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1/2 Otto e Mezzo BOMBANA | Shanghai
协进大楼6层
应该大家都不陌生，小舒的西餐食堂是Da Vittorio，对其的爱也是溢于言表的。而实际上，沪上另外一家意大利顶级餐厅Bombana也是心头好之一。对它我更是一种爱恨交加的复杂情绪，不敢轻易推荐，因为就连我自己去也遇到过翻车。但是后来我回忆起来，好像体验差的时候都是来吃午餐，Chef Table和大品尝菜单每次都稳定且时常出现惊喜。
在商务午餐的研发上，很显然DV是更用心的，以不到大菜单一半的价格出彩地利用时令和技巧贡献出可圈可点的菜单。而在这件事上，Bombana就显得心不在焉，颇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思。
之前的文章里写到过，Da Vitorrio是擅长用更年轻的视角去审视问题，一个年轻的餐厅，以一个极快速地新陈代谢不断适应本土化，同时又有一颗稳定内核是很不容易的。也诚然，跃居上海最热门的餐厅当然不能只靠网红和棉花糖。
反观Bombana，更像是一位睿智的中年人的视角。米其林指南曾经对大厨Riccardo Perna的采访里便能窥见一斑：
“中国年轻一代食客有他们的偏好，而且变化也很快，您如何去吸引他们？”
Perna表示：“我们不会特意去吸引他们，我们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然后说服他们来。我们也发现，在他们能及时获取全球最前沿的信息的同时，其实也很希望能了解过去、或者传统。恰好，我们也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一定是拥有坚定的初心和对自己手艺的信念，才能在上海，这样一个日新月异的地方嵬然不动。
去年年底至今年，Bombana经历了一整轮人事变动。本来在北京的Umberto Bombana总厨，终于回归香港本店。而上海店的灵魂人物Riccardo Perna也受命带着近半团队南下主理澳门新店的开业。看得出来，Bombana的重心仍然停留在港澳地区。上海与北京店则相互调任并提拔副主厨Gabriele Delgrossi及Andrea Susto成为新的主厨。有意思的是，Riccardo Perna宁可错过国庆开业的好时机也要等米其林上海发完榜才离开，也算是对二星一个圆满的交代。至于新团队能否延续这辉煌，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白松露，应该是阿尔巴从土壤里长出的第一场雪。它们是一年到头，餐桌上最好的馈赠。而寥若晨星的稀缺，也注定了今年的白松露是可遇不可求的食运。
从十一月开始，接连在Da Vittorio吃了好几顿白松露，而听朋友说Bombana今年的松露甚至更胜一筹。抱着将信将疑地心态终于赶着白松露季的末尾来拜访，多亏这个决心，赶上了一场珍馐盛筵。
其实一家聪明的餐厅都知道该如何四两拨千斤地讨好食客，那就是至关重要的第一口。Bombana与DV四季更迭的amuse-bouche不同，常年只用一道新鲜的马苏里拉招待客人。化繁为简却又足够经典，入口像是舌尖碰上介于清晨窗棂的白雪，和棉花糖般迅速消融的质地。辣椒粉把顶级橄榄油的香气衬得更为灵动。
各类生食鱼作为第一道主菜也是Bombana一个传统，算是刚走的主厨Riccardo Perna留下的西西里风情。吃惯日料里熟成处理后的金枪鱼，对没有排酸的版本尚有抵触。不过搭配起品质卓越的鱼子酱和生洋葱，在嘴里别有一番更浓郁的海味碰撞。
今日的主角刚刚登场。只见餐饮总监GIAN亲自取出银盏里白松露，刨在鳌虾乳上。慢烤苏格兰鳌虾，并不是这道菜的主角，相反是垫在盘底的sabayon. 这是一种再传统不过的意大利酱汁，原本只用蛋黄，糖和酒制作。Bombana很显然添加了鳌虾的风味，没准是来自甲壳煮制的浓汤。入口馥郁绵密，又不会喧宾夺主。温柔如水潭，揽下落花般飘落的白松露。
下一道蘑菇浓汤，在对比之下自然比鳌虾乳逊色不少，而且温度出现了问题。和厨房沟通后，之后的上菜温度都得到了改善。
今日最佳，来自一道其实已经吃过很多次的白松露面。这一道，Bombana赢很多的诀窍在于酱汁底的芝士非常好，使用了三十个月陈放的Parmigiano-Reggiano奶酪。通常人们会把它与Parmesan混淆，事实上一旦尝过便知区别。前者的定义类似只有在香槟产区生产的起泡酒能叫香槟，所有离开意大利北部生产地的Parmesan，都只是对其味道粗劣的仿制。浓郁，奶香，咸鲜，都让白松露的出现变成了最恰如其分的锦上添花。趁热拌开，入口是以芝士为主导，但白松露淡雅的香却经久不散的醇美。
Bombana的牛肉一直是我心中的白月光，生日时吃过一次Mayura的战斧，那浓厚的肉味，和经过充分梅纳德反应后焦化的外壳都一直惦念不忘。今天再吃依旧没让人失望。
