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子的故事

我的两个小孙子,今年5周岁。虽是双胞胎,但性格迥异。这里先说说大孙子的故事。

孩子们两岁时,我把在太原“跳蚤市场”1元钱买的一本动物书(昆虫类)递到孩子手里,大孙子喜欢得反复翻看,经大人指点,竟很快能说得出名称。因邻近沙江小市,两侧鱼店挺多,家长带他们出去,总要钻到店内看个端祥,毫不夸张地说,他们是鱼店的“常客”,是鱼类最小的欣赏者。什么鳐鱼呀、金龙鱼呀、孔雀鱼呀等等,他们都叫得上来。后来又给孩子从网上买了鱼类动物书,他们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在鱼类中,孩子们更喜欢鲨鱼,这当然是从书上看到的。于是大孙子在不到3岁时就动手画鲨鱼,在小黑板上或纸上画,各种姿态变换着画,先是线条画,逐渐到涂色、剪贴,再到用硬纸板做水族馆模型,玩得很开心。开了电视,也执迷于鲨鱼视频,什么三头鲨,五头鲨,八头鲨,鲸鲨,陆行鲨,骷髅鲨,等等,他看过后还能自己编出许多鲨鱼故事,如“鲨岛惊魂”可以说道四、五十分钟。

一套动物书,能够把孩子们引向科学世界,什么变异呀、标本呀、科学家呀、实验室、解剖等等词汇常挂在嘴边。更让我惊奇的是,大孙子竟能从科学视角解释一些事情。比如,一天他画了一个大蜘蛛,我问他怎么那么大,他说“变异了,还能吃人”。我问,旁边的树为什么画得那么小,他说,“离得远了嘛”。又一天,他画了一条鱼说是死鱼,我问他“怎么会是死鱼?”他说:“水被污染了。”还有一天,我从澡盆往空油瓶中灌水,问孩子:“为什么会冒泡泡?”孩子立即说:“瓶里有空气呗。”

前两天,大孙孩在硬纸板的一面涂了多种颜色,形如彩虹。他做了一个小纸片,放在纸板背面,让我猜纸片压着的背面是什么颜色?他要用自己的这个设计考验我对颜色顺序与位置的快速记忆能力,很有创意。

由于从一本书开始,把孩子就引入了一个丰富多彩的生动的动物世界,打开了他们的视界,他们初步感受到了自然之美,生命之绚烂,激起了他们的求知欲望,所以,每当街上散步或到乡下活动,他们总喜欢寻找各种昆虫,去观察它们的爬行姿态,关注它们喜欢吃什么等等。事实上,他们已经在向科学起步。

令我担心得是,孩子们一旦上了小学、中学,乃至大学时,这种对动物和自然的兴致和探索还能否得到保持和发展。

想和你说很多话 不知道从哪个软件开始打扰你 想想还是算了 明明答应你的不会再纠缠你 想写最后一个关于你的微博 看我底下那么多条微博 每次都说分手 最后一次祝你幸福 最后一次怀念你 很好笑吧 磕磕绊绊了这么久还是结束了 昨晚睡之前定了一个六点的闹钟 想送你上学 醒来发现你不在旁边了 又慌乱的看手机 每个手机挨个给你打了好多电话 是不是一点都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啦 本来想着去你学校找找你 想抱抱你和你道歉 但是发现事情也没这么简单 就差两站 我就到了 你在学校的 肯定在的 但是看到你发的那些话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或者你看见了我转头就走我该怎么办 面对争吵的时候我一直都是逃避 想快速道歉解决问题 然后下次还会犯 你也原谅了我一遍又一遍 说不失望那又怎么可能呢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返程的路上我去了一趟宝通寺 出地铁的时候也一直在流鼻血 好像是有预兆一样的 在门口蹲着抽了根你留给我的烟 刷着抖音 眼眶红了一遍又一遍 视频没看进去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可能也在想 要是昨晚我没有那样做 没有惹你生气 说不定今天来这里的是我们两个人 算了 也没有后悔药 在外面买了三个许愿条又去请了三炷香 挂许愿条的时候我特地去看了看上次我们挂的地方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好像就在告诉我 李心怡你没机会了 烧香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重复希望你开心希望你健康 这好像是我唯一能为你祈祷的一点点了 回家的一路上脑子都是放空的状态 回到家又看到乱糟糟的床 到处乱扔的袜子还有洗衣机里没有晒的衣服 我感觉好累 真的好想好想解脱 突然就明白了你每天回家面对着这样的环境以及脾气暴躁的我 你是有多累了 可我每次遇到工作的问题 你不管多累也会帮我 也会第一时间安抚我的情绪告诉我我其实很棒啦 我可以做到更好 你也会一直陪着我 和你说了太多的对不起了 一次也没有对得起你 我看着你一点点拼起来的相框看了好久好久 这可能是我最喜欢的一份礼物 也是我最后的一份礼物 这段感情太委屈你了也太亏欠你了 也幸好堆积起来的情绪在这一天爆发了 终于摆脱了我 写到这里就结束吧 本来还想唠叨几句让你保护好自己 要注意身体 我现在也没这个身份去管着你啦 好咯 我好累 我想睡一觉 睡一觉起来再好好生活

