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与艺术真理之物化
提到了庄子所说的“物化”概念及其理论,由于物化理论深邃精微,我们不妨迂回进入,先从王维的诗,从哲学和艺术两方面的关系开始讨论。王维是中国艺术史上的璀璨星辰:他是南宗(水墨山水)画的鼻祖,也是少数可以比肩屈(原)、陶(潜)、李(白)、杜(甫)的最伟大诗人之一,苏轼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书摩诘蓝田烟雨图》)这个评价的确恰如其分。英国崇尚自然的诗人华滋华斯(William Wordsworth)说:
可见的景象
会不知不觉的进入他脑中
以其全然庄严的意象
这几句诗可以说是他对诗艺的追求。然而,叶维廉比较王维的《鸟鸣涧》和华滋华斯的《汀潭寺》(Thintern Abbey)之后,却说:“真正做到这句话体现的是王维而不是华滋华斯。”为什么呢?请看《鸟鸣涧》:
人闲桂花落
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
时鸣春涧中
如果说华滋华斯有点儿冗长的《汀潭寺》诗呈现了一种解说性(文繁不具引),那么王维简之又简的《鸟鸣涧》则体现了“景物自然兴发与演出,作者不以主观有情绪或知性的逻辑介入去扰乱眼前景物内在生命的生长与变化的姿态;景物直现读者目前,但华氏的诗中,景物的具体性渐因作者介入的调停和辩解而丧失其直接性。”叶维廉进一步分析指出,王维和华滋华斯之异趣正在于他们的观物、示物的方式。尽管华氏有趋近王维的入神状态,趋近道家之所谓虚以待物的被动智慧(Wise Passiveness,即保持一种聪悟的被动)的倾向,但他的诗艺还始终未能达到履行之的高度。而王维诗作所呈现出来的观物示物方式,能使景物“从其表面上看似凌乱互不相关的存在中解放出来,使它们原始的新鲜感和物性原原本本的呈现,让它们‘物各自然’的共存于万象中,诗人溶汇万象,作凝神的注视、认可、接受甚至化入物象,使它们毫无阻碍地跃现。”这种观物方式意味深长,它既吻合于邵雍所说的“以物观物”,亦说现象学宗师胡塞尔(E.Edmund Husserl)、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的哲学追寻相映发。邵雍《观物内篇》提出的“以物观物”,无疑受到了老庄思想的启发。在胡塞尔看来,“我们可以直看一棵树,想像一棵树,梦想一棵树,哲理化一棵树,但树之为树本身(Noema)不变。徜若诗人诉诸Noetic(知性、理性,即属于心智的行为)观察一棵树,或者呈露山水,他会常设法说明、澄清物我关系及意义;如果诉诸以物观物的方式,即Noematic的觉认,物原如此的意义和关系玲珑透明,无须说明,其呈露的方式会牵涉极少Noetic的活动。海德格尔在其《形而上学导论》中尤其重视对古希腊哲学中“自然”和“真理”诸概念源始意义的阐发,他说:
Physis(现代物理Physics的来源)——原指“自身开放(如花的开放)的涌现” ……如日之升,海潮之推动,草木之生长,人与动物自母体之出现……这种涌现和持续的力量包括其未动时之‘存在事实’与动变时之‘生成过程’。……la physei onta, ta physika:存在的领域 ……是通过最直接使我们注意的方法去印验。……meta ta physika……是追索存在物以外所谓超越视境的学问。
所谓alitheia(真理)是指事物由隐到显的现出而自成世界的现象。
所谓idea(观念、理念)的原字是eidos,不是抽象的东西,而是物象的貌。
这表明,“海德格尔对原真事物的重认,使得美学有了一个新的开始。诗人可以不沉迷于‘真’的概念和‘假设’,而与原真的事物直接交通。”这种揭示物我关系的哲学思考,以及观物的旨趣,是不是与王维诗作透露出来的深刻内含似曾相识呢?我们知道,在庄子的思想逻辑里面,观物方式既涉及知识论语境,又出现在心性论语境,而物象的自然涌现、逗机兴发更要对应于道高物外的精神境界。下面我们进一步讨论庄子思想中更加复杂深邃的“忘”和“物化”。
庄子所说的“忘”含义深刻,因为它和艺术创造的内在枢机契合。有趣的是,庄子本无意于艺术,然而他的思想却最为深刻地阐发了审美现象,启示了艺术真理,因为他那种出乎无意的实践智慧,恰是审美现象和艺术创造的内在基础。罗丹说:“真正的艺术是忽视艺术的。”庄子追摹道的真理时,提出的“坐忘”和“入神”(例如“用志不分,乃凝于神”),与出自艺术家的亲切而生动的精神体验如出一辙。塞尚说,艺术家“必须在其内心使一切意欲、成见沉默下来,忘了,成为一个完全的回声。”如果说,虚怀坐忘是庄子追求的精神境界,那么由“无心”点化的“无意”则支配旨在创造审美意境的艺术创造,这一观点深刻地影响了中国古代的诗学和艺术理论。
提到了庄子所说的“物化”概念及其理论,由于物化理论深邃精微,我们不妨迂回进入,先从王维的诗,从哲学和艺术两方面的关系开始讨论。王维是中国艺术史上的璀璨星辰:他是南宗(水墨山水)画的鼻祖,也是少数可以比肩屈(原)、陶(潜)、李(白)、杜(甫)的最伟大诗人之一,苏轼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书摩诘蓝田烟雨图》)这个评价的确恰如其分。英国崇尚自然的诗人华滋华斯(William Wordsworth)说:
可见的景象
会不知不觉的进入他脑中
以其全然庄严的意象
