士卒凭借越女剑法战胜了吴国军队，之后传入了民间。但军队中流传的越女剑法并不适合江湖人士之间的争斗，直到唐末五代时期，嘉兴出现了一位剑术大师对民间流传的越女剑法进行了整理改善，才形成了后来的越女剑法。
02越女阿青
金大大是浙江人，所以越女剑法的地位其实是很重要的。为此专门有一篇短篇小说《越女剑》对越女剑法的起源进行了说明。越王勾践为了复仇，必须提高自己军队的战斗力，于是让自己的重臣范蠡去寻找剑术高手教导自己的士卒。巧合之下，范蠡遇到了牧羊女阿青，阿青出手疾如闪电，仅用一根竹棒就把吴国剑士打得溃不成军。范蠡看着阿青出神入化的剑术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于是向阿青询问传授她剑法的人。
当阿青把范蠡带到传授自己剑法之人的面前时，范蠡大吃一惊，原来那是一只白猿。阿青的剑术其实就是在和白猿的嬉戏过程中自然而然练成的，并没有专门去练剑术。但阿青的剑术水平极高，这是道法自然的典型范例。阿青虽然自己练成了绝世剑术，但她并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剑术传授给别人。于是她便给越国剑士演示了几天剑术，之后阿青就失踪了。而越国剑士就是凭着对于阿青剑术的记忆练成了高级剑法，并且最终战胜了吴王夫差的精兵。
03卧薪尝胆
射雕中提到越女阿青的时候称她为处女，她攻入吴国王宫的时候击落了上千越国剑士的手中之剑。最后刺向西施胸口的那一剑虽然没有刺入，但剑气也伤了西施的心脏，于是便有了西子捧心东施效颦的美谈。可能许多人都把金大大的《越女剑》当作金大大完全虚构出来的一部小说，但实际上《越女剑》中所说的越女剑法是有原型依据的。只不过越女剑法的原型更加玄幻，那已经不是普通的人间剑法而是神仙传授的仙剑了。
明代罗贯中和冯梦龙所著的长篇小说《三遂平妖传》中记载了射雕中越女剑法的原型。吴越交争，越国战败，越王勾践屈躬卑膝请降，给吴王夫差做了三年奴仆。勾践要想报仇就必须对付吴国的三千鱼肠剑士，于是范蠡建议挑选六千君子军，朝夕训练。但仅仅有人是不够的，还要有可以应对吴国的剑术。范蠡多番打探得知南山有个处女精通剑术，他便奉越王勾践之命前去聘请那南山处女为国师，教导君子军剑术。
04九天玄女
那处女收拾下山，行到半途，遇到一白发老人，自称袁公。袁公对处女说：
“闻小娘子精通剑术，老汉粗知一二，愿请试之。」处女道：「妾不敢隐，但凭老翁所试。」袁公觑着树梢头，透出一竿枯竹，踊身一跳，早已拔起，撇向空中坠下。那根竹迎着风势，咶喇一声折作两段。处女接取竹梢，袁公接取竹根，袁公就势去刺那处女，那处女不慌不忙，将竹梢接住，转身刺着袁公。袁公飞上树梢头，化为白猿而去。
上面这段文字就是《三遂平妖传》中对于越女剑法的描述。之后这女子见了越王，把自己的剑术传给了六千君子军，也不回复范蠡，也不拜见越王径自飘然而去。当她步入南山旧径正在半云半雾行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茂林之中一声叫道：“玄女娘娘！师父！”原来这女子正是九天玄女娘娘，奉玉帝之命前来帮助越国对抗残暴的吴国。而叫住她跪在那里的正是与他比过剑法的袁公。袁公是一只修道多年的通臂猿猴，认出了九年玄女娘娘，想拜玄女娘娘为师，而九天玄女最后也收下了袁公。
05尾声
所以越女剑法的真正祖师其实天上的神仙九天玄女娘娘。这样看来越女剑法应该是金大大构建的诸多剑法中最强大的一种。只不过九天玄女剑法传下来的只是影子，韩小莹她们所练的越女剑法也不是当初的剑法，所以剑法威力大打折扣。但剑法的威力如何也要看使用它的人，郭靖使出越女剑法，能够挡住的人也不会多。萧峰使出的太祖长拳，少林高僧也无可奈何。剑法最终还是一个工具，最重要的还是使用工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