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忽然被外面一阵铁器敲击声惊醒了,皱着眉对身旁的刘统勋说道“外面做什么?铁匠铺似的,这么吵闹!”刘统勋答道:“奴才去瞧瞧。”乾隆一摆手说道:“左右我们要走了,结结账准备马匹行李。”

乾隆、李卫、刘统勋一行离京南行微服私访。进入河南地后走走停停,待到了太康城,已是过了端午节。

太康是豫东名城,水旱码头俱全,是连接鲁豫皖三地要冲通衢。。

当晚在太康城北下马,打前站的侍卫来禀:“包租不到客栈,只有姚家老店房子宽绰一些,已经住了人。我们已经租了正房,偏院里的客人,老板不肯撵。”

乾隆说道:“老板做得对,凭什么我们要撵人家走?”

当晚,一行人住进了姚家老店。

第二天临中午的时候,乾隆正在小憩,就被铁器的敲击声惊醒了。

刘统勋答应出来,到门面上一看,只见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热闹的人,老板和几个店伙计在柜台旁围着一个和尚,似乎在求情告饶。

只见这个和尚比常人高出有一头,脸似古铜,前额、颧骨、鼻子都比常人高凸,身上紧绷绷的块块肌肉绽起,正闭着眼睛拿着一只小孩子胳膊粗的铁锤敲着铁鱼,那声音聒噪的震耳欲聋。

刘统勋见那铁锤足有几十斤重,心下已是骇然。再看那铁鱼,更是大吃一惊,足够三百多斤!

刘统勋拉过一个伙计,高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化缘的!一张口就要三十两银子,问能不能少一点,立地就涨到五十两!日他这秃驴,忒欺负人!”

说话间,乾隆、李卫在几个侍卫的护卫下都装作看热闹的来到了外面。

敲铁鱼的和尚这时说道:“我知道你的家底,你不肯舍,我就把这铁鱼敲烂在这里!”
店里两个自觉强壮的伙计上前拖拽柜台上的铁鱼,那铁鱼刚动了动,和尚用手一按,那铁鱼肚子底下的铁牙就嵌入进木头里。

“姚掌柜,不要跟他说好话了!”就在这时,站在刘统勋身边的一个伙计发话了,说道:“他不是冲你,是寻我的事的——生铁佛,晚辈小鱼儿今得罪了!”

说着拿起柜上的鸡毛掸子,轻轻一挥,那硕大的铁鱼竟像是尘埃般落在地上。

李卫听说这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生铁佛,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忙提高了警惕。

被称为“小鱼儿”的伙计露了一手功夫,店里店外的上百人都惊得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乾隆见这后生就是昨天晚上和自己说话的挑水伙计,心里也不由得一震,没想到这个小店里竟然藏龙卧虎。

生铁佛怪里怪气的一笑,说道:“到底把你逼出来了!后生,你不是佛爷的对手,你师父是潘世杰吧?带我去会会!”
“师父浪迹天涯,小鱼儿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小鱼儿嬉笑道,“你和我师父有什么过节,冲我讲,父债子还。”

“只怕你承受不起。姓潘的没有走远,就在附近养伤对么?”

生铁佛说着,就要拍下。

乾隆正要命令侍卫们上去擒拿,却被一旁的李卫拦下了,耳语道:“这是黑道上的恩恩怨怨,我们袖手旁观就是。”

话音刚落,店角落一直坐着闷声喝茶的一位老人,不知使了什么法术,飘忽过来,“啪”地一声接住了生铁佛一掌,顺势一拨,生铁佛连退几步才稳住。

生铁佛又惊又怒打量来人,问道:“阁下什么人?”
“吴瞎子。”说着,吴瞎子一把扯去粘在颌下的白胡子,格格笑道,“你安安生生回两广称王称霸去吧!这是江北。我已叫罗祖师兄传下令去,三个月不得在这四省作案。青帮规矩,你懂不懂?”

生铁佛声如鸱鸮放声大笑,道:“青帮是什么东西?罗祖又是谁?吴瞎子?嗯,没听说过。”
吴瞎子冷冷一笑:“那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小鱼儿,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小鱼儿瞪大眼睛,惊异地望着吴瞎子,说道:“你是师叔祖?南京庆云楼上拿住甘凤池的吴——老前辈?”

