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生》作者:@侦察连小兵痞

我抱回来它时,它那么小,小到我一只手就能托着它,吱吱歪歪的像个小老鼠。

我小学四年级放学回到家,妈妈包了饺子,让我去麦秸垛掏点软草引火烧锅。我扛着粪機子去大门口的麦秸垛掏草,发现了它,它“吱吱歪歪”的拱在草窠里,眼睛还没睁开,四下乱爬。

我薅了点儿麦秸垫在粪機子里,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里面,扛回了家。

那个冬天好冷啊,我拉风箱烧锅的时候,它总往锅底门里钻,它那么小,怕冷,我把它塞到棉袄里,它就在我的肚子上拱来拱去,冰凉的鼻头顶着我暖呼呼的肚皮,一会儿就安静的睡着了。

妈妈不让我养它,家里开个超市,我又要读书,没人照顾它。我不依,央求妈妈把它留下,妈妈摸了摸它,“那就留下吧”。

农村里有很多被遗弃的狗娃,发情的狗子怀了孕有的生在草窠里,有的生在自己家,我想它可能是被主家遗弃的,便摸了摸它的小狗头,它就哼哼唧唧的舔着我的手心。

我找个了纸箱子,里面垫上麦秸,它倒不客气,呼噜呼噜的睡着,一点烦心事没有。

我每天放学回家都会跑过去摆弄它,刚开始的时候用注射器喂它豆奶粉,后来长大一点了就拿着香肠嚼成泥喂它。慢慢的它睁开了眼,妈妈路过瞧了一眼“满月了”。

满月了就睁眼看这个世界了,黑溜溜的眼珠子,通身黄毛,我妈说,“你给它起个名吧”。

我那么小,不懂得起什么名字,扎耳挠腮一阵子,看着它虎头虎脑的样子,嘴里嘟囔着“那就叫虎子吧”。

“虎子”!

我叫了一声,它哼唧唧的吃着香肠,看都没看我一眼。

虎子越长越大,三四个月的时候都半大狗子了,但是它却害了病,走路罗圈腿,还一直往锅底门里钻。妈妈说“长太快了,骨头跟不上。”我急的不行,去申楼村口的小诊所买了很多钙片,和香肠嚼碎了一块喂给它。

后来它竟然慢慢好了,而且耳朵还竖起来了。我很高兴,我早就听说过“竖耳朵的狗耳尖,会看家”。

我摸了摸它的狗头,“我都没吃过钙片”,它摇了摇尾巴,整个屁股都晃了起来。

我不会训狗,我只知道抱着它,我遇到开心的事就对着它的耳朵说好多好多话,它就站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摇着尾巴。

“你听懂了?”我看着它。

它呼哧呼哧的摇着腚。

“那我以后有啥事都给你说了啊。”

它的腚摇地更猛烈了。

虎子越长越大,吃的越来越多,妈妈不舍得喂它白面馍,都是喂剩饭,我就从奶奶家偷,“虎子?”话音未落,它就从家里蹿出来了。

我左看右看,确定没人了,从怀里掏出馒头“你看这是啥?”

它围着我转了又转,那个腚摇的像个钟摆一样。

有时候妈妈看到了就骂“喂不饱的狗!”

我也不知道骂的是我还是它。

虎子有项特殊的技能,会放羊。羊跑了,我手一指“嗖”的一声,虎子就应声而动,用脖子夹着羊脖子往回赶。有时候我就会捉弄它,前面啥也没有,我就“嗖”。虎子依然冲出去老远,站在那里怀疑人生,我就哈哈大笑,狗子就摆着尾巴悻悻的跑回来了。

虎子长成型的时候是条大狗了,我把它抱起来,前爪都能搭在我肩上了,每天它就在门邸下透过门缝等我放学。以前个头小的时候它还能从门下面钻出来接我,现在个头大了,门邸下它都刨出一个大坑。妈妈看到就会骂,虎子就夹着尾巴躲在我身后,我摸着它的头,贴在它耳朵边上说“没事儿,别怕。”

