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爱我们一起相处的这些夜晚》
重读5

当你，在一场大病之后，终于将你全身
压在我身上躺下，这不就像
那重叠的地层，时间的压力
施加于沙砾，泥土，贝壳碎片，所有的
那些年月，数不清的醒来与睡去，
无眠的夜晚，争吵，平常的早晨，
无关紧要的谈话，和短暂的
火花四溅，那些牧草的动物
缺乏自我意识的沉默，流动着的
水，风，和冰带走分分秒秒，留下
矿物质将沉积物凝聚成岩。
怎样才能承受这份重量，当每一片
碎骨都压入其中。然后，一旦重量消失
又如何承受，就像一个
脖子被铜环紧箍的女人
无法再独自将脖子伸起。啊，爱，
它是香脂，也是封印。它将我们紧紧绑在一起
就像皮毛之于兔子。
当你剥皮时，先抓住划开口的
兔皮的一角，再把那光滑的薄膜
撕开，里面的肉体温热而软和。如果可能，
你会爬进那湿润、油亮的兔皮
把它披在背上。这一切都不像
婚礼那样精致洁白，如花似锦，
不像香槟耀眼的泡沫
从瓶嘴汩汩涌出。这种铭心刻骨
血淋淋的结合是爱，但也
超出了爱。超出了魅力和愉悦
正如你对自己不会讲究魅力和愉悦。
这是剥去了外皮的爱的肉身，是爱来带的
背街小巷和玻璃碎片，从爱的枝头扯落的花瓣，
是让人晕眩的嘶哑的哭喊，无法排遣的饥饿。

（《婚姻》艾伦·巴斯）

你站在三月的窗前

当你从纷飞的资讯中抬起头来
三月就站在窗外
缠绕着你的词语，驱使所有
关于战争的名词动词和形容词
日日夜夜钢铁般辗压
这个瘟疫、战火、难民、死亡的星球
何方是乐土？
一棵烧焦的树，在春风里复活
一粒向日葵种子，在倒下战士的身躯里发芽
春天，从不拒绝艰难困苦的土地

20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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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不是同一水平线@TFBOYS-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