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可怕的故事:杀蛇当茶。我也感觉这个故事很有改编性。
纪晓岚的堂侄虞惇说,他听任丘人刘万宗讲,有个叫张铁柱的旗人到任丘县来收租,当晚正赶上村里来了唱大戏的,他便也站在场院里跟村民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当晚锣鼓喧天,热热闹闹的戏一直唱到了二更天才正式结束。

过足了瘾,张铁柱才骑上马餍足而归,因为傍晚在庄里管事的那里喝了酒,他行至半路,被酒烧得口渴难耐,绕过一棵大树后,忽然什么东西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抬头一看,是个茶肆的旗子。
树后不知何时藏了一个茶肆。

打瞌睡来了枕头,正是口渴难耐的时候呢,铁柱翻身下马,将马儿系在树上,撩开布帘进了门。

虽然天色很晚了,但是主人家竟然没睡,发现有人进门,赶紧乐呵呵迎了出来。点头哈腰跟铁柱道了好,才不好意思的笑道,
“这位爷,不巧,刚把火给熄了,只剩下一点冷茶了。”
张铁柱满不在乎地一摆手,
“渴死我了,只要是茶就尽管给爷端来。”
主人家高高地唱了声好,
“您稍等,茶马上到”。
说完,再次哈腰点头一番,掀开门帘进了里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张铁柱昏昏沉沉等在客堂,又渴又困,等了许久,才将主人家再次等出来。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半杯茶,缓步走到了铁柱面前,
“客官,请!”
接过茶杯,一打量,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茶,色殷红而稠粘,还不等送进嘴里,鼻翼间便涌上一股子腥甜味。但他实在是太渴了,主人家半边脸隐在油灯照不到的角落,见铁柱迟疑,微笑道,
“怎么?是茶水不合胃口吗?”
这话一出,张铁柱也顾不得许多,仰脖一口咽下。

不喝还行,一旦碰了水,他愈发的感到嗓子像着了火一般,渴的厉害,
“还有吗?”
铁柱举着空荡荡的茶杯问。

店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从灯影中缓缓地露出整张脸来,盯着张铁柱一眨不眨地看了一会儿,在铁柱不自在的准备起身离开时,他才一动,茶杯已经不知怎么的落入了店家手中,
“茶壶中的茶已经倒尽了,如果客官真心要喝,我现在进去给您觅一点残茶,您在此稍微一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张铁柱现在已经有点不太想喝了,他的味觉正缓缓恢复过来,咂摸着舌尖一点滋味,越咂摸,越觉得不对劲,刚要站起来跟着这人看看他到底泡的什么茶。
那人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在进入内室前,主人家头也不回的说道,
“千万不准偷看。”
语气虽然漫不经心,但铁柱还是被里面一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悚感震在了原地。
原地踟蹰了良久,也不见主人家出门,他想,干脆不喝了,我问问他这杯茶多少钱,给了钱就走吧。

想到这里,铁柱悄悄潜伏在内室门外,透过门缝偷偷往里看,只见内室正中竟然悬挂着一个女人!
一个开膛破肚的赤裸女人!

在张铁柱的瞠目结舌中,只见那位点头哈腰的主人家此时一脸冷硬,女人耷拉下来的肚皮肉被几根木条撑着,而这人正拿着杯子刮着女人内脏里面的血。
屏气凝神间,铁柱忍住惊骇,蹑手蹑脚出了门,飞速上马,策马疾驰。

风声刮过耳侧,发出呼呼的声响,这声响给他一种逃出生天的安全。但不一会儿,铁柱舒展的心再次紧紧吊了起来。
风声中夹杂了那位主人家的讨钱声,
“客官,您喝了我的茶还没给茶钱呢。”
张铁柱扭头狠狠给了马儿一鞭子,马儿跑得更快了。
“不给钱就要走吗?”
那声音似乎藏进了风里,
“给钱!给茶钱!”
“无赖!”
声音似乎生气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张铁柱惊骇的心几乎从腔子里蹦出来,马一路被他鞭打,疾驰到了住处,他才昏昏沉沉的落下马来。同住的人被急速的拍门声吵醒,出门一看,铁柱已经昏倒在地。
一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铁柱才悠悠转醒。
跟同住的人说了昨晚见鬼的始末,于是众人带好家伙什,一起前去捉鬼。

到他昨晚栓马的那处地方,哪里有什么茶馆,只有荒草丛中一棵老树。老树附近荒冢累累,众人纳闷的看着铁柱,你没带错地方吧?确定是这里?
铁柱纳闷道,
确定无疑,看,树上还有马绳的痕迹,地上也有马儿停留的脚印。
众人又往荒坟里找去。

最终有人惊讶的大叫,莫非,你昨晚见到的女人是它?

旗人抬头望去,只见在一座荒坟旁有一丛荆棘,荆棘之上悬了一条手腕粗的蛇,蛇被什么东西剖开了肚子,中间用一根草茎横支着皮肉,张铁柱眼看此情景,再回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个开膛破肚的女人,自己还喝了血,不能细想,他当场哇哇呕吐起来。

这故事与裴硎《传奇》中记载的卢涵遇丫鬟杀蛇,用蛇血化美酒的故事相似。但是丫鬟挽留客人是为了结为夫妻,但是这鬼卖茶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要说是为了茶钱,那鬼需要的是纸钱啊,他向人讨银钱做什么呢?

——阅微草堂笔记

没头没脑的,宛如夏夜一个诡异的梦。
所以说,这就是你不给茶钱的理由吗?