后来我去城里上初中,和虎子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虎子还是在门邸下透过门缝等我放学。我一个月只能回家一天,有一天我对虎子说“你别等我啦,我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呢。”虎子耳朵耷拉着使劲儿摇着尾巴。

妈妈说,它每天都在等你呢。

上高中的时候,我摸着虎子的头,“我以后可能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你好好的看家。”虎子慢吞吞的摇着腚。

我突然发现虎子老了,以前油光发亮的黄毛,变得毛燥结痂。我从没想过它会老,我拿了一根香肠,喂给它,它没有像小时候一口吞,两只爪子抱着,咬一口,嚼半天。

后来我当兵,给家打电话时不时问起它,妈妈说没事,还能吃饭,就是吃的不多。

喂不饱的狗喂饱了。

我退伍后,回到家,两年没见,我对着狗窝喊了一声“虎子,我回来啦!”虎子疯了一样的跑过来围着我,舔着我的手心,那个腚摇的又像钟摆一样,尾巴摇成了风扇。

那几天,我走到哪,它跟到哪。

我回上海读书的时候,我爸骑着电动三轮车送我到镇上搭车,虎子非要跟着,爸爸骂它让它回家,它停了一下又在后面慢慢追上来。

我对它喊“快回家!”

它迟疑了一下,又跟了上来。

“不听话了是不是?”

它老态龙钟的跟着,没有理我。

这次好像它真的没听我的话,默默地跟了一路。

14年的时候,我大三,我和家里打电话,闲聊了几句,爸爸突然说“狗死了”。

我哦了一声说了句“没事”,便挂掉了电话。

那个时候我已经学会了抽烟,我到处找烟,没找到,就出去买了包云烟,在学校的小树林吧嗒吧嗒的抽着,呛得我眼泪直流。

我不敢打电话,直到晚上,我给爸爸回过去小心翼翼地问“虎子咋啦?”

虎子不吃东西好久了,今天早上没听到狗叫,它自己在狗窝边刨了个小坑,死在里面了。

我没说话,我说不出话。

我的胃当时很疼,人家说那是心疼,我觉得就是胃疼,生理上的那种疼,心怎么会疼呢,肯定是胃,对吧。

我吧嗒吧嗒的流着泪,爸爸在电话里说,“恁妈妈心疼类直掉眼泪”,我死死的咬着嘴角挤出一丝看似洒脱的安慰:“嗨,心疼啥,再抱个就行啦。别难受了哈。”便挂掉了电话。

十来年了,它早已是我的兄弟,早就是我的家人,我好像应该嚎啕大哭,但我的心只是钝钝的疼。

后来我见过很多很漂亮的狗,上海这个城市里有各种各样的狗,有很多名贵的狗,有的狗还穿着衣服。我的虎子比不上这些狗,它只是一个杂交的土狗,只是中华田园犬,它没穿过衣服,到死那天也不知道狗粮啥滋味,掰块馍扔地上,它比谁吃的都欢。有时候忘了喂它,它就干巴巴的饿一天。

我也没给它洗过澡,倒是它陪我洗过澡,大河里扑扑腾腾,一甩一身的水珠。

几个月后我回到家时,狗窝还在,那个它刨的坑也在,丝丝爪爪的狗刨印子一道又一道,我蹲在那里,抽着烟,朝着空洞洞的狗窝喊:“嘿,哥们,我回来看你了。”

