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如你

小时候只要一提到花儿,满脑子里只有你。

我不想叫你蜀葵,虽然她是你的学名,虽然它记录着你的祖籍,我更想叫你熟季花或大麦熟,因为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有过那么多难忘的回忆,叫一声你的乳名,那往日的时光一下子便在这纸上铺展开来。

你一定还记得,小时候你刚随家族迁居至此落地生根,我们常常围着你家的篱笆院子转,看着你挺拔修长的身材,心型的鲜绿的叶片,一串串开到顶端的花朵,真是喜欢极了。你的花朵颜色以深深浅浅的粉、红、紫色为主,间或有白色点缀其中,显得非常稀奇好看。你花瓣的颜色从边缘开始,越往下越重,花心处最重。深紫深红的花瓣根部基本就是黑色的了,花瓣颜色稍浅一些的,上下颜色就更分明些,如同有了明暗之分的素描画,立体而生动。然而无论什么颜色的花朵,花蕊一律是黄色的,带着茸茸的花粉,用手指轻粘一点,捻一捻,滑滑的、腻腻的。你的花有的是单瓣儿的,边缘呈流线型,每一瓣都像一把小扇子,一朵花儿一般有五个花瓣围成,这样的俗称单片;有的是双瓣儿的,边缘像锯齿,不仅每一圈的花瓣瓣数比单片儿多,而且里外要围成好几层,俗称双花。单片儿简单清爽,双花则雍容华贵。我更喜欢你是双花儿的样子,层层叠叠的,显得那么饱满华丽、丰富而神秘。可是因为你也刚来,种植的人家还不多,我也才刚刚让母亲嘱咐了人家给留好花籽,怎么也要两年以后我才能自己拥有你。于是我就去你的主人家讨要,甜甜地叫声婶子大娘,恳求她给摘几朵花。然而人家也是养了好几年的,很不舍得给,倘若赶上大方的,给掐上两三朵,便开心得不得了,捧在手心儿戴在头上,接下来会趁机得寸进尺,再要上几个大小不一的花骨朵儿,回家用清水泡到碗里,看着你一点一点绽开,成了花的模样,欣喜地甩掉花瓣上的水珠,接下来的几天就又可以有花儿戴了。其实要花不只是戴的,有时还撕下一个花瓣儿,把根部慢慢揭开一点变成两片,先用舌尖舔舔,甜丝丝的,像吃糖,然后再把这两片儿分开粘到脑门儿上、鼻子上、耳垂儿上,也是非常好玩儿的。但是倘若遇上小气而且凶恶的,不仅不给花,还说着难听的话将我们赶走。可是你不知道你的魅力深深吸引着我们这十来岁的女孩子,于是我们就趁大人们午睡的时候悄悄去偷。那时很纳闷儿一件事:好说话的人家总爱午睡,我们每次总能摘到几朵赶紧跑开,不好说话的人家不爱午睡,每当我们刚刚猫着腰悄悄靠近,一声“又偷花”便将我们吓得落荒而逃。长大后才知道,好说话的人家其实也知道我们去偷花,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然而越是偷不到,越总是觉得不好说话的人家的花比好说话的人家的花儿要双要好看。没办法,只好央求母亲去讨要,母亲扛不住纠缠,只好带我前去。有母亲的面子,不好说话的人家也总能给掐上几朵,有时还给点儿成熟的花籽。回家后我赶紧地翻起一片土来,精心地种上,一天几次地看,有时做梦都梦见你出土了,长高了,开花了……

其实几年以后我对于你的热情就没有那么大了,一来我已渐渐长大,再戴花已不合时宜,心思也就慢慢地淡了,二来因为大家喜欢你,很多庭院、门前,包括我家的院子里,都有了你婀娜的身姿,只要不是人们非要将你砍去,你就乐此不疲地奉献着自己的美,绝不肯轻易失了生机。

日子走得很快。那曾经带过花儿的小辫儿已经添了不少白发;花的名单里也已是牡丹、百合、杜鹃……绿萝吊兰,无论是名贵的还是寻常的,都再也找不到你的名字了。百姓的庭院里、大门前也早已没有了你的位置,然而你并没有消失,依然顽强地存在着。

