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晚场《我和刘红梅在车站》
编剧/导演/主演:林溪儿
YOUNG剧场绿匣子

让我先从一个故事讲起:
我奶奶是个非常了不得的老太太,今年八十五了还是整个楼腿脚最活泛的那个,但是我某一次回家是因为他脑溢血(不严重)住院,而她为什么会脑溢血呢?
因为我奶奶沉迷亲手蒸馒头,但是年纪这么大的小老太太全家都不舍得让他受累蒸馒头。
我妈妈说:那么多人家都是买馒头吃的!楼下卖馒头的店还能开下去就说明了买的馒头也能吃。
我奶奶不管,所以他半夜三点爬起来蒸馒头。
然后因为家里面用光了他自己从楼下把五十斤的面口袋拎上楼闪了腰,等到双腿麻木没知觉才服软去医院。
……
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康复的差不多,医生告诉我她是全员最健康的老太太之后我一扭身,他已经连这个楼层的小护士们的家庭情况都摸清楚了。

差不多就是这么神奇一个人。

聊回到戏,很多跑题。

刘红梅也是一个很神奇的小老太太。而这个故事其实是在「认识」刘红梅这个人,而不是【我的】姥姥。

我第一次产生这个故事所描述的情感时,是我奶奶在爷爷去世后很久,给我讲起他们两个刚刚结婚时的事情,我爷爷出身好长相佳,搞艺术的人由恰巧一身傲骨,压根看不上奶奶,是因为他母亲的意愿才结婚。

直白一点说就是,我奶奶在婚后很多年,一边在厂里三班倒一边做家务带孩子,经历着事实意义上的冷暴力。可是他老了,退休了,慢慢变成了我记忆中那个喜欢做家务擅长做饭,会拉着我奶奶的手给他讲故事的人。

那是【我的】爷爷,不是完整的他。

剧中的「我」在车站遇到的,是在记忆的时间线跃迁里,刘红梅的轮廓。

所以十几岁的刘红梅大无畏地想要去大坝游泳,成了【我的姥姥】之后却会阻止「我」去那里冒险。当「我」为了呆刘红梅回家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的时候,我突然在想,如果时间线交错,「我」会和刘红梅成为很好的朋友吗?

我说林溪儿真的很会写故事,是因为这个里面其实有三条线在并列前行,其一是「我」因为不堪忍受竭力证明自我价值的疲惫而从上海逃回小城,其二刘红梅日渐衰老、走向一种生命结局的过程,其三是四次在不会有公交车来的车站遇到刘红梅,由此拼出的「我」并未见证的她的大半人生路。

而在这一次次「认识」的过程中,刘红梅又像小时候把乱画「我」作业本的小男孩赶走一样,给老旧的、斑驳的旋转木马施以魔法,他们不再是随便一个游乐场、随便的一匹马,他们是被「我」养得很好,呲着大牙比谁都快乐的马。

台下的我从她悄悄地问出「刘红梅怎么就老了呢」开始,庆幸自己这次出门中终于记得带纸巾。

她说刘红梅总说她跟别的小孩不一样,别人傻玩傻乐的时候在哪里画画,把他小时候的画挂在客厅正中央,无论什么画出现在家里都要让位的时候,哭到声音也止不住。

让我稍微退后一步,说说「怎么写这个故事」。这也是故事中的「刘红梅」并未使用「我的姥姥」这个称呼的效果之一,因为这种偏重讲述的独角戏里有一个很清晰的我,如果里面的所有一切都和「我」相连,就会和台下的观众「没有关系」。

但是「我」认识完整的刘红梅的过程,也是台下的观众认识刘红梅的过程,这个神奇的小老太太的每个瞬间变得鲜活,变得与我有关。

所以我虽然在「我」讲述刘红梅因为跟妈妈吵架,躲回房间里偷偷掉眼泪的时候想起某天半夜醒来看到奶奶独自坐在窗边,才知道她因为高血压睡不着,就会看着空旷的街道一点一点被白昼沾染,渐渐有了身影和声音,虽然我会在「我」去医院看望刘红梅,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发呆的时候想起奶奶在医院病床上伸出手臂对我说,「你看我都瘦了」,却从来都不是因为奶奶才有感触。

