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路(二)
最后的路有点窄而陡,右侧不远处是一个深崖,但攀爬并无危险。他尽量让步伐稳健一些,万无一失地走上去。这并没有什么难处,一切顺理成章志在必得。望着在薄云间隐现的那条被阳光照亮的山顶金边,他不免有些激动。

现在是午后时分,他有少许疲惫,但攀爬无碍。他伸出去左脚想稳稳踩住一块突出的圆石,但在那一瞬间,脚随着受不住压力的石头向下滑去,刚抬起的右脚也踩了个空,整个人向下迅疾滑去。他手在左右胡乱抓着野草乱石,想让滑速慢下来。他确实做到了,手终于抓到了一个从石缝里长出的半截硬枝条,脚也抵在了坚实的平地上。他长出一口气,人生就是这样有惊无险吧!

他站稳后取下背后的包。

背包一侧已经在剧烈的摩擦中被尖利的石头磨破了一个大口子。那个绚丽的布包正好滚落在右侧的悬崖边,与一块石头撞击、散开、再飞落崖下。黄钻被抛撒在深崖中像万道金光在太阳的注视下向四面射去,最后在崖底不知所踪……

他跑过去抓,差点要跳下去接住那些光,尚存的理智制止住了他。他木然地看着,力量好像忽然从身体里抽空,只能无力地蜷在地上,被铺天盖地的痛浸透。绚烂的世界像海市蜃楼般从意识中慢慢消退,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持久的钝痛,不知道蜷了多久。有一刻脑子里闪现出了花。他慌乱地爬起来去寻找那朵花。它并不远,就在脚旁一丈处,但曾经的美丽已经荡然无存,只像丢弃的残枝败叶被随意地揉搓在一起。匣子已不知去向。他把那堆小小的残花搂在怀里,心似乎已经空了,只是无声地无法控制地流泪……

他虚弱地在原地躺了几天。有时望着脚下曾经的来路或仰望云间的山顶,那一切仿佛都同他毫不相干。有时他陷入迷惑,极力想厘清这些无边无际的痛为什么持久不散。摸着消瘦的脸庞,看着日显干枯的手,他开始想从这痛里逃离。

他坐在石头上俯望向远方。一切的痛苦都源于失去或者奢求永久的拥有。但人生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财富不是爱不是,连生命也不是。在这场旅程中,所有的拥有其实只是命运额外的馈赠,像个朋友,陪伴一程再离开。从得到后的膨胀到失去后的绝望,自己已经在里面困得太久太深。这于天地间仓促而过的生命本身,又何尝有平凡与辉煌之分?

未完待续

1月去西安跨年,难得结束可以出省,一直都觉得跨年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代表着结束和开始。
2月只想在闲暇时间去寻找自由,毕竟工作真的会让人眼里无光。
3月又长大了一岁,想起歌词里的那句:越长大越孤单。
4月越来越觉得周末时间多么的重要,可是不想浪费在休息,每个周末都在出游,都在打卡。
5月带的第一个班毕业了,有不舍有开心,人总会分别嘛,她们懂事的总在某个细节让人红了眼眶。
6月学生毕业,老师总会轻松一点,每个周末都想着去哪里逛一逛,换个心情~端午节去了青海。
7月放暑假了,难得的假期,一直在路上,一直在流浪。
8月去看了人生中第一场演唱会,希望有机会可以去听一次周杰伦的演唱会。
9月开学心态有点崩溃,传闻中这届学生有点难管理。在学校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夕阳。
10月去成都参加婚礼~平平淡淡的一个月。
11月兰州树叶黄了,天气冷了。没有什么惊喜的事情,人总归会回归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12月平安夜、圣诞节,跨年,总会有很多的惊喜和浪漫,生活中的美好可能就在某一个细节当中,我也希望自己会从生活中发现更多的美好。
嗯……这是我的2023年。
也就是在编辑完这段文字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家乡刚刚发生地震,希望在新的一年中所有人平安健康喜乐,其次就是心想事成。#跨年##平川地震##平安喜乐# https://t.cn/z8A9q97

马可瓦尔多,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他和他的家人住在一个半地下室里,每天在一个仓库里做着辛苦的工作。
贫困的他,却有双和他人不同的眼睛,发现着生活中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他是第一个发现蘑菇的人。

就如文中写道:
一天,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阵裹着孢子的风,吹到城里路边的花坛里,于是几簇蘑菇就在这里发了芽。没有人发现这事,除了小工马可瓦尔多,他每天早上正是在那里乘电车。

他希望蘑菇快快长大,然后可以告诉家人:晚上可以吃上一盘炸蘑菇了。

阿玛蒂吉,是一名清洁工。
他发现马可瓦尔多在采蘑菇,以为这些蘑菇可以吃,便将路的那头有更大的蘑菇,告诉了马可瓦尔多,和其他人。

就这样,
所有的人都找着了蘑菇,因为没有篮子,他们就把伞打开来装蘑菇。有人说:“如果大家中午能一起吃个饭,该多好啊!”然而每个人都是捡了自己的蘑菇,就奔回各自的家了。
但他们很快就又见面了,甚至就是当天晚上,就在医院的同一间病房里,食物中毒后,他们都给洗了胃,被救了过来:中毒都不重,因为每个人吃掉的蘑菇量都相当有限。
马可瓦尔多和阿玛蒂吉的病床挨得很近,他们怒目相视。

呵呵,是不是很有意思,那天晚上我读到这里,也是笑得很开心。

那马可瓦尔多平时是怎么样的呢?