【过去15年,我写过的林生祥】

2008年,林生祥的女兒出生,早產體重不足千克。在醫院裡,其他父母喜迎新生命,林生祥卻要簽下病危通知書。「女兒晚上11點出生,值班的護士插了兩個小時,才把管子插進去。生命真的好脆弱、好無助、好悲傷啊,寫歌真的有用嗎?」

女兒出生後,經濟擔子更重,迎來的卻是事業低潮,2009到2010年,林生祥幾乎接不到演出工作,「我媽有問我要不要接下養豬事業,但我算一算賺不到錢,而且養豬用的是大肌肉,彈琴用小肌肉,是衝突的。我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我都拿了7座金曲獎,居然還養不起家庭小孩,好諷刺呀!」

「我拚命賺錢,酬勞只有兩千塊也接,任何地方我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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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15年前,生祥所遭遇到的境况。在2017年,《报道者》的这篇《林生祥出道20年──7座金曲獎也擦不亮的臨暗時刻》里,忠实记录了生祥的内心状态。

2017年的时候,生祥的经济状态已有好转。进入电影配乐,为他收获了名声,还有一些的余钱。尽管《大佛》还有后来的《阳光普照》只是林生祥音乐世界里的冰山一角,却通过不同的载体,让大家知道了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林生祥迄今最好的配乐作品必定是《男人与他的海》)——这没有问题,通过《面会菜》认识的他,然后慢慢发酵,在2023年生祥重新开启内地巡演时,发生着他自己完全无法想象过的场景:场场皆秒杀,大把想看的人买不到票。在台湾省,生祥每次开专场,都要在脸书上努力营业才能保证票房呢。

感谢大家。无论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林生祥,都不算晚。

作为生祥最忠诚的歌迷,我希望他能有更丰盈的物质生活(虽然他并不追求这个),在音乐制作上可以动用的资源更多。虽然从听者角度,我认为交工时期的录音和制作是空前绝后的,包括《种树》和《野生》再到《我庄》里的野战录音也还是这么鲜活,反倒是自《围庄》后的正经录音棚工业水准让我觉得普通了些——但,在工作和生活上,生祥和我们都必须向前看。

另一方面,有些事儿也值得向后看。我整理了从2008年到现在,我写过的大大小小的关于生祥的文章。这不仅是我个人成长的足迹,同样也是林生祥在中国大陆的进击史。那天生祥上海巡演结束之后,我们的歌迷群里,有一位朋友忽然说:“林生祥真的完成了KMT梦寐以求的事情:反攻大鹿!(文化层面上)”

所说极是。

于是,我整理了这些“反攻史”,看一位歌迷在过去15年里,是怎么被林生祥俘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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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祥内地《种树》初体验(写于2008)
https://t.cn/A6OfO5QU
这是生祥首场在中国大陆演出的repo。我有幸见证了这一历史性时刻。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哪一场演出是你生命里的关键时刻,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被诱敌深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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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祥《野生》:关于客家女性的诗史(写于2009)
https://t.cn/A6OfO5Qb
2009年,生祥发了《野生》。如果我要在生祥的所有作品中,仅能选一首作为我的荒岛曲,我不会选风神或者野狼,而是选这张专辑中的《南方》。

原因,在下面这篇:

夜半紧张,想起南方(写于2021年)
https://t.cn/A6xKX2Fp

来,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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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仰止的文学·音乐之旅(写于2011年)
https://t.cn/A6OfO5Q4
2010年的时候,生祥发了《大地书房》。尽管是一张命题作文,也许在生祥自己的心目中,这张专辑的“位置”也不会太高。但现在回看,《大地书房》是极其重要的。如果没有《大地书房》,可能生祥不会能做《大佛》。如何在兼具服务性里,做出自己的特色,比如《山歌一唱钟理和》,如何能用传统山歌和所要书写的命题结合,这是范例。
我又回看了当年douban帖子下的评论区,看到Diamond Heart ——生祥的蓝血人之回复,又是一番感慨。愿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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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音乐的可能性(写于2011年)
https://t.cn/A6OfO5Qq
这篇就是我所说的,发在C刊上的那篇论文。其实学渣如我,什么是C刊都不知道,当时是《艺术评论》的编辑唐先生通过douban给我发的私信,问我能不能写一篇,借着《大地书房》来写交工/生祥的艺术创作,我竟然就这么大胆的接下来了。现在回看,写的很烂。但,我很高兴自己努力了。回看自己觉得很烂,证明我现在很屌嘛。
这篇其实也算是,林生祥的新歌迷的一篇通俗科普文。如果你对之前他们的事儿不太熟悉,这是一篇省流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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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僚机”(写于2011年)
https://t.cn/A6OfO5QG
这一年,生祥的音乐合作伙伴,大竹研,也发表了他在台湾的第一张个人专辑,一张吉他演奏作品。我也把这篇列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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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生祥插上电(写于2013年)
https://t.cn/A6OfO5Qt

