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为涂山璟# [兔子] #杨紫小夭#
（十五）
日头渐渐西沉，终于消失在海平线上。
不知何时，蝴蝶已飞走了。潮水一点一点上涨，没过了我的脚面。
初春的海水仍有刺骨的寒意，潮湿的海风也足以令人打个哆嗦，可纵使鞋袜湿透，我的脚下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冷。
因为，再冷的海水，再猛烈的海风，也抵不过此刻心底的冰凉。
我本不是个擅长等待的人。
在我还是青丘公子时，权势在握，富贵无双，向来只有人求我，从未有过我求人。
涂山氏家风甚严，最耳熟能详的的家训，便是“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是以我平日处事时，无论对方是何来历，虽从不盛气凌人，但骨子里的自信骄傲，仍是有的。即便是大哥疯魔，将我踩进尘埃里的那三年，我也从未想过要去讨好谁，迁就谁。
只有她，能让我心甘情愿地等。
还记得那日在辰荣军营外，背她回家的路上，她问，如果我找不到她，怎么办？
我说，一直找。
她又问，万一找不到呢？
我说，找到为止。
这话听在昔日的青丘公子耳中，定然是疯癫之语。涂山璟行事的准则是衡量得失多少、获利几何，稳赔不赚的生意，决不会做。
只有遇上玟小六的叶十七，才会如此执着。
我从不刻意去想，等过她多少次，每次是多久。
等待本身是一种煎熬，但对我而言，只要能等到她，这种煎熬便成了幸福快乐。
只是这次，我似乎等不到了。
我站了好久好久，从下午到傍晚，从云淡日丽，到彩霞满天。
随着天色暗沉，我的欢喜激动、忐忑期待，如同这龙骨狱边的海水一般，渐渐冷却。
我想了很多很多，从初时相遇的河边开始，到最后分别的那个桥头。
她生过我的气，说过赌气的话。但纵然有过伤心失意，我和她之间，仍是甜蜜和欢欣更多。
可是这次，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一点点啃噬掉我的耐心和希望。
我和她之间的回忆，已经不够撑满这余下的时光。
夜幕缓缓拉开，吞没了天边残留的余晖，也吞没了我心里最后一丝光亮。
月亮升起，映得海面一片银白，波光粼粼。
我盯着眼前这片海，只觉它冷得透骨，亮得刺眼。
若是此时她来了，我必定不是这般感受。
她会靠在我身边，坐在沙滩上，指着那冰轮素辉、苍穹碧海，说，你看，多美。
我会抚着她的长发，笑吟吟地说，再美，都不及你好看。
她肯定会笑，害羞的、得意的。
我会心满意足地拥着她，等天光，等晨晓。
一阵风来，我打了一个激灵。
夜已过半，海水没过了我的腰，寒气自脚底蔓延到全身。
四肢已然麻木，我用尚能转动的眼睛，望向远处的夜空明月，海天一线。
居然是满月，我低低笑起来，何其讽刺啊，月圆人未圆。
她为何不来？我不敢深想。
玱玹不会失信，话定是带到了的。五神山内莫非王土，她身为王姬，出门赴约也断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是她不愿来么？
她明艳如花，我身有暗伤。
她待字闺中，我有未婚妻在旁。
她贵为王姬，我是还未重掌家业、未来尚不可知的涂山二少主。
她有父亲、兄长、妹妹，能享天伦之乐，我只有祖母，加一个已然反目成仇的异母兄长。
她不愿意，不是理所应当么？
我咬紧了牙关，浑然不觉唇齿间已有血腥味。
涂山璟啊涂山璟，你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配得上她。
满腔绝望中，又想起一些往事。
那日，静夜寻到我，我不想恢复身份，她说，这世上根本没有叶十七。
我当时不懂。
如今我却明白了，我和她本是同路人，今日的她和当日的我，何其相似。
这世间再也没有玟小六了。
我望向天空，想嘶吼，想嚎叫，却发不出声。
一股热意直冲眼底，是苦涩的泪水。
我本也不是爱哭的人。
曾经的青丘公子，是出了名的风趣健谈、言语戏谑。
但为了她，我已流了太多的泪。
索性，便让余下的泪，今夜一次流干罢。
若泪已尽，念是否可断？
若念已断，是否不会再有这般撕心裂肺的痛？
我想，我等不到这一刻了。
海水涨到了胸口，我的神智开始模糊。
浑浑噩噩中，惦记的依旧是她的一颦一笑。
她在捣药，她在验方，她在包扎伤口；
她在嗑瓜子，她在晒太阳，她在数星星；
她替人接生，她上街听书，她在摊前闲聊；
她撵麻子，训串子，教桑甜儿，打趣老木……
她在闹，我在笑。
忽地画面一转。
她不笑了，神情冰冰冷冷。
她说，她救了我，我免去回春堂六年房租，从此两不相欠。
她说，她救了我，我也从玱玹手中救了她，彼此两清，再无纠葛。
她说，离开清水镇后，她自去漂泊，我该回青丘，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不，不，不！该死的，怎么尽是这些片段？
莫非在梦里，她都在拒绝我么？
我按住额角，头痛欲裂。
无数个她在我眼前晃动起来，我伸出手想触摸，却只抓到了一把冷风。
