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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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

白起在校内过完。

一碗食堂阿姨多给他堆了大片牛肉的中辣手擀面,一个同寝的顾征、钟易和历烨申请给他买的蛋糕,四罐偷摸带进来的啤酒。

然后插一根数字形蜡烛,大家就热热闹闹地把刚从浴室冲完澡出来的白起,拉到那个奶油蛋糕前。

催他快许愿。

而寿星本人头上顶着条纯白浴巾,仍在发懵。

为这慢半拍的时日感知,为突然成为热闹中心的主角。

为居然又是一年生日了,又一年的,她不在身边。

身旁的顾征揽他的肩,半是调侃半是真心地让他好好珍惜,“欸白起,哥可提醒你啊,过了十九可就往二十奔了,奔二十也就离三十不远了,那男人过了三十以后……”

这样的废话还没能说完,就被身旁的钟易微笑着捂了嘴拽到一旁。

毕竟,一个寝室四个人,白起最小,顾征排他后面,也就比他年长一岁。

二十岁而已。

此时非大谈特谈年龄问题,很难说不是扎二十一岁的钟易和二十二岁历烨的心。

历烨家里也有弟弟妹妹,他是自己小家里的兄长。可某种程度上,他也像这个四人寝的家长。

所以他只是对白起轻笑,说十九岁很好。

历烨想到的是,白起还可以享受一会青春期少年人的勇莽,可以只凭心意去爱人,可以暂时没意识到肩上的负担和生活里的阴湿角落。

即使有负担,千万斤重的负担,但十九岁,这样的年纪和心性,就可以化解这一切。

他会即使负重,也挣扎着野蛮生长。

握住长风的一刻,很像全世界都听少年号令。

但他说出口,就只是那句,“过了十九,白起你就可以不回头地去往二十开头的年纪,去往你最想成为的年纪。”

一个十九岁的白起单纯认为,已经是男人不再是男孩的年纪。

可以昭然解释心意,向她表诉,我想永远在你身边,不再是幼时身高差的仰视,不再是需要被姐姐牵手照顾的小孩。

可以有底气站在她身侧,摆脱稚嫩脸庞,拥有高大身形和成熟气质,说我不是她弟弟的身份。

是一个可以追求她的年纪。

太着急,他想自己足够喜欢她,好像除了年龄这个无法跳跃的断沟以外,一切隔阂都不存在。

他的人生来警校后就加速,冲刺一般去优秀,冲刺一般拼第一,冲刺一般每一天,风风火火地穿梭在不同试炼间。

一切好像都可以通过努力来追赶。

唯独年龄,不是他努力,就可以填补上和她之间的差。

可是他不认为是问题的问题,却好怕她在意。

于是白起太盼望长大。

纵然纵然,他们之间永远差这样的时岁。可一旦他长大,迈往二十,成为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岁的白起。

这个问题似乎也可以合理忽略。

因为无论无何,她都没有理由再把他当小孩子。

姐姐,姐姐。

就算他再一次地这么叫她,可在直视他眼睛的那刻,她也应该明白,这称呼变了意味。

啤酒度数不高,却足以让少年有些微醺。

好在今日队里放假,十九岁的白起趴在桌上,感觉意识略有些飘远,以及奶油蛋糕的滋味还在舌尖残余。

黄昏的日光越过拉了小半的窗帘,落在他发顶和眉梢,半遮不遮,正好蒸晒出真心来。

忍不住就咬着唇笑,白起又掏出那张无意拍下的,她的照片,盯着侧脸瞧。

然后很郑重地,少年眯起眼睛用指尖轻点她。

很乖的笑,像是一下就回到小时候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们一会儿去吃棉花糖吧的时光。

回到小起时刻。

然后他说姐姐,喜欢你。

很幸福,但不是因为今天生日,而是每年仅允许通两次的书信,前不久收到她的来信。

她在信的开头仍然喊他小起,正如他寄过去的那封尾声,也仍然喊她姐姐。

但不对等的信息差,她是毫无察觉地与往常一样。

他是彻底改称呼前的,最后留恋。

也许是上封信里,太多的强调姐姐你一个人……这样的叮嘱。

让她误以为是某种格式,也就这么回复他。

小起,你放心,我一个人很好~

我一个人有好好吃饭睡觉,上次还一个人去给你买了衣服,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家里我一个人也能适应,就是你不在有点冷清……

