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俊俊，你们那边下雪了吗？”
立冬那天，张哲涵给宫俊打了视频通话。
“还没呢，这几天还有太阳，不过降温啦，我都不敢穿单衣了。”
宫俊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手机屏幕。
夜色深沉，几颗星星伴着一轮月牙儿闪烁。
他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舍不得挂断，咧起唇角对着屏幕微笑，白绒绒的哈气从他口中溢出，向上飘着模糊了睫毛与瞳孔中的光。
“还说不冷，你说话都冒白气了。”
屏幕那头传来心疼的叮嘱声，“最近降温很快的，你去工作时多穿点，晚上在家早点睡，别打游戏看直播老熬夜。”
“对了，我邮寄你的泡脚药包用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暖和多了？”
“用了，老婆推荐的就是好～”
宫俊用手搓了搓冻红的鼻头，“泡完整个人都暖融融的，再也不会手脚冰凉了～”
“而且那药草的味道闻起来很香…我再一想是和你用的同款，就好像抱着你取暖一样…”
“…俊俊。”
“我说真的，真的…”
宫俊的声音渐渐变低，瞳孔中闪烁着星光，“我好想你，好想和你呆在一起。”
“我想和你看冬天的第一场雪。”
……
终于下雪了。
这是上海入冬以来下的第一场雪。
张哲涵清早推开窗，入眼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雪白世界。
无声无息的雪飘了整整一夜，天地都沉浸在亮闪闪的莹白中。
那股清新冷冽的空气瞬间冻红了他的面颊。
他远远便在银装素裹的高级小区里看到一道高挑的人影。
纤长的身形裹着厚厚的围巾和棉袄，戴着手套的手提着满满两大袋东西，正顺着小路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走过来。
“俊俊——”
“诶！！”
……
肩上落着雪花的宫俊出现在大门口，张哲涵拉开门，张开双臂把他抱了满怀。
细雪从他身上扑簌簌地掉落，冷冽的混着草木的气息萦绕周身，张哲涵一边帮他掸着身上的雪，一边抱怨来上海看他不提前通知一声，还碎碎念着“都是一家人了，还带这么多礼物干嘛？”
宫俊则是憨憨笑着，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贴在耳边温柔地耳语。
“说好了要一起看冬天的第一场雪的，这不是想给张老师一个惊喜～”
“还有那些不是礼物啦，是我买的肉和菜，还有饺子皮儿，下雪天就要吃饺子，不然耳朵就冻掉了。”
……
于是他们老夫老妻似的一股脑儿拥进厨房里，宫俊抬起双手，乖乖让张哲涵帮他系围裙带子。
他开始熟练且专业地准备馅料了，张哲涵洗好了菜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围着他好奇地戳来戳去问东问西。
憨憨小狗没办法，只能挪出位置让猫咪一起包饺子。
那十几个奇形怪状的饺子混着正常的一起下了锅，咕嘟咕嘟的沸水里立刻浮上一层油脂和漏的馅儿，宫俊连忙拿出漏勺舀着补救，一边傻笑一边说“要命。”
饺子终于煮好了，他们肩膀贴着肩膀坐在一起，宫俊用筷子夹起饺子放在唇边吹气，回身便投喂在张口等着的张哲涵嘴里。
他们互相喂饺子吃，蘸着彼此的酱油碟品尝着味道。
吃完午饭洗完碗，宫俊擦干手上的水珠儿一路小跑着回到客厅，将窝在沙发上的人整个抱在怀里。
他们偎依在一起看了一部电影，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张哲涵抬头看向玻璃上扑簌簌的雪花，杏眼里亮起神采奕奕的光。
“宝，走，咱们去玩雪。”
“好啊好啊，bb记得多穿点～”
…
高档小区的后花园早已变成白皑皑的银装素裹的世界，两个人开怀自肆的笑声悠悠回荡在天地间。
“哈哈哈哈！来喽！”
“宫老师偷袭我！你等着！”
“哎呦我的天！这么大一颗！救命啊！”
“站住！有种你别跑哇！”
他们俩像高中生似的互相追逐着满场跑，攥在手里的雪团子“嗖嗖”飞过清澈如洗的碧空。
宫俊在前面“嘿嘿嘿”地跑，张哲涵在他身后“盒盒盒”地追，冻得通红的手抱着一团大雪球，作势就要往小狗的背上打过去。
不知道是谁踩到了松松软软的雪坑，两个人的脚拌在一起摔倒了，宫俊用手护着张哲涵的头，仰面躺在雪地上畅快淋漓地笑，趴在他身上的人也随着他颤抖的频率哈哈哈笑个不停。
打完雪仗，堆完雪人，躺在地上扑腾着四肢画了好几个雪天使，张哲涵冻得面颊和耳朵都红透了，左膝盖也隐隐有些不舒服，宫俊立刻弯下腰示意他跳上来。
温暖的胸脯贴着后背，隐隐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张哲涵交叠着胳膊搂紧宫俊的脖颈，任凭他托着自己的屁股向着家走去。
……
脱掉湿淋淋的衣服，一起挤在浴室里洗了澡，张哲涵被宫俊裹得像粽子似的放在沙发上，他看着他发丝上还滴着水珠儿，抱着他最喜欢的木质足浴盆走到客厅中。
“快泡脚暖暖，我帮你揉揉膝盖。”
“这个盆够大，咱们一起泡！”
“好好好～”
他们俩把光裸的脚丫子一起浸泡在棕红色的滚烫药水里，互相踩着脚背玩闹了一会儿。
张哲涵终于不闹了，小一圈的脚踩在宫俊的脚背上，那双暖和的大手沿着他的膝盖温柔地揉捏抚摸着，帮他缓解受寒后的闷痛。
“俊俊，把脚趾头翘起来，这样泡脚最有效。”
张哲涵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脚心摩挲着他的脚背，嘴里还在碎碎念地指导着。
“好嘞～”
……
夜深了，雪终于停了。
卧室的灯关上了，他们抱在一起拥吻着倒在床上。
宫俊整个人俯下身，细碎的吻落在张哲涵汗湿的发间。
“我爱你。”
他们在彼此耳边深情地耳语。
“我也是。”

