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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18岁少女被姐夫投毒百草枯#】能挺过来吗？

——“医学界”查阅文献发现，临床上出现过不少服用百草枯超过100ml仍成功救治的案例。#警方通报女孩被姐夫投毒百草枯#

河北18岁女孩萌萌被姐夫投毒百草枯，已经过去25天了。

12月28日，家属接受采访时称，第三次收到病危通知书。

（见图1-图源：新京报）

据了解，犯罪嫌疑人陈某（女孩萌萌的姐夫）因自感经济条件差，岳父一家人“瞧不起自己”，产生报复念头。12月5日晚，他将剧毒物百草枯稀释后，谎称为感冒药，以预防感冒为由，让萌萌接连喝下近两杯。

萌萌在被投毒后次日，肚子开始不舒服，上吐下泻。家人误以为是感冒，先将其送去乡镇卫生院治疗，未见好转，并逐渐出现呼吸急促。后送至威县人民医院，仍无法查出病因。

12月11日，医院建议转院治疗，家人连夜转至河北省人民医院。此时萌萌舌头已出现溃烂，转院途中已插上呼吸机。

经多次检查，医生发现萌萌体内有一种毒素，但具体什么毒素尚未查出，直到12月17日才在尿液里检查出百草枯，浓度为70ng/ml。

（见图2）

此时距离女孩喝下百草枯，已经过去近半个月。据封面新闻报道，24日河北省人民医院出具的诊断证明书显示，萌萌为急性农药中毒（百草枯），已出现肺纤维化、呼吸衰竭、肝损伤、急性肾功能不全等症状。

萌萌家人表示，她目前病情危重，不能说话也不能自主进食。

（见图3）

百草枯因其剧毒性，向来有“死神”之称。此次萌萌被投毒事件，引起社会媒体和多家平台的报道，大家关注之余，不免为萌萌的后续状况捏了一把汗：

（见图4）

对此，“医学界”咨询了一位三甲医院重症医学科副主任陈医生，她曾多次接诊过服用百草枯中毒的患者，且有不少成功救治病例。

“我遇到的大部分是主动寻死的患者，病情清晰，家人发现后送医救治比较及时。”陈医生说，“而对于萌萌来说，由于拖延太久，毒素该吸收的都吸收了，洗胃、血液净化等手段已经没什么太大意义了。”

“救治成功的决定性因素在于服用量和送医时间，而现在只能看女孩服用的百草枯具体是被稀释多少了。”

据悉，百草枯的成人致死量为20%的水溶液5-15ml。但“医学界”查阅文献发现，临床上出现过不少服用百草枯超过100ml仍成功救治的案例。

陈医生介绍，服用量和人体实际吸收量存在一定差异。“百草枯刺激性强，服用时是否有被稀释，稀释量为多少，服用后是否呕吐排出了一部分等，均会影响救治成功率。”

“在首诊医院，一旦遇上喝了百草枯的患者，要马上洗胃，服导泻药和白陶土制剂，有可能的情况做血液灌流，把口腔、肠道、血液内的毒素尽可能清除。”

“但就算上述两个条件均乐观估计，最后能不能救回来，也没有一个医生能准确预测，这也是百草枯最可怕的地方。”

根据河北省人民医院的诊断证明书，萌萌已经出现了肺间质纤维化，“肝、肾等损伤都是相对可逆的，只有肺纤维化不行。我救治的一些病人即便撑过去了，但肺部也已严重损伤，后续生活质量和预期寿命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见图5）

投毒的案例毕竟罕见。陈医生说，检测毒素不是常规检查，过程耗时耗力，一般患者入院时若没有提供相关信息，医院一般不会主动想到去检测百草枯。

[星星] 如何才能救活患者

2009年Korean J Intern Med上刊登的一篇文献称，浓度24.6%的百草枯，口服7-8ml以下，无治疗的存活率13%，积极治疗可使存活率达73%；而超过7-8ml，救治存活率也可达50%左右。