吴瞎子点点头,一眼瞥见生铁佛正要伸手取地下的铁鱼,上前一步用脚踏定,旋身一拧,一寸多厚的铁鱼已经被踏瘪了。铁鱼里六只弹簧扣着的透骨钉全弹了出来。

“这不是比划的地方儿。”吴瞎子看了一眼李卫,狞笑着对生铁佛说,“你说去哪里,我奉陪!”
说罢顺腿一脚,那三百多斤的破铁鱼飞起一人来高,“咣”地一声落在外面的石阶上。
三人扬长而去。
李卫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命人结算房钱。
一行人出了店,乾隆在马上只是出神,喃喃说道:“不知道他们打的怎么样。朕真想亲眼看看。”

一旁的刘统勋叹道:“今儿真是开了眼界,这几个人,大内侍卫有几个能及的事情上?”
李卫笑道:“主子要见他们,回京由我安排。告诉主子,笼络这些人只用两条,一是名,二是义。你给他名声,许他义气,他就能为你赴汤蹈火。”

乾隆哈哈大笑道:“李卫治盗真有办法!”

别以为现在我们的国术只有挨打的份,真正的高手对争名夺利是不屑一顾的。

乾隆忽然被外面一阵铁器敲击声惊醒了,皱着眉对身旁的刘统勋说道“外面做什么?铁匠铺似的,这么吵闹!”刘统勋答道:“奴才去瞧瞧。”乾隆一摆手说道:“左右我们要走了,结结账准备马匹行李。”

乾隆、李卫、刘统勋一行离京南行微服私访。进入河南地后走走停停,待到了太康城,已是过了端午节。

太康是豫东名城,水旱码头俱全,是连接鲁豫皖三地要冲通衢。。

当晚在太康城北下马,打前站的侍卫来禀:“包租不到客栈,只有姚家老店房子宽绰一些,已经住了人。我们已经租了正房,偏院里的客人,老板不肯撵。”

乾隆说道:“老板做得对,凭什么我们要撵人家走?”

当晚,一行人住进了姚家老店。

第二天临中午的时候,乾隆正在小憩,就被铁器的敲击声惊醒了。

刘统勋答应出来,到门面上一看,只见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热闹的人,老板和几个店伙计在柜台旁围着一个和尚,似乎在求情告饶。

只见这个和尚比常人高出有一头,脸似古铜,前额、颧骨、鼻子都比常人高凸,身上紧绷绷的块块肌肉绽起,正闭着眼睛拿着一只小孩子胳膊粗的铁锤敲着铁鱼,那声音聒噪的震耳欲聋。

刘统勋见那铁锤足有几十斤重,心下已是骇然。再看那铁鱼,更是大吃一惊,足够三百多斤!

刘统勋拉过一个伙计,高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化缘的!一张口就要三十两银子,问能不能少一点,立地就涨到五十两!日他这秃驴,忒欺负人!”

说话间,乾隆、李卫在几个侍卫的护卫下都装作看热闹的来到了外面。

敲铁鱼的和尚这时说道:“我知道你的家底,你不肯舍,我就把这铁鱼敲烂在这里!”
店里两个自觉强壮的伙计上前拖拽柜台上的铁鱼,那铁鱼刚动了动,和尚用手一按,那铁鱼肚子底下的铁牙就嵌入进木头里。

“姚掌柜,不要跟他说好话了!”就在这时,站在刘统勋身边的一个伙计发话了,说道:“他不是冲你,是寻我的事的——生铁佛,晚辈小鱼儿今得罪了!”

说着拿起柜上的鸡毛掸子,轻轻一挥,那硕大的铁鱼竟像是尘埃般落在地上。

李卫听说这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生铁佛,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忙提高了警惕。

被称为“小鱼儿”的伙计露了一手功夫,店里店外的上百人都惊得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乾隆见这后生就是昨天晚上和自己说话的挑水伙计,心里也不由得一震,没想到这个小店里竟然藏龙卧虎。

生铁佛怪里怪气的一笑,说道:“到底把你逼出来了!后生,你不是佛爷的对手,你师父是潘世杰吧?带我去会会!”
“师父浪迹天涯,小鱼儿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小鱼儿嬉笑道,“你和我师父有什么过节,冲我讲,父债子还。”

“只怕你承受不起。姓潘的没有走远,就在附近养伤对么?”

生铁佛说着,就要拍下。

乾隆正要命令侍卫们上去擒拿,却被一旁的李卫拦下了,耳语道:“这是黑道上的恩恩怨怨,我们袖手旁观就是。”

话音刚落,店角落一直坐着闷声喝茶的一位老人,不知使了什么法术,飘忽过来,“啪”地一声接住了生铁佛一掌,顺势一拨,生铁佛连退几步才稳住。

生铁佛又惊又怒打量来人,问道:“阁下什么人?”
“吴瞎子。”说着,吴瞎子一把扯去粘在颌下的白胡子,格格笑道,“你安安生生回两广称王称霸去吧!这是江北。我已叫罗祖师兄传下令去,三个月不得在这四省作案。青帮规矩,你懂不懂?”

