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到最后嘛”
“要大概做一下吗 怎么能那样”

我们飞在我12岁的时候就出道了啊
一想到我心就又软又酸
沉淀下来的便是这样的存在吗

强大却不冰冷
成熟却没有一丝俗气
不害怕热烈的哭泣
不束缚内心的灵魂
存有最美好的少年气
骨子里的谦逊
滚烫的赤诚和善良
经年累月的默契
杀气凌凌的认真
还有我最爱最爱的纯粹情感
可爱到死的共情能力

我诚惶诚恐
我虽总埋怨 太粗鄙
我却总是有淘到宝藏的运气

上帝赐给人间的良药 我有幸分得一羹

【原创微小说】
《步摇》
我是这个国家的女王,继位以来政绩颇丰,深受人民爱戴。唯一的缺点是膝下无子。可这不足以撼动我的王位,我已故王兄的长子天玺德才兼备,是王储的不二人选。这孩子生性仁慈,但,君王注定要经历腥风血雨。因此在正式立太子前,我决定先帮他长出一颗真正的王心。
晚风拂过京城郊外一片荒凉的山坡,民间传言说那里每晚都有鬼魂出没,无人敢靠近。但今晚我密诏天玺到这来见我。
我的手里握着一支步摇。它虽款式陈旧,可仍能看出做工极为精细。这些年只有看着它时我才会露出柔和的目光。
“陛下,”我身后传来天玺的声音。
“这些年你一直做我在民间的眼睛,想必也是听过这里的传说吧。”我转过身正对着他,将步摇戴在头上。
“只是些民间怪谈罢了,区区流言不足挂齿。”
“是吗?”我冷笑一声,天玺的眼神里立马闪现出恐慌的情绪,“随朕来。”
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荒草丛中的一座孤坟。坟前没有墓碑,也没有任何祭奠的痕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清冷诡异。
天玺的表情立马变了,他已猜到墓主人是谁,却不敢说出那人的名讳。
我转过身,望着他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轻不重的说道:“这便是前朝护国大将军的坟墓。”
就在天玺不安的揣测我的用意时,我的身后传来声响。转身只见原本完好的坟墓分成两半,露出里边的棺材。接着棺材里发出猛烈撞击的声音,天玺见状立马拔剑挡在我前边,警惕的观察着棺材的动静。
没多久棺材被打开了,里边那具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爬了出来,拖着已经被虫啃食掉一半的双腿,艰难的向我走来,却被天玺一剑刺倒在地上。
“让他来,”我的表情依旧很淡定,眼里也已泛有泪光
“可是……”
“没有可是,你退下。”天玺只好作罢。
那具尸体挣扎起身,当他走到我面前时,我拔下头上的步摇,放到他已露出白骨的右手上。“杀了我吧。”我的声音已经带有哭腔。天玺当我魔怔了,正要上前阻止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重新为我戴上步摇。动作温柔好似从前。我终于忍不住伸手轻抚着他已烂掉的脸庞,相看无言,唯有泪千行。
天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
直到我突然拔下步摇,狠狠地刺向了他裸露在外的心脏。顷刻间,尸骨化为灰烬。
我转向目瞪口呆的天玺,泪水未干的面容上却是充满杀气的眼神。“你可知朕为何这么做?”
“臣愚钝,”天玺连忙跪下,“请陛下明示。”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沾着黑血的步摇,开口道:“多年前,你父王,也就是我王兄当政的时候,他已是这个国家的护国大将军,弱冠之年就坐到如此高位,王兄自然忌惮他。”我伸手扶起了天玺,“刚好这时他又请求和我成婚,我与你父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自然疼我。可王兄无法拒绝这场带着目的的婚姻。
“这本只是场政治联姻,没想到我和他都动了真情。我生在这勾心斗角的王宫,比谁都渴望真心。所幸他是忠于王兄的,我们倒也过了一年的安稳日子。”
“可老天爷终究不肯让我安生。”我伸手擦掉眼泪,看向他的坟墓,缓缓开口道,“前朝宰相背地里给先王下毒,想要在他死后扶植当时尚年幼的你做傀儡王。你父王走得太突然了,没留下任何遗诏。朝中的各路势力也蠢蠢欲动,我作为一国公主自然也不甘示弱。”天玺看见我混杂着悲伤和野心的病态眼神后,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我说我要做女王,等你长大了再禅位于你,之后我再和他过几十年逍遥日子。他答应了,替我除掉了所有异己势力。在我顺利登基后,又为我平定了外族入侵,巩固了我的霸业。”
“可是后来他的声望越来越高。民间奉他为战神,甚至还传出了要他取代我的声音,真是愚不可及。”我眼神里的悲伤消失殆尽,只剩抹不去的杀气。“他们当真以为这个国家是他一介武夫撑起的吗?若非朕日理万机,从中周旋,任他再强悍,又怎能在王兄驾崩时周边诸国虎视眈眈的夹缝中生存?更不可能有今日的太平盛世。”
“陛下的功劳人尽皆知,何苦为了些愚见断了夫妻情分啊。”天玺惋惜的语气让我想起了十多年前一度悲痛欲绝的自己,“孩子你记住,作为君王,你不能允许有人威胁你的王位。威胁者,杀无赦。”
“可这样会为天下人唾弃,失去民心王位也就不稳了。”
“那就让他成为被唾弃的人。”我回头看了眼他的坟墓,“护国大将军居功自傲,妄图篡位,其罪当诛。然朕念其过往功劳,特赐其毒酒,留其全尸。”
“姑姑,他可是您的夫君啊。”天玺惋惜的语气令我大为恼火。
“可朕更是一国之君,这个位置容不得儿女情长。”我半生的血泪不容我心软。
“我已经老了。”我拉起天玺的手,“你迟早要继位,看透这些不是坏事。朕这一生,君临天下,却也形影相吊。”
“姑姑……”天玺跪下把头埋在我怀里哭泣。
“孩子,这是你的命。”我轻抚着天玺的头,“自古帝王就是孤家寡人,本就该如此凄凉。”
天玺放声大哭着,享受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的感性。我望着今晚凄美的夜色,心想当我踏上归途时也有这样的美景作伴该多好。
第二天宫里传出我驾崩的消息,接着天玺拿出我事先交给他的遗诏顺利继位。对外宣称我是因多年顽疾逝世,实则是那晚我帮天玺长出真正的王心后,将那把沾血的步摇插进了自己的心脏。在天玺的恸哭声中踏上了轮回的道路。
浮生。我站在奈何桥上说完这句话后便跳进了忘川河。在污浊的波涛中,为铜蛇铁狗咬噬。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经过奈何桥,忍受相见不相认的痛苦,熬了整整一千年……
多年后的京都元宵节灯会上一个年轻公子邂逅了一位头戴复古步摇的姑娘。对视的那一瞬间彼此的灵魂相认,夜空中的烟花温暖了清冷的月色。