以前的时候，到了特殊的日子，还是想着唠叨两句，随着年龄的的增长，这种感觉变的越来越淡了。可能也是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记录的事情了。从前觉得惊天动地的事，现在看来也就是嘴角一翘。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到了不惑之年，好多疙瘩不是消失了，就是变淡了，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也就解开了。身边的的世界很大，可是翻遍通讯录，也就是那么几百人。真正和自己有交集的，也就是四五十个，同事，亲人，大多数都是静静的在那里躺平，偶尔会诈尸。这四五十个里面也就有那么少数的几个人，和自己关系最亲密。所以，对于我来说，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他们好了，他们赞美我了，他们和我闹矛盾了，那么就是这个世界好了，赞美我了，和我闹矛盾了。遗憾的是，我的世界越来越小了………

回迁的房子马上就要好了，孩子眼瞅着就要上初中了，法院的传票也处理干净了，我，也四十岁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们的眼睛和大脑都是在不断的接受信息。一天大概是十万个单词的信息量，车马，站台，清晨的薄雾，黄昏的夕阳，自己各种喜怒哀乐。真正记到心里的，反而没有多少。选择性的遗忘，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仅此而已。仔细想一想，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大多数，我都忘了。记得太多，累。有事就好像一个傻子，在自己最难的时候还不忘问一问别人过得怎么样，哪怕自己掉到坑里，也得把别人推上去。对于我说，说谎最难受的时候就是，是那个在意你的人，微笑着相信了。有些事的真相注定永无人知，但是要对得起自己，因为问心无愧可生自信，自信也会让我更从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且行且珍惜。如果在让我选择一次，我想，我还是会把别人推上去，自己留在坑里。无他，从心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平时普通的事情已经无法刺激到人们那种麻痹的神经了，以前的那种平凡的点点滴滴都会让人觉得美好。可是现在一定要夸张到无与伦比才有可能让人有那么一点点的触动。对生命的尊重，对他人的包容，对自己的约束。人们说话的字里行间都是带着那种戾气。哪怕是表达一个开心，也是要笑死了。还有难受死了，眼瞎了，等等。是因为词汇量不够吗？那个高铁上霸座男，是在读博士。归根结底，这还是社会道德标准的下滑，人们没有内心的约束。而过度的纵欲，会毁了很多人。遗憾的是，大多数人对此毫无知觉，或者乐此不疲。

