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哈达楼阁#

Chapter 10
米迦勒极其哀愁地望着他。
路西法原是无可指责的,是远离恶事的那一位。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极其哀伤。那时他还是路西菲尔,有着天使中最高的位分,却又比众天使的地位高出许多;但他无论怎样修饰,都掩不了他清澈眼目中的忧伤愁苦。路西菲尔总是会在入夜的时候坐在他的行宫里,去看天上闪烁的星,或是独坐在某一处哀伤垂泪。他总是心事沉重,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即便他是众天使中最为尊大的,他依旧是那样子。他异常孤独,却从不倾诉自己的忧愁。
他总坐在昏暗漆黑里。天上没有雨,但他的心却被雨云笼罩着。
米迦勒是不知道的,他的位分比路西菲尔低上许多,也揣度不到他的弟兄的意思,只是他不情愿叫路西菲尔落泪。米迦勒总注视着路西菲尔的行事,他见路西菲尔行事得当,便为他欢喜;他见路西菲尔暗自垂泪,便为他捶胸顿足,为他哭泣流泪。路西法叹息,于是米迦勒也觉得悲苦。米迦勒和路西菲尔本是双生的天使,他们的哀愁如同倾泻的水。路西菲尔忧虑不安、不得平静,米迦勒也不得安歇,心烦意乱。
米迦勒呼唤寻求神,希望得到神的回应。神来到他身前,问他发生了什么。于是米迦勒将路西菲尔的悲伤向神一一倾诉,他祈求神给予他回应。神默然无言,只叫米迦勒上前来。神关照弥额尔,叫他安睡在主的怀里。米迦勒却心存疑虑,他也是聪慧的,有着无上贤能。米迦勒是个忠义的,他不会质疑上帝的公正,但他始终存了疑惑。他见神不语,便在那之后寻了路西菲尔。

路西菲尔是众天使中最为完全的,完善、温柔、善良、体贴、景仰着至高者。其余的撒拉弗们或多或少不够完善,却性格迥异、各有千秋。神造这些灵的时候,对他们的拿捏都是恰到好处的,唯独路西菲尔不同。他生来便比旁的天使美上许多,神造他的时候非常仔细,甚至连天上都出现了绝美的异象。
这也使得米迦勒几乎找寻不到路西菲尔,他寻不到路西菲尔,便去了路西菲尔的处所。他从窗口往里凝视,却又想起什么而感到羞愧。他平素里是不能进入路西菲尔的行宫的,即便是作为副官的他,也只能宿在路西菲尔寝宫的台阶上。
米迦勒便坐在行宫的台阶上等路西菲尔,等他的殿下从隐秘处现身。他见庭院内花朵盛开,无花果树的枝叶也到了修剪的时节。米迦勒感到苦恼,他能觉察到路西菲尔此刻正愁肠百结。至此,米迦勒便生了一种执念,且这执念越来越深,甚至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撒拉弗听着鸟的鸣叫,他见一道光降到地上,便知道是路西菲尔来了。
但路西菲尔泪流不止。
他泪水涟涟,如泉涌流。
米迦勒见路西菲尔衣衫不整,不能蔽体,为他的遭遇伤心不已。米迦勒从未见过天国的大君这副模样,他心惊胆颤,甚至跪在地上呼唤路西菲尔的本名。光耀的晨星热泪盈眶,米迦勒便哀求路西菲尔不要再哭泣,哪怕是为了他自己。路西菲尔用布了圣光的六翼遮蔽住自己的身体,叫米迦勒离开此处。
撒拉弗将翅膀向上展开,用翼包裹路西菲尔所化的形状,用自己的翼为他遮蔽身体。米迦勒伸出手轻抚路西菲尔的翼,叫路西菲尔安心。于是天国副君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他的副官,他呼唤起米迦勒的本名。米迦勒很少这般端详路西菲尔,他便红了脸。
米迦勒知道他是爱路西菲尔的,他和路西菲尔是双生的天使,这与他对神的爱是不同的。路西菲尔亲手为米迦勒加翼,这样的荣宠可不是谁都能享有的。他知道路西菲尔也看重他,但他不晓得路西菲尔究竟怎么看待他。