傻。

十九岁的白起念着夏季那封回信,忍不住就轻笑出声。嗯哼,姐姐一个人,一个人就好。

几乎是来不及忍耐到看完全部,他就先翻到信纸的最后一页。

那里同样明显的一句,“我也很想你。”

但不像他欲盖弥彰多加的那句姐姐称呼,她像是比他坦荡很多。

没有额外的称呼和话,她只是说,“我也很想你。”

心砰砰直跳,十九岁的白起感觉耳根略微发热,面颊攀上些许绯色。

咳。

少年偏过脸,撑着下颚。在心间反复品念,属于她的想念滋味。

其实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她的一句真心话。

但白起却总觉得像打破他们之间,某些曾经无比亲密的,成长后却成为最难以摆脱的关系桎梏。

他甚至能想象出她说这话的神情。

靠在他身旁,轻挽他的小臂,她偏过脸说白起,我真的好想你哦。

他也想她的。

更何况今年的冬天,他终于可以回家一次。

要说些什么呢,十九岁的白起。

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和场景?

期待着,他听窗外的蝉鸣鼓噪,听操场上其他年级分队的口号依旧。

然后白起从抽屉里拖拽出一张信纸,一张十八岁的白起写过的,用于冬季,代替见面的纸张。

十九岁的他已经是二年级生,所以从一年仅通两次书信,变成一次书信,和一次年底的短暂归家。

然后等到明年,他二十岁,连一次的书信都不需要了。

他可以回家,只要申请,只要不在任务期就可以见她。

不再局限于冬夏,也许是春日,百花盛放的春日,他就出现在她的公司楼下。

然后慢慢地两个人,像以前一样,就这么走回家。

秋天?当然也是很好的,因为他可以带着热奶茶和她最爱的那家糖炒栗子,直接在家门口等她。

以前她给他织的那条围巾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他也带着去见她。

总之是太多太多,能想象的,他和她的场面。

多到他都有点觉得不真切,像是缺失了的见面年纪,一下就被批准补回。

长大真好,白起这么想着。

为终于可以再见她。

但也忐忑着,为这真心,呼之欲出的喜欢,到底何时何地表明,结果才能如愿,才是上上签。

有些挫败感,因为少年发觉自己好像还是没成熟,因为依然会冲动。

冲动到忍不到合适的原定表白氛围,哪怕只是在一起回家的路上,晚天落小雪。

她在路灯下和他一起等着过人行道,鼻尖冻得微红,呼出些许热气说好冷。

然后又转过头对他微微甜笑,问他,白起,你呢,你冷吗?

这样与爱情无半点关联的问题。

他都可能怔住,然后下意识地握住她手,心里想的是我不冷,你看我的手很热。

嘴上却变成,嗯,我喜欢你。

啊,好糟糕的表白,要如何收场。

于是白起刚刚无比充足的勇气,像是要拥有全世界的自信陡然退场,扭开的钢笔尖在纸张上洇出些墨色。

变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是一封,不需要再寄给她的书信。所以白起跟没负担地涂画着。

像是乱乱心事的真实写照。

树和云的简笔画,又写了一个单单的“她”字。

白起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她身边,打了个单向箭头。然后又很出于私心的,补上一个她对他的箭头。

脸藏在胳膊下,多半有几分,小时候藏在妈妈身后的影。

怎么就不能是双向箭头呢?

万一呢?姐姐也喜欢他的,只是他还不知晓,也许她也一样的在发愁心事。

只是这么想着,十九岁的白起就觉得醉意更盛。

他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为这样的美好的情思遐想。

但他想了十分,最后却只在这张纸上写下。

“我好想你。”

一些非常文艺撩人的文案

1.我喜欢你,如鲸向海,鸟投林。

2.双木非林,田下有心。

3.你眼里有春和秋,胜过我见过的一切山川河流。

4.我的山水入在你眉间,你肯入画么?

5.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6.生命就像长风 以前我想成为呼啸而过撼动山林的那种 可后来我就想悠悠然 吹过你的心头就好了 什么山高水阔我都不要了

7.日光鼎盛,如你身载风流光影。

8.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引山洪 。

9.“我遇见你 就像是远山的樵夫 遇见了渡河的行者 丟了满捆的柴火样”

10.我爱人间,我在人间生长,但比起你来,人间还远不辉煌。

11.我爱的少女天生反骨,骄纵而贪婪,赤诚而勇敢。

12.“海中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向来心是看客心 奈何人是剧中人”

13.“一盏清茗,不如你;二两屠苏,不如你;三宫六院,不如你;四书五经,不如你;六朝金粉,不如你;七月流火,不如你;八音迭奏,不如你;九五之尊,不如你;十里春风,不如你。”