生铁佛声如鸱鸮放声大笑,道:“青帮是什么东西?罗祖又是谁?吴瞎子?嗯,没听说过。”
吴瞎子冷冷一笑:“那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小鱼儿,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小鱼儿瞪大眼睛,惊异地望着吴瞎子,说道:“你是师叔祖?南京庆云楼上拿住甘凤池的吴——老前辈?”

吴瞎子点点头,一眼瞥见生铁佛正要伸手取地下的铁鱼,上前一步用脚踏定,旋身一拧,一寸多厚的铁鱼已经被踏瘪了。铁鱼里六只弹簧扣着的透骨钉全弹了出来。

“这不是比划的地方儿。”吴瞎子看了一眼李卫,狞笑着对生铁佛说,“你说去哪里,我奉陪!”
说罢顺腿一脚,那三百多斤的破铁鱼飞起一人来高,“咣”地一声落在外面的石阶上。
三人扬长而去。
李卫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命人结算房钱。
一行人出了店,乾隆在马上只是出神,喃喃说道:“不知道他们打的怎么样。朕真想亲眼看看。”

一旁的刘统勋叹道:“今儿真是开了眼界,这几个人,大内侍卫有几个能及的事情上?”
李卫笑道:“主子要见他们,回京由我安排。告诉主子,笼络这些人只用两条,一是名,二是义。你给他名声,许他义气,他就能为你赴汤蹈火。”

乾隆哈哈大笑道:“李卫治盗真有办法!”

别以为现在我们的国术只有挨打的份,真正的高手对争名夺利是不屑一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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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丁睡得并不算好。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沉得刚起来又要栽回床上,一晚上做了许多零碎的梦,醒来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不知所措时,外头传来阵阵脚步声。

元元正光脚站在床边,手里抓着一只兔子玩偶的耳朵,那耳朵很长,兔子的脚甚至拖了地。他喊蔡丁,嫩生生的:“爸爸,今天我们去幼儿园吗?”

蔡丁把他抱到床上,手心握着他的脚丫,“元元怎么不穿鞋?”

元元怕痒,窝在他的怀里傻呵呵地笑,待蔡丁给他穿好鞋之后,他又软绵绵地问:“放学爸爸你来接我吗?”

“当然来,爸爸第一个到。”

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小胳膊像一节嫩藕围着他的脖子,声音里满是惊喜:“真的吗?”

蔡丁伸出尾指,作势要和他拉钩,“肯定第一个去接你。” 小小的手指也伸了过来,同他拉了钩。

元元的幼儿园在近郊,离蔡丁租的地方近,但离工作地方远。这年头上个好点的幼儿园就跟摇号一样,当初蔡丁跑前跑后,后来是父母出手帮忙才定了下来。

成长环境里缺少alpha父亲信息素引导的影响是难以预估的,这个小孩从小就比其他小孩安静许多,他乖到叫蔡丁心疼。每每这回蔡丁总是觉得对不起他。先前在公司附近的幼儿园上课时,他被人欺负不敢和蔡丁说,非得是蔡丁自己瞧见了才知道他那些不翼而飞的文具小水壶都是被其他小朋友抢走的。

那晚蔡丁抱着他哭,说自己对不起他。元元还反过来抱住他:“爸爸不要难过,我再也不把小水壶弄丢了。”

——他似乎比蔡丁怕他难过还要怕蔡丁难过。然后蔡丁就会因此而更难过。

“我可以带小兔子一起上课吗?”元元说着,把小兔玩偶像献宝一样献给蔡丁看。元元快五岁了,睡觉还是不能离开安抚被,但又不能回回都带去幼儿园,蔡丁就想着给他买个小玩偶,看他能不能接受,结果小豆丁兴高采烈地收下了,睡觉几乎不能离开这只小兔子。

蔡丁揉了揉那柔软的头发,轻声哄他:“当然可以,但是上课的时候不可以和小兔子说话,要听老师讲课知道吗?”