米迦勒一刻都不曾停止对路西法的思念。在路西菲尔离去后,他成日以泪洗面,彻夜痛哭。没有人知道米迦勒为何流泪,只有米迦勒自己知道,他是在为他去了的弟兄而落泪。
他多希望路西法还能给他一次机会,叫他不至于永远地失去他。
米迦勒曾对着落下的星许愿,倘若他还能回到他与路西菲尔最愉快的那一段时光,他会让路西菲尔先爱上他。在更早的时日里,米迦勒就对路西菲尔动心了,那时候他还没有继承路西菲尔的名号和地位,他只是路西菲尔身边的副官而已,仅此而已。
米迦勒知道,路西菲尔此生只有一个至爱,那就是至高无上的耶和华。米迦勒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路西菲尔生了别的心思,那种不洁的情感甚至连他都未曾察觉到。但路西菲尔的忧愁日夜侵扰着他,叫他难以安眠。他知道路西菲尔日夜操劳,心绪不宁,却不晓得路西菲尔悲伤的原因。
米迦勒的赤忱和衷情打动了他的同胞,于是路西菲尔将自己难以言喻的秘密告诉了他的弟兄。米迦勒便大惊,为他弟兄所犯的罪哭泣。米迦勒求路西菲尔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旁人,旁人若是从他们口中知晓,他们只怕会遭到祸殃。
米迦勒没想到路西菲尔会对神生出了那种非灵独有的情感,那种不洁净的爱叫神怒火中烧。路西菲尔便哭诉道:我向我的主表露我的真心,却遭致祂彻底的厌弃;祂从高天降火,将我的衣物烧透;祂夺回我蔽体的衣物,叫我衣不蔽体流落至此;祂说我行了可耻的事,叫我像我初生那日赤身露体;祂说我恬不知耻,便除去我头上的荣耀光彩,剥光我的衣物,叫我难堪忧闷,只得痛哭流涕。
米迦勒想不出安慰的言语,只能用双臂紧紧揽着他的弟兄。他不像路西菲尔那般骄矜,思维自然也不似路西菲尔那般敏感多疑。曾经路西菲尔还笑话米迦勒神经大条,不似别的天使那样细心聪慧,米迦勒也只跟着路西菲尔一起笑。
在最后,米迦勒苦苦哀求路西菲尔留在原动天,却再得不到路西菲尔的答案。

路西法从梦中醒来时觉得感伤。
他梦到神命自己作天国的副君的那一日,梦到神赐给他荣耀光彩做冠冕,梦到神初待他的时日,那是他这漫长的时光中为数不多的喜悦,也成了侵扰他一生的梦魇。他又梦到他与米迦勒契合的夜晚,梦到他与米迦勒交缠到一起,梦到自己为米迦勒落下的唯一一滴眼泪;他又梦到自己失去万丈荣光,所有的天使都回避他,梦到米迦勒用剑剖开他的胸膛,叫他第一次饱受痛楚;他梦到耶和华借了弥赛亚的身削去他的足跟,叫他像是在最锋利的刀尖上走,每走一步血都在往外流。
这样的苦痛他承受了许久,直到他在硫磺火湖气绝死去。
路西法便叹息起来,他太息不止。昔日的光耀晨星便起身,见窗外天色一片漆黑,便知道已经过了时辰。
路西法不觉饥饿,便饮了些水,往长着鲜花的庭院里走。位于他身后的拉斐尔便振翅跟上他,直到看到他坐在庭院的阶上,无声注视着惨白的月光。拉斐尔原是监护天上的星的,他见得星辰永远发光,万世闪耀。于是他也望向穹苍,望着天空中亮光照耀。
乌列尔对此刻的情形并不上心,他视若无物,便一跃而起,去做了巡视的工作。他见路西法形体如初,便认为这是好的。这躯体洁净如初,是神喜悦的事。神那时对乌列尔说:“你要去,到路西法那里去,不管他如今是何模样,你和其余的都要将他带回来。”乌列尔双眼清明,便通晓了神的意思。他并未像拉斐尔那般神色慌张,就领命前去察看路西法的行踪。他自然看到了路西法,却看不出路西法已丧失了属灵的能量,辨识不出天使的形状。
拉斐尔便和一旁的加百列说起来:“加百列,你说,他会将我们都忘记了么?”加百列打发拉斐尔,他说不见得会如此,于是他也坐到路西法的身边,对着路西法的耳朵说话。加百列呼喊路西法的名讳,他叫道:“路西法——”只是路西法却不正眼瞧他,只一味地坐在阶上发呆。加百列是不会妄自揣测的,便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加百列想了想就开口:“他看见什么没有?”加百列是在问米迦勒,米迦勒便摇头,说:“他是看不见的。”
这反倒叫他们为难。
此事只怕要从长计议。米迦勒想,他便和其余几位高位分的天使商讨对策,打算设法将路西法带回第九原动天。在决议时,米迦勒总用目光去瞥路西法的动作,见路西法并无异样才安心。
若他忘了也是好的,不至于承受那般的苦痛。