春有大戏唱上天,割禾种烟又一年(写于2013年)
https://t.cn/A6OfO5Q5

上面两篇,都是为了生祥《我庄》所写。第一篇是刊于《南方都市报》,当时每周末都会有关于乐评的专版专栏,现在想起来真的恍如隔世;另一篇则是写给《人物》杂志,曾有一段时期我也在人物杂志上写了很多关于音乐的稿子,认识了《人物》很多厉害的记者、编辑,包括后面写出了很多大稿、特稿的那些朋友,是纸媒时代最后的荣光了。那时候,生祥已经像是一个老朋友,来演出时我们常会在舞台下聊着天(用我们的方言客语)。翻看评论区时,看到有一句“差评,肯定会有南方系来捧”,对,我们就是南方系,你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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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五千字长文,林生祥、钟永丰广州谈《我庄》(写于2014年)
https://t.cn/A6ikOQYZ
2014年,生祥带着《我庄》来到广州。这是2023年之前,他最后一次来广州(经朋友提醒,我这才知道)。于是,我和我的老搭档iphen写了这么一篇文章。在文章的开头,我们这么写:

这篇文章由三个部分组成:首先是我们在2014年6月“我庄在南方”之广州行中对生祥和永丰的访问;其次来自6月19日他们在演出前一天晚上于广州的方所书店举行的讲座部分发言;最后是讲座前播放的由台湾公视电视台拍摄的节目《台湾美乐地》。除此之外,也截取了《破周报》的一段文章,把歌曲《化胎》背后的故事补充完整;以及永丰在专辑里写下的关于《我庄》的文字。我们编这一万五千字,为了什么?我们实在不够斤两与生祥、永丰对话,所以我们更想呈现马世芳所说的《我庄》的“手工性”,我们想了解《我庄》背后生祥和永丰今日的生活状态和生命阶段,我们希望通过他们自己的话,来让更多人对《我庄》里面的歌曲有更深的认识。与此我们也夹了些私货,请他们谈台湾的年轻者,放在篇尾。最后感谢方所书店授权《乱弹山》转载讲座的内容;也感谢《土地与歌》的安排。

至此,我写的林生祥已越来越硬核。换句话说,我已完全明白,我在写林生祥时,到底面对的读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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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游《围庄》(写于2017年)
https://t.cn/A6OfO5Qc
《围庄》发表于2016年,是生祥我庄三部曲之二。我花了一年时间反复聆听,跟它交手,从一开始的不喜欢(确实是完全改变了生祥过往创作和制作的逻辑的专辑),到后来的样子(情感复杂),我把自己的聆听经历记录下来了。特别好玩的是,Diamondheart姐期间一直帮生祥摇旗呐喊,也跟我说,“你觉得不好听的话,不好听的点在哪里,也写出来嘛”,最后我写完之后,DH姐说,“謝謝你的分享。你的認真總令人感動”,这篇文章的评论留言不超过两位数,但,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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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祥《野莲出庄》初听随感(写于2020年)
https://t.cn/A6GrjRTT
此时的生祥,因为《面会菜》,已经被越来越多人所熟知。但,乐评此刻已经逐渐消失了。简中网路上已经很难寻觅系统的、认真的写作,分享一个短视频的性价比显然更高,大面积的读者只需要《面会菜》去配各种的画面佐料。《野莲出庄》作为我庄三部曲的收官,轻盈,具有其特色,但我对《面会菜》的无感确实调低了我对这张专辑的评价(抱歉,我真的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犯贱)。整张专辑里,《对面乌》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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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到了此刻,生祥的新歌迷,请你们按需索取。我想拷贝《报道者》那篇的结尾作为结尾:

揹著電月琴,拖著疲憊的身軀,臨暗時刻,回到美濃山腳下的家。黑鳶劃過天際,樹林裡有鳥仔歇夜,田間有焚燒稻草的氣味。將出生時不足月的女兒,種在故鄉的泥土裡,陽光雨水滋潤,便如田裡的秧苗,一暝一寸地抽長,如今已長成小學三年級,學校跳遠冠軍的細細妹。

再過一陣子,家門前的稻子,就要金黃結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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