【谈诗论画 谈歌论曲】《蒹葭》《在水一方》

83年前的今天:
1938年4月20日 (农历三月二十),
台湾著名作家琼瑶出生。

第一次听到邓丽君的名字,是在80年代初期。
那是一个国门咋开的时期,整整唱、听了十年杀气十足的旋律的大陆人,被这个对岸的小姑娘的歌声唱晕了!于是,“白天听老邓,晚上听小邓”成为当时大陆一道奇异的风景。老邓给我们带来希望,小邓给我们送来柔情。

1985年,琼瑶的小说作品以台风般的强势在内地登陆,很快,她的影视作品也随之而来。于是我们文化宫不失时机地购买了播映设备,开辟了放映厅。于是《雁儿在林梢》、《几度夕阳红》等和香港的武侠剧迅速将电影院里的观众拉了过来。

由于人手不够,我也临时兼任了放映员。我十分讨厌这个临时性的工作,因为我不喜欢这些片子(特别是言情片)——除了打就是哭。用王朔的话讲就是:弄了一帮半老徐娘在那言着情,为一句话就难过半天,光流眼泪不流鼻涕(人在真哭的时候是流鼻涕的)……

琼瑶小说中的人物,大都是把爱情当饭来吃的。在我的印象中,他(她)们好像从来不吃饭、不睡觉,最为严重的是他(她)们甚至不上班!一个特长的故事,直到结束,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但这个化名琼瑶(实名陈喆)的女子的小说怎么就那么讨人喜欢?
一年后,我被调到了图书馆。

那一阵子,借《在水一方》的女孩子特别多。“怎么回事儿呀?”我问陶姐。“傻小子,还不是邓丽君闹的!”陶姐说。陶姐和我一个属相,比我正好大一轮,比邓丽君大12岁。于是我把那盘《在水一方》借来,晚上值班时便看起来。我自己明白,我在等那首歌。