大势至菩萨乘愿再来,以文字因缘,作人天眼目

净宗十三祖印光大师(公元1861~1940年),当代净土宗高僧。讳圣量,字印光,别号常惭愧僧。
印光大师幼随兄读儒书,颇以传承儒家圣学自任,应和韩欧辟佛之议。后来,印光大师病困数载,始悟前非,顿革先心,出世缘熟,即投终南山南台莲华洞寺出家,礼道纯和尚剃染。次年,印光大师受具足戒于陕西兴安双溪寺。
印光大师出生六个月有眼疾,几近失明,后来虽痊愈,而目力已损,稍发红,即不能视物。
印光大师出家后,于湖北莲华寺充照客时,帮着晾晒经书,得读残本《龙舒净土文》。而知念佛往生净土法门是即生了生脱死的要道。
印光大师于受戒时,因善于书法,凡戒期中所有写法事宜,悉令代作。写字过多,眼睛发红如血灌,由此目病,乃悟身为苦本,即于闲时专念佛号,夜众睡后,复起坐念佛。即写字时,亦心不离佛,故虽力疾力书,仍然勉强支持。后眼疾竟得全愈,由此深信念佛功德不可思议,而自行化他,一以净土为归。
印光大师修净土,韬光敛迹,久而弥笃。印光大师二十六岁时,到红螺山资福寺净土道场,入堂念佛。三载之中,念佛正行而外,研读大乘经典,妙契佛心,净业大进。
印光大师三十三岁时,应普陀山法雨寺化闻和尚请,护藏经南下,住法雨寺藏经楼闲寮,近二十载,励志精修,深入经藏。间或受寺众坚请,乃为讲净土经典,讲毕,旋即闭关。斋房书“念佛待死”以自勉,学行倍进。
印光大师出家三十余年,始终韬晦,不喜与人往来,亦不愿人知其名字,长期昼夜持念阿弥陀佛名号,亦早证念佛三昧。
晚年,大弘法化之余,于苏州报国寺方便闭关。

1937年,印光大师于苏州灵岩山闭死关念佛,关中答一日本人的“近来动静”问题时,答云:“自到灵岩,任何名胜,均不往游,以志期往生,不以名胜介意故。”足证印祖一生行化,以身弘法,道盛德隆,感人至深。
1911年,印光大师五十二岁,高鹤年居士将大师文稿数篇刊入上海佛学丛报,署名常惭。人虽不知为谁,而文字般若已足引发读者善根。
徐蔚如、周孟由诸居士见之,叹誉云:“大法陵夷,于今为极,不图当世尚有具正知见如师者,续佛慧命,于是乎在。”于是,一再搜集印光大师文稿,刊为《印光法师文钞》,于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及佛学界内部广为印制流通,印光大师德名由此而腾誉海内外。
《文钞》实为印光大师弘法之缘起。由读《文钞》而倾慕大师道德,竭望列于门墙的善男信女,日益增多。或航海梯山而请求摄受,或鸿来雁往而乞赐法名,二十余年,皈依印光大师座下者,不计其数。即依教奉行,吃素念佛,精修净业,得以往生西方净土的士女,不胜枚举。

