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反对现代主义诗歌】原创 Ludlow BY：潘神的落花之冠

关于现代主义之弊病，以前有朋友问过，答曰我正好要作文论述之，结果起了个头便耽搁下了，后来和张瑞舒君及M君又分别谈起过，便更加没有了动笔的心情，我本来不是做论文的好手，只恐怕黑发搔更短，未老先秃了。到如今脑子里剩下的材料只够写杂文略记述之，反而又回来了些兴致与读者诸君说道一二。

在一本当代世界诗歌选集 The Poetry of Our World 中，拉美诗歌部分的编者在导言中谈及鲁文·达里奥将法国的现代诗带回了南美大陆，她提到这种新颖诗歌形式的特征：“神秘、色情、工整的格律……以及让诗歌成为知识的可能。”正如艾略特在《日晷》上写的：“艺术需要的是把现在的生活简化为某种更丰富更陌生的东西。”这也正是某些现代主义的忠实信徒所坚信的现代诗具有的优胜之处，他们将日常语言与重新确立的经典融合，通过陌生化的手法提炼出一种与上一个时代全不相同的，既不庸俗也不古板的诗歌。

简化的手法，也即让诗歌成为知识的手法，不得不经过一些抽象的手段，这也是日常经验与实验经验所能成为知识的必要途径。这使得我们能从一首现代主义诗歌中获得一种超日常的，或者用布罗茨基的话来说“形而上”的体验，它有赖于诗人的颖悟与智性，让读者窥探到从无数日常形象中提炼出来的“本质”，尽管这种本质无不沾染上诗人的个人色彩，随他的镜头形变。我们可以以奥登的《小说家》为例：

装在各自的才能里象穿了制服，
每一位诗人的级别总一目了然；
他们可以象风暴叫我们沭目，
或者是早夭，或者是独居多少年。

他们可以象轻骑兵冲前去：可是他
必须挣脱出少年气盛的才分
而学会朴实和笨拙，学会做大家
都以为全然不值得一顾的一种人。

因为要达到他的最低的愿望，
他就得变成绝顶的厌烦，得遭受
俗气的病痛，象爱情；得在公道场

公道，在龌龊堆里也龌龊个够；
而在他自己脆弱一身中，他必须
尽可能隐忍人类所有的委屈。
（卞之琳译）

我想前面所例举的特征已在这首诗中显而易见了，便不多作分析。现代主义者的抽象手艺并非未能使得艺术向前迈去一步，实际上这扩张了诗歌在理性的维度，它能给读者带来与以前诗歌相比更加丰富的美学体验。且其诗学的建构与推进依然是黑格尔式的，他们依然相信凭借纯熟的技艺与广博的学识能够写作出一首通行意义上完美的诗——也正由于他们有将作品知识化的倾向，他们不会是反知识的。然而这种推进注定遇到阻碍，因为知识并不总是有效，而太多的现代诗歌竟使得知识要多于体验——这时候“体验”作为原材料反而变得可贵，因此，某些当代的作者发现自己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感受以及如何感受上面，使诗歌的内容重新丰富起来，否则一篇哪怕是“技艺精湛”的作品依然会是看起来无聊的。

诗歌，或曰几乎所有的文艺形式，在当下归根结底只是一种廉价的体验世界的方式。有时候我们将从中汲取的知识反求与己身，“觉得自己更新奇也更真实”。这也是陌生化的意义所在，正因为生活的内容大多时候是枯燥的，因此我们使经验甚至一部分思想屈从于形式，这意味艺术战胜生活，盲眼歌者梦见九重天。艾略特，庞德与乔伊斯，这三位现代主义的麦琪，究其一生在探索不同的形式，他们绝不会停留在某个地方，警惕声音变得单调，然而瓦莱里无比早慧，在他二十多岁成为象征主义运动的青年领袖时，他放弃了诗歌——他指出：诗歌，归根结底只是一种运动形式，“从某项原则被某人认可、掌握的那一刻起，运用这项原则就会成为一件浪费时间、徒劳无功的事”。他甚至不愿意去实践自己所设想的原则，他不是把人生的光辉照进作品的人，像普鲁斯特一样，在他看来文学只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一个人生的中间阶段，“为什么要费事写诗呢？”正如同运动会只是战争的操演，文学也不过是人生的沙盘游戏。

1月27日中午，大陆及台港澳两岸四地诗友欢聚北京。
图一​自左至右： 香港诗歌协会会长秀实，北京诗人刘敏，中国诗歌学会创始人祁人，北京当代艺术家张彬彬，台湾秋水诗刊创办人绿蒂，北京诗人伊人，国家文旅部文化艺术发展中心开发部主任朱义，澳门诗人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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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超话]#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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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除了自己无所依靠
　　无人能给予一线光辉
　　照亮你的人生之道
　　
　　每颗心都如一个宇宙
　　任何人都无法猜透
　　哪怕将其展开成二维
　　也只有密密麻麻的伤痛
　　
　　每副身躯都像一座城阙
　　由广阔的大陆连接
　　大门闭锁隔开个体世界
　　风雨让善心冰冷若铁
　　
　　每个灵魂都似一团篝火
　　火焰里有动听的歌
　　可是无人会在此取暖
　　我们仅能看到灼烧的恶
　　
　　有人步步后退，逃避现实
　　而躲入自己虚幻的梦境
　　有人吃力前进，追逐浮名
　　而渐渐毁灭纯净的初心
　　
　　我之事亦无人可管
　　可我确实在人群之间
　　他之生死与我何关
　　虽然我是人类中的一员
　　
　　因此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为我而鸣，为你而鸣
　　

　　
　　（2023年.夏，18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