这几天石家庄的疫情越来越严重了，新闻上说别的城市都在发放什么人防战备应急包，国家还号召人们储备各种物资，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势，石家庄好多的小区都封了，我们学校也停课了，准备上网课。周边的村镇形势也不是很乐观。各种行业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大家的日子过得越发的艰难。也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无论是鹰酱还是湾湾，加上我们自己，希望和平。希望所有人都能吃上饭，穿上衣，自由的去享受阳光空气和水。

感谢我青姐，前一阵子大老远的从衡水过来，说是给朋友帮忙，说说是顺道给我提前过生日，完了还去夜猫唱歌，结果就是第二天盯着黑眼圈且脚步虚浮。我就当你是特意过来的好了。这个情分我记下了。生命里处处都有惊喜，不是吗？
〈( ^.^)ノ

(´▽｀)ノ♪
一腔爱恨，几场悲欢，
一卷青史，满身风尘与沧桑。
愿天佑我中华子民。愿这世上所有善良的人都被温柔以待，愿我们能一同见证这个世界重归美好的那一天。

愚者

辛丑年(牛)戊戌月乙卯日 子时初刻

马天目带着上海警察局副局长余独醒来到一栋别墅前，满脸得意地说：“191号，余局长不会不知道这里住的是谁吧？要说余局长可真厉害呢，金屋藏娇还生了个儿子，大老婆竟然毫不知情呢！演技一流啊！”碰触软肋最容易让人失去分寸，一向善于经营和算计的余独醒一听这话，脑子一片空白，当着众人的面，膝盖一弯，就准备跪在马天目面前了：“我求你放过他们！”男儿膝下有黄金，同是男人的马天目当然懂，马天目及时架住余独醒的胳膊，没让他跪下去，微笑着说：“余局长，再坚持一下，万一家里没人呢，谁还没有个出门买菜的时候啊！”门打开以后，屋内果然是空的，聪明的余独醒马上就明白是马天目帮了他，情人和孩子早就被他提前放走了。余独醒跟情人和孩子告了别，坐到车上问马天目：“马组长，我不明白！”马天目认真地拿出之间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男人之间的较量，应该在战场上，波及妻儿弱小的阴险诡计，是我黄埔系的人绝对干不出来的！”余独醒一听这话：“黄埔系？你们复兴社不都是黄埔系？不对裴如海不是，对，我让他给我儿子算过八卦，这下三滥的主意原来是他出的！”马天目不置可否，悄无声息、成功地把锅扣在了裴如海头上，一出借刀杀人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在这之前，他故意跟裴如海说：“我前几天听陈亨礼说啊，余独醒给你拍照片了，一张照片换10箱烟土呢！”裴如海非常震惊：“不可能！胶片都被我毁了。”马天目狡黠地笑了一下：“因为当时拍了两张照片，余独醒明处拍了一张，还有一张是陈亨礼在暗处拍的。”瞬间冲上头的愤怒特别容易让人丧失理智，裴如海来不及想就脱口而出：“你想知道余独醒的软肋吗？他有权有钱，唯独缺儿子，他有个外室，生了个儿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马天目就这样，周旋在余独醒和裴如海之间，三言两语，让他本来合伙的两个人结下血海深仇，最后借余独醒的手让裴如海葬身火海。