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16 星期五 晴
又把一整天花在论文上了,继续书接上文and今天不想背道德经[酷]
2023年运势:到十月前都很倒霉#plog#

四、《驿马》中乌托邦在历史维度上的考察

除去对人性问题的探讨,这部作品也有着强烈的乌托邦意识,对于乌托邦究竟在何方的探讨,也体现了金东里的非理性主义倾向。

现代性的人笃信一种线性进步、线性流逝、永不复返的时间概念,本雅明评价这种时间观是“一种同质、平滑而空洞的时间观”。但这种时间观只是人强加于永恒运动和不断发展变化的整体性世界的理性观念,历史主义据此把历史归结为一个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方向无限延展的虚假连续统一体,完全歪曲了真实的历史进程,有意摒弃了过去的历史苦难和未来可能的灾难性维度。从这个角度看,历史主义者用一种狡黠的回溯性建构,为自身的意识形态霸权做辩护,而历史终结论也注定会在这种线性时间观中被孕育出来。

海德格尔在《关于人道主义的书信》中表明,现代性时间带来的“无家可归状态”,指的是存在丢失了历史性维度,存在至此失去了“归宿与天命”,但这种状态,被形而上学掩盖起来了,这个形而上学,笔者认为我们可以理解为前文所言的线性时间观,线性时间观的“进步神话”欺骗了它的“信徒”,且只能成为一种形而上的幻象。

但为什么说金东里对乌托邦问题的探讨是非理性主义的呢?这要结合金东里“第三人道主义”的一个价值取向——乡土文学,乡土文学也体现某种传统主义的倾向。乡土文学本身就是一个从现代性中诞生的概念,而传统主义及其背后的一系列“前现代”特征,也通常是站在理性主义的对立面而存在的。有学者将金东里的乡土文学视为对传统社会中蒙昧落后因素的展示或赞扬,最终会导致顽固守旧,阻碍社会发展,但这其实还是站在现代性的“进步神话”的语境中进行的批判。我们不妨将金东里对过去的选择视作一种对“可能性”的阐发,只是在对抗线性时间观的时候,金东里不得不矫枉过正地反对,才能在强大的理性主义的笼罩下艰难地开辟一个自由的空地。我们应该相信金东里对过去的选择不是一种独断,即乌托邦不一定在过去、现在或是未来,只是乌托邦不会“一定存只在于未来”。海德格尔也同样秉持着一种敞开式的时间观,这同样在诉说着一种“可能性”,而不是历史的必然性。如果说历史的演进是必然的,那么人的自由意志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历史的演进是人实践的结果,所以历史的演进就不会为某种外在于历史的真理所决定。

五、结语

“人类行为惟作为一种命运性的行为才是历史性的。”本文从命运作为对人性的隐喻、乌托邦的历史性维度两个方面尝试为《驿马》以及金东里的“第三人道主义”做非理性主义向度的阐释。我们可以看到“第三人道主义”将人的自由、特别是在面对历史时候的自由抬到了很高的地位,应该将其理解为一种解决现代性问题的“可能性”。且惟有时刻反对理性主义的独断,持着敞开的态度,接受所有“可能性”,人才能在自由的领域有所为。

2022.12.15 星期四 晴
今天又搞了一天论文,直接书接上文!