我国近代以来,欧风东渐,礼教陵夷,社会人士莫不以身心活泼为现代意识,遂致身口意三业,放荡恣肆,漫无忌惮。故印光大师针砭时弊,力倡竭诚尽敬,惭愧自牧,以培净业行人之福基。
生逢干戈不息、战祸连绵之际,而水旱天灾亦交迫迭至。印光大师悲心凄恻,广倡因果报应之说,以为因果者,圣人匡治天下、诸佛救度众生之大权。尝语人云:因果之法,为救国救民之急务。必令人人皆知,现在有如此因,将来即有如此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欲挽救世道人心,必须于此入手。
印光大师生前流通《安士全书》《了凡四训》数百万册,足见其力倡因果之悲心。
印光大师的净土思想上承古佛祖师之血脉,下契近代众生之根机,言言归宗,字字见谛。印光大师剀切指陈:净土法门是末法众生出离生死的唯一要道。其与吴璧华书云:有一秘诀,剀切相告,竭诚尽敬,妙妙妙妙。从佛法与众生根机的对应角度,为我们提供了最佳的抉择。
印光大师除了以文字般若与讲经说法的形式弘扬净宗外,还建立灵岩山寺十方专修净土道场,亲自立定规约章程,为末法丛林之表范。
印光大师还创办弘化社,广印经书流通,二十余年,所印各种佛书,不下四五百万部,佛像亦在百万余帧,法化之弘,广被中外。

印光大师一生克苦俭仆,注重惜福。衣食住等,皆极简单粗劣,力斥精美。食唯充饥,不求适口。衣取御寒,厌弃华丽。有供养珍美衣食,非却而不受,即转送他人。如果是普通物品,便令交库房,与大家共享,决不自用。洒扫洗涤,事事躬自操作。受请外出讲开示,虽为备轿,亦不肯坐,以为折福故。
印光大师自奉节俭,待人却甚为慈厚。凡善男信女供养的香敬,悉皆代人广种福田,用于流通经籍,救济饥贫。凡闻何方被灾告急,必尽力提倡捐助,悲愍苦难众生,无以复加。

1940年冬,印光大师略示微疾,促令办理妙真法师升座仪式,预知时至,多诸迹证。
初三日晚,对大众开示:“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要恳切至诚,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
初四日早一时半,由床上起坐说:“念佛见佛,决定生西。”言讫,即大声念佛。
二时十五分,印光大师坐床边呼水洗手毕,起立说:“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走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说完即坐椅上,端身正坐,口唇微动念佛。
三时许,妙真和尚至。印光大师吩咐:“你要维持道场,你要弘扬净土,不要学大派头。”自后即不复语,只唇动念佛而已,延至五时,如入禅定,笑容宛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详往生。世寿八十,僧腊六十。