如果说松露面是最佳，那甜品一定是惊喜。我一直不是很喜欢白松露的甜品，可能来自有一年在伦敦Helene吃到的白松露雪葩让我齁到不行，之后一直有心理阴影。栗子蒙布朗，香草奶油和白松露是属于一个流派的，不过如果只有他们不免有些单调。这时，糖渍莓子的出现就成了画龙点睛之笔。多了一个水果和酸甜的维度，立体感被架构起来。
一餐饭毕，实打实能感觉到Bombana扎实的功底和依然老派考究的审美。是值得在特殊日子去留下深刻回忆的一间顶级食肆。
协进大楼6层
应该大家都不陌生，小舒的西餐食堂是Da Vittorio，对其的爱也是溢于言表的。而实际上，沪上另外一家意大利顶级餐厅Bombana也是心头好之一。对它我更是一种爱恨交加的复杂情绪，不敢轻易推荐，因为就连我自己去也遇到过翻车。但是后来我回忆起来，好像体验差的时候都是来吃午餐，Chef Table和大品尝菜单每次都稳定且时常出现惊喜。
在商务午餐的研发上，很显然DV是更用心的，以不到大菜单一半的价格出彩地利用时令和技巧贡献出可圈可点的菜单。而在这件事上，Bombana就显得心不在焉，颇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思。
之前的文章里写到过，Da Vitorrio是擅长用更年轻的视角去审视问题，一个年轻的餐厅，以一个极快速地新陈代谢不断适应本土化，同时又有一颗稳定内核是很不容易的。也诚然，跃居上海最热门的餐厅当然不能只靠网红和棉花糖。
反观Bombana，更像是一位睿智的中年人的视角。米其林指南曾经对大厨Riccardo Perna的采访里便能窥见一斑：
“中国年轻一代食客有他们的偏好，而且变化也很快，您如何去吸引他们？”
Perna表示：“我们不会特意去吸引他们，我们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然后说服他们来。我们也发现，在他们能及时获取全球最前沿的信息的同时，其实也很希望能了解过去、或者传统。恰好，我们也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一定是拥有坚定的初心和对自己手艺的信念，才能在上海，这样一个日新月异的地方嵬然不动。
去年年底至今年，Bombana经历了一整轮人事变动。本来在北京的Umberto Bombana总厨，终于回归香港本店。而上海店的灵魂人物Riccardo Perna也受命带着近半团队南下主理澳门新店的开业。看得出来，Bombana的重心仍然停留在港澳地区。上海与北京店则相互调任并提拔副主厨Gabriele Delgrossi及Andrea Susto成为新的主厨。有意思的是，Riccardo Perna宁可错过国庆开业的好时机也要等米其林上海发完榜才离开，也算是对二星一个圆满的交代。至于新团队能否延续这辉煌，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白松露，应该是阿尔巴从土壤里长出的第一场雪。它们是一年到头，餐桌上最好的馈赠。而寥若晨星的稀缺，也注定了今年的白松露是可遇不可求的食运。
从十一月开始，接连在Da Vittorio吃了好几顿白松露，而听朋友说Bombana今年的松露甚至更胜一筹。抱着将信将疑地心态终于赶着白松露季的末尾来拜访，多亏这个决心，赶上了一场珍馐盛筵。
其实一家聪明的餐厅都知道该如何四两拨千斤地讨好食客，那就是至关重要的第一口。Bombana与DV四季更迭的amuse-bouche不同，常年只用一道新鲜的马苏里拉招待客人。化繁为简却又足够经典，入口像是舌尖碰上介于清晨窗棂的白雪，和棉花糖般迅速消融的质地。辣椒粉把顶级橄榄油的香气衬得更为灵动。
各类生食鱼作为第一道主菜也是Bombana一个传统，算是刚走的主厨Riccardo Perna留下的西西里风情。吃惯日料里熟成处理后的金枪鱼，对没有排酸的版本尚有抵触。不过搭配起品质卓越的鱼子酱和生洋葱，在嘴里别有一番更浓郁的海味碰撞。
今日的主角刚刚登场。只见餐饮总监GIAN亲自取出银盏里白松露，刨在鳌虾乳上。慢烤苏格兰鳌虾，并不是这道菜的主角，相反是垫在盘底的sabayon. 这是一种再传统不过的意大利酱汁，原本只用蛋黄，糖和酒制作。Bombana很显然添加了鳌虾的风味，没准是来自甲壳煮制的浓汤。入口馥郁绵密，又不会喧宾夺主。温柔如水潭，揽下落花般飘落的白松露。
下一道蘑菇浓汤，在对比之下自然比鳌虾乳逊色不少，而且温度出现了问题。和厨房沟通后，之后的上菜温度都得到了改善。
今日最佳，来自一道其实已经吃过很多次的白松露面。这一道，Bombana赢很多的诀窍在于酱汁底的芝士非常好，使用了三十个月陈放的Parmigiano-Reggiano奶酪。通常人们会把它与Parmesan混淆，事实上一旦尝过便知区别。前者的定义类似只有在香槟产区生产的起泡酒能叫香槟，所有离开意大利北部生产地的Parmesan，都只是对其味道粗劣的仿制。浓郁，奶香，咸鲜，都让白松露的出现变成了最恰如其分的锦上添花。趁热拌开，入口是以芝士为主导，但白松露淡雅的香却经久不散的醇美。