里面再也没有狗头伸出来,也没有摇的像个钟摆的腚垂子晃起来。

我就蹲在那里落泪,先是抽泣,后来嚎啕大哭,我抽噎着“嗖嗖”的给狗窝发出指令,可再也没有冲出去的伙计了。

可狗怎么会死呢,它明明那么小,小到我一只手就能托着它,吱吱歪歪的像个小老鼠。

柏树
作者:冉亮
“滴,滴,滴……”正容看着容器里的透明液体缓缓地流进床上那个人的身体里,心中五味杂陈。床上躺着的人是他的妻子,已经这好几天了,直到现在,正容想起那天的事都怒不可遏。
正容的父母在十多年前已经去世了,也没留下什么财产,只有一间老旧土房,山上的两块地和地边一颗长势可喜的柏树,旁边就是他们的墓地。正容还有一个弟弟,叫正洪,当初为了照顾弟弟,便把房子分给了他,自己和妻子一直寄居在亲戚家里。正容是村里的干部,有一些工资,加上平时去当苦力攒了点钱,去年刚盖了新房子。土地被平分了,那棵树一直没有商议归属。直到前两天,正容想起给自己做一副棺材,打算把自己葬在父母的旁边。那棵柏树倒是块好料,砍了再多栽几棵,福荫子孙。
“大哥,听说你想做一副棺材?”新房子里正洪问道。
“是啊,怎么了?”正容看着突然造访的弟弟,心里很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还这么年轻,做棺材干啥呀,太晦气了,”正洪劝道。
“人死了总得有个归属嘛,这个还是得早做准备,眼看着身体一天不比一天了”说着正容深深叹了口气。
“嗨,瞧你说的,你这身体咱们村儿谁不知道啊,前几年扛着一百多斤的石头还能走多少路呢,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吧。”弟弟一边说着一边耸了耸肩膀,“别看我看上去年轻些,哎,没你能干啊。”
“老弟你是不知道啊,就是那几年太拼了,现在落下了不少病根儿,一身的毛病。”正容缓缓抬起手,一边捧着火柴点着烟一边说道。
正洪眼看大哥是铁心要做棺材了,语气突然一变,硬声地问道:“听王老头说,你想用咱爸妈留下的那棵树?”
听到这儿,正容终于明白他是从哪知道自己要做棺材的消息了。王老头是村里的木匠,自己前几天刚刚委托他给自己做棺材来着。可是他关心这个干什么?正容心里疑惑再起,说道:“是啊,有这个打算,放那儿也是放那儿,长得挺不错,拿来做棺材正好,也省得去到处找木材了,怎么了?”
“大哥,这棵树你可不能砍,”正洪一脸严肃的说着,“弟弟我年底要修房子,正缺个房梁。”
说到这里正容恍然大悟,这弟弟是来和自己抢树来了。
“修房子?我不是已经把爸妈留下来的房子让你了吗?”
“那破房子已经不能住人了,一下雨就漏水,还潮的很,媳妇儿抱怨得紧,我想盖个新的。”
“那成,盖吧,我改天再去给你寻一根梁,到时候我再出点钱,把新房子给你弄好。”
“大哥,这事儿可不能这么办,那棵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上哪再找这么好的啊,我就想要那颗,其它的我不要。”说着就已经瞪上了眼,起身就往家里走了。正洪走后,正容慢慢把烟掐灭,沉默不语。
“他还真是不客气。”正容的妻子走过来了,在旁边说道,“你就是太惯着他了。”正容一脸无奈站起身说:“他就是那样,就给他吧,我再找找,别把关系闹僵了。”
“你看他那样儿是怕把关系闹僵的人吗!再说那棵树可是我们先看上的。都这个年纪了还照顾他干什么,年轻那会儿占的便宜还少啊。”妻子在一旁很不满,说完又马上跟了句:“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
正容听着,再次沉默了,布满沟壑的脸上眉头紧锁。他在抉择自己到底要不要让给弟弟,想起妻子刚刚说的话,自己从前确实是很照顾他了,妻子这么生气也是说得过去的。自己把房子让给了他,让妻子跟自己在别人家里委屈了好几年。弟弟结婚那会儿一无所有,自己还把当年结婚做的新柜子给了他。还有一次村上招一个会计,妻子跟自己说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把这个名额也让给了弟弟。为此妻子和自己冷战了不少日子。
而这事刚过没几天,正洪就把那棵柏树砍了,光再也无法从柏树缝里泻下,墓旁不见了阴凉,柏树叶散碎满地。
这天,正容的妻子上山干农活,发现那颗柏树被人砍掉了。她立马就反应过来,“是老二干的!”于是就气冲冲得跑到了正洪家里。
正洪的家建在一个山崖上,屋前是一块不大的院子。“老二,你给我出来,快出来。”正容的妻子站在院子里吼道。“大嫂,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啊,”正洪这时候还没回家,出来的是正洪的妻子,一脸的不悦。