在所有边际模糊的情绪里,她努力让刘红梅因为自己而有了清晰的形象。

她眼里看得见山,所以看得见木马的笑,她不是为了保护「我」而存在的,所经历的也不是为了给「我」一个答案,只是恰巧在他走完了大半生的路之后,可以带着「我」再走一段。

然后拐回来说几句文本上我认为很精巧的对应。

不会来的公交车,和老旧游乐场无人问津的旋转木马,以及我陷入死循环的生活。
刘红梅等不来公交车,却可以给木马以生命,而后我们乘着车在城市里绕了一整圈。
我回到生长的城市,刘红梅开始衰老并且回到作为中继点的车。
还有她开始了另一端旅途,我去到了新的游乐场。

说起来,虽然我认为将不可避免的衰老和死亡背后的重量用自然兴替来消弭,但是临近结束是投下来仿若树影的灯光凝聚成一个依稀的人性时,我真的哭出了声音。

「我」应该会想念刘红梅,却不是以纯然哀痛的方式。

最后一次退回来聊戏:

虽然我能够理解它之所以是个独角戏,是因为这个依托「我」的叙述而存在的「刘红梅」在这一段讲述里仍旧是于「我」有关的,这个「我」的确凿其实跟企鹅的故事形式非常类似,但是刘红梅确实有不止作为独角戏的另外一种呈现方式。

以及无论是不是有意为之,这个我、妈妈和刘红梅撑起的故事,即便是在这个故事意图叙述的内容之外仍旧非常有意义,甚至里面的争端、遗憾和未曾言明也能够将他织得更加细密。

总而言之,林溪儿老师真的知道怎么写故事。

让我用另外一个故事收尾:

那次我在家呆到奶奶出院回家,虽说医院离家直线距离不到一千米,八月末的午后我还是叫了出租车,经过市场的时候,奶奶说起想吃花生毛豆,我立刻就去买了。
刚才还在念叨打车浪费钱的奶奶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
我说小时候我想吃什么你也是站起来就要去买,现在换我宠你了。

走出来的时候手机自动播放的歌是The Kills翻唱的the Last Goodbye,「I can’t rely on a dime day love that don’t go anywhere.」

大概就是这样。#夏看戏#

三月的第一个周末带俩娃简直疯狂的一天
难得阳光明媚的一个周末,本想多睡会,奈何七点钟就被二宝吵醒了,于是烧刷洗的日常开始,洗到十点多才结束,大宝醒了就开始吃早饭,中午的阳光照进房间,坐在飘窗上陪娃画画…中午饭吃好之后已经两点多了,准备下午去公园放风筝。今天的沙滩人好多呀,第一次带娃体验了玩沙子,(我很反感在沙滩上玩)因为浑身上下全部是沙子,太脏了…
一个人带着俩奶娃,累瘫了,一刻都不能离开视线…六点多回家,到家已经快七点,还要给他们洗澡,洗好澡吃完饭哄完娃睡觉,快九点。疯狂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就在想人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娃?自己挣钱自己花不香吗?真是找罪受呀…
如果还有再次我不会再结婚,一个人过真的很好,起码没那么多麻烦,为什么现代那么多年轻人不愿意结婚简直是正确的选择…起码没有后顾之忧,不用为养娃带娃而失去自我…

地铁上终于有空回答提问箱!链接:https://t.cn/A6NYIiwx
1:啊啊啊谢谢你的喜欢!满潜辛苦了!希望你没破费太多——有故事感可能是因为我是想了情节才会画插图吧!某种意义上是拍摄思维——再次谢谢喜欢!他们真的值得很多有趣的故事的!

2:啊啊啊啊写了好多谢谢你我哭了……某种意义上我还真是为了养着猫工作的(目的之一)我自己能耗很低!唉体系这个我一般是不在意的!但是人在上班偶尔还是会被这种标准抓住,不过还是能挣脱的,各种方面也都在积攒买自由需要的资源……放心!真的谢谢你!其实确实是在压迫自己做喜欢的事(但不会因此不喜欢了,很幸运)因为工作之后真的感觉如果只是普通努力就,我大概能预料到几年之后十几年之后是个什么结果……我也没专业学过画画更是如此,所以想做到一点突破可能性的事,就只能压榨一下自己了!某种意义上还真是想逼着自己有钢铁意志()而且在这种状态下我能画出去年的自己不敢想的东西,这个感觉太诱人了无法抗拒……等画完手头的新刊我会稍微休息一下的!拥抱你!真的会休息的!也祝你一切顺利工作不累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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