歌声一响起来我就笑了——好个琼瑶——你这不是剽窃吗——

绿草苍苍,
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
在水一方。

绿草凄凄,
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
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
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彷佛,
她在水的中央。
……

显然,琼瑶以《秦风》中的《蒹葭》作为蓝底,写了这首歌——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
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
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
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
在水之湄。
……

琼瑶将《蒹葭》的结构做了巧妙的改动,将原文中过于生僻的词汇换成白话文,将蒹葭换成绿草,在容量上进行了减缩,成为一首可以使当代人一看便懂的、稍稍带有文言味道的歌词。

许多年过去后,不再尖刻的我,可以比较公正、客观地评价琼瑶的作品了。
琼瑶作品中所描绘的爱情生活,不是现实生活中可以出现的,就是说,尽管她作品中的人物、年代、环境都是当代,但它仍旧不是现实主义的创作,是浪漫主义的。如果年轻人硬要在她的作品中去找人生的答案,那肯定会闹出笑话——但这不应当成为我们攻讦她的借口——让人去找寻真正的、火热的、洋溢着浪漫情调的爱情没有错。

我们没有理由去嘲笑琼瑶,就像没有理由去嘲笑汪国真一样——“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虽说浅些,但励志还要惹来一身罪吗?如果我们连郭敬明都能容忍,却不能容忍琼瑶和汪国真,那肯定是我们变坏了,变得势利了。

纵览琼瑶的所有作品,至少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她的中国古典文学造诣相当深厚(单看她小说的书名便可知一二)。就以这首《在水一方》为例,就琼瑶本身的文字能力,自己写一首歌词不会是很费事的工作,而且能写的相当好——但她仍旧冒着被人(比如我)攻讦的危险,将《蒹葭》动了大手术并问心无愧地公诸于世。她知道,只有这首寂静、深远、空灵、飘逸的《蒹葭》,才能更准确、更生动地渲染出她的作品中所需要的意境。

《国风》是《诗经》中的精粹,而《国风》中的《秦风》又以表现勇武和争斗为主。但恰恰是在《秦风》里,悠然飘逸出这样一篇典雅之作,不能不令读者拍案称妙。全诗弥漫着一种悠长而略带惆怅的神韵,于不动声色中用并不十分生僻的词汇,且词汇的重复使用频率很高的铺排方式,勾勒出一幅清幽、恬淡、高远、深邃的水墨画。

《在水一方》在台湾问世时,也正是岛内进入拜金主义年代的时刻,这样,它的意义就不难估量了——顽强地找寻逝去了的纯真,为我们每一个人那荒芜的灵魂家园,开辟一块珍贵的绿地吧!尽管这片家园像《蒹葭》中的伊人那样可望而不可即……

该说说歌曲本身了。

琼瑶和曲作者很可能是达成了共识——借《蒹葭》之魂,动《蒹葭》之骨,以使其更适合于当代旋律的演绎。于是我们便看到,《蒹葭》原有结构被十分巧妙地重新构架后,成为一种典型的A-B-A的三段式的曲式结构,以便于强化“在水一方”这一主题。

另外,它还有一个令笔者惊讶之处——它没有像《又见炊烟》那样,以中国的五声音阶构成旋律,而是引入西方大调元素——这实在是一个创举——因为不论从哪一方面讲,它最有理由以五声音阶来进行旋律的构成了!

这样,我们便在一首古色古香的歌中,听到了五度、六度音程的跳越(道路←→又远←→又长),听到了音程关系为增四度的两个音的连接(她在←→水的中央)……

最后说一句邓丽君的演唱。
邓丽君在《又见炊烟》中就有令笔者惊叹的发声运用,她的“黄昏有画意”一句,发声位置极端靠前,营造出了非比寻常的诗境,仿佛那缕缕炊烟从她的发际悠然掠过……而于《在水一方》中,她又以自己深厚的演唱功力为依托,把“白雾茫茫”与下一句“有位佳人”一气吟成,不换气。这个看似旨在展示自己基本功之举,其实,是给这两句歌词中所蕴涵的“渴望”和“思慕”,给予最为形象化的强化和升华……

一个女孩子对我说,唱起《在水一方》至少会在一瞬间对爱情又产生了希望……
一个男孩子对我说,唱起《在水一方》就会想起自己的初恋……
一个写诗的男孩子对我说,一听到这首歌,就好像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女孩子在等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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