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水娟娟，布谷催种田。贼今在邑农在山。但愿今年贼去早，春田处处无荒草。农夫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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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水娟娟，布谷催种田。
贼今在邑农在山。
但愿今年贼去早，春田处处无荒草。
农夫呼妇出山来，深种春秧答飞鸟。
—（宋）周紫芝《五禽言·布谷》
在春耕播种之时，布谷鸟就会一声声地鸣叫，仿佛催促着人们勤快地播种。“田中水娟娟”，正好插秧；而布谷鸟又声声催促着。可是接下去就没有了下文，看来这娟娟的水田是很难种的。这又是为什么呢？原来这不是农夫失职，而是因为“贼今在邑农在山。”如果是世道正常，那应该是农在田里而“贼”在山里的，然而现在一切都颠倒了过来，“贼今在邑（城市）”了。春耕播种时节，在乡里的农人都无法耕种了，布谷鸟再催也无济于事；如不耕种，则草盛而苗稀。于是，农人只有在心里祈愿了：“但愿今年贼去早，春田处处无荒草。”这只是希望贼能早一点离去，也只有贼早一点离去，他们才能够下田耕种，而使得“春田处处无荒草。”可想而知，“但愿今年贼去早”，今年贼去了，明年还会再来的，流寇横行，又远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农人所求之微，正反映出他们处境的艰难和悲惨。“农夫呼妇出山来，深种春秧答飞鸟。”这两句是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一定要把妇女也动员起来，深种春秧，以此来报答布谷鸟的殷勤之意。

短篇小说集《梦断天山》——第37篇：顺水推舟
01
96年4月1日，阜康市滋泥泉子镇大瓜上需要5吨农用银光降解膜，让我尽快送到，货到款清。
第二天下午，我从昌吉市货运市场雇了一辆130，司机是哥哥，弟弟当徒弟，谈好运费是900元。等从昌吉市农推站库房把膜装完出发时，已是下午6点多了。
我坐在驾驶室后排，随车押运，车行进在312国道阜康段上，司机一路上问这问那，末了说：
“老板，你走南闯北，肯定赚了不少钱。”
“我刚下海，根本谈不上赚钱。不被人骗，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从司机的问话中，我感觉到了一丝的担忧，但愿这一路能顺利。再说滋泥泉子那边有好友马场长和一帮兄弟，卸货、存放等都没问题。
02
我迷糊了一会儿，谁知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司机说：
“没油了，老板，怎么办？”
按理说车没汽油了，这是你司机自己的事，关我啥事，但我怀疑这其中有问题，因为过阜康市加油站时，为什么不加油呢？
我什么话也没说，下车顺路东和路西看了一下，发现快到滋泥泉子岔路口了，前后都没有加油站，我只好硬着头皮，挡过路车买汽油。
我挡下一辆甘河子水泥厂送水泥的大卡车，我对卡车司机说：
“师傅你好，我是你们厂销售科王国强的朋友，我雇的拉货车没汽油了，想从你车上买点汽油，你看行吗？”对方说：
“好说，你是王科长的朋友，抽点汽油，那好意思要钱。”我说：
“那不行，朋友归朋友，钱归钱。你按价收钱。”
“那好吧。”
我让司机拿来20公斤的大塑料桶，抽了一桶。我付钱谢过师傅，这边也给车加好了汽油。
03
我又押着车向滋泥泉子岔路口行进，不一会儿，130驶入去滋泥泉子的路，天色已渐黑，车有点像人打摆子一样，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我问：
“又怎么了？”司机说：
“车该大修了，”然后，司机对他弟说“你下去看一看是啥毛病？”
他弟弟下去后不久，司机也随后下了车，他俩打着手电筒到处查看车况。
我坐在驾驶室里，心想这次又整个啥招呢？想起雇车的时候，全货场只有这车是最小的，其他都是大卡车，我没得选择。
他俩在车后嘀咕了一阵子，然后上车，司机开了腔，说：
“老板，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的车坏了，能不能修好，还说不定。”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这样吧，运费我们不要了，我们帮你把货卸到路边，你再雇车运货吧。实在不好意思，没办法，谁让我们的车坏了呢！”
我心想，这一半路涨价的招，狠啊！让你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黑天半夜的，把你和货放在路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有车从这里经过，你哭天喊地都没用。我试探性的问：
“车能不能修好？”
“说不定。”司机没把话说死，给你留有修好的可能。
想到买油的事和眼前的坎，我心想，这兄弟俩不简单，是半路要挟加运费的老手，做的是滴水不漏。
怎么办？顺水推舟，也不把话说死，先过了这个坎，到地方再说，想到这里，我笑着说：
“这样吧，你们想办法把车修好。一定要帮我把货今晚送到，因为明天要用。”我忙掏递中华烟并给司机点烟，接着说“我要赶时间，至于运费，好说，我加倍给你们，加到二千也没问题。”听我这么说，司机微笑着说：
“好了，有你这话，我们就是把车全部拆了，也要想办法把车修好。”
哥俩打开引擎盖，装模作样的在修车，不一会儿，司机发动汽车，对车下的弟弟喊：
“好了，上车吧。”
04
说来也怪，汽车啥毛病都没有了，很快就到了滋泥泉子农场，刚好赶上小马他们吃晚饭，我到里屋去吃拉条子，小马安排人卸货。
我将半路上被司机兄弟俩刁难买油，要挟加运费的事，告诉小马等人，小马说：
“老王，你别管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俩。”
正说着，司机和其弟进屋，说：
“老板，货卸完了。我们想连夜赶回去，请把运费，按岔路口你自己说的二千，给我们结了吧。”我瞪大眼睛，认真的说：
“我不是在岔路口，给你们两千元运费了吗？”兄弟俩大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小马等人也七嘴八舌的说：
“那有你们这样不讲信用的，半路上要挟加运费。”
“还想要运费，我看把这俩个黑心的家伙，埋了算了。”
司机见情况不妙，急忙拉了一把其弟，说：
“对不起，是我们不讲信用，半路上要挟加运费，我给各位兄弟赔不是了，车费我们不要了，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们。”说完，拉着其弟就往外走。我马上喊：
“回来，别走。你不讲信用是你的问题，但我说话是算数的。他们跟你开玩笑，你们别往心里去。”
我按说好的900元如数付了运费，笑着说：
“给我打个收条，把电话号码留上面，我以后昌吉各县市的货就有劳兄弟了。”司机拿了钱，说：
“老哥，多有得罪，我们走了。”然后驾车飞一般离去。
说来也怪，在此后的几年里，昌吉各县市的小批量的短途货，都由这兄弟俩给我送，都不用我押运，运费我打电话安排好，也从未误过一次事，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不打不相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