又到了麦收季节,过去割麦的经历总是不经意间泛起……

割麦

作者 郑胜玲
割麦不单单是割麦,还是抢收抢种的战役,不但累人,气氛还可紧张。
农谚说,蚕老一时,麦熟一晌。看着麦子刚黄梢,一场南风,就熟透了,再一场南风,不收割就会焦到地里。
麦收的前奏,是先收拾四处乱放的镰刀,归拢一起摆放在磨刀石旁。还得拾掇平车,还得糙场。还得赶一趟集,添置木锨扫帚搂筢木叉。人们走路碰头,问的都是一个主题:“开镰了没?”“开了。”“恁家开了没?”“没有,还得等两天。”

麦收季节,清晨的风里有一股新麦的气息。天还没亮,“吃杯茶”就在树上叫个不停。“吃杯茶”是一种鸟,学名不知道,一到麦收时就来了。这鸟的叫声像人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呜呜拉拉。听说这鸟的语言有好几种译本,豫北的译本是:“大哥大嫂起来吧,黄天大麦里了”,一听就是农村老头儿的杰作。鸟它哪懂什么是黄天大麦里,这倒是老头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黄天大麦里,能睡得着觉?黄天大麦里,还在那里细嚼慢咽!老头们嘴里的“黄天大麦里”,营造出了“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镰刀)各在腰”的紧张气氛,听着心里可慌。

割麦子是需要力气和技术,但也不全是,因季节性太强,一年也就那几天,没有人能练出多高超的技术。割麦,关键是韧性,刘震云就不止一次地说起他姥姥割麦的故事:黄河滩上的麦子一趟三里长,姥姥个头娇小,但每次割麦都领头镰。头镰就是先开镰,在平展展的一块麦地里挖出一条胡同。头镰最累,但姥姥割到尽头的时候,一米八几的大汉才割到中间。问原因,姥姥说,其实她割得并不快,只是她一旦伏下身就不再直腰,因为直一次腰,就还想直两次或二十次。姥姥割麦,不但有非凡的耐力,还引申出了精辟的人生哲理。

初夏的清晨,风尚有些凉,残月和晓星还没隐去。“吃杯茶”还没叫几声,人们就起床了,接下来便是“唰唰唰”的磨镰刀声。片刻,精神抖擞的,睡眼惺忪的,眼神迷离的都走出家门,往麦田里走赶。
割麦有一套基本动作:左臂揽麦子,右手拿镰刀,镰刀贴着麦子的根部,顺着麦趟往前伸。力所能及远时,镰刀插进麦垄,右臂使劲,往怀里拉,一溜儿被割下来的麦子就顺势倒伏在左手里。一耧三垄,三垄下来一小扑,把宽两耧,六垄下来一大扑。割麦时没人说话,只听一片“唰唰”声。

割过麦的人都说那不是人干的活儿,不是说有多难,关键是有劲儿使不上。按说割麦子高个子占便宜,人高臂长,胳膊伸得远,一镰是一镰。其实不然,就像刘震云的姥姥,耐性很重要。大个子腰需弯得更深,屁股撅得比麦子还高,更累。当然,如果胳膊又长,耐性又好,那就无敌,但没有几人能做到。

割麦也不是单论快,还得看活儿干得规不规矩。这一点,单从其身后的麦茬儿上就能看得出来。干活规矩的人麦茬偎着地皮,并且一般高,麦扑也间隔均匀,麦趟直,看着就舒服。邋遢人身后的麦茬高高低低,错落无致,隔不多远还会有几棵没被干掉的麦子挺立。麦扑与麦扑之间也是拉拉扯扯,藕断丝连,规矩人看了,摇头撇嘴。

麦收是全家总动员,不过主妇们可以早下晌,回家做饭。她们走时,往往会把地头沟边尚绿的麦子掠上几把,做饭时放到灶里燎一燎。这时节街里跑的孩子都是小黑手、小黑嘴。凡在乡村长大的,谁要说没吃过燎麦仁儿,肯定是说谎。

麦天往往伴着干热风,到中午,黄天大日头底下,又热,麦芒又扎,看尽头遥遥,恼得人直想摔镰刀。弯腰割一会,不舒服,蹲着割一会,还不舒服,田埂上一坐,真舒服。

麦子割倒后还得装车,专业术语叫踩车,也是个技术活。技术好的踩的车结实,形状也好。新手踩车大多偏沉,走不到晒场就会翻车,这种场景路上常见:一个侧翻的车旁,是一张沮丧的脸。

接下来还要搭垛,翻场,碾场,扬场,道道工序都要力量与技术……

麦收,在农事里算是一个大战役,因为季节赶着,不但要抢收,还要抢种,一块地刚腾出来,马上就得播种,这个时候的人都当成牲口使。一个麦季下来,有人掉几斤肉。皮肤白的能晒黑,皮肤黑的晒更黑,一笑光显牙白。

其实一个麦季下来,也就十多天的光景。性急又勤快的人家,早早便颗粒归仓、播种完毕。但总有些散漫的懒人,人家地里的玉米苗都一拃高了,他还在晒场上,套头瘸驴在那儿“吱吱呀呀”碾场哩。

#村落故事#

2020年三月十三日4月5日凌晨5点多回忆写下:今天天气下小雨,我忙着给宝贝们打印考试,又去市场买鱼.肉几样,又寄快递社保卡,订购药!我风里来雨里去的!为了你为了家人我一点也不觉得累!这就是爱!早上二姑婆,国富,小姑丈,姑婆太几个有来看老奶奶,小姑婆也有来,到下午就都回去了!晚上奶奶十点半多那会生病很严重,我和三个宝贝们与公公婆婆一起都在奶奶旁边照顾,直到奶奶2点多好了些,我们才回家!老公也从深圳开车回家!几位姑婆们亲人也连夜回来看望一下!奶奶好了些我们也安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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