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来姨妈了跳了两小时，现在感觉被腰斩，还有两万个活没干，老天爷能让我快活一天吗能吗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已去世已过世已谢世已辞世已死去已离世已长逝已死亡已永逝已咽气已死了已安眠已安息已永眠已长眠已永别已仙逝已归西已千古已照山已合上眼已入地宫已归地府已见马克思
已去世已过世已谢世已辞世已死去已离世已长逝己死亡已永逝已咽气已死了已安眠已安息己永眠已长眠已永别已仙逝已归西已千古已照山已合上眼已入地宫已归地府已见马克思已姥姥家去了已永远地睡着了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己驾崩已大薨天逝己天殇已兰摧玉折已巨星陨落已与世长辞已逝世已登仙已伸腿已翘辫子已鸣呼哀哉仙去已殒已哈喇已弃世已亡故已死灭已断送已身故已永生己永诀已故世已殒命陨灭已故已下世已超升已长辞己丧亡己气绝己物故已物化已灭亡已遁化已迁化已迁神已隐化已解驾已仙游已捐舍馆已弃堂帐已启手足已故去了已化了灰已没有气己咽了气己命赴黄泉已命丧黄泉已一瞑不视己撒手人寰已遽离人世
关于衰老、死亡和长生不老的科学和哲学问题。这篇文章是我刚写的，推荐大家有空的时候读一下。而我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有趣。
本期NPR历史节目Throughline因为太过精彩，我今天上班和下班路上听了两遍。这期节目是对现代科学、医学伊始时期的重要发现的精彩演绎，最终它将生老病死上升到了哲学高度。这期节目的主人公是1908年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得主Elie Metchnikoff（埃利·梅奇尼科夫）。有趣的是，前天我刚跟好友谈到医学诺奖工作最后都是可以上升到哲学高度的工作。
我刚开始读研究生学习免疫学的时候，免疫学导论有很大篇幅讨论了自“免疫学”这个学科出现以来的所有经典问题，包括免疫系统对自我和非我的识别（https://t.cn/A6OgZloT）；但免疫学刚刚出现的时期，免疫学最大的理论问题是亟待回答免疫系统如何发挥作用，是通过体液（humors）还是通过细胞清除入侵体内的病菌（germ）。最终，研究发现哺乳动物同时具有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系统。1908年，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将该年奖项平分给了分别发现了体液免疫（血清）的德国医生Paul Ehrlich和发现细胞免疫（细胞吞噬）的法国俄裔科学家Élie Metchnikoff（埃利·梅奇尼科夫）。
埃利·梅奇尼科夫来自于沙皇俄国，于1845年出生于乌克兰，其父亲为东正教徒，母亲为犹太人。他从小就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尤其是对昆虫的生活习性异常感兴趣。而后埃利·梅奇尼科夫投身科学事业，他于1867年毕业于圣彼得堡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博士研究论文为无脊椎动物胚胎胚层发育。1882年，由于俄国的政治动荡，埃利·梅奇尼科夫来到了意大利西西里岛开始了他最感兴趣、也是受达尔文进化论启发的动物和物种研究。他发现将柑橘刺插入海星幼虫中后，刺的周围迅速出现了大量细胞。 埃利·梅奇尼科夫意识到，在有“体液”的动物中，细胞可以聚集在炎症部位，由此他设想这可能是人体的细菌被攻击并被杀死的原因。他进一步推而广之，认为细胞（白细胞）可以吞噬并消灭病菌等有害物体（Phagocytosis）以保护人体，这就是“免疫”的核心。1887年，他观察到从动物血液中分离出的白细胞会被募集到细菌周围引发炎症，现在我们知道这是细菌成分fMLF作为趋化因子的趋化作用。这个工作最终让他获得了1908年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
