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西蒙是法国新小说派代表作家,198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其作品充满了诗人与画家的丰富想象。

《历史》是一幅散落一地的拼图。时间是错乱的,叙述的当日、叙述者本人的童年、母亲的深闺岁月、法国海外殖民年代、西班牙内战时期……地点是零散的,家族的老屋、表亲的别墅、明信片上的殖民地、旅行的目的地、贷款的银行、街头的咖啡馆……人物是交错的,父母亲、外祖母、妻子、表亲、童年伙伴、银行职员、古董收购商、母亲的追求者……感觉是混杂的,光线、色彩、声响、气息、触感……由读者去拼凑起这幅拼图中发生在一天之内的故事,这涵盖了三代人的历史。

《历史》出版于1967年,并获得当年的法国美第奇奖。该文学奖旨在奖励刚进入文坛、尚未获得与其才华相符知名度的作家作品。

罗伯-格里耶说:“对西蒙的同一部小说,一百位读者有一百种读法。”阅读这本《历史》的过程可想而知是充满艰辛的,但也必然会获得一种全新的阅读体验,并发现一种新的叙事可能。

2023 年,奥古特推出了一项不容错过的精彩活动--亚洲艺术周。"这是法国亚洲艺术拍卖界的一项激动人心的活动,它汇集了亚洲古董部和亚洲画家部的专业眼光。由九位女性组成的团队随时准备分享她们对艺术品的热爱和对这一主题的专业鉴定知识。通过由克莱门汀•古瑶(Clémentine Guyot)领导的亚洲古董部所取得的成绩,了解亚洲周第一年的工作总结。

贡斯当 | 个体自由的捍卫者
当代自由主义大师哈耶克将他与孟德斯鸠、托克维尔并列,认为他的思想是,英国自由主义传统在法国的表达;他对古代自由与现代自由区别的分析,启发了以赛·柏林对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的区分;他对卢梭人民主权的分析,引发密尔、托克维尔等人对“多数人暴政”的警惕。他就是法国思想家本杰明·贡斯当。
他是一位坚定的自由主义者,他是第一位,从三个方面,全面系统阐释现代自由理念的思想家。

一、自由有两种类型
启蒙时代以来,思想家们不断阐述“自由”,但大多是针对具体的“自由权利”,比如宗教、言论、人身。然而,极少有人对“自由”概念本身,深入考察。
1819年,贡斯当以一篇演讲《古代人的自由与现代人的自由之比较》,成为开创这一历史的启蒙巨人。
图片▲本杰明· 贡斯当
他指出,历史上有两种不同类型的自由——古代人的自由与现代人的自由。
古代人只有集体的、政治上的自由。他们可以公开讨论城邦的战争、结盟,并且投票进行表决、判决、审查财务、罢免执政官。
但是他们没有个体自由。在斯巴达,音乐家不能在七弦琴上多加一根弦,新婚的丈夫不能自由去看望他的新娘。即便在更自由的雅典,在公共事务中,苏格拉底可以做一个自由的公民;但是作为个人,他发表自己的哲学,就被“人民”投票判了死刑。
贡斯当对此总结到:“在公共事务中,他们永远是统治者,但是在私人关系中,每个人永远都是奴隶。”
而现代人的自由是个人自由,我们享有一系列受法律保障的、不受政府干预的个人权利。比如人身、言论、迁徙等自由。贡斯当进一步指出,自由的“古今之变”,是由于商业分工和生活区域的扩展,使得“公共生活”比重下降所致。因此,个人独立成了现代人的第一需要,普通人越来越注重个体私人生活的自由。
贡斯当对两种自由的区分,不仅清晰准确,更是直接启发了如以赛亚·伯林“积极自由”与“消极自由”等思想的形成。

二、个体自由永远是第一位的
在现代社会,很多人喜欢以“人类福祉”、“集体利益”等名义强制个人,甚至剥夺个人自由。
法国大革命时期,多数法国革命者向往古希腊的“直接民主”。革命者高呼“自由平等博爱”,为了宏大的集体目标,蔑视个人的生命、财产;为了提高杀人效率,甚至废除审判,结果无数头颅落地,只换来了拿破仑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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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贡斯当奋起疾呼:“个人自由是现代人的第一需要,任何人都不能要求他人作出任何牺牲,以实现所谓的政治自由”;“以个人为目标的自由,个人和集体都得到了自由;以集体为目标的自由,个人和集体都失去了自由。”
他还进一步指出,能够保障个人自由的制度,是代议制政府——“代议制就是,大众希望维护自己的利益,但缺少精力和阅历去亲自保护自己的利益,于是委托一定数量的人做他们的代表。这就好比,穷人照料自己的事,富人雇佣管家”。
贡斯当对现在我们称之为消极自由的权利的捍卫,提醒我们注意,不受约束的权力,无论由什么人掌握,都会摧毁人的自由。所以柏林说:“唯有权利才是绝对的,而权力无论它多么强大,都不该具有绝对性”。
如今,是否保障贡斯当最为珍视的个体自由,已成为各国政治文明的试金石。

三、自由不能通过专横来实现
在东西方的所有转型社会,都会流行各种激进的变革主张:为了更好的未来,可以牺牲当下;为了长远,可以牺牲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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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很多激烈转型的时期,就有公众不假思索地叫嚷着“为了更大的自由,必须先求助专制”。
但是,正如20世纪思想家哈耶克所说:愿意放弃自由来换取保障的人,其最终既得不到自由,也得不到保障。他们能够得到的,只能是经济衰退、道德沦丧、真理消亡。
事实上,19世纪的贡斯当早就指出,自由的目的,只能以自由的手段达成;如果为了自由就求助于专制,那么最终建立起来的,必定只有空洞的形式,而没有自由本身。
贡斯当批评那些激进的革命者,他们以专制立自由的做法,可以赢得表面的胜利,但这些胜利与他们想要建立的制度的精神相矛盾。——“为了让人们获得自由,他们用死刑的恐怖笼罩着人们……他们声称反对暴虐的统治,却建立起了最暴虐的统治。”
贡斯当进一步指出,专横权力与个人自由是格格不入的。无论专横权力以个人还是以全体的名义去行使,都将给人类生活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毁灭道德。专横权力之下,人们缺乏安全感,因而道德情感自然生发的条件便不存在。人们追求自保,不再关心弱者和朋友的诉求;
破坏家庭。专横权力之下,人们对共同生活、自由生活失去了希望,各种家庭关系都将不复存在;
窒息天才,扼杀知识进步。专横权力给精神活动和思想表达设置了障碍,结果是这个民族一段时期内只能靠吃老本过活,最后,他们的创造力将完全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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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了生存,而学会了歌功颂德,然而用不了多久——“他们甚至连阿谀奉承的能力都会逐渐衰退,文字最终会丧身于字谜游戏和藏头诗之中。博学之士变成了纯粹的古董收藏家,而即使是这些古董,也会在被镣铐束缚着的手中退化和贬值”。
所以,贡斯当断言:“所有形式的专横权力都必然走向衰亡。”
现代社会,如果只有一个核心理念的话,非自由莫属。而当下,对自由的捍卫再次出现了松动。正如以赛亚·伯林说:“对自由的认识,没有人比贡斯当,看得更清楚,表达得更透彻。因此,此刻,重温思想家的谆谆教导,显得尤为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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