元元连连点头,小脸红扑扑的,笑起来眼睛弯成两道小月牙,他把蔡丁搂得更紧,亲了一口:“谢谢爸爸,我最喜欢爸爸了。”

从林荫路去幼儿园的路很长,蔡丁开了父亲的车,元元乖乖上了后车座的儿童座椅,用小背包给小兔子系了一个“安全带”,一路上他叽叽喳喳地和蔡丁讲昨晚爷爷奶奶说的童话书、幼儿园隔壁班的果果昨天给他打电话。蔡丁一一听着,时不时给出回应,在等红灯的时候还回头朝他笑了笑。

元元很依赖蔡丁。哪怕幼儿园有一起玩的小朋友,每回蔡丁送他进去的时候,小肉手总要牵着他不肯撒开,幼儿园的李老师已经站在一边等了许久,元元还是不太愿意放手。蔡丁蹲下来哄他:“元元今天去和老师小朋友玩一天好不好?”他指了指天上,“太阳公公下山的时候,爸爸就来了。”

元元伸长手,是要抱抱的意思。蔡丁怎么会不答应,把那软绵绵的身子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后又贴着他的脸颊亲了亲,“元元好乖。爸爸最喜欢元元了。”

被亲了一连串之后,元元终于肯笑了,他被老师牵着,肉肉的小手尽力地和蔡丁挥挥,一步三回头的,直到进了门,还要趴在窗户上大喊:“爸爸再见。”

元元当了一整天的时钟向日葵,太阳下山了,蔡丁却没来。他在幼儿园对面的公园和其他小朋友玩沙城堡。

他堆了一个很大的城堡,里面只有两间房间,是一间给他和爸爸,另外一间给爷爷奶奶。他正盖到城堡顶,面前突然出现两个小孩,气势汹汹的,“你爸爸怎么没来?”

元元不理会他们,继续堆着小城堡,他想等蔡丁来了给他看。

那两个小孩被无视后气急败坏的,抓过他的书包,里面的东西被翻了一地,新买的小水壶,一起睡觉的小兔子还有两本小人书。蔡元看着地面上脏兮兮的小兔子,生气地去推对面的小孩,对面始料未及栽了个跟头。

两边迅速扭打起来,先来阻止的反而不是老师,而是季向空。

他在附近的赛车场飙车,从下午一点一直跑到现在,心情终于开阔了些。路过这个公园的时候,他也没大在意,小孩子打架哪里都是。但那被揍的小孩怎么越看越像他初恋情人的小孩。

真是冤家路窄。他本不想帮,毕竟孩子爹都不管,他算老几来管前任的小孩?

或许是看不过一打二,他走了过去,像拎小鸡仔一样把那两个小孩的衣领连带人拎了起来。

“差不多得了,你们两个打一个害不害臊。”

被擒住的两小孩龇牙咧嘴地哭闹,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围成一圈说季向空怎么一个大人还欺负两个小孩。季向空脸皮厚,他可不管这些,还用拳头威胁,“再哭我揍你。”

哭声停了,变成了抽泣,小刺头到这时候还牙尖嘴利:“他就是杂种,我妈都说了,他就是有爹生没娘养,不要和他玩!”

季向空被这一嗓子喊得差点失聪,听到小孩这般尖酸刻薄的话,他忍不住皱眉,现在真的是什么牛马都可以当家长了。

两个小地头蛇的父母来了,从季向空凶神恶煞的目光中骂骂咧咧地拖着小孩离去。

季向空应付这堆人,终于有精力看向对面这个小孩。那小孩原本白净的衣服变得脏兮兮的,手臂上满是泥土,脸上也白一道黑一道,不知道是不是哭过,鼻子红红的。他正低着头,看着面前一堆土发呆。

唉。真的是上辈子欠的,这辈子给情敌照顾小孩来了。

季向空拿起地上的小书包拍了拍,那小孩也开始捡起他的东西,一样一样用衣服下摆擦干净,装进书包后抱着和季向空道谢:“谢谢叔叔。”

这个小孩早熟得招人可怜,跟蔡丁一样,哭的时候没有声,得是抬头才知道一双眼睛已经哭成兔子眼。季向空无端在想,得亏是这小孩长得像蔡丁,不然长得像另外一个,他指定第一次迷路都撒手不管。

上次和这个小孩的相处时间并没有很长,他本来就有活动很忙,被这“小碰瓷”撞上后拎着人去了广播站,活动方催得紧,他本打算交给工作人员就走,结果那粗心大意的家长就那样跌跌撞撞地撞进他的视野里。

季向空现在还能想起当时蔡丁的慌张,不加修饰、轻而易举撞开他不愿揭开的回忆,那镌刻在基因里的情动因那一瞬的身影又活了过来。

季向搜刮遍全身,终于找到一包手帕纸,抽了两张递给他,伺候人擦完鼻涕后,忍不住开口:“哭什么?他们打你你就打回去。”