印光大师一生潜修实证,淡泊平常,以文字因缘作人天眼目,利益叵测,人称大势至菩萨再来。其著作有《印光法师文钞》正、续篇,丙子息灾法会法语等流通于世。
文 | 摘自《净宗十三祖师》 https://t.cn/z81Pu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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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米迦勒极其哀愁地望着他。
路西法原是无可指责的,是远离恶事的那一位。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极其哀伤。那时他还是路西菲尔,有着天使中最高的位分,却又比众天使的地位高出许多;但他无论怎样修饰,都掩不了他清澈眼目中的忧伤愁苦。路西菲尔总是会在入夜的时候坐在他的行宫里,去看天上闪烁的星,或是独坐在某一处哀伤垂泪。他总是心事沉重,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即便他是众天使中最为尊大的,他依旧是那样子。他异常孤独,却从不倾诉自己的忧愁。
他总坐在昏暗漆黑里。天上没有雨,但他的心却被雨云笼罩着。
米迦勒是不知道的,他的位分比路西菲尔低上许多,也揣度不到他的弟兄的意思,只是他不情愿叫路西菲尔落泪。米迦勒总注视着路西菲尔的行事,他见路西菲尔行事得当,便为他欢喜;他见路西菲尔暗自垂泪,便为他捶胸顿足,为他哭泣流泪。路西法叹息,于是米迦勒也觉得悲苦。米迦勒和路西菲尔本是双生的天使,他们的哀愁如同倾泻的水。路西菲尔忧虑不安、不得平静,米迦勒也不得安歇,心烦意乱。*
米迦勒呼唤寻求神,希望得到神的回应。神来到他身前,问他发生了什么。于是米迦勒将路西菲尔的悲伤向神一一倾诉,他祈求神给予他回应。神默然无言,只叫米迦勒上前来。神关照弥额尔,叫他安睡在主的怀里。米迦勒却心存疑虑,他也是聪慧的,有着无上贤能。米迦勒是个忠义的,他不会质疑上帝的公正,但他始终存了疑惑。他见神不语,便在那之后寻了路西菲尔。

路西菲尔是众天使中最为完全的,完善、温柔、善良、体贴、景仰着至高者。其余的撒拉弗们或多或少不够完善,却性格迥异、各有千秋。神造这些灵的时候,对他们的拿捏都是恰到好处的,唯独路西菲尔不同。他生来便比旁的天使美上许多,神造他的时候非常仔细,甚至连天上都出现了绝美的异象。
这也使得米迦勒几乎找寻不到路西菲尔,他寻不到路西菲尔,便去了路西菲尔的处所。他从窗口往里凝视,却又想起什么而感到羞愧。他平素里是不能进入路西菲尔的行宫的,即便是作为副官的他,也只能宿在路西菲尔寝宫的台阶上。
米迦勒便坐在行宫的台阶上等路西菲尔,等他的殿下从隐秘处现身。他见庭院内花朵盛开,无花果树的枝叶也到了修剪的时节。米迦勒感到苦恼,他能觉察到路西菲尔此刻正愁肠百结。至此,米迦勒便生了一种执念,且这执念越来越深,甚至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撒拉弗听着鸟的鸣叫,他见一道光降到地上,便知道是路西菲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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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拉弗将翅膀向上展开,用翼包裹路西菲尔所化的形状,用自己的翼为他遮蔽身体。米迦勒伸出手轻抚路西菲尔的翼,叫路西菲尔安心。于是天国副君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他的副官,他呼唤起米迦勒的本名。米迦勒很少这般端详路西菲尔,他便红了脸。
米迦勒知道他是爱路西菲尔的,他和路西菲尔是双生的天使,这与他对神的爱是不同的。路西菲尔亲手为米迦勒加翼,这样的荣宠可不是谁都能享有的。他知道路西菲尔也看重他,但他不晓得路西菲尔究竟怎么看待他。