国内医院近几年救治百草枯中毒的数据显示：

2013年郑大一附院急诊医学部发表的文献显示，该院2012年1月至2013年2月收治176例百草枯中毒患者，存活96例，死亡80例，存活率为54.55%；

2016年山东大学附属省立医院呼吸科发表文献显示，该院2012年1月至2014年12月收治百草枯中毒患者120例，死亡39例，存活81例，存活率为67.5%；

2016年潍坊市人民医院发表文献显示，该院2013年2月至2015年3月期间急诊科收治百草枯中毒患者125例，死亡59例，存活66例，存活率为52.8%；

2017年河北医科大学第二医院急诊科再次发表相关文献，该院2011年12月至2014年12月收治急性百草枯中毒患者272例，死亡128例，存活144例，存活率52.5%。

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是国内治疗百草枯中毒最顶尖的医院。截止2017年，该科室已经收治了2966名百草枯中毒者，其中1834人均被治愈，治愈率高达61.8%。

2020年，《现代医药卫生杂志》发布《超致死剂量百草枯中毒患者成功救治１例》，分享了该院救治百草枯患者的典型案例。

这位患者服用了100ml百草枯。

恶心、呕吐，家属发现后急送至首诊医院，在服毒后一小时进行了洗胃及血液灌流治疗，随后转至山东大学齐鲁医院。

入院后，医院采取使用大剂量激素及免疫抑制剂、全胃肠洗消、血液灌流、保肝、护胃、抗氧化、利尿促排、抗感染等治疗，并根据情况局部调整治疗方案，22天后，患者病情趋于稳定，治疗基本结束。

文中称，救治成功主要原因在于：

■ 基础：洗胃及时，患者服毒后1h内即到当地医院采取相应措施。
■ 关键：及早进行血液净化。2-4h内进行血液灌流对血浆百草枯清除率可达90%以上，且能有效改善和预防多器官功能障碍，降低病死率。
■ 重要因素：及时给予足量、足疗程的糖皮质激素，并辅以免疫抑制剂、抗氧化剂等药物治疗。
■ 外在条件：患者生命体征旺盛，相关文献显示，年轻人救治成功率较高。