Bombana的牛肉一直是我心中的白月光，生日时吃过一次Mayura的战斧，那浓厚的肉味，和经过充分梅纳德反应后焦化的外壳都一直惦念不忘。今天再吃依旧没让人失望。
如果说松露面是最佳，那甜品一定是惊喜。我一直不是很喜欢白松露的甜品，可能来自有一年在伦敦Helene吃到的白松露雪葩让我齁到不行，之后一直有心理阴影。栗子蒙布朗，香草奶油和白松露是属于一个流派的，不过如果只有他们不免有些单调。这时，糖渍莓子的出现就成了画龙点睛之笔。多了一个水果和酸甜的维度，立体感被架构起来。
一餐饭毕，实打实能感觉到Bombana扎实的功底和依然老派考究的审美。是值得在特殊日子去留下深刻回忆的一间顶级食肆。
天师七试弟子赵升
世人开口说神仙，眼见何人上九天？
不是仙家尽虚妄，从来难得道心坚。
第一试：辱骂不去
张道陵真人法力广大，但徒弟中只有王长一人，私得其传。其余弟子纷纷议论，尽疑真人偏向，有吝法之心。真人曰：“尔辈俗气未除，安能遗世？明年正月七日午时，有一人从东方来，方面短身，貂裘锦袄，此乃真正道中之人，不弱于王长也。”
到来年正月初七日，当正午，真人对王长说：“你的师弟来了，可使人如此如此。”私下教他如何折磨欺辱来人。王长私下对诸弟子曰：“吾师将传法于此人，若来时，切莫与他通信；更加辱骂，不容他入门，这样他就会自动离开了。”诸弟子相顾，觉得是个好办法。那人到门，自称姓赵，名升，吴郡人氏，慕真人道法高妙，特来拜谒。诸弟子回言：“吾师出游去了，不敢擅留。”赵升拱立伺候，众人四散走开了。到晚，闭门不纳。赵升只好露宿于门外。
第二天，大家开门看时，赵升依前拱立，求见师长。大家劝说：“我们师父很小气的，我们服侍他数十年，都没有丝毫秘诀传授，想你来了又能怎样呢？”赵回复说：“传与不传，惟凭师长。但可怜我远踄而来，只愿一见，以慰平生仰慕耳。”诸弟子又说：“你如果硬要见，那也由你，只师父确实不在此。我们哪里知道他何日还山？你就别再痴等了，有误前程。” 赵升说：“我来这里，确实出于积诚。如果真人十日不归，愿等十日；百日不来，愿等百日。”
众人见赵升连住几天，并不转身，愈加厌恶。渐渐出言侮慢，以后竟把作乞儿看待，恶言辱骂。赵升愈加和悦，全然不计较。每日，只于午前往村中买一餐，吃完便来门前伺候。晚上，众人不容进门，就只好在阶前露宿，如此四十余日。诸弟子私下议论说：“虽然赶他不去，好在却瞒过师父，现在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只见真人在法堂鸣钟集众，说：“赵家弟子到此四十余日，受辱已足了，今日可召入相见。”众弟子大惊，才晓得师父有前知之灵也。王长受师命，去唤赵升进见。赵升一见真人，涕泣交下，叩头求为弟子。真人已知他真心求道，再欲试之。过了数日，差往田舍中，看守黍苗。
第二试：美色不动心
赵奉命来到田边，只有小小茅屋一间。一天夜里，赵升独坐茅屋中，只见一女子，美貌非常，走进屋来，说道：“妾乃西村农家之女，随伴出来玩月，迷路至此。两足走得疼痛，寸步难移，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在这里留宿一夜吧，”
赵升正待推阻，那女子直接往他床铺上，倒身睡下，只称脚痛。赵升以为她是真的如此，没办法，只好让她睡了。自己另铺些乱草，和衣倒地，就这样睡了一夜，第二天，那女子又说脚痛，故意不肯行走，撒娇要茶要饭。赵升只得照顾她。到晚上，她先自脱衣上铺，引诱赵升与她一起上床。赵升心如铁石，干脆连茅屋也不进了，只在田边露坐到晓。至第四日，那女子已不见了，只见土墙上，题诗四句，道是：
美色人皆好，如君铁石心。
少年不作乐，辜负好光阴。
赵看罢，大笑道：“少年作乐，能有几时？”便脱下鞋底，将字迹挞没了。
第三试：见金不取
赵奉真人之命，担了樵斧，去山后砍柴。偶然砍倒一株枯松，松根迸起。赵升将双手拔起松根，看时，下面显出黄灿灿的一窖金子。忽听得空中有人云：“天赐赵升。”
赵升想道：“我出家之人，要这黄金何用？况且无功，岂可贪天之赐？”便将山土掩覆。收拾了柴担而去。
第四试：见虎不惧
赵在山中砍柴，觉得身子困倦，少憩片时。忽然山凹里跳出三只老虎。赵升安坐不动，那三只虎攒着赵升，咬他的衣服，只不伤身。
赵升全然不惧，对虎说道：“我赵升生平不作昧心之事，今弃家入道，不远千里，来寻明师，求长生不死之路。若前世欠你宿债，今生就应该被你们啖嚼，不敢畏避；如其不然，便可速去，休在这里恼人。”
三虎闻言，皆低头而去。赵升说：“此必山神遣来试我者。死生有命，吾何惧哉！”当日担柴而归，也不对同辈说知见金、逢虎之事。
第五试：偿绢不吝、被诬不辩
真人分付赵升往市上买绢十匹。赵升买了以后，取绢回山。行至中途，忽闻背后有人叫喊云：“劫绢贼慢走！”赵升回头看时，乃是卖绢主人，飞奔而来，一把扯住赵升，说道：“你买绢的钱一点都不给我，把绢赶快还我，万事全休！”
