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搞 艾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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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从来没想过穿书这种事情会成为现实,直到那家奇怪的店的导购笑眯眯地向我担保一定能在一天的时限内穿进任何书成为任何人的时候,好奇心终于战胜了理智。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选择穿进自己写的小说里,和孙英宰成了一日制恋人。

睁开眼的瞬间像被汹涌的海浪包裹,快速流动的空气死死抵住胸口压迫得我快要窒息,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喘气的时候才意识到现在正被孙英宰紧攥着手有些狼狈地奔跑在逼仄的小巷里。


刀刃般的气流刺痛了脆弱的喉管,血腥味一阵一阵地涌上来的时候我还在思考这是小说的哪一部分。

在无数个夜里或崩溃或兴奋地敲下的文字早就烂熟于心,呼吸急促到感觉心脏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挤压成斑驳的碎片了,但还是在几秒钟之内判断出这是孙英宰作为男主第一次带着女主逃跑的情节。嗯,作为美强惨男主必不可少的英雄救美的情节。

在脑子大概过了一遍这段情节的具体内容,无所适从的恐惧感瞬间消减了大半,嘴里的血腥味有愈发浓重的趋势,我却心情很好地把注意力放在了一边拉着我往前跑一边不时紧张地回头观察后方的孙英宰身上。快速奔跑的情况下变得模糊的五官轮廓依稀能让我辨认出他确实是我想象中的模样,暗自感到欣慰的时候,孙英宰突然停下了。

差点就要和他撞上了,幸好及时保持住了平衡,在他看向我的那一刻立马学着原情节里女主的样子喘着粗气问他,安全了吗。孙英宰也像我在小说里写的那样,点点头,然后安抚般地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带着血腥味,我知道那是他在那个恐怖的地方被一次次毒打留下的印记,也是我创造他的时候刻意留下的独特的印记。所以没有抗拒的想法,只是回抱住他,靠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牵着我的手说,回家吧。视线触及他脸上的伤痕,我有些愣神,但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还是像剧情里那样乖乖地跟着他。脑子里却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

我记得这里的伤痕没有这么深啊?

后面发生的事情是自然而然的。一切都按照原剧情有序进行着,我们一起逃离了那个地方,像普通情侣一样约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去游乐园。他会偷偷拍下我吃饭的样子然后自顾自笑得开心,会在我喝奶茶的时候像小狗一样凑得很近嗅嗅我然后眨巴着眼向我讨要一口,会在玩完海盗船之后看着惊魂不定的我强忍着笑安慰我。

和他十指相扣的时候莫名其妙产生了愧疚感,像是偷走了女主的人生一样,明明我才是他们的创造者,但为什么会像小偷一样躲在这个完全虚构的世界里靠替代别人汲取着可怜的爱意?想要永久留下的疯狂想法几乎是在闪过的那一瞬就被我掐断了,抬起眼又若无其事地应和着孙英宰的话。

就当是放纵这么一次吧,只有二十四小时的幸福也好。


意外发生在我只剩下三个小时可以挥霍的时候。

我们去坐了摩天轮,在到达顶端的时候,按照剧情,我会和孙英宰接吻,但此时此刻,摩天轮到达顶端的那一刻,孙英宰只是看着我笑。

玻璃窗外的霓虹灯一点一滴汇聚在一起,像悬挂在夜空中永不消逝的巨大焰火。有几簇火星落在了孙英宰脸上,那道让我怀疑的伤痕格外清晰。

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我猛然醒悟。

小说里孙英宰的脸是擦伤,但是我眼前的这道伤痕,显然是人为刻意刮伤的。

那双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我,明明应该感到无比幸福的,但为什么只觉得脊背发凉?

混乱的意识被一声轻笑打碎,突然凑近的他让我不知道该将眼神聚焦在何处,不知所措的时候嘴唇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一触即离。

不应该是现在吻上来的。摩天轮早就过了最顶端缓缓向下降落着,有什么东西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我紧张到哑口无言。

事情往无法预估的方向发展了,孙英宰说出了小说里完全没有的台词。

紧张什么?

