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两页的时候我爆笑,忍不住念出声,仿佛在读鸡汤文学大师作!(当然不是
这一个月之中茨威格和罗曼罗兰联手给我制造了不曾想象的痛苦,却又慈悲地埋入一剂解药。人与生命的真实容貌被撕成细小碎片沿着痛苦的脉络流淌,直到形成震碎枷锁的力量。
我亲历着这个探索的过程,开始是坠入纷乱的云团,慢慢像漂浮进平稳的大气层,偶尔与一小块清朗晴暖的天空互相交融。但我清楚自己不过是刚刚站在门口,仍然迟钝,惶惑,踟蹰和浅显。
这有什么呢?我精神的土壤里已经种下了将要百花齐放的幸福[心]

应该写点什么,写点有用的文字,或者怨声载道,或者心灵鸡汤。可天晓得那些文学大师们都是怎么落笔成仙的,文字在他们笔下乖乖的组成了优美的不朽之作,而我呢?一切落笔都几乎是垃圾,不值一提,统统应该扔进垃圾桶。

人在对生活迷茫的阶段应该求助于文字,即使写下的是文字的灾难,是文字的小丑。但至少证明,

你还活着,用文字宣泄着你作为人的真实。

我与地坛- 史铁生
说在前面,个人理解,一家之辞,阅历有限,欢迎批评指正。
没什么逻辑,按阅读顺序谋篇。

史铁生先生的文笔,不像我们经常在其他的随笔或散文集里见到的,行文中偶尔穿插几个不同寻常的句子,单独成段或者稍作渲染。当然我绝不是说他的文章里没有令人拍案叫绝的警句,符合条件蕴含哲思的句子多的是,甚至不少都声名在外,确实,那些句子单独拎出来已经够让人思考一阵子了,可是如果把它们放回原篇,安置到本来的位置,从头读来,就会惊叹于先生独特的讲述方式和完整自洽的逻辑(不太自信,或者这么说吧,他的逻辑恰好对上我的逻辑)。
比如p1这段,大概是巜我与地坛》中最负盛名的部分了,大意并不晦涩,不做过多赘述,意境与巜赤壁赋》里苏子的“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很相似。想说的是最后这句“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如果只是单看这一句难免会觉得抽象,“欲望”和“歌舞”似乎有些突兀和难解,但在前面两三页的地方史老先生曾埋下伏笔,先是写下“人真正的名字叫欲望”,之后又借园神之语引出演员和观众的优劣,所以不妨将“欲望”看作“人类”,“歌舞”视为“人生”,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就可以理解为:
生与死轮回不止,以浩瀚的宇宙为基,个体的生命就渺小如沧海之一粟,不必纠结于一个人的来和去,轮回才是生命之常态。

哲思之外,他禅悟出了一套与世人不同的观念,赋予了平常我们熟视无睹的名词新的(或者说更高的)定义,然后用这个新定义组成了一套新理论,去解释很抽象的哲学问题,而这样的解释恰好绕过了传统思维容易卡壳的地方。
说来也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巧,真的好神奇,好像每次连着看的书都能相互印照),前段时间看的巜项塔兰》里,抛开那些离经叛道的故事,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孟买的黑帮老大哈德拜给作者讲授的那套宇宙理论,大概就是——从生命诞生开始,宇宙就在朝着某种终极复杂移动,凡是顺着这方向的就是善,阻碍这趋势的就是恶。
用这套理论去区分善恶有一个非常优越的地方,相较于宗教,法律,道德规范,它非常客观,建立在宇宙形成和运行的事实上,避免了一切人可能会导致的主观因素。也许这也是哈德拜能够在孟买一手遮天的原因之一吧——能够用自己的小众理论解构并重塑这个世界。
不知能不能由此妄言:伟人都有这样的特质?大概一定要从苦难里看出点什么,才不负折磨吧。

在巜记忆与印象》里先生写到:“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取决于观察的远和近。比如,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它却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他的青年时光”,这样辽阔的视角给了我幼小(且浅薄)的心灵一记颤栗。这时候,如果再去用严谨的科学逻辑按照光速和距离计算时间去验证语言的精确性,就有些避重就轻了。文学作品的魅力,就在于敢想敢写,写作者煞费苦心制造一份意境,然后用文字引导读者走进来,而作为读者,不妨闭上眼,任思绪随意流淌,自然涌荡,流泻至作者所构建宇宙的每一处空隙。
但也许有些事情,不经历就永远看不真切。
兜兜转转又绕回了最初写到的命题,生死,对于一个十八岁的生命来说,也许太过遥远,与其说遥远,不如说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强劲,以至于听不到死神慢条斯理的召唤。但十八载春秋,也足以见证不少生命的凋零,可惜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暗自艳羡。
你轻轻的来,正如你轻轻地走。
你轻轻的招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离开的过程,是不是也像首诗一样呢?
当热烈归于沉寂,无声似乎才是万物的归宿。唯有在这样的阒寂里,才能听到生命最蓬勃的呼喊,最本真的质询:你为什么来,你为什么走。
你不必来,但来了就一定会走。
“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场终将到来的节日”
可是我们在这个语境下讨论的生死,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如果对于病笃之人,医学已然无力回天,生变成了无比痛苦的事,而死则抵达了无痛的永恒。那为什么不死呢?为什么要逼迫他们为了我们的期愿挣扎着在痛苦中艰难的呼吸呢?
但我还不想把生死看的那么透彻,也不能够,我还在这个有人去世就应该表现的悲伤的语境,在生死上豁达总难免背负不孝的骂名,亦或是嫌疑人的罪过。并且我想,自己大概还是有些时日可以通过装作不谙世事来逃避一些事情的,既然可以,干嘛不呢,苛责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不如告诉自己“你可以做不到”。

最后一篇巜想念地坛》的一句“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被印在了封面上,一开始读着觉得不大通顺,看完了之后突然有了自己的理解。先生的意思大抵是,不必刻意到一个地点去追求内心的宁静与平和,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有修行了到哪里都可以“立地成佛”。(大白话难免使立意落俗,甚至有心灵鸡汤之嫌,所以也许这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今天终于看完啦!但总还觉得云里雾里,是值得反复咀嚼的佳作!好像到最后这几天就没有很强烈的想写点什么的欲望了,所以就这样参差不齐的发出来吧。
刚好是5:20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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