一、《驿马》中的命运
回到作品本身,我们很容易理解这部小说所构建的世界是以“伦理——命运”为一个对子所展开的,比如故事中最重要的脉络——性骐与契妍的禁忌之恋,就是充分体现了伦理与命运的冲突。如果遵照伦理道德,性骐与契妍是不能够相恋的,而且故事情节也的确遵照这种伦理道德的规定,二人的爱恋是发生在他们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时候,在知道了彼此身份之后,这段关系就不得不结束了。这完全是荒谬的,难道二人相恋的原因仅仅是他们不是近亲吗?
再来看命运这一边,从性骐的爷爷,到性骐的父亲,再到性骐,都受到了命运中的“驿马煞”的影响,命中注定四处流浪。为了改变这样的命运,性骐的奶奶寄希望于佛教与道教一类宗教的力量,宗教的力量在命运面前是孱弱的,所以这种努力想当然地失败了。故事的开篇是三条路汇聚为一条路,故事的结尾是站在一条路上对三条路的抉择;老人从庆尚道而来,性骐向同属庆尚道的河东而去,这里用了一种隐喻的手法展现了流浪命运的不可避免。
如果说要将伦理与命运共同放置在形而上学的领域,它们各自作为一种超验力量来争论孰强孰弱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人认识能力的盲区。因此在这里,我们要将伦理理解为人在日常生活中实践的一种手段和方式。换句话说,伦理虽然是一种理性主义的,关于道德的普遍必然性的概念,但是这部小说中伦理被“降格”了,只是作为日常行为本身,而失去了作为理念的资格,伦理在这里留存了“经验性”,遮蔽了“超验性”,而这也是金东里塑造伦理的孱弱性的手段,伦理在命运面前,失去了作为普遍必然性的概念的资格。命运,惟有命运是这个故事当中作为绝对真理的存在,表现为角色的行为轨迹对其的绝对服从。
但是“命运”是否真的存在,是我们要探讨的问题。我们在故事当中可以察觉到对角色的塑造似乎少有心理描写,角色只是一种被外在力量支配的物,没有对命运的反抗。我们在先前将其理解为对命运的绝对服从。但如果我们转换视角,将命运理解为人的理性所臆造的概念,将对命运的绝对服从视作一种人性的内部统一,那就将开辟一个广阔的,自由的空间。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指出古希腊神话中的日神精神是人类艺术创造的滥觞,尼采认为“在梦境的创造方面,每个人都是完全的艺术家”,这一点其实是尼采对生命本身与文化创制的梦境性质的洞察,他将“生命与文化的关系”,喻作了“现实与梦境的关系”。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就没有理由相信命运作为人类思想产物的实在性,就戳破了“命运实存”幻像。

二、《驿马》中的人性与非理性主义
下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小说中的人性是怎样体现的。在上文提到,我们应当把对命运的绝对服从视作人性的内部统一,换句话说,在故事所塑造的世界中,作为超验存在的“命运”,其实是人物人性的具象化,最终性骐“选择了命运”,其实是忠于内心的人性——对自由的向往。只不过金东里将其从角色的意志中抽出,作为一种具体的存在加以强调,否则我们无法解释为什么故事中性骐的奶奶与母亲的努力都是徒劳。性骐这个角色就象征了人性中的自由,是一种本真的状态,与其说“驿马煞”是一种命中注定的诅咒,不如说它是人只能忠于人本身的表述,而这种自由的状态是完全否认外在于世界的意义的。宗教、伦理、命运,统统只能沦为一种形而上的幻象,真正赋予人意义的,只能是人本身的选择,而这种选择就是出于人性的需要。
反对形而上的真理观,就是《驿马》中体现的金东里的“第三人道主义”理念,也是“纯粹文学”的成功实践。形而上的真理观认为世界存在着某种本质性的东西,促使着世界作为现象显现,并为我们所感知,且推动着事物的发展变化。同时我们也可以说形而上学的研究就是人企图运用理性来阐明那种本质性的东西的努力,而无数形而上学家的研究,是一种理性主义的实践。但那种本质性的东西的实存性是没有根基的,也就是说理性主义所坚持的真理观的基础是不牢靠的。只有当人作为人本身的时候,并将对人生意义的解释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才能避免被幻像支配,实现人的尊严,这是笔者认为的“第三人道主义”。“纯粹文学”实践的成功就体现在阐明了“人的自由选择是不可违逆的”这一命题,在故事中用一种隐喻式的手法,将这个命题迁移到了“命运是不可违逆的”这一命题,这是一种艺术化的手段。但出于命运是不存在的,是人思想的造物,那么“人的实践符合命运”就变为了“人的实践符合人的思想”,这一层谜底的揭开不仅为人的实践、人的选择锚定了根据与价值之所在,还肯定了人的思想的积极作用,更从根本上反对了理性主义的“外在于世界的真理”。

#广州没有静默的安排#感谢广财11.20开始组织专车闭环送我们回家,22号正式开始大规模遣返,感谢茂名24号来接我润,我是如此热爱广财!正确的,直接的,中肯的,雅致的,客观的,完整的,立体的,全面的,辩证的,形而上学的,雅俗共赏的,一针见血的,直击要害的,辩证法的,针对性的,创造性的,发散性的,具有独特意义的,神中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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