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风,窗外呼呼啦啦,不知谁家楼顶有东西缠着铁丝,被吹得嗖嗖响的吓人,早起打开窗户,连着几天雾霾被一扫而空,远远阴沉的天际竟然透出了湛蓝。

“解封了!”

下楼扔垃圾,身后一位老先生说话,看看四周没人,知道他是冲着我说话。

“是嘛?”我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看来国家发布二十条有用!”

上楼拿钥匙,准备把泄了气好多天的电动三轮推出去修修,路过封闭的B区,横七竖八拉的跟盘丝洞似的各种彩条已经不见了,只剩被封的楼门门口还拦着一根红色带子,几天没扫,路上堆积厚厚落叶,落寞而宁静。

“……不说别嘞,老百姓封家,他们也停发工资,你试试,马上解封,快着嘞!”修车大爷手里拿着扳手指着不远处一所核酸检测小屋大咧咧说着。

旁边站着坐着三五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正说的兴头上“………不是呀,你叫人活呀,一家人工资加起来一万多一点,还房贷就要五千多,天天封家里,这算啥事嘛!”

“我侄子在美国,人家啥也没有,感染了,感冒药一吃,完了………现在政府也是骑虎难下………。”隔壁卖彩票的老板也加入进来。

看看核酸检测小屋只有两三个人在排队,“没人!”我下意识冲了过去,掏出手机扫码,心里美的跟沾了多大光似的,今天真好!怎么什么都感觉那么顺。

“解封了!”修完车回来第一件事轻推开孩子房间一条门缝,压低声音告诉正在上网课女儿,女儿瞪大了眼睛轻轻的发出一声“呦吼!”

“吃啥?你们中午?”老婆问。

“火锅!”我毫不犹豫。

昨晚老同学发来一段视频,不知哪儿淘来一台卡带机,竟然还能播放磁带!磁带盒上印着《滚石三十年》,看着卡带机转起来,陈淑桦的歌声翩翩而至,镜头移动,一瓶酒,一个酒杯,一包打开的桶子鸡………真煽情!本想提醒他注意歌曲暴露年龄,转念一想狠狠倒了一大杯樱桃味啤酒,迎着书桌的灯光,硕大杯体透出诱人玫瑰红。

“这时候,你哪弄的精酿?”

哈哈,我偷着乐,心里小得意,不过一个人喝少点兴致,在这样的冬夜,有点冷。

菜市场人可真多!过年似的,牛羊肉不要钱,围着抢,熟人见面第一句不是“解封了……”就是“出来啦!”

卖水果的阿姨喜笑颜开,给我称着葡萄嘴里还念叨“我说今天咋镇多人,解封了!”

开车进院,刚把车停到车位上,我们楼栋保洁大姐打招呼,才过了一天,又见面了。

“回来了?”

“回来啦!昨天晚上电话通知都回来上班啦!哎呀,可解封啦,固人弄得木法木法的。”

“可不是嘛!”我点头微笑。

昨天,就在昨天,我和老婆下楼保洁大姐还面有难色“……我要走了,物业说不着要封几天,不愿被封在小区里的就要回家等通知再上班………”老婆安慰她几句一时竟不知再说什么“……我是想说你们需要啥,我能来给你们送,家不远,那里菜市场没封!”

我的心一下热乎起来,这么冷的天到处湿乎乎的,加上疫情封门,心和小区外面钉上的围栏铁皮一样冰冰凉,眼前这普通不起眼的保洁大姐,却想着来给我们送菜!

想来也没给过她什么,春天时候楼顶燕子搭窝,鸟屎拉的脏,每次我们总是用纸板垫在楼道上;偶尔一些纸盒子,卖又卖不了多少钱,就留在楼道里,叮嘱她拿去……都是一些不起眼小事,然而却在这寒冷封闭的特殊时期收获了暖意。

解封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拐枣记》 (抽空打磨版)

天气晴,有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骑车至老地方,与山林鸟虫一叙。

忽地被头顶窸窣落下的树枝惊得一下,我这才抬起头观察眼前的大树,我是认得这树的,叫拐枣,果实可以泡酒入药。树下凝视片刻后,当即对这高垂枝头的罕见之物生出盎然兴趣。

彼时,手边没有工具,只好捡起方才掉落的枝丫放进车篓,继续等待大自然下一次主动馈赠与我。这时,见我孤站在树下,路过的环卫叔叔将他的三轮停到一旁,面带笑容问我:“等到捡哇?这个好得很”。他说话时,眼睛弯起一道弧,样子可亲极了。

我点点头,因独自前往而感到有些腼腆,但面对眼前人并未吝啬自己的开朗,我挤出笑:“昂,它一会儿就掉一坨儿下来了”。 见状,叔叔自顾地走到大树下,他脚上是干体力活时才穿的胶鞋,踩在层叠秋叶上,发出阵阵清脆声响。 五旬老人弓起身子在青黄交接的地面上探寻着,像一位庇护幼子的老父,搜寻一些新鲜物什讨其欢心。我默默琢磨,这大叔真有趣,和我一样有闲情逸致,怕是寻这新奇玩意儿回去泡酒罢。

可未等我这想法成形,他便转身递给我一把拐枣:“这个是正正好能吃的,拿回去噻”,我这才顿悟,他仔细挑选的这些,竟是要赠予我的!

我伸手接过,道了谢,面上并不过多展现不可置信。

他又望着大树身上将落未落的拐枣,仿佛陷入了沉思,或许是想要给自己打下来一些拿走?这时,叔叔捡起一根干枯的木棍,棍子在铺满枯叶的地面上划出的沙沙声响将我拉回现实。于是我的手机便记录下了这一情节:他高我一些,不一会儿就用这工具掇下来好些拐枣儿,我在一旁十分兴奋,为“丰收”的喜悦欢呼。

当然,这些最后都拐枣尽入我囊中,望着小满的车筐,叔叔露出了满意的笑,对着这份来自陌生人的礼物,我一时竟不知作何感想,我向来是不愿意平白无故受人好处的。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因着前一刻他不声不响去捡拐枣就能知道。而此时,任是谁也能在他脸上探到十分的慈爱。是和我共享了这份喜悦,或是,阿叔也回想起他多年前亲历的那份童趣了吗?

饶是钝感十足的我,也感受到了这份来自大自然和人类的淳朴回馈。自诩见过了不少人情世故,如今我却渐渐明白,最润物细无声的事物要到寻常的大众中寻求。

和叔叔多次道了谢后,我骑车离开这鸟鸣犬吠之地,山风猎猎,一路上尤其小心翼翼,怕路途的颠簸损伤了任何一根拐枣。这份情义,于我无比厚重。

一车娄的拐枣不短引来路人羡艳的目光,我丢掉最初那份腼腆,心中自觉万分自豪,连着今日的风也舒畅不少。

#文祺轩[超话]#
昨晚做了一整个很长很幸福的梦,可惜醒来大多都忘掉了,只记得故事的结尾
三个人在一片花田中放风筝,小风和小晚帮小盆把风筝放起来后就在一边看着他,看着他扯着风筝线跑
小晚紧紧跟在哥哥身边
突然哥哥说了一句:“虽然他才三岁,但是感觉他以后到了六十岁也还是会这样吹着风”
小晚看着哥哥不自觉的露出的宠溺欣慰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
小盆在呼呼风声中扯着线跑,谁知道还一直留着一只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他听到了那句话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哥哥问道:“那等我六十岁了风也还是会这样吹着我吗?”
哥哥没说话,只是笑着
旁边的小晚醋意横生表情都变了…
我就醒了。。。
真想永远活在这个梦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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