想辩解,但被汗液浸湿的手心让我无法说谎。所以只能干巴巴地开口,我…

他很干脆地打断了我,看看外面吧,摩天轮快到地面了。我识趣地闭上嘴把目光移向窗外的景色,余光却一直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瞥。

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下了摩天轮,有些心虚地低垂着头,意料之外地被牵住了手。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他却笑眯眯地问我要不要去江边走走。

无心再去思考剧情偏离的事情,只想快点纾解自己的负罪感,所以点头答应了。湿润的江风无限温柔地拂过脸颊,低头看了眼时间,牵着孙英宰的手更紧了一些。

他似有所感地扭头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

要走了吗?他问我。无法判断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声是。耳边一直没有再传来回应的声音,感受到时间流逝的紧迫感,我还是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他看起来真的很疑惑,我却没有心思再跟他开玩笑,瞪了他一眼,别装傻。

他叹了口气,作家小姐下次不要再在半夜的时候改稿了好吗?大半夜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各种不同的地方还是很恐怖的。

真心不知道会给他造成这样的影响,所以很真挚地说了声抱歉。他心情很好地笑了,白色的碎发被风吹拂起来抖动了几下,牵着的手被他晃了晃。好像扯到嘴角的伤了,他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不恨我吗?

他似乎对我的问题感到很意外,歪了歪头,为什么要恨?

我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比起恨更多的是委屈吧。孙英宰的语气很是无所谓,夸张地扬起语调。怎么忍心看我被打得这么狠?很痛的诶。说着他真的扁了扁嘴,语气也变得格外委屈。明明给他定的是超tm能忍的帅气人设来着,结果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挂在眼角,被昏黄的路灯映射着发出晶莹的光。

眼泪渗进伤口一定很疼,我看着他暗暗发力的咬肌这样想着。

……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一直在道歉啊。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像小狗一样吸了吸鼻子。

再接一次吻吧。

没有推开他,不知道是应该感到愧疚还是幸福好了,总之像是迎接世界末日一样抛开了一切享受着这一瞬间。

远处响起了悠扬的钟声,落在我耳中却无异于死刑的判决。

没有想过分别的场景会这么痛苦,我紧紧攥住他的手,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呜咽声溢出,面颊的湿润感是如此清晰。

回去之后就不要把我写得那么惨了吧作家小姐。孙英宰笑着说,但手上传来的力度告诉我他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松。要是能一直像今天一样幸福的话我会很感谢的。

我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遍又一遍地用目光描摹着他的模样,想要将他镌刻在脑海中。

和黑暗一同降临的是他落在耳边的一句再见。

记录一点最近:
和小常搞年会的一周是噩梦的一周,所有的策划交给我们两个,从总策划案到主持词、人员安排、场地布置、礼品选择及购置、音响设备、邀请函……甚至小常兼职主持人,我兼职演讲比赛和摄影师……
这一周里被领导骂了无数次,每一次我们把方案交上去,又从她办公室里被骂出来。每一天都有她的限时:要在“今天”“中午”“下班”前给我……我两没日没夜地在小房间做方案,每天早上靠橙C美式撑着,中午饿了啃两口面包,改词改到崩溃的时候,就两个人都撑着不肯哭。
每一次都在想,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人呢?每一次又回复“好的收到我们马上改”。我有一次绷不住在小房间掉眼泪,小常转过头去说“不行我得撑住”。大概是第五天,领导吼完说,“我没有生气,我就是吼出来就舒服了”。小常也没绷住哭了,两个人都很难受。

周六年会结束后,我和小常一起去吃饭,自己在韩餐店兑可乐桶,在KTV唱了很多首大张伟的歌,我们说下次年会不搞什么策划了我们上去唱《明天会更好》。然后呢,我两晚上11点40站在地铁口打不到车,前面排了178位,我们说要不就走回去吧。
我们一路踏着雪水,拍了很多张深夜的照片,一路上精神状态都很美丽,嘻嘻哈哈地好像不是在零下淋雨的冬夜。
我说小常是我的精神支柱,没有她这个班我上不了一点,我们同频地享受这世界,在我们相处的时间里找到生活的意义,在苦涩可笑的生活里寻找热爱。
我们会在压抑了一周的周五晚上,随心所欲地找地方玩,那些不受控的瞬间,那些荒谬的浪漫时刻,让我能在无聊的生活里看到闪光。
很久没有过和朋友一起发疯啦,那些心血来潮的瞬间,疯癫又自在的时刻,让我觉得我们是鲜活而可爱的。

我们部门的人其实都很好,熊姐姐对我很好,朱朱姐带我们出去玩,小杜姐姐会夸我能干,贞贞姐每次我换新衣服都夸我好看……小常和段段是我的精神支柱。很难想象在工作里碰到这些美好的人,很靠谱也很合拍,是我在烦闷的生活里快乐和温暖的源泉。 呜呜

下午坐公交,一上车就看到哈萨克族的小伙儿问我们去哪儿,是不是去滑雪。下车刚好到超市,很自然的请吃东西说下次一起玩儿。
很喜欢阿勒泰地区的狗,会陪我们一起去山里徒步,也会陪我们在村里遛弯儿,但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听得懂的样子,却很少听到它们的叫唤声,也不过分热情,我们好像只是因为想做同一件事刚认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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