如若你像温室中的花一样,要好吃好喝好待遇,恐怕今天我们难以再见你的身影了,好在你从不娇嫩高贵,从不挑剔奢求,无论土质如何,旱涝如何,也无论是沟畔路边、墙根砖缝,还是树旁草窠儿,只要你的花籽能到的地方,就能见到你破土而出蓬勃生长的样子,你会紧紧抓住哪怕一丁点儿泥土,不枝不蔓努力向上,无需浇水施肥,无需除草剪枝,更无需遮风挡雨。初夏时节你就热热闹闹踏上连绵不断的开花之路,一直到初秋,如果是背风向阳之处,甚至可以到晚秋,时时处处都可见你繁茂的盛开,可吻你淡雅的花香,你是夏季乡间一道美丽、自然、朴素的风景,在我眼里,你亦如“驿外断桥边”、“更著风和雨”的梅花,是不惧风雨的勇士,是顽强奋斗的象征。

其实你和陆游的梅花一样的,还有“寂寞开无主”。从小时候被人呵护、看管、喜爱和讨要,到如今即使摇曳在路边也无人问津,这样的境遇如同陆游们一般,然而事实上,你确如他们一样,不在乎环境的艰苦,也不在乎是否有人关注和欣赏,每到开花季节,就按时按节地以自己的方式灿烂着,你不会学着月季的样子,生出许多刺来保护自己,也不会像牡丹一样摆出妩媚的姿态来炫耀自己,你就是你,纯洁朴实的熟季花,一直不变地守着一颗纯朴的心,快乐着自己的快乐,芬芳着自己的芬芳,无论路人看与不看,赞与不赞,你都在那里,不卑不亢,不悲不喜。

有花如你,箭茎直射,琼花朵朵;有花如你,安之若素,悄然向上。

#防汛抗洪进行时# 【风里雨里 幸好有你 ——致敬善良纯朴的江北人】经常会有居民群众给社区写感谢信、送荣誉锦旗,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今天,我想反过来为我们善良纯朴的居民群众写一封感谢信。
亲爱的江北人:
你们好!
有人说,经历了魔幻的2020年之后,不指望挣多少钱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活着”!今年,疫情、洪涝各种让我们猝不及防的事情接踵而来,但灾难无情人有情,我们的居民群众展现出让人为之动容的风采。
疫情防控时,感谢你们尽力配合着社区工作人员,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做到不出门、不串门、不聚餐,正因为有了你们的大力支持与配合,使我们的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当看到广大医护人员、解放军战士、人民警察、社区工作者等一线防控人员那么辛苦,本来因疫情受灾颗粒无收的你们,自发组织捐款近2万元,全部捐赠于慈善机构,你们的善心善举感动并激励着我们坚信江北的明天一定会愈加美好!
汛期告急时,你们非常积极地报名,不到2小时时间,便组建成立了12支150人的防汛抗洪应急突击队,以面对险情发生时能随时应战,组建成立了3支30人的抗洪救灾运输应急突击队,负责接送居民群众上堤防汛抢险,运转灌好的沙包、砂石等防汛物料,真的感谢你们愿意伸出热情地双手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你们也能积极配合我们,从危旧平房紧急转移到社区指定安置点,并协助我们转移其他受灾群众,没有丝毫怨言。
每一次险情发生后,每一次社区喇叭响起,你们都会立马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第一时间赶到社区集合,不管是烈日炎炎,黎明黑暗,亦或是风吹雨打,你们都能积极应战,不怕苦不怕累,男女老少齐上阵,党员群众一条心,有美丽漂亮的“姐妹花”,帅气逼人的“亲兄弟”,任劳任怨的“父子兵”,有积极卖力的“祖孙档”,还有埋头苦干的“夫妻配”。让我记忆尤深的是,当我们的家园面临重大危险时刻,解放军战士紧急驰援江北,头顶烈日,汗流浃背,善良纯朴的你们在家中熬好绿豆汤、煮好鸡蛋、剪好饼子装好后自行运到一线为他们止饿解暑,众志成城之心,英勇无畏之为,充分体现出我们江北人民的大爱精神。
风里雨里,幸好有你。在防汛抗洪的最前线,党群凝心聚力,你们手里拿的不是铁锹,是对党和政府召之即来的信任;你们脸上留下的不是汗水,是守卫家乡来之即战的责任;你们肩上扛的不是沙袋,是灾后重建家园战之能胜的重任。
因为有你,我们风雨同舟共克时艰;因为有你,我们平安度汛家园完整。