赵升也不争辨，但念：“此绢乃吾师要用的物品，如果还了他，如何回覆师父？”便脱下貂裘与他，以抵绢价。卖绢主人嫌太少，又脱锦袄与之，卖绢主人方才离去。赵升持绢献上真人。
真人问道：“你身上衣服，何处去了？”赵回复道：“偶然病热，不曾穿得。”真人叹道：“不吝己财，不谈人过，真难及也。”
第六试：存心济物
赵升和同辈地田间收谷，忽见路旁一人，叩头讨饭，衣裳破烂，两脚皆烂，不能行走。同辈人人掩鼻，叱喝他去。赵升心中独怀不忍，乃扶他坐于茅屋之内，问他的疾苦。将自己饭食，省着点给他吃。又烧下一桶热水，替他洗涤臭秽。赵升解开布袍，卸下里衣一件，给他遮寒。
夜间又担心他一个人寂寞，亲自作伴。日间节省自己的饭食养他，自己常常半饥地过了；夜间用心照管。如此十余日，全无倦怠。那人疮患将息渐好，忽然不辞而去。赵升也无怨心。后人有诗赞曰：
逢人患难要施仁，望报之时亦小人。
不吝施仁不望报，分明天地布阳春。
第七试：舍命从师
真人一日会集诸弟子，同登天柱峰绝顶。真人让众弟子于峰头往下看，有一桃树，傍生石壁，下临不测深渊。那桃树上结下许多桃子，红得可爱。真人对大家说：“有人能摘取到桃子，我就告诉他修道秘诀。”
那时诸弟子除了王长、赵升外，全部站在悬崖边上汗流浃背，连脚头也站不定。只有赵升一人，挺然而出，看准了桃树之处，往下便跳。这一跳刚好跨于桃树之上，将桃子任意采摘。遥望石壁无从爬上，乃以所摘桃子，向上掷去。真人用手一一接之。真人接完桃子，自吃了一颗，王长吃了一颗，把一颗留与赵升，恰好余下二百三十四颗。分派诸弟子，每人一颗，不多不少。
真人问：“诸弟子中那个有本事，引导赵升上来？”诸弟子面面相觑。真人自临岩上，伸出一臂，接引赵升。那臂膊忽长二三丈，直到赵升身边。赵升随臂而上，众弟子莫不大惊。真人笑着说：“吾今天也想跳下去看看，看能不能摘个大桃。”众弟子都劝说不要去。只有王长、赵升，默然无言。真人不听从众人之劝，跳了下去。
众人急去看下面的桃树上，不见真人踪迹；再看着下面，茫茫无底，又无道路可通。眼见得真人坠于深谷，不知死活存亡。赵对王长说道：“师父，就好像我们的父亲。现在师父跳下悬崖，生死不知，我怎么能心安？不如一同跳下去，看看师父的下落。”于是两人各奋身投下，刚落在真人之前。只见真人端坐于磐石之上，见他们坠下，大笑曰：“吾料定汝二人必来也。”于是传以大道秘诀。
真法难求，贵有诚心
修行是很难的事，法、财、侣、地都要具备，这需要很大的福报。这其中，“法”是最难求的。真法难遇，难闻，难求，需要莫大的机缘。所谓“饶君聪敏过颜闵，不遇明师莫强猜”。但又说，法虽然难求，但只要有诚心，坚定不移，就还是有机会求到的。可现在很多人都标榜自己如何有诚心，一个个嘴里说得舌灿莲花，却无丝毫行动。
其实，有时候看别人怎么说话，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能了解他们的内心。所有来求法的人，没有不经历磨难的。诚心用什么来表达？难道就是靠几句轻飘飘的话？这种所谓的“诚心”，经不起随便一试。
诚意是默默用自己的行为表达出来的。希望求法的人能放下我执，老老实实求法。只有这样，也许还有可为，否则，纵然终生追求，也只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依旧和大道无缘。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以从一个侧面了解古人求道之诚心、对师父之正信和得道之不容易。
世人开口说神仙，眼见何人上九天？
不是仙家尽虚妄，从来难得道心坚。
第一试：辱骂不去
张道陵真人法力广大，但徒弟中只有王长一人，私得其传。其余弟子纷纷议论，尽疑真人偏向，有吝法之心。真人曰：“尔辈俗气未除，安能遗世？明年正月七日午时，有一人从东方来，方面短身，貂裘锦袄，此乃真正道中之人，不弱于王长也。”
到来年正月初七日，当正午，真人对王长说：“你的师弟来了，可使人如此如此。”私下教他如何折磨欺辱来人。王长私下对诸弟子曰：“吾师将传法于此人，若来时，切莫与他通信；更加辱骂，不容他入门，这样他就会自动离开了。”诸弟子相顾，觉得是个好办法。那人到门，自称姓赵，名升，吴郡人氏，慕真人道法高妙，特来拜谒。诸弟子回言：“吾师出游去了，不敢擅留。”赵升拱立伺候，众人四散走开了。到晚，闭门不纳。赵升只好露宿于门外。
第二天，大家开门看时，赵升依前拱立，求见师长。大家劝说：“我们师父很小气的，我们服侍他数十年，都没有丝毫秘诀传授，想你来了又能怎样呢？”赵回复说：“传与不传，惟凭师长。但可怜我远踄而来，只愿一见，以慰平生仰慕耳。”诸弟子又说：“你如果硬要见，那也由你，只师父确实不在此。我们哪里知道他何日还山？你就别再痴等了，有误前程。” 赵升说：“我来这里，确实出于积诚。如果真人十日不归，愿等十日；百日不来，愿等百日。”
