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秋千》
作者：赫塔·米勒

“我几乎不哭。比起那些泪水涟涟的人，我不是更坚强，而是更软弱。”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塔·米勒的作品，讲述二战快结束前，罗马尼亚德裔被征派到俄国劳动营的故事。

主人公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他涉世未深，满心欢喜以为去劳动营就可以脱离原生家庭的束缚，可等待着他的是无尽的恐惧和饥饿，让他“每次的呼吸都像是荡秋千，来来回回，痛苦又眩晕。”

以日记体的形式记录下主人公所遭受的苦难，饥饿天使常伴左右，他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渣滓，用玻璃瓶装没喝完的菜汤，只剩下孤寂的心铲及孤寂的煤。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乡，哪怕在回到故土之后的六十年，仍忘不了当初挨饿的陡峭的空虚感。

在米勒的笔下，饥饿的吞噬感是如此的清晰，似乎要突破文字的束缚扼住我的喉咙，留下死亡的静谧。

读罢，被他的故事所灼烫，内心酸楚万分。太多无辜的民众沦为战争的牺牲品，他们被迫远离故土，可战争的伤痕在他们心中永远也无法褪去。

正如米勒所说，我们以相似的姿势飞翔，也极可能以相同的姿势坠落。他们于苦难中相遇，在爱中存活。

[相爱]摘：
“留下来陪着他的只有污浊不堪的积雪，他的身后是一片冰封的世界，天际一轮明月，宛如x光照片。”

“我眼里的饥饿啃食火苗，嘴里的饥饿吞噬炊烟。我在吃的时候，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

“最后的一种幸运就是多了一点点的幸运。”

“嘴的幸福喜欢独处，它沉默寡言，在内心默默生长。头的幸福喜欢群居，它渴求与人分享。”

“灵魂也有脚趾头吗？没有，他们有翅膀。”

“若能做到这点，强烈的眷恋便无法左右我的乡愁。那么，乡愁便只是对自己曾吃饱过的地方的饥渴之感。

今天真的十六岁了。

还是写点什么给自己。微博好像是一个可以发一些矫情文字的地方，倒也不是我矫情，是过生日这件事本身就抒情。要说这个生日有什么特别的我还真说不出来，无非就是数字又加了一而已。
上一个生日都还历历在目，还记得那天是个好天气，我还为此写了一篇文字，说我的十五岁明亮又热烈。好吧好吧，其实回顾我的十五岁，好像快乐和痛苦交织着，不否定我所接受到的幸福和善意，但也不回避那些我切切实实经历过的痛苦。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发现，好像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只要你再等等。
突然就从一个初中生成为高中生了。现在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三点一线毫无偏差，一股脑埋在书里的日子也只有这三年了。十六岁在我眼里也确实是花季，从小就期盼着十六岁的来临，认为十六岁我会经历很多，和那些小说里一样。可真当它到来的时候，又显得如此平静。不再刻意盼望这某个年龄的到来，顺其自然（除了十八？）。接受时间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无论它是好还是不好。
连着两个生日爸爸不在身边，在外地出差，他每次都给我打电话，带着歉意地给我讲他这次没法陪在我身边给我过生日了，回来后一定补上。其实几年，我都知道他不是个会讲话的人，他的爱在心里，在眼神里，在行为里。即使相距十万八千里，但我知道他爱我，这就够了。
卡着时间写完，再次祝自己生日快乐。
许个愿吧，神明会帮你实现。

ps：附上美照

人年老的时候，会无力地开始依恋故土
父亲的老伙计，散布在儿女的家中
遥远的陵园，甚至是异国他乡

昨天，父亲突然想回家
回长乐坊，回煤厂，回鸡市拐
一个小时的公交，人困马乏
被面包服裹着的父亲，在眯着眼看手机

原来六号线已经修到了长乐门
向西一百米就是罔极寺

八仙庵，老道的韭菜园和毛驴
重修的斗姆殿里埋着塑像
这才是父亲对于敕建万寿八仙宫的记忆

穿过定格在上个年代的小区
在透出砖瓦的林荫里
父亲说，他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一排三层矮小的楼房
甚至还有掉漆的木头窗框
一棵大杨树困守在巷口

父亲说，这一排都曾经是老宅
院子里有一棵高高的大槐树
门前的路依旧这么窄
对面是烟煤和油煤的店
现在也还是一排矮矮的自建房
从崩塌的门口望去
被小区吃的只剩下砖瓦倾颓

父亲说，他的同学都住在这个小区
可是见面相逢，都是陌路人
尽管还是熟悉的城墙下口音
尽管父亲还说得出，几十年前这里的模样
路过牙科诊所时，又有七颗牙，需要接受衰老
父亲打电话给自己的同学
尽管如他所说的可能不在这里
可是无人接听，他还是打了一次又一次

在公交车站等车，我问父亲
你不是有你们小学同学群吗
我父亲说他不会操作
他又说，不在就算了
他的落寞和他的倔强
是时代和时间
同时压在一个老人身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