正洪的妻子在村里也是出了名儿的泼辣,体型肥壮,一张嘴说起来就跟跑火车似的。仗着一身动不动就满地滚肉的功夫,大家一般能躲则躲。
“山上那颗柏树是不是你们砍了?”正容的妻子开始质问了。“我道是干什么来了,对啊,昨天砍的咋的?不高兴啊?听说大哥想用它做棺材来着,脸皮也够厚的,那么好一颗树给他做棺材,也不怕糟蹋。”正洪的妻子毫不避讳,一脸讥讽的说道。
听到对方这么说,正容的妻子怒火中烧,“谁让你们砍的,这是你们能决定的吗?还偷偷跑去砍,不知道丢人啊!”
正洪妻子很好面子,一听这那还受得了,立马瞪直了眼:“丢个屁的人,怎么?爸妈留下了的东西我们子女还动不得?要我说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怕修个房子比你们的好吧!真是臭不要脸!”
正容妻子听见自己被弟妹骂,控制不住了,想着以前为他们受的那些委屈咆哮道:“你骂谁呢?你骂谁呢?你再给我骂一次试试?从前都是我眼瞎,早就听说狗是喂不饱的,要我说不仅喂不饱,还会反过来咬人呢。”
正洪妻子听见这话本来就狰狞的脸变得凶狠起来:“你敢骂我是狗?,我还没碰到过敢骂我的人呢。好,好,今儿个就让你看看狗是怎么咬人的!”说着,她的手已经搭上了正容妻子的脸。很快,这场嘴斗发展成了战争。不大的院子了两人在地上翻滚,相互撕扯。
这一幕正好被刚回来的正洪撞见了,看见眼前的场景二话不说就上去抱起自己的妻子。
“正洪,你看看,大嫂今儿莫名其妙就上来找我麻烦,一言不合还动手打人。”正洪的妻子站起身,率先寻求同情。正洪看着自己的妻子,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的样子,怒色堆了满脸,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大嫂。“啪”,不容分说,一巴掌已经打在了正容的妻子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似乎刺破了正容的妻子耳膜,她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一脸的惊恐,随后开始发了疯似的在院子里疾走,眼珠乱转,嘴里不知道在碎道着什么。一个不留神,从院子边上掉到了山下……
田里,正容正佝着身子给麦子施肥,“正容,正容,快,快到医院去,你老婆出事啦!”突然一个人跑到田坎儿急匆匆的对着正容喊道。
“滴,滴,滴”医院里正容的妻子刚做完手术,正容在旁边候着,医生说这两天如果能醒过来就没事儿了,如果醒不过,可能一辈子都只能这样躺着了。
第四天的凌晨,正容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妻子,一脸温柔。脑子里想着这辈子让她受了太多委屈,而如今还成了这样,越想越觉得愧疚。
还有一会儿就要天亮了,突然,一道闪电刺破黑夜,刚好劈在了留下的树桩上。火焰越烧越旺。正容看着不见好转的妻子,失神的说着:“总不能一直这样不死不活的吧,别怕,我马上就来。”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颤抖的胳膊缓缓地向妻子刺去。血流了满地,把被子浸的腥红……
夜里,村里来了好多警车,明晃晃的警灯把人的眼睛闪的都睁不开,正容夫妻的儿子也正从外地赶回来…… https://t.cn/z82dG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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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赤狐传# 第十七章合力驾驭水中怪
  火儿在喝水的时候,看到水里有东西,不过,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遂将这一信息告诉风影,风影的回答是水里有东西很正常,就像陆地上有人有兽一样正常。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假话,火儿再次把头伸入水里,假装喝水。火儿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河岸,心里忐忑不安,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球左转右转,左看右看,竟什么也看不见了。
  火儿不甘心地抬起头来,心里嘀咕道:“刚刚明明看到了什么东西,现在怎么又没了呢?”