众人见赵升连住几天，并不转身，愈加厌恶。渐渐出言侮慢，以后竟把作乞儿看待，恶言辱骂。赵升愈加和悦，全然不计较。每日，只于午前往村中买一餐，吃完便来门前伺候。晚上，众人不容进门，就只好在阶前露宿，如此四十余日。诸弟子私下议论说：“虽然赶他不去，好在却瞒过师父，现在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只见真人在法堂鸣钟集众，说：“赵家弟子到此四十余日，受辱已足了，今日可召入相见。”众弟子大惊，才晓得师父有前知之灵也。王长受师命，去唤赵升进见。赵升一见真人，涕泣交下，叩头求为弟子。真人已知他真心求道，再欲试之。过了数日，差往田舍中，看守黍苗。
第二试：美色不动心
赵奉命来到田边，只有小小茅屋一间。一天夜里，赵升独坐茅屋中，只见一女子，美貌非常，走进屋来，说道：“妾乃西村农家之女，随伴出来玩月，迷路至此。两足走得疼痛，寸步难移，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在这里留宿一夜吧，”
赵升正待推阻，那女子直接往他床铺上，倒身睡下，只称脚痛。赵升以为她是真的如此，没办法，只好让她睡了。自己另铺些乱草，和衣倒地，就这样睡了一夜，第二天，那女子又说脚痛，故意不肯行走，撒娇要茶要饭。赵升只得照顾她。到晚上，她先自脱衣上铺，引诱赵升与她一起上床。赵升心如铁石，干脆连茅屋也不进了，只在田边露坐到晓。至第四日，那女子已不见了，只见土墙上，题诗四句，道是：
美色人皆好，如君铁石心。
少年不作乐，辜负好光阴。
赵看罢，大笑道：“少年作乐，能有几时？”便脱下鞋底，将字迹挞没了。
第三试：见金不取
赵奉真人之命，担了樵斧，去山后砍柴。偶然砍倒一株枯松，松根迸起。赵升将双手拔起松根，看时，下面显出黄灿灿的一窖金子。忽听得空中有人云：“天赐赵升。”
赵升想道：“我出家之人，要这黄金何用？况且无功，岂可贪天之赐？”便将山土掩覆。收拾了柴担而去。
第四试：见虎不惧
赵在山中砍柴，觉得身子困倦，少憩片时。忽然山凹里跳出三只老虎。赵升安坐不动，那三只虎攒着赵升，咬他的衣服，只不伤身。
赵升全然不惧，对虎说道：“我赵升生平不作昧心之事，今弃家入道，不远千里，来寻明师，求长生不死之路。若前世欠你宿债，今生就应该被你们啖嚼，不敢畏避；如其不然，便可速去，休在这里恼人。”
三虎闻言，皆低头而去。赵升说：“此必山神遣来试我者。死生有命，吾何惧哉！”当日担柴而归，也不对同辈说知见金、逢虎之事。
第五试：偿绢不吝、被诬不辩
真人分付赵升往市上买绢十匹。赵升买了以后，取绢回山。行至中途，忽闻背后有人叫喊云：“劫绢贼慢走！”赵升回头看时，乃是卖绢主人，飞奔而来，一把扯住赵升，说道：“你买绢的钱一点都不给我，把绢赶快还我，万事全休！”
赵升也不争辨，但念：“此绢乃吾师要用的物品，如果还了他，如何回覆师父？”便脱下貂裘与他，以抵绢价。卖绢主人嫌太少，又脱锦袄与之，卖绢主人方才离去。赵升持绢献上真人。
真人问道：“你身上衣服，何处去了？”赵回复道：“偶然病热，不曾穿得。”真人叹道：“不吝己财，不谈人过，真难及也。”
第六试：存心济物
赵升和同辈地田间收谷，忽见路旁一人，叩头讨饭，衣裳破烂，两脚皆烂，不能行走。同辈人人掩鼻，叱喝他去。赵升心中独怀不忍，乃扶他坐于茅屋之内，问他的疾苦。将自己饭食，省着点给他吃。又烧下一桶热水，替他洗涤臭秽。赵升解开布袍，卸下里衣一件，给他遮寒。
夜间又担心他一个人寂寞，亲自作伴。日间节省自己的饭食养他，自己常常半饥地过了；夜间用心照管。如此十余日，全无倦怠。那人疮患将息渐好，忽然不辞而去。赵升也无怨心。后人有诗赞曰：
逢人患难要施仁，望报之时亦小人。
不吝施仁不望报，分明天地布阳春。
第七试：舍命从师
真人一日会集诸弟子，同登天柱峰绝顶。真人让众弟子于峰头往下看，有一桃树，傍生石壁，下临不测深渊。那桃树上结下许多桃子，红得可爱。真人对大家说：“有人能摘取到桃子，我就告诉他修道秘诀。”
那时诸弟子除了王长、赵升外，全部站在悬崖边上汗流浃背，连脚头也站不定。只有赵升一人，挺然而出，看准了桃树之处，往下便跳。这一跳刚好跨于桃树之上，将桃子任意采摘。遥望石壁无从爬上，乃以所摘桃子，向上掷去。真人用手一一接之。真人接完桃子，自吃了一颗，王长吃了一颗，把一颗留与赵升，恰好余下二百三十四颗。分派诸弟子，每人一颗，不多不少。
真人问：“诸弟子中那个有本事，引导赵升上来？”诸弟子面面相觑。真人自临岩上，伸出一臂，接引赵升。那臂膊忽长二三丈，直到赵升身边。赵升随臂而上，众弟子莫不大惊。真人笑着说：“吾今天也想跳下去看看，看能不能摘个大桃。”众弟子都劝说不要去。只有王长、赵升，默然无言。真人不听从众人之劝，跳了下去。
众人急去看下面的桃树上，不见真人踪迹；再看着下面，茫茫无底，又无道路可通。眼见得真人坠于深谷，不知死活存亡。赵对王长说道：“师父，就好像我们的父亲。现在师父跳下悬崖，生死不知，我怎么能心安？不如一同跳下去，看看师父的下落。”于是两人各奋身投下，刚落在真人之前。只见真人端坐于磐石之上，见他们坠下，大笑曰：“吾料定汝二人必来也。”于是传以大道秘诀。