磐石忆乡愁

故乡

在豫东平原的无数个村落中,有一个很不起眼的村子叫小张庄,它就是我的故乡。

听老人讲,村里最初老一代是从外地迁来的,这里起初只有一两户人家,他们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代代相传,生生不息,发展到现在,已有两百多人,三四百年的历史。

村子虽不大,但村风纯朴,人们勤劳聪慧,邻里关系融洽,80岁以上的老人就有近10来个健在,最长寿的一个活到了100来岁,于不久前离世。

1956年10月的一天,我是带着哭声从这里来到这个世界的,从那天起,这里的一草一木,在我的一生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在这里生活了19个年头,只到1976年2月的一天,从这里当兵从戎。记得临走的那天,村里的乡亲们早早来到我的家里为我送行,他们千叮咛万嘱咐,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到部队好好干,听领导的话”,直到他们依依不舍地把我送到村外,满含热泪一一握手告别。

我还清晰的记得,入伍临走的前几天,我父亲对我说:“你这一走,得几年回不来,和村里的老人都去告个别,他们都是你的长辈,这是起码的礼数”。我依照父亲的嘱咐,挨家挨户和村里所有的老人长辈们一一话别,他们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放,此情此景,虽过去多年,至今仍 记忆犹新。直到后来,我每次探亲回家,不论时间长短,都要抽空逐个和村里的每个老人和长辈们坐上一会,唠唠家常,聊聊家里的琐事,说说我在外面的情况。

村里之所以长寿老人多,除空气好,邻里关系融洽等因素外,就是他们心地善良。我有个远门的老哥,今年80多岁了,他在家排行老五,所以多年来我一直都尊称他为“五哥”。去年冬天,他知道我老母亲快过生日了,天还没亮就冒着严寒,到好几里外的集市上买了两条鱼,弯着腰,步履蹒跚地送了过来,当我接过鱼时,手上顿觉沉甸甸的,这不单单是两条鱼,是心意,是亲情,更是品德!

多年来村里有个好传统,每逢过年,乡亲们都要起五更,晚辈们都要领着自己的孩子们,挨家挨户给长辈们去拜年。这方面,五哥,也给村里的年轻人做出了榜样。初一那天,他来到我母亲跟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他这一跪,跪出了家风,跪出了村风,更跪出了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来的传统美德!他躬体力行地为村里的年轻人们做出了榜样!

这些年来,村里谁家有事需要帮忙,不论是叫到的还是没叫到的,听说了都会主动过来,忙完不吃不喝,甩手走人,主家也不多言,也许这就叫:大恩不言谢吧!我也深为这种真诚,亲情,乡情,村风所感动!

岁月就像一把杀猪刀,它带走了我许多儿时的记忆,但有些是永久忘不掉的。记得当年村里有几个我儿时的小伙伴,童年里我们一起打闹,一起捉迷藏,一起挖地道,一起上小学等,转眼间近60年过去了,有的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有的虽还健在,但农村的风风雨雨,使他们显得有些苍老,在他们脸上留下了道道岁月的痕迹。村里还有几位嫂子,我当兵之前,常在生产队里一起劳作,说笑中带着欢乐,打诨中充满趣味,如今有的年迈,有的已经离世。在这里我衷心祝福他们,生者安康!逝者安息!

去年我在老家住了半年多时间,村里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大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大多只剩下老少妇孺,沉重的家庭负担大都落在了年轻媳妇们的肩上,她们上有老下有小,在家勤耕细作,勤俭持家,孝敬老人,照顾子女,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目的是让自己的男人在外边安心多挣些钱,以补贴家用。还有,她们看我在家住的时间较长,又赶上冬天,怕我受冻,不顾寒冷,一针一线,亲手为我和家属每人做了几双棉窝子,说是以备过冬过年之用。事情虽小,但这种纯朴的乡情,一直在感染着我,也使我从她们身上也看到了东方女性勤劳朴实善良的一面。

现在我的故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路通了,电通了,水通了,马上气也要通了,旱厕改造了,垃圾有人拉,看病有医保,困难有补助,锻练娱乐有场所,家家户户都住上了崭新的楼房,和全国人民一道,安享国泰民安!

这一切的一切,乡亲们都看在眼里,喜上眉梢,嘴上虽说不出,但他们心里明白:一是要感谢我们的国家,感谢我们的党;二是深知,哪有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为我们负重前行,这句话的深刻道理。

在这里,我也衷心祝福我的故乡明天更美好!

西安磐石

2020年06月27日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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