原来如此。
今夜，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月亮了。
也是我最后一次想她。
过了此刻，便让叶十七、涂山璟，还有我和她之间的回忆，都葬在这海底吧。
那些甜蜜的、快乐的、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
等着海水没顶。
小夭，对不起。
十五年之约，我不能守诺了。
愿来生再遇见。
（十五）
日头渐渐西沉，终于消失在海平线上。
不知何时，蝴蝶已飞走了。潮水一点一点上涨，没过了我的脚面。
初春的海水仍有刺骨的寒意，潮湿的海风也足以令人打个哆嗦，可纵使鞋袜湿透，我的脚下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冷。
因为，再冷的海水，再猛烈的海风，也抵不过此刻心底的冰凉。
我本不是个擅长等待的人。
在我还是青丘公子时，权势在握，富贵无双，向来只有人求我，从未有过我求人。
涂山氏家风甚严，最耳熟能详的的家训，便是“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是以我平日处事时，无论对方是何来历，虽从不盛气凌人，但骨子里的自信骄傲，仍是有的。即便是大哥疯魔，将我踩进尘埃里的那三年，我也从未想过要去讨好谁，迁就谁。
只有她，能让我心甘情愿地等。
还记得那日在辰荣军营外，背她回家的路上，她问，如果我找不到她，怎么办？
我说，一直找。
她又问，万一找不到呢？
我说，找到为止。
这话听在昔日的青丘公子耳中，定然是疯癫之语。涂山璟行事的准则是衡量得失多少、获利几何，稳赔不赚的生意，决不会做。
只有遇上玟小六的叶十七，才会如此执着。
我从不刻意去想，等过她多少次，每次是多久。
等待本身是一种煎熬，但对我而言，只要能等到她，这种煎熬便成了幸福快乐。
只是这次，我似乎等不到了。
我站了好久好久，从下午到傍晚，从云淡日丽，到彩霞满天。
随着天色暗沉，我的欢喜激动、忐忑期待，如同这龙骨狱边的海水一般，渐渐冷却。
我想了很多很多，从初时相遇的河边开始，到最后分别的那个桥头。
她生过我的气，说过赌气的话。但纵然有过伤心失意，我和她之间，仍是甜蜜和欢欣更多。
可是这次，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一点点啃噬掉我的耐心和希望。
我和她之间的回忆，已经不够撑满这余下的时光。
夜幕缓缓拉开，吞没了天边残留的余晖，也吞没了我心里最后一丝光亮。
月亮升起，映得海面一片银白，波光粼粼。
我盯着眼前这片海，只觉它冷得透骨，亮得刺眼。
若是此时她来了，我必定不是这般感受。
她会靠在我身边，坐在沙滩上，指着那冰轮素辉、苍穹碧海，说，你看，多美。
我会抚着她的长发，笑吟吟地说，再美，都不及你好看。
她肯定会笑，害羞的、得意的。
我会心满意足地拥着她，等天光，等晨晓。
一阵风来，我打了一个激灵。
夜已过半，海水没过了我的腰，寒气自脚底蔓延到全身。
四肢已然麻木，我用尚能转动的眼睛，望向远处的夜空明月，海天一线。
居然是满月，我低低笑起来，何其讽刺啊，月圆人未圆。
她为何不来？我不敢深想。
玱玹不会失信，话定是带到了的。五神山内莫非王土，她身为王姬，出门赴约也断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是她不愿来么？
她明艳如花，我身有暗伤。
她待字闺中，我有未婚妻在旁。
她贵为王姬，我是还未重掌家业、未来尚不可知的涂山二少主。
她有父亲、兄长、妹妹，能享天伦之乐，我只有祖母，加一个已然反目成仇的异母兄长。
她不愿意，不是理所应当么？
我咬紧了牙关，浑然不觉唇齿间已有血腥味。
涂山璟啊涂山璟，你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配得上她。
满腔绝望中，又想起一些往事。
那日，静夜寻到我，我不想恢复身份，她说，这世上根本没有叶十七。
我当时不懂。
如今我却明白了，我和她本是同路人，今日的她和当日的我，何其相似。
这世间再也没有玟小六了。
我望向天空，想嘶吼，想嚎叫，却发不出声。
一股热意直冲眼底，是苦涩的泪水。
我本也不是爱哭的人。
曾经的青丘公子，是出了名的风趣健谈、言语戏谑。
但为了她，我已流了太多的泪。
索性，便让余下的泪，今夜一次流干罢。
若泪已尽，念是否可断？
若念已断，是否不会再有这般撕心裂肺的痛？
我想，我等不到这一刻了。
海水涨到了胸口，我的神智开始模糊。
浑浑噩噩中，惦记的依旧是她的一颦一笑。
她在捣药，她在验方，她在包扎伤口；
她在嗑瓜子，她在晒太阳，她在数星星；
她替人接生，她上街听书，她在摊前闲聊；
她撵麻子，训串子，教桑甜儿，打趣老木……
她在闹，我在笑。
忽地画面一转。
她不笑了，神情冰冰冷冷。
她说，她救了我，我免去回春堂六年房租，从此两不相欠。
她说，她救了我，我也从玱玹手中救了她，彼此两清，再无纠葛。