真法难求，贵有诚心
修行是很难的事，法、财、侣、地都要具备，这需要很大的福报。这其中，“法”是最难求的。真法难遇，难闻，难求，需要莫大的机缘。所谓“饶君聪敏过颜闵，不遇明师莫强猜”。但又说，法虽然难求，但只要有诚心，坚定不移，就还是有机会求到的。可现在很多人都标榜自己如何有诚心，一个个嘴里说得舌灿莲花，却无丝毫行动。
其实，有时候看别人怎么说话，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能了解他们的内心。所有来求法的人，没有不经历磨难的。诚心用什么来表达？难道就是靠几句轻飘飘的话？这种所谓的“诚心”，经不起随便一试。
诚意是默默用自己的行为表达出来的。希望求法的人能放下我执，老老实实求法。只有这样，也许还有可为，否则，纵然终生追求，也只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依旧和大道无缘。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以从一个侧面了解古人求道之诚心、对师父之正信和得道之不容易。
真法难求，张道陵祖师七试赵升！#祖师故事#
世人开口说神仙，眼见何人上九天？
不是仙家尽虚妄，从来难得道心坚。
第一试：辱骂不去
张道陵真人法力广大，但徒弟中只有王长一人，私得其传。其余弟子纷纷议论，尽疑真人偏向，有吝法之心。真人曰：“尔辈俗气未除，安能遗世？明年正月七日午时，有一人从东方来，方面短身，貂裘锦袄，此乃真正道中之人，不弱于王长也。”
到来年正月初七日，当正午，真人对王长说：“你的师弟来了，可使人如此如此。”私下教他如何折磨欺辱来人。王长私下对诸弟子曰：“吾师将传法于此人，若来时，切莫与他通信；更加辱骂，不容他入门，这样他就会自动离开了。”诸弟子相顾，觉得是个好办法。那人到门，自称姓赵，名升，吴郡人氏，慕真人道法高妙，特来拜谒。诸弟子回言：“吾师出游去了，不敢擅留。”赵升拱立伺候，众人四散走开了。到晚，闭门不纳。赵升只好露宿于门外。
第二天，大家开门看时，赵升依前拱立，求见师长。大家劝说：“我们师父很小气的，我们服侍他数十年，都没有丝毫秘诀传授，想你来了又能怎样呢？”赵回复说：“传与不传，惟凭师长。但可怜我远踄而来，只愿一见，以慰平生仰慕耳。”诸弟子又说：“你如果硬要见，那也由你，只师父确实不在此。我们哪里知道他何日还山？你就别再痴等了，有误前程。” 赵升说：“我来这里，确实出于积诚。如果真人十日不归，愿等十日；百日不来，愿等百日。”
众人见赵升连住几天，并不转身，愈加厌恶。渐渐出言侮慢，以后竟把作乞儿看待，恶言辱骂。赵升愈加和悦，全然不计较。每日，只于午前往村中买一餐，吃完便来门前伺候。晚上，众人不容进门，就只好在阶前露宿，如此四十余日。诸弟子私下议论说：“虽然赶他不去，好在却瞒过师父，现在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只见真人在法堂鸣钟集众，说：“赵家弟子到此四十余日，受辱已足了，今日可召入相见。”众弟子大惊，才晓得师父有前知之灵也。王长受师命，去唤赵升进见。赵升一见真人，涕泣交下，叩头求为弟子。真人已知他真心求道，再欲试之。过了数日，差往田舍中，看守黍苗。
第二试：美色不动心
赵奉命来到田边，只有小小茅屋一间。一天夜里，赵升独坐茅屋中，只见一女子，美貌非常，走进屋来，说道：“妾乃西村农家之女，随伴出来玩月，迷路至此。两足走得疼痛，寸步难移，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在这里留宿一夜吧，”
赵升正待推阻，那女子直接往他床铺上，倒身睡下，只称脚痛。赵升以为她是真的如此，没办法，只好让她睡了。自己另铺些乱草，和衣倒地，就这样睡了一夜，第二天，那女子又说脚痛，故意不肯行走，撒娇要茶要饭。赵升只得照顾她。到晚上，她先自脱衣上铺，引诱赵升与她一起上床。赵升心如铁石，干脆连茅屋也不进了，只在田边露坐到晓。至第四日，那女子已不见了，只见土墙上，题诗四句，道是：“美色人皆好，如君铁石心。少年不作乐，辜负好光阴。”赵看罢，大笑道：“少年作乐，能有几时？”便脱下鞋底，将字迹挞没了。
第三试：见金不取
赵奉真人之命，担了樵斧，去山后砍柴。偶然砍倒一株枯松，松根迸起。赵升将双手拔起松根，看时，下面显出黄灿灿的一窖金子。忽听得空中有人云：“天赐赵升。”
赵升想道：“我出家之人，要这黄金何用？况且无功，岂可贪天之赐？”便将山土掩覆。收拾了柴担而去。
第四试：见虎不惧
赵在山中砍柴，觉得身子困倦，少憩片时。忽然山凹里跳出三只老虎。赵升安坐不动，那三只虎攒着赵升，咬他的衣服，只不伤身。
赵升全然不惧，对虎说道：“我赵升生平不作昧心之事，今弃家入道，不远千里，来寻明师，求长生不死之路。若前世欠你宿债，今生就应该被你们啖嚼，不敢畏避；如其不然，便可速去，休在这里恼人。”