马天目告诉裴如海：“一个好的特工，就是要先学会表演，如果演技不够精湛，人人都知道你是个特工，那你能完成任务吗？”马天目是个极其优秀的地下工作者，在热血青年和油腻商人之间无缝切换着，张鲁一对这个人物的拿捏也让人不禁拍手叫好。张鲁一眼里的贵族气质，很符合他在十里洋场之间辗转于各位大佬之间的有志商人形象。跟相比，他的老同学唐贤平，演技真的是全上海滩最差的，17岁的江韵清都能比他强点。他们俩是风云诡谲的大上海里活得最纯真的两个人。在《延禧攻略》里时刻保持清醒、腹黑，比女人还心思缜密的“大猪蹄子”聂远，到了《前行者》里变成了一个耿直到满头冒傻气的男人。他可以大晚上接到一个电话，一点都不思考就跑去码头查唐贤平，搅黄了顶头上司余独醒的烟土生意。他还沾沾自喜、不以为然，觉得自己干了一桩美事，警察局应该给他个荣誉勋章。他的这种作风把顶头上司余独醒气得脸都变形了：“这个不懂人事的玩意儿，这么大的生意是我一个人能拿下来的吗？这其中牵扯着多少高层啊！”高层？身在官场中，对阿谀奉承、关系背景一向稀里糊涂的唐贤平心里哪有什么高层？他是个一钻牛角尖就钻到底的人，在乎的只是他心里的那杆称、他的心里只有抓隐秘战线上的战士这一个想法。剩下的事，他完全不操心，他把对所有人的怀疑都写在脸上，包括对马天目和他的顶头上司余局，对官场蝇营狗苟的憎恶表达在言语之间。所以他当然也不知道这10箱烟土是警察局他的顶头上司余局长和杨局长联合法租界公董局的领导在贩卖。他眼中的软骨头、狗腿子陈亨礼都升职加薪了、他这种努力工作，敢顶撞上司，从来不阿谀奉承的人，职位多年不动。下属劝他：“这个社会，人无完人，该闭一只眼的时候还是要闭的。”人人靠演技活着的大上海，很多人都有好几副面孔，巡捕房督察长范义亭，表面上每天在家画油画，一副深情款款怀念忘妻的闲散、慈父形象。背地里给家里布置了一个浩大的情报库《忏悔录》里面包罗万象，有上海300多位各界人士的档案和照片。他一直在法国人和蒋介石之间周旋，靠烟土和情报收入不菲，生活奢靡。他的演技有多好？连每天都跟他住在一起的女儿都相信，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父亲是上海滩最公正、深情的男人。看着那一副又一副亡妻的画像，这痴情人设，恐怕连他自己都相信了。复杂的上海滩，连韩雪饰演的陆怡这样看似柔弱无辜的女人，都有着深不可测的身份和包装动机。唐贤平就是个另类，他也特别容易被人当枪使，一会儿被马天目使一下，一会儿被裴如海使一下。他能活那么久，真的是全靠本领过硬。唐贤平是有蒋介石保护的，可是身为隐秘站线上的一员，马天目的处境就万分危险。十里洋场、繁花似锦的大上海于他而言就是龙潭虎穴、时刻危机四伏、险像丛生。为了不暴露，在裴如海对他使用催眠术的时候，他一秒都没有考虑，就从4层楼的窗户跳下去了，他是演技最好的人了。看了马天目、陈烈的处境和信仰，很多人感慨万千：人性固然复杂、黑暗，但总有人会选择成为那束光，去照亮别人。无论你承认与否，我们确实处在一条前进的道路上，通向当初马天目们希望看到的那个新世界，这条路，是他们当初用血肉铺垫的。鲁迅先生所说：生命不怕死，在死的面前笑着跳着，跨过了灭亡的人们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