据悉，目前萌萌仍处于危险期，每天治疗花费都在两万多元，家里已经欠下十多万元的债务，网络捐助通道已经开启。

萌萌家人在接受东方网采访时表示，医生已经劝说放弃，但我们全家说只要有一点希望，有一口气，就要给她治疗。

#人定胜天#

“优化生育政策，释放生育潜能，对于缓解即将到来的人口负增长具有重要意义。” 北京市人大代表、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陆杰华近日在接受人民政协网记者采访时表示，今年5月三孩政策放开后，应该适时观察2022年和2023年的实际效果，如果明年、后年依然没有达到预期，“十四五”期间应及早全面放开生育，让生育权回归育龄人群、回归家庭。
人口负增长是必然趋势，但并不可怕
近日，《中国统计年鉴2021》中披露，2020年全国人口出生率为8.52‰，首次跌破10‰，而同期人口自然增长率仅为1.45‰。持续走低的生育率引发热议，有专家预测人口负增长将提前到来。△北京市人大代表、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陆杰华
“人口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性、长期性因素，也是重要的战略性和全局性要素。”陆杰华强调，适度的人口规模、合理的人口结构、协调的空间分布及较高的人口素质对新时代经济社会发展非常重要。“1.45‰的人口自然增长率对我国的人口总量而言，几乎已经接近零增长。”陆杰华预测，如果今年出生率持续下降，可能明年或者后年就会进入人口负增长。无论生育政策是否调整，人口负增长早晚会到来，只是比预计的来得快了一些。人口负增长意味着什么？陆杰华表示，当死亡人数超过出生人数，人口负增长就可能出现。而一旦进入负增长状态，就很难再回来，这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资料图 | 图源新华网
不过，陆杰华表示，人口负增长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如何面对人口负增长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一系列变化。“过去我国的人口一直比较年轻，人口一直处于增长状态。如今人口负增长的趋势不可避免，如何适应这种新的社会形态，化解风险、避免矛盾，协调人口和经济社会的发展，是当下需要直面的问题。”
从数量型人口红利到质量型人口红利
“近年来人口政策的调整，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促进人口均衡发展，这是一个长期的目标。”陆杰华表示。
什么样的人口状况是均衡的？陆杰华认为，这一概念应当包括内部均衡和外部均衡。“从内部要素上来看，人口的数量、结构、分布和人口素质之间要均衡，要有适宜的人口规模、合理的人口结构、适宜的空间人口和相对较高的人口素质。从外部要素上来看，要使人口内部要素与社会发展相匹配，均衡与经济、资源、环境等方方面面的关系。”因此，陆杰华建议，应该以“稳总量、调结构、优分布、提素质”四个方面为着眼点，促进人口均衡发展。陆杰华表示，首先要考虑到我国14亿人的人口规模，总量下降速度不能太快。而在人口结构方面，通过调整生育政策、延迟退休等措施进行调整。另一方面，过去我们享受的是数量型的人口红利，这在一定时期对我国经济发展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但由于生育率的下降、老龄化的加速，特别是劳动力规模和比例的下降，我国的人口红利走向下行。“数量型人口红利的时代远了，下一步我们要转向质量型人口红利，通过人口素质的提升促进我国经济持续发展。”“还要注意化解人口方面的风险，比如老龄化过快、少子化明显、出生性别比失衡等问题。” 陆杰华特别强调，《中国统计年鉴2021》中披露了全国乡村人口性别比为107：91，乡村地区男女人口性别比失衡现象尤为明显，出现了城乡不同的性别失衡问题，可能会对社会稳定、婚姻关系稳定产生影响。
不仅要让人们生得起，还要养得起
陆杰华表示，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以来，我国的生育主要驱动力是政策。但二孩、三孩的放开反映出我国生育率变化背后的驱动力不仅有政策，还有经济和文化。陆杰华认为，政策的放开实际上是一种信号，说明我们在加快优化生育政策的步伐，“过去我们都说人口多、底子薄，一直强调要控制人口总量，但在老龄化加快、人口红利下行的情况下，要转变观念，认识到人是创造者和消费者，是社会经济发展的推动者，保持适度的人口规模是必要的。”三孩政策的实施能否起到缓解人口负增长的效果？陆杰华认为，短期内可能很难看到实际效果，还需要继续观望。2016年全面二孩政策实施后，二孩的生育比例确实有所上升，但令人担忧的是一孩比例的下降。“如果把生育比做金字塔，一孩才是金字塔的底部，在生育过程中鼓励适龄青年生一孩是基础。因此，要在一孩上下更多的工夫，把剩余量真正释放出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老百姓的生育意愿反而在下降。说明老百姓不是生不起，很多人是养不起。”陆杰华说，现在90后和未来的00后是生育的主体，他们的婚恋观念、婚育观念会影响到我国的生育水平。无论是放开三孩还是全面放开生育，陆杰华认为，更重要的是配套政策的出台和实施，首先要创造一个宽松和鼓励生育的环境。“一方面要通过降低生育成本、育儿津贴等措施，加上相应的住房和税收政策，让人们能够‘养得起’。同时，还要‘教得好’，降低教育成本，这也是提升生育意愿的重要因素。”“现在各省人口计划生育条例修改基本到位，下一步更重要的就是如何能够落到实处。”陆杰华举例说，延长产假对用人单位而言可能会增加用工成本，如果由用人单位来买单，就可能增加其雇用育龄妇女的顾虑。因此，可以提供一定的优惠措施，为女性较多的企业提供免税贷款等。陆杰华还建议，应加强配套立法和执法监督，消除在就业、晋升等方面对育龄女性的隐性歧视，确保女性的生育权、就业权不受影响。策划：李木元
记者：王亦凡编辑：魏芯蕊 https://t.cn/z8A5O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