这几句诗可以说是他对诗艺的追求。然而,叶维廉比较王维的《鸟鸣涧》和华滋华斯的《汀潭寺》(Thintern Abbey)之后,却说:“真正做到这句话体现的是王维而不是华滋华斯。”为什么呢?请看《鸟鸣涧》:
人闲桂花落
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
时鸣春涧中
如果说华滋华斯有点儿冗长的《汀潭寺》诗呈现了一种解说性(文繁不具引),那么王维简之又简的《鸟鸣涧》则体现了“景物自然兴发与演出,作者不以主观有情绪或知性的逻辑介入去扰乱眼前景物内在生命的生长与变化的姿态;景物直现读者目前,但华氏的诗中,景物的具体性渐因作者介入的调停和辩解而丧失其直接性。”叶维廉进一步分析指出,王维和华滋华斯之异趣正在于他们的观物、示物的方式。尽管华氏有趋近王维的入神状态,趋近道家之所谓虚以待物的被动智慧(Wise Passiveness,即保持一种聪悟的被动)的倾向,但他的诗艺还始终未能达到履行之的高度。而王维诗作所呈现出来的观物示物方式,能使景物“从其表面上看似凌乱互不相关的存在中解放出来,使它们原始的新鲜感和物性原原本本的呈现,让它们‘物各自然’的共存于万象中,诗人溶汇万象,作凝神的注视、认可、接受甚至化入物象,使它们毫无阻碍地跃现。”这种观物方式意味深长,它既吻合于邵雍所说的“以物观物”,亦说现象学宗师胡塞尔(E.Edmund Husserl)、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的哲学追寻相映发。邵雍《观物内篇》提出的“以物观物”,无疑受到了老庄思想的启发。在胡塞尔看来,“我们可以直看一棵树,想像一棵树,梦想一棵树,哲理化一棵树,但树之为树本身(Noema)不变。徜若诗人诉诸Noetic(知性、理性,即属于心智的行为)观察一棵树,或者呈露山水,他会常设法说明、澄清物我关系及意义;如果诉诸以物观物的方式,即Noematic的觉认,物原如此的意义和关系玲珑透明,无须说明,其呈露的方式会牵涉极少Noetic的活动。海德格尔在其《形而上学导论》中尤其重视对古希腊哲学中“自然”和“真理”诸概念源始意义的阐发,他说:
Physis(现代物理Physics的来源)——原指“自身开放(如花的开放)的涌现” ……如日之升,海潮之推动,草木之生长,人与动物自母体之出现……这种涌现和持续的力量包括其未动时之‘存在事实’与动变时之‘生成过程’。……la physei onta, ta physika:存在的领域 ……是通过最直接使我们注意的方法去印验。……meta ta physika……是追索存在物以外所谓超越视境的学问。
所谓alitheia(真理)是指事物由隐到显的现出而自成世界的现象。
所谓idea(观念、理念)的原字是eidos,不是抽象的东西,而是物象的貌。
这表明,“海德格尔对原真事物的重认,使得美学有了一个新的开始。诗人可以不沉迷于‘真’的概念和‘假设’,而与原真的事物直接交通。”这种揭示物我关系的哲学思考,以及观物的旨趣,是不是与王维诗作透露出来的深刻内含似曾相识呢?我们知道,在庄子的思想逻辑里面,观物方式既涉及知识论语境,又出现在心性论语境,而物象的自然涌现、逗机兴发更要对应于道高物外的精神境界。下面我们进一步讨论庄子思想中更加复杂深邃的“忘”和“物化”。
庄子所说的“忘”含义深刻,因为它和艺术创造的内在枢机契合。有趣的是,庄子本无意于艺术,然而他的思想却最为深刻地阐发了审美现象,启示了艺术真理,因为他那种出乎无意的实践智慧,恰是审美现象和艺术创造的内在基础。罗丹说:“真正的艺术是忽视艺术的。”庄子追摹道的真理时,提出的“坐忘”和“入神”(例如“用志不分,乃凝于神”),与出自艺术家的亲切而生动的精神体验如出一辙。塞尚说,艺术家“必须在其内心使一切意欲、成见沉默下来,忘了,成为一个完全的回声。”如果说,虚怀坐忘是庄子追求的精神境界,那么由“无心”点化的“无意”则支配旨在创造审美意境的艺术创造,这一观点深刻地影响了中国古代的诗学和艺术理论。
生活不是用来妥协的,你退缩得越多,能让你喘息的空间就越有限;日子不是用来将就的,你表现得越卑微,一些幸福的东西就会离你越远。那些貌似宽宏大量的人,不是没有情绪,而是清楚目标远比情绪重要。没脾气,不是与生俱来,而是肩上的责任压倒一切。在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之前,你必须谨记,情绪必须屈从于目标。只有挺直了腰板,世界给你的回馈才会多点。
女人什么时候进步最快?
一个女人进步最快的时候
是她失去安全感的时候,
她终于恍然大悟
人生的金箍棒必须永远掌握在
自己手中
她再也没有情绪了,
不会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她不战而屈人之兵;不用动
一兵一卒,
就可以轻松的去打白骨精
令其灰飞烟灭
因为她充满了智慧,
她充满了灵魂的独立
她值得拥有更好的自己!
一个女人进步最快的时候
是她失去安全感的时候,
她终于恍然大悟
人生的金箍棒必须永远掌握在
自己手中
她再也没有情绪了,
不会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她不战而屈人之兵;不用动
一兵一卒,
就可以轻松的去打白骨精
令其灰飞烟灭
因为她充满了智慧,
她充满了灵魂的独立
她值得拥有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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