  “嗨,这条河宽阔无比,你过得去吗?”风影的问话打破了火儿的沉思。
  “你说什么?”火儿没听清风影刚才的话,反问道。
  “我们怎么过河?”风影重复了一遍。
  “我也没辙。河水湍急,附近又无船只。你不会想游过去吧?”火儿吃惊地问。
  “在地上我是一条龙,可以飞个几百里,可是,到水里我就变成一条虫了,寸步难行啊!”风影打了一个比方,表明自己的水上功夫很差劲。
  “还以为你没有弱项呢?原来,你怕水啊!”火儿一阵冷嘲热讽。
  “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自己的劣势。万事万物,相生相克,除了造物主,其他生物都是一样的渺小,我也不例外。”风影说。
  风影正全神贯注地对火儿说话,火儿又把头探进水里去了,他不相信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因此,谁都没注意身后有什么东西。风影虽然身为刺客,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同样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什么动静,可以说除了河水流淌的声音,就没有听到一丝丝别的响声。
  一番寻找后,火儿抬起头,一转眼就看见了风影身后的巨大怪鱼,吓得火儿瞠目结舌,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在风影是刺客,他发现火儿的瞠目结舌有些不对劲,顿时隐隐感到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一侧身,风影就闪出去三步之远,再回头看,那条巨大的鱼张着剪刀似的大嘴,一口朝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咬下来,把坚硬的河岸都咬出了一个大缺口。
  之后,那条怪鱼钻进滚滚长河里,消失无踪。火儿这才晃过神来,“我说了嘛,水里有东西,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那条鱼怎么这么大,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巨大的鱼。”风影说。
  “我也是第一次见。看来,这次北溟寒地之行,颇多凶险。我俩千万小心,别一不小心就成了大鱼的晚餐。”火儿心有余悸地说。风影看着河对岸,若有所思。
  夕阳西下,大河涛涛。无边的旷野上,看不到一个人影,看不到一缕炊烟。
  “我们是今晚过河,还是歇息一晚上,明早再动身。”火儿问风影。
  “迟早要过,不如早些过河。”风影说,随即提醒火儿朝河对岸看去,“你看,河对岸有低矮的灌木丛,兴许还能打到一些野味。”
  “是,”火儿朝风影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赞同地说,“河这边的环境恶劣,一片荒芜,一毛不拔,很难找到果腹的东西。那想办法过河吧!”
  “你有什么好主意?”风影问。
  “哪有什么好主意!要船没船,要木头没木头。如果一根大木头,我们还可以骑着过去。”火儿摊了摊两手,一筹莫展地说。
  “木头?”火儿的话提醒了风影,“我们能不能把那条大怪鱼当做一根木头,驾驭着它过河?”
  “没开玩笑吧?那条凶猛的怪鱼会听你的话吗?”火儿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都说了嘛,想办法驯服它。”风影说。
  “驯服一条怪鱼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啊!你有什么大胆的方法?”火儿问。
  “有是有,就看你敢不敢了?”风影再次使用激将法。火儿还是爽快地上钩了,说道:“没有什么不敢的,生死尚可置之度外。”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风影赞叹不已。
  有时候,不得不说,被人利用也是自我成长、自我完善的一部分。一个人倘若从来没有享受过曾被人利用的经历,他的人生就不是七彩的,总缺少那么一抹令人狂暴的灰色。
  “具体说说要怎么做?”火儿急不可耐地问。
  “这个计划可能要委屈你一下……”风影故意撩火儿。
  “委屈一下没关系,别太委屈就行。”火儿听到委屈二字,心底还是感到了几分快意。