三虎闻言，皆低头而去。赵升说：“此必山神遣来试我者。死生有命，吾何惧哉！”当日担柴而归，也不对同辈说知见金、逢虎之事。
第五试：偿绢不吝、被诬不辩
真人分付赵升往市上买绢十匹。赵升买了以后，取绢回山。行至中途，忽闻背后有人叫喊云：“劫绢贼慢走！”赵升回头看时，乃是卖绢主人，飞奔而来，一把扯住赵升，说道：“你买绢的钱一点都不给我，把绢赶快还我，万事全休！”
赵升也不争辨，但念：“此绢乃吾师要用的物品，如果还了他，如何回覆师父？”便脱下貂裘与他，以抵绢价。卖绢主人嫌太少，又脱锦袄与之，卖绢主人方才离去。赵升持绢献上真人。
真人问道：“你身上衣服，何处去了？”赵回复道：“偶然病热，不曾穿得。”真人叹道：“不吝己财，不谈人过，真难及也。”
第六试：存心济物
赵升和同辈地田间收谷，忽见路旁一人，叩头讨饭，衣裳破烂，两脚皆烂，不能行走。同辈人人掩鼻，叱喝他去。赵升心中独怀不忍，乃扶他坐于茅屋之内，问他的疾苦。将自己饭食，省着点给他吃。又烧下一桶热水，替他洗涤臭秽。赵升解开布袍，卸下里衣一件，给他遮寒。
夜间又担心他一个人寂寞，亲自作伴。日间节省自己的饭食养他，自己常常半饥地过了；夜间用心照管。如此十余日，全无倦怠。那人疮患将息渐好，忽然不辞而去。赵升也无怨心。后人有诗赞曰：
逢人患难要施仁，望报之时亦小人。
不吝施仁不望报，分明天地布阳春。
第七试：舍命从师
真人一日会集诸弟子，同登天柱峰绝顶。真人让众弟子于峰头往下看，有一桃树，傍生石壁，下临不测深渊。那桃树上结下许多桃子，红得可爱。真人对大家说：“有人能摘取到桃子，我就告诉他修道秘诀。”
那时诸弟子除了王长、赵升外，全部站在悬崖边上汗流浃背，连脚头也站不定。只有赵升一人，挺然而出，看准了桃树之处，往下便跳。这一跳刚好跨于桃树之上，将桃子任意采摘。遥望石壁无从爬上，乃以所摘桃子，向上掷去。真人用手一一接之。真人接完桃子，自吃了一颗，王长吃了一颗，把一颗留与赵升，恰好余下二百三十四颗。分派诸弟子，每人一颗，不多不少。
真人问：“诸弟子中那个有本事，引导赵升上来？”诸弟子面面相觑。真人自临岩上，伸出一臂，接引赵升。那臂膊忽长二三丈，直到赵升身边。赵升随臂而上，众弟子莫不大惊。真人笑着说：“吾今天也想跳下去看看，看能不能摘个大桃。”众弟子都劝说不要去。只有王长、赵升，默然无言。真人不听从众人之劝，跳了下去。
众人急去看下面的桃树上，不见真人踪迹；再看着下面，茫茫无底，又无道路可通。眼见得真人坠于深谷，不知死活存亡。赵对王长说道：“师父，就好像我们的父亲。现在师父跳下悬崖，生死不知，我怎么能心安？不如一同跳下去，看看师父的下落。”于是两人各奋身投下，刚落在真人之前。只见真人端坐于磐石之上，见他们坠下，大笑曰：“吾料定汝二人必来也。”于是传以大道秘诀。
至期，群仙仪从毕至，天乐拥导，真人与王长、赵升在鹤鸣山中，白日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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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开口说神仙，眼见何人上九天？
不是仙家尽虚妄，从来难得道心坚。
第一试：辱骂不去
张道陵真人法力广大，但徒弟中只有王长一人，私得其传。其余弟子纷纷议论，尽疑真人偏向，有吝法之心。真人曰：“尔辈俗气未除，安能遗世？明年正月七日午时，有一人从东方来，方面短身，貂裘锦袄，此乃真正道中之人，不弱于王长也。”
到来年正月初七日，当正午，真人对王长说：“你的师弟来了，可使人如此如此。”私下教他如何折磨欺辱来人。王长私下对诸弟子曰：“吾师将传法于此人，若来时，切莫与他通信；更加辱骂，不容他入门，这样他就会自动离开了。”诸弟子相顾，觉得是个好办法。那人到门，自称姓赵，名升，吴郡人氏，慕真人道法高妙，特来拜谒。诸弟子回言：“吾师出游去了，不敢擅留。”赵升拱立伺候，众人四散走开了。到晚，闭门不纳。赵升只好露宿于门外。
第二天，大家开门看时，赵升依前拱立，求见师长。大家劝说：“我们师父很小气的，我们服侍他数十年，都没有丝毫秘诀传授，想你来了又能怎样呢？”赵回复说：“传与不传，惟凭师长。但可怜我远踄而来，只愿一见，以慰平生仰慕耳。”诸弟子又说：“你如果硬要见，那也由你，只师父确实不在此。我们哪里知道他何日还山？你就别再痴等了，有误前程。” 赵升说：“我来这里，确实出于积诚。如果真人十日不归，愿等十日；百日不来，愿等百日。”
众人见赵升连住几天，并不转身，愈加厌恶。渐渐出言侮慢，以后竟把作乞儿看待，恶言辱骂。赵升愈加和悦，全然不计较。每日，只于午前往村中买一餐，吃完便来门前伺候。晚上，众人不容进门，就只好在阶前露宿，如此四十余日。诸弟子私下议论说：“虽然赶他不去，好在却瞒过师父，现在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只见真人在法堂鸣钟集众，说：“赵家弟子到此四十余日，受辱已足了，今日可召入相见。”众弟子大惊，才晓得师父有前知之灵也。王长受师命，去唤赵升进见。赵升一见真人，涕泣交下，叩头求为弟子。真人已知他真心求道，再欲试之。过了数日，差往田舍中，看守黍苗。