米迦勒一刻都不曾停止对路西法的思念。在路西菲尔离去后,他成日以泪洗面,彻夜痛哭。没有人知道米迦勒为何流泪,只有米迦勒自己知道,他是在为他去了的弟兄而落泪。
他多希望路西法还能给他一次机会,叫他不至于永远地失去他。
米迦勒曾对着落下的星许愿,倘若他还能回到他与路西菲尔最愉快的那一段时光,他会让路西菲尔先爱上他。在更早的时日里,米迦勒就对路西菲尔动心了,那时候他还没有继承路西菲尔的名号和地位,他只是路西菲尔身边的副官而已,仅此而已。
米迦勒知道,路西菲尔此生只有一个至爱,那就是至高无上的耶和华。米迦勒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路西菲尔生了别的心思,那种不洁的情感甚至连他都未曾察觉到。但路西菲尔的忧愁日夜侵扰着他,叫他难以安眠。他知道路西菲尔日夜操劳,心绪不宁,却不晓得路西菲尔悲伤的原因。
米迦勒的赤忱和衷情打动了他的同胞,于是路西菲尔将自己难以言喻的秘密告诉了他的弟兄。米迦勒便大惊,为他弟兄所犯的罪哭泣。米迦勒求路西菲尔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旁人,旁人若是从他们口中知晓,他们只怕会遭到祸殃。
米迦勒没想到路西菲尔会对神生出了那种非灵独有的情感,那种不洁净的爱叫神怒火中烧。路西菲尔便哭诉道:我向我的主表露我的真心,却遭致他彻底的厌弃;他从高天降火,将我的衣物烧透;他夺回我蔽体的衣物,叫我衣不蔽体流落至此;他说我行了可耻的事,叫我像我初生那日赤身露体;他说我恬不知耻,便除去我头上的荣耀光彩,剥光我的衣物,叫我难堪忧闷,只得痛哭流涕。*
米迦勒想不出安慰的言语,只能用双臂紧紧揽着他的弟兄。他不像路西菲尔那般骄矜,思维自然也不似路西菲尔那般敏感多疑。曾经路西菲尔还笑话米迦勒神经大条,不似别的天使那样细心聪慧,米迦勒也只跟着路西菲尔一起笑。
在最后,米迦勒苦苦哀求路西菲尔留在原动天,却再得不到路西菲尔的答案。

路西法从梦中醒来时觉得感伤。
他梦到神命自己作天国的副君的那一日,梦到神赐给他荣耀光彩做冠冕,梦到神初待他的时日,那是他这漫长的时光中为数不多的喜悦,也成了侵扰他一生的梦魇。他又梦到他与米迦勒契合的夜晚,梦到他与米迦勒交缠到一起,梦到自己为米迦勒落下的唯一一滴眼泪;他又梦到自己失去万丈荣光,所有的天使都回避他,梦到米迦勒用剑剖开他的胸膛,叫他第一次饱受痛楚;他梦到耶和华借了弥赛亚的身削去他的足跟,叫他像是在最锋利的刀尖上走,每走一步血都在往外流。*
这样的苦痛他承受了许久,直到他在硫磺火湖气绝死去。
路西法便叹息起来,他太息不止。昔日的光耀晨星便起身,见窗外天色一片漆黑,便知道已经过了时辰。
路西法不觉饥饿,便饮了些水,往长着鲜花的庭院里走。位于他身后的拉斐尔便振翅跟上他,直到看到他坐在庭院的阶上,无声注视着惨白的月光。拉斐尔原是监护天上的星的,他见得星辰永远发光,万世闪耀。于是他也望向穹苍,望着天空中亮光照耀。*
乌列尔对此刻的情形并不上心,他视若无物,便一跃而起,去做了巡视的工作。他见路西法形体如初,便认为这是好的。这躯体洁净如初,是神喜悦的事。神那时对乌列尔说:“你要去,到路西法那里去,不管他如今是何模样,你和其余的都要将他带回来。”乌列尔双眼清明,便通晓了神的意思。他并未像拉斐尔那般神色慌张,就领命前去察看路西法的行踪。他自然看到了路西法,却看不出路西法已丧失了属灵的能量,辨识不出天使的形状。

拉斐尔便和一旁的加百列说起来:“加百列,你说,他会将我们都忘记了么?”加百列打发拉斐尔,他说不见得会如此,于是他也坐到路西法的身边,对着路西法的耳朵说话。加百列呼喊路西法的名讳,他叫道:“路西法——”只是路西法却不正眼瞧他,只一味地坐在阶上发呆。加百列是不会妄自揣测的,便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加百列想了想就开口:“他看见什么没有?”加百列是在问米迦勒,米迦勒便摇头,说:“他是看不见的。”
这反倒叫他们为难。
此事只怕要从长计议。米迦勒想,他便和其余几位高位分的天使商讨对策,打算设法将路西法带回第九原动天。在决议时,米迦勒总用目光去瞥路西法的动作,见路西法并无异样才安心。
若他忘了也是好的,不至于承受那般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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