正午微弱的太阳让这一天都变得喜悦起来,马可瓦尔多坐在一条长椅上,看了几个小时的树叶吐芽,等着回到公司去。

他永远带着同样的兴趣来读报,即使那是两年以前的。

他,乐在自己的生活之中,是吧。
即使是一个装有午饭的饭盒,也给他带去了独有的乐趣:

那个被唤作“饭盒”的、圆圆扁扁容器的乐趣首先在于它是可以拧下来的。单是这个拧盖子的动作就足以让人流口水了,而如果还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那就更妙了,比如,妻子每天早上准备的饭盒。

他在露天吃饭,看着过往的行人,然后在一口喷泉里接水喝。如果是秋天,还有太阳,可以选择阳光所及之处;红色油亮的树叶从树上掉下,给他用来当餐巾纸;香肠皮扔给流浪狗吃,它们很快就跟他交上了朋友;在路上没有人经过的时候,麻雀会拾起面包屑。

就是这样一位马可瓦尔多,作者给他写了五个春夏秋冬,一共20个小故事。
其中最让我喜欢的一个小故事,是发生在第四年的秋天。

在公司里,马可瓦尔多除了要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每天早上还要给公司门口花盆里的植物浇水。
因为缺少光线、空气和雨露,这一株被囚在公司四壁之间、瘦高发黄的灌木,让他感觉找到了患难兄弟。
所以他现在用来观察天空中密布着乌云的目光,不再是以前那种城里人看到阴天会自问要不要带伞的目光了,而是一种日复一日地期盼着旱灾尽早结束的庄稼汉的目光。这不,当他把头从手上的工作中抬起,透过仓库的小窗户,逆着光看到了外面的雨帘开始细细密密、悄无声息地落下的时候,马上丢下手里的活儿,一溜烟儿地跑到植物跟前,一把抱过花盆,把它放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去。

下班时间到了,马可瓦尔多看着雨水给植物带来的好处,而主任不同意把那植物留在外面的院子里时,便说道:
“我可以带着它,一直带到明天早上……”他提议道,“我可以把它放在自行车后面的架子上,把它带回家……这样我就可以让它尽可能充分地淋到雨了……”

马可瓦尔多穿上雨衣,骑着自行车,把植物带回了家,并搁在窗台上。
晚上,每当马可瓦尔多从不安的睡眠中醒过来的时候,总是要竖起耳朵去寻找那“叮当咚”声,那就像是什么欢快的音乐:因为这说明雨还在下,还在继续滋养着那盆植物,虽然是细雨,但也没停过,雨水推着树液沿着细细的枝梗流下,把绿叶展成了帆。“明天,我探头出去的时候,就会发现它又长高了!”他这样想。

有了雨水的灌溉,那棵植物越长越高,不知不觉已有两层楼高,而无法再放到门厅里。
主任让马可瓦尔多,把它还给苗圃,然后换一盆大小合适的植物来。

但是他转啊转啊,总也下不了决心去走那条通往苗圃的路。要和自己成功拉扯大的小家伙分开,他实在不忍心:他这一生中,从这株植物里获得的成就感比从其他任何事儿中获得的成就感都要大。

而那植物,在经历了被大雨拔起的那一番奋力迅猛生长之后,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了。树叶一片片地从深绿色变成了黄色,一种金黄色。

起风了;金黄色的叶子,一串串儿地、打着旋儿地被吹到空中,飞走了。马可瓦尔多还以为自己身后的那棵树仍旧绿着密着呢,突然——可能是因为发现自己没有挡风的东西了——他转过身去,才发现树没了:那里只有一根细长的杆子,杆子上只留下了一圈圈光秃秃的枝梗,茎的顶部还挂着最后一片黄树叶。因为街道上被那彩虹的光给笼罩着,所以剩下的一切都好像是黑乎乎的:不管是人行道上的人,还是人行道两边房子的立面;就在这片黑乎乎的背景中,上百片亮闪闪的金色树叶在空中飞扬着;上百只红色、粉色的手从那片黑影中伸出来,要去抓那些树叶;金色的树叶却被风扬了起来,飞向那尽头的彩虹,同样扬起来的还有那些手和尖叫声;最后一片叶子也落了下来,它从黄色变成了橘色,接着又变成了红色、紫色、蓝色、绿色,最后又变回了黄色,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再过几个小时,2023年就要过去了。
在这一年里,因为疫情褪去而去了不少城市。
遇到了不同的人,也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每个人都在各自的城市里,忙碌着,生活着。
就像马可瓦尔多,虽然生活在社会较低层,但通过自己的发现、想象、善良、热爱,依旧使他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就像微小的光芒,也能照亮广阔的原野,照亮每个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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