第二试：美色不动心
赵奉命来到田边，只有小小茅屋一间。一天夜里，赵升独坐茅屋中，只见一女子，美貌非常，走进屋来，说道：“妾乃西村农家之女，随伴出来玩月，迷路至此。两足走得疼痛，寸步难移，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在这里留宿一夜吧，”
赵升正待推阻，那女子直接往他床铺上，倒身睡下，只称脚痛。赵升以为她是真的如此，没办法，只好让她睡了。自己另铺些乱草，和衣倒地，就这样睡了一夜，第二天，那女子又说脚痛，故意不肯行走，撒娇要茶要饭。赵升只得照顾她。到晚上，她先自脱衣上铺，引诱赵升与她一起上床。赵升心如铁石，干脆连茅屋也不进了，只在田边露坐到晓。至第四日，那女子已不见了，只见土墙上，题诗四句，道是：“美色人皆好，如君铁石心。少年不作乐，辜负好光阴。”赵看罢，大笑道：“少年作乐，能有几时？”便脱下鞋底，将字迹挞没了。
第三试：见金不取
赵奉真人之命，担了樵斧，去山后砍柴。偶然砍倒一株枯松，松根迸起。赵升将双手拔起松根，看时，下面显出黄灿灿的一窖金子。忽听得空中有人云：“天赐赵升。”
赵升想道：“我出家之人，要这黄金何用？况且无功，岂可贪天之赐？”便将山土掩覆。收拾了柴担而去。
第四试：见虎不惧
赵在山中砍柴，觉得身子困倦，少憩片时。忽然山凹里跳出三只老虎。赵升安坐不动，那三只虎攒着赵升，咬他的衣服，只不伤身。
赵升全然不惧，对虎说道：“我赵升生平不作昧心之事，今弃家入道，不远千里，来寻明师，求长生不死之路。若前世欠你宿债，今生就应该被你们啖嚼，不敢畏避；如其不然，便可速去，休在这里恼人。”
三虎闻言，皆低头而去。赵升说：“此必山神遣来试我者。死生有命，吾何惧哉！”当日担柴而归，也不对同辈说知见金、逢虎之事。
第五试：偿绢不吝、被诬不辩
真人分付赵升往市上买绢十匹。赵升买了以后，取绢回山。行至中途，忽闻背后有人叫喊云：“劫绢贼慢走！”赵升回头看时，乃是卖绢主人，飞奔而来，一把扯住赵升，说道：“你买绢的钱一点都不给我，把绢赶快还我，万事全休！”
赵升也不争辨，但念：“此绢乃吾师要用的物品，如果还了他，如何回覆师父？”便脱下貂裘与他，以抵绢价。卖绢主人嫌太少，又脱锦袄与之，卖绢主人方才离去。赵升持绢献上真人。
真人问道：“你身上衣服，何处去了？”赵回复道：“偶然病热，不曾穿得。”真人叹道：“不吝己财，不谈人过，真难及也。”
第六试：存心济物
赵升和同辈地田间收谷，忽见路旁一人，叩头讨饭，衣裳破烂，两脚皆烂，不能行走。同辈人人掩鼻，叱喝他去。赵升心中独怀不忍，乃扶他坐于茅屋之内，问他的疾苦。将自己饭食，省着点给他吃。又烧下一桶热水，替他洗涤臭秽。赵升解开布袍，卸下里衣一件，给他遮寒。
夜间又担心他一个人寂寞，亲自作伴。日间节省自己的饭食养他，自己常常半饥地过了；夜间用心照管。如此十余日，全无倦怠。那人疮患将息渐好，忽然不辞而去。赵升也无怨心。后人有诗赞曰：
逢人患难要施仁，望报之时亦小人。
不吝施仁不望报，分明天地布阳春。
第七试：舍命从师
真人一日会集诸弟子，同登天柱峰绝顶。真人让众弟子于峰头往下看，有一桃树，傍生石壁，下临不测深渊。那桃树上结下许多桃子，红得可爱。真人对大家说：“有人能摘取到桃子，我就告诉他修道秘诀。”
那时诸弟子除了王长、赵升外，全部站在悬崖边上汗流浃背，连脚头也站不定。只有赵升一人，挺然而出，看准了桃树之处，往下便跳。这一跳刚好跨于桃树之上，将桃子任意采摘。遥望石壁无从爬上，乃以所摘桃子，向上掷去。真人用手一一接之。真人接完桃子，自吃了一颗，王长吃了一颗，把一颗留与赵升，恰好余下二百三十四颗。分派诸弟子，每人一颗，不多不少。
真人问：“诸弟子中那个有本事，引导赵升上来？”诸弟子面面相觑。真人自临岩上，伸出一臂，接引赵升。那臂膊忽长二三丈，直到赵升身边。赵升随臂而上，众弟子莫不大惊。真人笑着说：“吾今天也想跳下去看看，看能不能摘个大桃。”众弟子都劝说不要去。只有王长、赵升，默然无言。真人不听从众人之劝，跳了下去。
众人急去看下面的桃树上，不见真人踪迹；再看着下面，茫茫无底，又无道路可通。眼见得真人坠于深谷，不知死活存亡。赵对王长说道：“师父，就好像我们的父亲。现在师父跳下悬崖，生死不知，我怎么能心安？不如一同跳下去，看看师父的下落。”于是两人各奋身投下，刚落在真人之前。只见真人端坐于磐石之上，见他们坠下，大笑曰：“吾料定汝二人必来也。”于是传以大道秘诀。
至期，群仙仪从毕至，天乐拥导，真人与王长、赵升在鹤鸣山中，白日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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