14.“喜欢你甚于昨日,略匮明朝。”

15.我偷偷地碰了你一下
不料
你像蒲公英一样散开
此后到处都是你的模样


16. 你说江南如一棵树,我眼前的景色便开始结果。

17.我是个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唯独见了你,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你无需开口,我和天地万物便通通奔向你。

18.从粗粝的一生中榨尽所有温柔,悉数奉献与你,我仍觉不够。/独木舟

19.没遇见你之前,我路过山,山不说话;路过海,海不说话,繁花也只是盛开。可我遇见你之后,浮云抱着春山,绿树发芽挠它痒痒,春山笑了。浪潮从远处赶来,和堤岸嬉戏。春有惊雷,夏有凉风,秋有绵雨,冬有落雪,我四季有你,胜过人间无数。

20.“对你的喜欢就像这日子只增不减”

21.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22.我只是想,跟你讲些平淡话,做些凡夫俗子念着的事,过些细水长流的日子。

23.和你聊天的感觉,像一湾水遇见了大海,也许是心灵荒芜了很久,碰到一个谈得来的人便不由的开心。很想和你成为朋友。

24.是那种很想变得小小只躲在你的上衣口袋,然后被你带着到处跑,有时候爬到你的肩膀上偷偷亲你一下的那种喜欢噢。

25.怀揣着对盛夏的敬意,噗通一声沉入湖底,化开层层涟漪,每一道波纹都是一句我喜欢你。

26.“本来想把对你的喜欢兜着藏着,谁知道看见你太紧张咣当全撒大街上了。”

27.“你那么暖,一定偷走了很多人的春天。”

28.“这个世界的美景我们一辈子都看不完,但只要你能在我眼中,就够了。”

29.“你才不是什么迎春娇桃,更不是什么梨花胜雪。我只知,你一展眉,便占了我心上半城春色。”

30.“你是字里行间的隐喻,藏在开头,躲在结尾,断句里有笑意,韵脚里有深情,句句无你,却句句是你。”

31.“天底下柔情有百种,九十九种风姿摇曳在佛渡世人万万千。那你呢。你是命中劫,是恩赐,是万万得一。”

32.“我见过沧海的云,巫山的雨。我见过一月的雪覆于白山,又渐变于葱茏。我在峨眉的林里云兴霞蔚,一径之后,雾水成露,沾于衣襟。我听过柔橹漂浮,声声入水,又归于沉寂。我看到春风,八里十里,衣袖带花。无论何时忆起,它们实在是人生可喜,但都不如我此刻遇到的你。”

33.“我祝你万事胜意,就是一切比你想的还要再好一点点。”

34.“月知人瘦,离岛晚风轻。我的世界,非你不可。你是末路,亦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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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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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遇见你 就像是远山的樵夫 遇见了渡河的行者 丟了满捆的柴火样”

10.我爱人间,我在人间生长,但比起你来,人间还远不辉煌。

11.我爱的少女天生反骨,骄纵而贪婪,赤诚而勇敢。

12.“海中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向来心是看客心 奈何人是剧中人”

13.“一盏清茗,不如你;二两屠苏,不如你;三宫六院,不如你;四书五经,不如你;六朝金粉,不如你;七月流火,不如你;八音迭奏,不如你;九五之尊,不如你;十里春风,不如你。”

14.“喜欢你甚于昨日,略匮明朝。”

15.我偷偷地碰了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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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你说江南如一棵树,我眼前的景色便开始结果。

17.我是个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唯独见了你,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你无需开口,我和天地万物便通通奔向你。

18.从粗粝的一生中榨尽所有温柔,悉数奉献与你,我仍觉不够。/独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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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怀揣着对盛夏的敬意,噗通一声沉入湖底,化开层层涟漪,每一道波纹都是一句我喜欢你。

26.“本来想把对你的喜欢兜着藏着,谁知道看见你太紧张咣当全撒大街上了。”

27.“你那么暖,一定偷走了很多人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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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你才不是什么迎春娇桃,更不是什么梨花胜雪。我只知,你一展眉,便占了我心上半城春色。”

30.“你是字里行间的隐喻,藏在开头,躲在结尾,断句里有笑意,韵脚里有深情,句句无你,却句句是你。”

31.“天底下柔情有百种,九十九种风姿摇曳在佛渡世人万万千。那你呢。你是命中劫,是恩赐,是万万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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