19世纪末是医学从传统医学向现代医学进化的关键时期，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科学巨匠之一就是法国科学家Louis Pasteur（路易斯·巴斯德）。巴斯德不仅是现代微生物学、免疫学和疫苗学的奠基人，在很大程度上，他也是现代医学的奠基人之一。巴斯德发现传染病是病原体感染造成的，因此成了人类历史上最早揭示疾病病因的科学家。我讲过多年，抗生素和疫苗的出现使人类的寿命提高了一倍（https://t.cn/A6jXTQvS），而在此之前，人类的主要死因是传染病。巴斯德发现细菌感染是大量疾病的病因，由此他提出了疾病的细菌感染学说（germ theory of diseases），认为所有人类疾病都是病原体感染造成的，基于他的发现，消毒、抗菌药、无菌术和发酵等发现和发明相继诞生。而人体对抗病原体的机制 - 免疫应答，也成为了最重要的生物医学研究领域。
鉴于埃利·梅奇尼科夫发现了细胞免疫，1888年，巴斯德邀请他到巴黎的巴斯德所担任科学家，埃利·梅奇尼科夫在这里工作到他去世。在巴黎期间，埃利·梅奇尼夫开始出现了肾病，而他的妻子感染了伤寒沙门菌、濒临死亡。这一切让他意识到了疾病、衰老和死亡对生命的威胁。他将巴斯德的理论扩大，认为衰老和死亡也是一种“疾病”，而这种疾病很可能也是病原体造成的。于是他将他的余生投入到了衰老（aging）研究，成为了人类历史上衰老研究的鼻祖。
衰老和死亡是从古至今人类一直想攻克的“人类厄运”。Throughline节目一开始就讲了徐福受秦始皇之令，率童男童女三千人东渡瀛洲，为皇帝寻找长生不老药（《史记.始皇本纪》）。而埃利·梅奇尼科夫认为古代寻求长生不老的方法不奏效是因为没有科学，而因为他有了科学这个武器，他一定能寻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从而至少活到150岁。
埃利·梅奇尼科夫首先研究动物，包括开展狗和鹦鹉等动物研究，他认为狗寿命很短，而鹦鹉寿命很长是因为鹦鹉只有简单的消化系统，其肠道很短，因此不会寄生细菌。而狗等哺乳动物有非常长的肠道，这里寄生了大量细菌，而这些细菌正是造成动物发生衰老和死亡的原因。他进一步开展了对于人类衰老的研究，他走访巴黎的养老院，采访老人，研究他们的生活习惯。他而后观察到，保加利亚部分地区的农民十分长寿，他发现这些农民饮用大量发酵的牛奶，也就是酸奶（在那个时代非常罕见）。于是他提出了一种理论：他认为酸奶中的乳酸杀死了肠道中的细菌，所以这些人十分长寿。而现在我们知道，肠道菌群（microbiota）对维持人体健康至关重要；但那个时候病原体刚刚被发现，所以不难理解那时科学界会认为肠道菌群是有害的。埃利·梅奇尼科夫利用他在科学界的知名度，将这个发现广而告之。这个发现开启了人类广泛食用酸奶的习惯，也成为了现代酸奶乳品业的开端。
然而，一日三餐吃酸奶并没有延缓埃利·梅奇尼科夫自己的衰老，而这种感觉让他越来越急迫地想寻求问题的答案，这时他想到了那个时代的大文豪、哲学家和时代先知、他的俄国同胞列夫.托尔斯泰（Leo Tolstoy）。比埃利·梅奇尼科夫年长17岁的托尔斯泰是埃利·梅奇尼科一生的偶像。1909年，已经63岁、自感日薄西山的埃利·梅奇尼科夫回到他的祖国 - 沙皇俄国，拜访了他的偶像。有趣的是1899年完成的巨著《复活》（也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中，托尔斯泰引用了埃利·梅奇尼科夫的诺奖发现细胞吞噬（Phagocytosis）理论，而且托尔斯泰也受到了埃利·梅奇尼科夫的影响，喜欢上了吃酸奶。
但是，两个人在相处中并不和睦。托尔斯泰不认同埃利·梅奇尼科夫关于一切事物都有科学解释这种观点，尤其是他不认为衰老和死亡是一种疾病，能用科学方法逆转和阻止。托尔斯泰说，人类最深刻的苦难不是因为我们终将死亡，而是我们活着的时候太过艰难和痛苦。这句话对利·梅奇尼科夫起到了极大的启示作用。
这番对话115年以后的今天，埃利·梅奇尼科夫和托尔斯泰都已是古人。埃利. 梅奇尼科夫临终时很痛苦，当时正值一战期间，巴斯德所一切研究暂停，所有研究人员都被征调到前线服役或当军医以支援法国，埃利. 梅奇尼科夫不得不停止了他一生钟爱的研究。埃利. 梅奇尼科夫于1916年因心力衰竭而辞世，享年71岁，比他预期活到150年的目标短了79年。他的遗嘱是要求医生解剖他的遗体，研究他的肠道以验证他的理论。而他的遗体被火化后，骨灰盒被陈列在巴斯德所图书馆中，现在去巴斯德所参观依然可以看到。
