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几乎是在“避讳性”地不愿读日本文学。我说,感觉磨磨唧唧的。尤其是对话:重复、问号、语气词,有时叫我耐不下性子,弃读很多。应该要被谅解,因为我是喜欢马尔克斯式故事的人(虽然马尔克斯或许也喜欢川端康成)。所以原先,我几乎不看日本文学。

有天在西西弗书店里歇着,随手拿了一本拆开塑封的《仲夏之死》。是三岛由纪夫的早期作品,据说,还没形成风格。第一篇是《香烟》。开头直接将我击中。

“那个匆匆而过的少年时代,对于我来说,实在想不起有什么快乐和美好。‘灿烂的阳光照亮每个角落。’波德莱尔吟诵道,‘我的青春一概都是黑暗的风暴。’”

这本集子里,带了好多次波德莱尔的诗句。

川端康成是纯日式的美,三岛沾了更个人的色彩,村上则重于西式叙述,芥川倒有中国语感。日本文学里,完整的文章,也就读了这么几个人大概。三岛更用句子打动我心,俗一点说,那是直击灵魂的美。阅读的过程,像是,火烧向炮捻子,最后一刻的鞭声明丽,是我读完绽放的灵魂火花。

《香烟》是第一篇,主角是学校的少年,吸烟的故事,同性的变形。很纯洁的不洁,很带眷恋的毁灭。三岛由纪夫描写的场景,都是能看见细碎的光线闪耀的。

“数条金光由庄严、辉煌的云端照射下来,丁丁的斧音似乎就是那光的声响不透明的池水只在光线渗入的部分显现着金色的光晕,获得一点明亮。其中,一片光闪闪的美丽的落叶,犹如水中动作缓慢的生物,悠悠翻卷着沉入水底。这时,我感到,守望着这番景象的每一刹那,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我在书店里读下第二篇《春子》,忘记了时间。当时下午有别的事,还有几页快看不完,我用手机拍下那几页文字,歇下后接着看。我说,觉得这篇像绳结一样,拧巴,缭绕,却美。这篇真的美绝了,两个女子在背道惊着人心。我想,你可以将这篇对照着富恩特斯的《捉海蛇》来读,会有不一样的体验。《捉海蛇》是悚人,气人,是情节。《春子》是让人惊心动魄的纠缠美丽。

也很喜欢同名篇《仲夏之死》、《焰火》、《马戏团》、《离宫的松树》。都是在明丽着的夏日晴空中静寂毁灭。“仲夏之死”,确实是更凛冽的恐惧哀怨。

《雨中的喷水》,男子的晦暗的心,女子漫天的泪,雨中的喷泉结晶,怎么结合都是让你霰溜溜的存在。“都不过是被雨水淋湿的无抵抗的表面罢了”。让我想起两个我一直记得的小说的绝美场景。第一个是张爱玲《金锁记》世舫和长安别离的场景,她写:“长安觉得她是隔了相当的距离看这太阳里的庭院,从高楼上望下来,明晰、亲切,然而没有能力干涉,天井、树、曳着萧条的影子的两个人,没有话——不多的一点回忆,将来是要装在水晶瓶里双手捧着看的——她的最初也是最后的爱。”第二个是乔伊斯《死者》里,加布里埃尔太太同过去的男孩别离的场景,病重的男孩淋在雨里,站在花园的尽头颤抖,她叫他回去吧。他写:“他站在墙的尽头,那里有一棵树。”

又想起浮士德里那句话,也很适合这一篇。“最初是你狂恋的热情洋溢,/就像融雪之后造成河水泛滥;/你把它注入她的心里,/如今你的河又告水浅。”

水啊,雨、河、雪,总是那么有浪漫的悲伤的感觉,或许它是能淋湿世界的东西,或许又是它淋下的声音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地伤心。

三岛由纪夫的句子,就是这样的基调。再欣赏几句。

他走出天幕,中东式的月亮从荒凉的空地和散在的垃圾堆,以及黑暗天幕下的村落之间升上了天空。《马戏团》

在一只方框、一定平面之中展现着微薄而易于损伤的素材。美必然在这平面中开始,也在这里终结,就像毫无洪水之险的浅浅的湖泊,仅仅在这里湛然储聚。《显贵》

多么相同的微笑、相同的羞愧、相同的幸福啊!依我的理解,人的野心就是力求超越俗众的欲望;而幸福则是争取和大众一致的欲求。《猜字谜》

一刹那,人们从后腿直立的奔马的姿势里,发现了运命周围必不可少的某种装饰华丽的静寂。这是出现在守望着任何悲酸事件的镜子周围、巧夺天工而制作的古代威尼斯浮雕般的静寂。《马戏团》

妈咪们求求了,想扩列—
可以叫我烤梨哦。
主坑:文豪野犬、魔法少女小圆、新世纪福音战士、地府少年花子君等
游戏:原神、星穹铁道、斯露德、es、第五人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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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扩列嘛……开学前一天想扩一下
这里是沐离(叫我水母/水木也可以)
我推 明日方舟 絮雨 布丁 澄闪 嘉维尔 塞雷亚

星穹铁道 符玄 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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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已退游)香菱 琳尼特 莱依拉 芙卡洛斯
文豪野犬 泉镜花 江户川乱步
我磕 格蓝 鲸鲨 总辖塞 森维 符青 景彦 刃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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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宵冥 成御 响王 夕心 亚双龙 福班 桃菱
离达 行云 太中 芥敦 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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