她说，离开清水镇后，她自去漂泊，我该回青丘，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不，不，不！该死的，怎么尽是这些片段？
莫非在梦里，她都在拒绝我么？
我按住额角，头痛欲裂。
无数个她在我眼前晃动起来，我伸出手想触摸，却只抓到了一把冷风。
原来如此。
今夜，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月亮了。
也是我最后一次想她。
过了此刻，便让叶十七、涂山璟，还有我和她之间的回忆，都葬在这海底吧。
那些甜蜜的、快乐的、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
等着海水没顶。
小夭，对不起。
十五年之约，我不能守诺了。
愿来生再遇见。
上班的第一天
翻到一张爷爷的相片，爷爷去世之前一直充当着被我遗忘的好朋友的角色
22年来，那些乏味可陈的日子里，他用无数个日夜的陪伴铺满我过去的人生；那些陈词滥调的青春故事里，他是唯一比时间还具体的存在，他是一位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又很擅长安慰我的朋友。
有天心情不好的夜晚，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说爷爷点奶茶喝吗！
晚上12点奶奶早已入睡，只有爷爷陪着我在客厅抱着奶茶配着烤串大快朵颐，吃夜宵的时候，我们谁都不说话，但难过的情绪总是这样被消灭，透过寂静的夜晚，只有祖孙俩在这偷吃掉她们还不知情那所剩无几的时光
我总在想，谢天谢地爷爷的胃好，身体好，深夜能陪我吃夜宵还不被骂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也因为如此，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一下子走了。
今年新春我跪在地上磕完最后一个长长的头，想着总该说点什么吧？每次来我都没说什么话，仿佛这个漂亮的墓碑只是一个道具，而爷爷还在家里的那个沙发上等我
他最擅长等待了，每个老人都是
他还爱生气，他是不是在偷偷抱怨我来看他少了呀
从朝阳坐到夕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吹树影鸟轻啼，而我们总不回去
我磕着最后这个长长的头，一米多的地下
是我最亲近熟悉的人，真不可思议…
翻到一张爷爷的相片，爷爷去世之前一直充当着被我遗忘的好朋友的角色
22年来，那些乏味可陈的日子里，他用无数个日夜的陪伴铺满我过去的人生；那些陈词滥调的青春故事里，他是唯一比时间还具体的存在，他是一位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又很擅长安慰我的朋友。
有天心情不好的夜晚，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说爷爷点奶茶喝吗！
晚上12点奶奶早已入睡，只有爷爷陪着我在客厅抱着奶茶配着烤串大快朵颐，吃夜宵的时候，我们谁都不说话，但难过的情绪总是这样被消灭，透过寂静的夜晚，只有祖孙俩在这偷吃掉她们还不知情那所剩无几的时光
我总在想，谢天谢地爷爷的胃好，身体好，深夜能陪我吃夜宵还不被骂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也因为如此，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一下子走了。
今年新春我跪在地上磕完最后一个长长的头，想着总该说点什么吧？每次来我都没说什么话，仿佛这个漂亮的墓碑只是一个道具，而爷爷还在家里的那个沙发上等我
他最擅长等待了，每个老人都是
他还爱生气，他是不是在偷偷抱怨我来看他少了呀
从朝阳坐到夕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吹树影鸟轻啼，而我们总不回去
我磕着最后这个长长的头，一米多的地下
是我最亲近熟悉的人，真不可思议…
你在外滩和我看东方明珠，上海的天儿好热，在车上你看动画，激动片段还要咬手指，好可爱，埃及王子真的好看。我刚学会拍照新姿势，给你拍了，你委屈又可怜的问我老婆我在哪里呢，好了，亲一下就不要委屈了，ViVi让你养的这么胖，肯定离不开你，我说的是vivi不是我噢，拜托，我想拍风景照的唉，你非得入镜还说我拍的不突出重点，我...以后的镜头我只记录你 没关系，两年罢了，我最擅长等待了，我不想你走，我会超级无敌想你。怎么办啊，我总是清醒一下之后又反复怀念。好想你。所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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