  火儿说完后,风影快速地移步到他的身后,朝屁股一脚,火儿一头栽进滚滚波涛里。火儿一边在水里浮浮沉沉,一边咒骂风影,“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风影,我跟你没完。你说的委屈一下,就是一脚把我揣进湍急的河里吗?”
  “我受的委屈可大了……”
  “救我啊,我不会游泳!”
  “你再叫,大声点,把那条怪鱼引过来。”风影并不阻止他大喊大叫,茫茫荒野,吵不到任何人。
  “我才不听你的,我不叫了。”听了风影的话,火儿意识到大喊大叫并非良策。
  不过,那条怪鱼已经来了。
  滚滚波涛间,透明状的鱼鳍像一把锋利的刀,把清澈的河水切成两半。风影紧盯着怪鱼的鱼鳍,说:“它来了。”
  “什么?来了?”火儿挣扎得越厉害了,“在哪?……在哪?”
  风影解下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拿在手上。那怪鱼一个加速动作,冲向火儿,火儿一个闪身,避开了怪鱼的进攻。怪鱼极速拐弯,游到河水中部后,又蓄力冲过来。这回,火儿就没那么幸运了。
  怪鱼在接近火儿时,身体完全沉入水中,巨大的鱼鳍也不见了,唯一可以发现怪鱼行踪的东西也没了。火儿这下可慌了,问风影说:“鱼呢?哪去了?”
  “就在你的屁股下面……”风影刚发现怪鱼的行踪,火儿的屁股就遭到了刺痛,“我的屁股……痛……”
  火儿被怪鱼顶到空中,接着,那条怪鱼也跟着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它从水中跃起,张开剪刀似的大嘴,巨大的鱼鳍像一只翅膀。它浑身透明,在落日斜晖的反衬下发出金色的光芒。
  风影觉得,机会就是现在,于是,他的脚尖用力点地,他的人就飞在了怪鱼的身后。眼看怪鱼就要把火儿吞进嘴里了,风影甩出手中的围巾,正好拴在了怪鱼的门齿上,他用力向后一拽,怪鱼感到了疼痛,极速地想要插进水里去。
  风影右手紧握围巾,左手抓住鱼鳍,正好充当了左右方向的牵制物。在火儿和怪鱼同时落下的一刹那,风影伸出右脚,火儿顺势抓住了他的脚。风影急促地对火儿说,“赶紧上来。”
  “抓紧了。”风影又说。
  怪鱼俯冲进河里,溅起一阵水花。风影和火儿骑在大鱼的背上,逛了一圈水底世界。似乎是疼痛,也似乎是背上有其他东西的不自在感,使得怪鱼暴躁不安地在水里钻进钻出。“好不好玩?”风影问火儿。
  “我一脸惊悚!”火儿死死揪着怪鱼的鱼鳍,“你要不要上岸?”
  “你还想呆在水里吗?”风影问。
  “不想,赶快脱离这片苦海吧!”
  “好!”风影也想赶快上岸,早点摆脱了脚下的大鱼,“现在让你看看我高超的驾驭技术。”
  “你别把我弄丢了就行,反正,我骑在鱼背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也看不清。”火儿说。
  风影右手用力一拽,那条大鱼就向右疾驰,左手用力朝左一拉,那条大鱼就痛苦地往左边游。
  “我现在要让它驮我们上岸。”风影笑得像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真把脚下的大鱼当做了小时候的竹马。
  “你赶紧让它靠岸,这条船一点也不安全。”火儿说,“我的屁股还隐隐作痛呢!”
  “好,我们这就上岸!”风影说着,左拉右扯,使那条大鱼不得不乖乖朝河岸游过去。在接近河岸时,风影又大声地说,“火儿,你做好准备,靠近岸边时,我们就一起跳上岸去。”
  “好,你一会儿给我信号。”火儿眯着眼睛说,大鱼所到之处,水花朵朵。
  “准备好了吗?”风影问。
  “准备好了。”火儿说着从鱼背上站起来。
  “听我口号,一,二,三,跳。”风影说。
  只见两人的身体滑出优美的弧线,一红一白,安稳地落在了岸上。夜色已降临,大河涛涛,旷野无边,不闻鸟鸣,不闻蛩声。
  “刚才,谢谢你救了我一命。”火儿对风影说。
  “你我皆兄弟,何必言谢。”风影说,“刚才,让你受委屈了。屁股还痛吗?”
  “你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来气。”火儿嗔怒道,“你提前给我说一声不行啊,平白无故让我的屁股受了两次伤。”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下次我一定提前给你说。”风影说,“饿不饿?”
  “你又来!你不问还不感到饿,你一问我就饿得脚都软了。”火儿责备道。
  “那我们找个地方生火,弄点野味,好好补偿你。”风影说。
  这夜,月色皎洁,篝火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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