蔡元擦完鼻涕鼻子更红了,苹果脸也红扑扑的,那双还带着水雾的眼睛显得他越发委屈可怜,说出来的话更叫人心疼,“给爸爸的城堡,没有了。”

季向空还以为他说的是另外一位,当下不在意地瘪了瘪嘴,“没有就再堆一个。”

不知道他这句话触发了小屁孩什么机关,刚才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蔡元揪着季向空的长裤,把那里扯出一长串的脏手印。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语无伦次,“小兔子,小水壶……爸爸给的,他们要抢……”

季向空毫无哄小孩的经验,被这么一声哭吓得方寸大乱。方才散了大半的人又围了过来,用目光指责他作为“父亲”的失责。

季向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急就去捂他的嘴,哭声变成闷声。季向空说:“你不哭的话我给你买糖吃。”

哭声停了。

蔡元肩膀抽动着,泪眼婆娑,说话说了好几次才忍住哭嗝,“真的,真的吗?"

季向空带着小孩在公园的冰糖葫芦摊位给他买了一串,蔡元被拽着先去洗干净手,再用纸巾擦干才如愿以偿吃到冰糖葫芦。

季向空看着小孩捧着糖葫芦吃得开心,全然没有刚才伤心至极的模样,他移开视线,看着日落西沉,想着自己为什么要走进这个公园。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那糖葫芦只剩下两颗,签子太长,蔡元不会吃,侧着咬也咬不出来,季向空看他发难的样子觉得好笑,伸手给他拔了下来,又喂进他的嘴里。

冰糖葫芦酸甜晶莹,蔡元顾着腮帮子吃着,被酸得眯住眼睛,脸蛋皱成一团,过了一会甜滋滋地笑了。

最后一颗被他接了过来,他想了想又递给季向空。"叔叔你吃。"

季向空才不吃这种甜了吧唧的东西,他推了推,“我不喜欢吃。”

蔡元较真地举着手,看得季向空都觉着手酸,待到季向空吃了他才开心地晃了晃脚丫。

山楂外头的糖浆极甜,季向空不适应,想到昨晚吃的蜜红薯,山楂的酸又返了上来。旁边一双眼睛紧盯着他,“好吃吗?”

元元仰着头笑得灿烂,好奇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季向空嚼了两下,被山楂酸到牙疼,点了点头敷衍了事。

蔡元笑得更开心了,一双眼乌黑稚亮,纯真得可爱,“爸爸说,好吃的东西要和朋友分享。”

差辈了差辈了,自己什么时候和这小屁孩是朋友了?

“我可没说要和你做朋友。”季向空不满。

“为什么?” 元元探过来追问,“是元元做得不好吗?”

季向空被那纯真的童言噎得无话可说,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较真,便敷衍了事,“你爸妈没教你不要相信陌生人吗?”

“有啊。”元元笑了笑,他又挪了挪屁股,和季向空坐得更紧,说话乖得一塌糊涂:“可是叔叔是好人呀,上次是,这次也是。”

季向空还没想出怎么回答,那边已经开始紧追不舍,“叔叔不想和元元做朋友吗?”

小孩的话嫩生生的,只敲得人头晕目眩,季向空落了圈套,摇摇头否认:“也没有。”

他后知后觉他这是欠蔡丁的,以前蔡丁只要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要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这会这小孩深得真传,三两句就把他收得服服帖帖。

“元元——!”远处传来李老师的呼唤,蔡元知道,这是蔡丁来接他的信号,他立马跳下椅子,背起书包后和季向空招手说再见。

刚走出一小段路他又折返,殷切地看着他:“明天叔叔还来玩吗?我想和你一起堆小城堡可以吗?”

队里的训练忙得要死,季向空有充分的理由拒绝,于是他回答:“会吧,不一定。”

蔡元伸出尾指要和他拉钩,季向空觉得幼稚,但对方太坚持,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和他一起勾手。

“太阳公公到那里的时候,”元元指着天边,“我就放学啦,你等等我好吗?”

季向空顿了一下,艰涩地说了一句好。

蔡元走后许久,他抬头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幕,才想起自己已经在这把长凳上坐了许久。

很是奇怪,刚才小孩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睛,很突然地想到遥远的以前他趴在蔡丁的窗边,急切地等他一个答案。

当时蔡丁说什么来着?

太久了,他忘了,只记得那晚的风和今晚的一般冷。

ps.感谢给小宝贝取名的友友
pps.真的不会写小孩,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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