我经常讲，在抗生素和疫苗出现后，人类的疾病谱发生了根本转变，人类的主要自然死因从传染病变成了心脑血管疾病和恶性肿瘤（https://t.cn/A6WlTZC2）。但即使我们攻克了这些疾病，即使在没有疾病威胁的理想世界，我们依然阻止不了衰老，因为我们的系统、器官、组织、细胞，甚至染色体都会衰老。
1984年UCSF的Elizabeth Blackburn等人发现了端粒酶（Telomerase）验证了这一观点，这让她获得了获得了2009年医学诺奖。这一发现也从哲学层面证明了一个假说，就是衰老和死亡本身就是生命过程中的一部分，这是自然选择中保留的、铭刻在我们基因里的生命过程中的关键步骤。
本期NPR历史节目Throughline因为太过精彩，我今天上班和下班路上听了两遍。这期节目是对现代科学、医学伊始时期的重要发现的精彩演绎，最终它将生老病死上升到了哲学高度。这期节目的主人公是1908年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得主Elie Metchnikoff（埃利·梅奇尼科夫）。有趣的是，前天我刚跟好友谈到医学诺奖工作最后都是可以上升到哲学高度的工作。
我刚开始读研究生学习免疫学的时候，免疫学导论有很大篇幅讨论了自“免疫学”这个学科出现以来的所有经典问题，包括免疫系统对自我和非我的识别（https://t.cn/A6OgZloT）；但免疫学刚刚出现的时期，免疫学最大的理论问题是亟待回答免疫系统如何发挥作用，是通过体液（humors）还是通过细胞清除入侵体内的病菌（germ）。最终，研究发现哺乳动物同时具有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系统。1908年，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将该年奖项平分给了分别发现了体液免疫（血清）的德国医生Paul Ehrlich和发现细胞免疫（细胞吞噬）的法国俄裔科学家Élie Metchnikoff（埃利·梅奇尼科夫）。
埃利·梅奇尼科夫来自于沙皇俄国，于1845年出生于乌克兰，其父亲为东正教徒，母亲为犹太人。他从小就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尤其是对昆虫的生活习性异常感兴趣。而后埃利·梅奇尼科夫投身科学事业，他于1867年毕业于圣彼得堡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博士研究论文为无脊椎动物胚胎胚层发育。1882年，由于俄国的政治动荡，埃利·梅奇尼科夫来到了意大利西西里岛开始了他最感兴趣、也是受达尔文进化论启发的动物和物种研究。他发现将柑橘刺插入海星幼虫中后，刺的周围迅速出现了大量细胞。 埃利·梅奇尼科夫意识到，在有“体液”的动物中，细胞可以聚集在炎症部位，由此他设想这可能是人体的细菌被攻击并被杀死的原因。他进一步推而广之，认为细胞（白细胞）可以吞噬并消灭病菌等有害物体（Phagocytosis）以保护人体，这就是“免疫”的核心。1887年，他观察到从动物血液中分离出的白细胞会被募集到细菌周围引发炎症，现在我们知道这是细菌成分fMLF作为趋化因子的趋化作用。这个工作最终让他获得了1908年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
19世纪末是医学从传统医学向现代医学进化的关键时期，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科学巨匠之一就是法国科学家Louis Pasteur（路易斯·巴斯德）。巴斯德不仅是现代微生物学、免疫学和疫苗学的奠基人，在很大程度上，他也是现代医学的奠基人之一。巴斯德发现传染病是病原体感染造成的，因此成了人类历史上最早揭示疾病病因的科学家。我讲过多年，抗生素和疫苗的出现使人类的寿命提高了一倍（https://t.cn/A6jXTQvS），而在此之前，人类的主要死因是传染病。巴斯德发现细菌感染是大量疾病的病因，由此他提出了疾病的细菌感染学说（germ theory of diseases），认为所有人类疾病都是病原体感染造成的，基于他的发现，消毒、抗菌药、无菌术和发酵等发现和发明相继诞生。而人体对抗病原体的机制 - 免疫应答，也成为了最重要的生物医学研究领域。
