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民要术》看古代农业变迁（二）

『《齐民要术》的另一个特点是重点关注了畜牧业（第六卷有马、羊、牛、猪、鸡、鸭、鹅、鱼等章节）和奶制品（在关于羊、牛的章节有涉及）。从很早开始，也许是由于人口密度大的缘故，典型的中国农场几乎把所有的土地都用来种植农作物。猪和家禽在农家院内饲养，有时还有鱼塘，少数不可缺少的驮畜则被拴在边缘土地上放牧。牲畜的重要性不如农作物，这一点在中国大多数农学著作中都有反映。虽然之前汉代的《氾胜之书》也记录了北方的农事，但与《齐民要术》不同的是，该书没有关于动物的章节。1149年陈旉的《农书》包含了对南方稻农不可缺少的伙伴——水牛如何看护的细致论述；除此之外，它省略了除蚕以外的所有动物。1313年王祯的《农书》也有对水牛的长篇论述，但对畜牧业的论述主要限于对《齐民要术》的简要援引。例如，王氏著作涉及马的条目仅有三栏：尽管马仍是必备的军需物资，但在农场里却很少见到。
而在东汉至唐代的庄园中，往往饲养大量的牲畜，既可获利，又可用于消遣。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牧民陆续涌入中国北方的农耕地区，有的作为入侵者，有的作为难民。许多人甚至定居下来，通婚是相当普遍的——我们知道这是精英阶层的情况，很可能也适用于社会下层。贾思勰在写作《齐民要术》时，北魏统治中国北方已经有一个多世纪了，从羊奶、马奶和牛奶中加工的食品非常流行。贾氏描述了许多乳制品的制作过程，这些乳制品在后来的朝代完全从中国人的饮食中消失了，包括若干种类的熏酸奶、奶酪和澄清的黄油，这些都是生鲜食物，还有一些能够保存数个月，可以在冬天或长途旅行中享用。到了唐代，乳制品在北方中国人中仍然受到欢迎，但到了宋代显然不再受到重视。』

——Francesca Bray，“农业”，《剑桥中国史·六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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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秦朝第一功劳是统一了中国文字。春秋战国以前是书不同文，各地的文字，河南、山东的，南方、北方的文字，不统一，不方便交流。言语更不统一。车不同轨，两个车轮的间距不同，路上的车辙就不同，不方便交通。文字的统一，从春秋战国期间已经开始，到秦朝正式统一了。中国人非常伟大，这个文字统一影响了整个的亚洲，影响了朝鲜、韩国、越南乃至东南亚各国到日本，统统是汉文化的天下。可见文字统一影响的重要！ 现在我们自己在破坏文字了，给人家也看不起了，研究自己文字来源的“汉学”也不知道了。譬如写一个“麵”吧，写成这个“面”，到馆子店里吃什么？那个“麵”用这个“面”代表，好稀奇哦！变成吃脸，这个算什么文字？好多好多唉！譬如说孔子云，那个“云”字一打出来繁体字变成天上的“雲”了。自己破坏，很丢人！注意哦，文字统一！ 当年一个哈佛大学教授问我，“我问你一个问题，历史上一个国家民族亡掉，是不是永远不会翻身？”我说：“不错，你们西方历史是这样。”“那对不起，我请问你们中国，几次亡国几次什么，这个国家永远存在，理由是什么？”我说：“那你西方人不懂，统一！”他说“什么叫统一啊？”我说：“文化的统一，文字的统一。”他听了愣了：“嗯，有道理。”
——南怀瑾先生《漫谈中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