鉴于埃利·梅奇尼科夫发现了细胞免疫，1888年，巴斯德邀请他到巴黎的巴斯德所担任科学家，埃利·梅奇尼科夫在这里工作到他去世。在巴黎期间，埃利·梅奇尼夫开始出现了肾病，而他的妻子感染了伤寒沙门菌、濒临死亡。这一切让他意识到了疾病、衰老和死亡对生命的威胁。他将巴斯德的理论扩大，认为衰老和死亡也是一种“疾病”，而这种疾病很可能也是病原体造成的。于是他将他的余生投入到了衰老（aging）研究，成为了人类历史上衰老研究的鼻祖。
衰老和死亡是从古至今人类一直想攻克的“人类厄运”。Throughline节目一开始就讲了徐福受秦始皇之令，率童男童女三千人东渡瀛洲，为皇帝寻找长生不老药（《史记.始皇本纪》）。而埃利·梅奇尼科夫认为古代寻求长生不老的方法不奏效是因为没有科学，而因为他有了科学这个武器，他一定能寻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从而至少活到150岁。
埃利·梅奇尼科夫首先研究动物，包括开展狗和鹦鹉等动物研究，他认为狗寿命很短，而鹦鹉寿命很长是因为鹦鹉只有简单的消化系统，其肠道很短，因此不会寄生细菌。而狗等哺乳动物有非常长的肠道，这里寄生了大量细菌，而这些细菌正是造成动物发生衰老和死亡的原因。他进一步开展了对于人类衰老的研究，他走访巴黎的养老院，采访老人，研究他们的生活习惯。他而后观察到，保加利亚部分地区的农民十分长寿，他发现这些农民饮用大量发酵的牛奶，也就是酸奶（在那个时代非常罕见）。于是他提出了一种理论：他认为酸奶中的乳酸杀死了肠道中的细菌，所以这些人十分长寿。而现在我们知道，肠道菌群（microbiota）对维持人体健康至关重要；但那个时候病原体刚刚被发现，所以不难理解那时科学界会认为肠道菌群是有害的。埃利·梅奇尼科夫利用他在科学界的知名度，将这个发现广而告之。这个发现开启了人类广泛食用酸奶的习惯，也成为了现代酸奶乳品业的开端。
然而，一日三餐吃酸奶并没有延缓埃利·梅奇尼科夫自己的衰老，而这种感觉让他越来越急迫地想寻求问题的答案，这时他想到了那个时代的大文豪、哲学家和时代先知、他的俄国同胞列夫.托尔斯泰（Leo Tolstoy）。比埃利·梅奇尼科夫年长17岁的托尔斯泰是埃利·梅奇尼科一生的偶像。1909年，已经63岁、自感日薄西山的埃利·梅奇尼科夫回到他的祖国 - 沙皇俄国，拜访了他的偶像。有趣的是1899年完成的巨著《复活》（也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中，托尔斯泰引用了埃利·梅奇尼科夫的诺奖发现细胞吞噬（Phagocytosis）理论，而且托尔斯泰也受到了埃利·梅奇尼科夫的影响，喜欢上了吃酸奶。
但是，两个人在相处中并不和睦。托尔斯泰不认同埃利·梅奇尼科夫关于一切事物都有科学解释这种观点，尤其是他不认为衰老和死亡是一种疾病，能用科学方法逆转和阻止。托尔斯泰说，人类最深刻的苦难不是因为我们终将死亡，而是我们活着的时候太过艰难和痛苦。这句话对利·梅奇尼科夫起到了极大的启示作用。
这番对话115年以后的今天，埃利·梅奇尼科夫和托尔斯泰都已是古人。埃利. 梅奇尼科夫临终时很痛苦，当时正值一战期间，巴斯德所一切研究暂停，所有研究人员都被征调到前线服役或当军医以支援法国，埃利. 梅奇尼科夫不得不停止了他一生钟爱的研究。埃利. 梅奇尼科夫于1916年因心力衰竭而辞世，享年71岁，比他预期活到150年的目标短了79年。他的遗嘱是要求医生解剖他的遗体，研究他的肠道以验证他的理论。而他的遗体被火化后，骨灰盒被陈列在巴斯德所图书馆中，现在去巴斯德所参观依然可以看到。
我经常讲，在抗生素和疫苗出现后，人类的疾病谱发生了根本转变，人类的主要自然死因从传染病变成了心脑血管疾病和恶性肿瘤（https://t.cn/A6WlTZC2）。但即使我们攻克了这些疾病，即使在没有疾病威胁的理想世界，我们依然阻止不了衰老，因为我们的系统、器官、组织、细胞，甚至染色体都会衰老。
1984年UCSF的Elizabeth Blackburn等人发现了端粒酶（Telomerase）验证了这一观点，这让她获得了获得了2009年医学诺奖。这一发现也从哲学层面证明了一个假说，就是衰老和死亡本身就是生命过程中的一部分，这是自然选择中保留的、铭刻在我们基因里的生命过程中的关键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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